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顧佑寧 第85章 雷煌燃念
博士手中的能量手槍再次抬起，那冰冷的槍口彷彿死神的凝視，鎖定著我因劇痛而微微顫抖的身體。他眼鏡片後的目光充滿了研究者般的狂熱與冷漠，彷彿我隻是一件值得拆解分析的珍貴標本。
“放棄無謂的抵抗，林夜。你的資料已經足夠珍貴，但活體的價值遠超一具屍體。”他的聲音毫無波瀾，卻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高美集團需要你的血脈樣本，而你，需要活下去，不是嗎？為了裡麵那位。”
裡麵？蘇嫣然果然就在附近！
我的心猛地一抽，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無力感。現在的我，連站穩都勉強，如何對抗狀態完好的博士和他那詭異的武器？
毒素在侵蝕，麻痹感在蔓延，精神乾擾如同跗骨之蛆。殘破羅盤帶來的那次冰冷清明彷彿耗儘了最後的氣力，隻留下更沉重的疲憊。
博士似乎看穿了我的強弩之末，並沒有立刻開槍，而是對掙紮著還想凝聚毒液的毒鰻冷喝道：“夠了，廢物。給他注射‘凝罡散’，帶走。”
毒鰻臉上閃過不甘，但還是依言從腰間取出一個注射器，裡麵是渾濁的灰色液體，踉蹌著向我走來。
我想反抗，但身體沉重得如同灌了鉛。驚龍步無法施展，裂雲刃也感覺重若千鈞。
就在毒鰻的注射器即將刺入我脖頸的瞬間——
博士突然毫無征兆地調轉槍口，對著毒鰻扣動了扳機！
咻！
淡藍色光束瞬間洞穿了毒鰻的額頭！
毒鰻臉上的獰笑和不甘瞬間凝固，眼神變得空洞，直挺挺地向後倒去，濺起一片汙水。
“無用的失敗品，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博士的聲音依舊平淡，彷彿隻是隨手清理了一件垃圾。
我瞳孔一縮，心底寒意更甚。這人對自己人也如此冷酷無情！
“至於你，”博士將槍口重新對準我，“還是安靜點好。”
咻！咻！
兩道光束精準地射穿了我的肩胛骨！並非致命傷，卻徹底摧毀了我雙臂最後的發力點！
劇痛襲來！我悶哼一聲，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一陣陣冰冷的刺痛感中艱難地恢複了一絲意識。
耳邊首先聽到的是滴滴答答的水聲，還有……壓抑的、帶著恐懼的呼吸聲。
我猛地睜開眼！
燭照之眸本能地運轉，瞬間看清了周遭環境。
這是一個昏暗潮濕的密閉空間，像是一個經過改造的船艙或者大型儲水罐的內部。空氣裡彌漫著海水的腥味和鐵鏽味。四周牆壁是冰冷的金屬，上麵掛著幾盞散發著慘白光芒的應急燈。
而我，被兒臂粗的特製合金鎖鏈牢牢捆縛在一個冰冷的金屬十字架上，鎖鏈纏繞得極緊，幾乎要勒進皮肉，更封住了我幾處重要的氣血執行節點。肩胛骨處的傷口傳來陣陣撕裂般的劇痛，體內的毒素和麻痹感依舊存在，隻是被某種藥物暫時抑製了蔓延，卻讓我更加虛弱無力。
我的正前方……
我的呼吸驟然停止！
蘇嫣然！
她就坐在離我不到五米遠的一張金屬椅子上，同樣被特製的合金鐐銬禁錮著雙手雙腳。
她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酒紅色絲絨吊帶長裙已經有些淩亂，沾上了些許汙漬，一邊的肩帶滑落到了手臂，露出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和