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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藥失敗被讀心,男主崩人設了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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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開始。

不說平時,就算算三天前,通宵達旦煙酒熱舞,不到天光發白祝也是很難有睏意的。生物鐘長期日夜顛倒,以至於白天再怎麼哈欠連天,到了晚上即使疊著體力連乾兩場,結果依舊是睡不深。白天沒睡欠的債也隻能欠下了——祝也一閤眼,就是李霓已死的訊息,炸得他深呼吸了幾輪,都扼不下情緒。

祝也苦笑著想:到底是死了,和分手的感受畢竟是不一樣。生前搞的幺蛾子再怎麼令他反感,終究是喜歡過的物件。一下子很唏噓又很感歎,扳著手指想細算一下二三事,卻發現毀於煙酒人也關閘了似的記憶模糊,籠統隻剩下疲憊。被朝陽大街麻木了這些年,吃喝拉撒睡萬事不過心,而李霓一死,人死如燈滅,似乎也不是那麼可恨了。

但要去翻遺言麼?也不至於。祝也從薑霈把手機摔在他腳下那刻起,就沒想過。

假設要從遺言裡挖蛛絲馬跡咬薑霈或是薑霈後麵的人,那更不可能——薑霈自己有律師團,遺言肯定都聽過七八百回才能亮到他眼皮下,嚴謹到這個程度的男人,即使用梁卉山手機錄了音,到底也隻是麵對人精的習慣使然。

想到這裡,他看枕邊梁卉山的手機,點了個屏跳出時間也就是四點不到。祝也哈了一聲,以往這個點,他都是在台上或在台下要麼打啵要麼**,旁邊是昂貴的酒和煙,紅糟糟的臉,亂摸亂揉的手,鋼管反射著鎂光喚醒嗯嗯啊啊的鼻音,滿是男人體液的濕漉漉的皮沙發。

一下子,祝也摸了下褲襠。

尋思要不打個幾發?也許就能讓自己代入平時的作息得以睡著?

梁卉山似乎睡得很沉,祝也翻了個身背對牆靠穩,手往下伸都摸到褲子裡的雞了,眼睛卻瞄到梁卉山身後書桌上的手電筒,一下子趁夜出溜的刺激燒上他大腦。今時不同往日,他祝也好歹盯著薑霈撤走的方向大致記著該往哪走;好歹晚飯時灌酒摸了點地圖細節在腦中。就算依然走不出去吧,但至少也該院子裡散個步刷點新地圖熟悉度,萬一薑霈再度縱火能撒腿就跑不至於磕磕絆絆找不到大門翻不了牆。

想到薑霈這個逼,祝也覺得以此人人品來說,這般來了又去看似毫無收獲其實百分之八十是忌憚著梁卉山後麵的那個莫琳——不曉得這個女人對於兒子的態度,沒有貿然下手罷了。

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纔是替祝家帶的話撬的門探的路。

也就是說,自己爹媽和莫琳在眼下自己身處的垂黛山不管是政策還是商務方麵,都不太平地動過手腳,自己一睜眼瞬移在這裡、尤其是在梁卉山眼皮下,絕不是巧合。

更何況,梁卉山身世如此重頭,以他對自己爹媽的瞭解,若說他們不曉得這個秘密,薑霈便更不可能如此開門見山了。

祝也摸黑輕輕套衣服穿褲下床,開門的時候手電筒照出一坨黑糊糊,猛一看小山似的,是黑狗。

但是黑狗下巴墊著一個什麼東西,祝也瞅著有點眼熟,黑燈瞎火也不想在這小細節上在意。他邁過黑狗,冷不防一陣風吹來,潮氣帶著雨,竟淅淅瀝瀝地開始了。

祝也打消念頭在原地站了站,嗬著哈欠毫無睡意,終又把視線對上黑狗身下的布,手電光照過去,依稀是個刺繡的字——“鳩”。

築鳩。

他的畫廊他的公司。就是被薑霈吞了的築鳩。

瞅著這狗下巴蹭著一小塊薑霈鞋油的公司logo,而這狗又特依戀似的吸著薑霈的氣味當窩了。祝也火氣一下子又竄出來,兩腳踢開狗,手電筒一照,“築鳩”下還有一排藝術刺繡,風格是他祝也的風格,字型也是當年李霓設計的,但一切熟悉的氣質下卻是陌生的“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舊瓶裝新酒故意來惡心他的麼?

祝也看了兩秒,驀地冷笑一聲,挑著眉兩步走回床上,門都來不及關,就拿起梁卉山手機開啟瀏覽器搜尋,等了半天還是白屏,一根毛都沒刷出來,纔想起電話卡拔了;但即使沒拔,這旮旯上個同誌論壇甚至開地圖定坐標都不行——沒訊號。

黑暗中祝也就這樣靠著牆坐了大概十分鐘,看著手機由亮屏轉黑又按亮,反複幾次後,祝也垂頭捏眉心,體著許久沒有感受到又似曾相似的挫敗,撐著手肘轉頭看床上睡得深沉的男人。

這個男人以卵擊石和政府對著乾,用他祝也以前一模一樣但被擊潰的理由去保垂黛山。手段可以稱得上天方夜譚甚至帶著魚死網破的自毀,祝也是曉得的,他不想再重複回想前世身為祝家大少的無力了。

他歎了口氣往梁卉山懷裡鑽,一米八二的身高單憑力道他很快就拱得梁卉山迷迷糊糊地揉著眼,不設防的惺忪令他想起李霓不對勁的那幾年,幾乎都不在他身邊過夜的。

“你怎麼就不怕我跑了呢?門都不鎖。”

梁卉山半晌才反應過來,看手機屏顯,四點五十分。再看祝也,眉棱甚至都有門外吹來的寒氣,他撐起身開台燈,祝也鬍子拉碴在他腰上拱出點砂紙搓皮的感覺,閉著眼,鎖著眉,卻一字不提一夜未眠。

梁卉山看了看屋門,再看看雨吹進來的濕地,二九可憐兮兮地蹭著屋角,他撩開祝也的手臂下床上門閂,再回來時手裡拿著刮鬍刀。

“彆的沒什麼,鬍子至少刮一下。”梁卉山聽著隔壁的動靜,上床躺回祝也身邊,他這個板床二十四年,終於因為沉著兩個男人而嘎吱嘎吱響,姑且不談過去未來,至少眼下,是驅散了他自從知道自己喜歡男人開始沉澱到今天的孤獨的。

祝也八爪魚似的盤上他的腰,繼續砂紙搓皮老工匠似的閉著眼,梁卉山覺得越來越癢,正要撓,祝也睜眼看他,撐起半顆頭。

“我考慮幫你。”祝也用打趣的口氣漫不經心地說,“我曉得你非要拉上我的原因了,但是呢,我還是有我的顧慮。這裡也沒法簽合同是吧?”

梁卉山沒聽懂似的笑,屈起自己手臂,讓祝也枕上,兩人像一對新婚夫妻似的,嘴上卻在談著生意,這如何不好笑?

“我需要訊息。”祝也也不客氣,那架勢就像台上翹著二郎腿,高跟鞋踢到人卵蛋上,祝也伸出一根手指,挑梁卉山的下巴,“你有喜歡的男人嗎?”

“有的話趕快分了。”

梁卉山戴上眼鏡,一派純良地搖頭,在祝也準備開口之前插嘴道:“我沒喜歡的人,但我有老婆。不管是誰,從我老婆那裡下手都是行不通的。”

此時隔壁梁古龍日常開罵的嗓門穿透雨聲,天矇矇亮,祝也終於有了睏意。

“滾你媽逼。”合上眼前他說,“少占老子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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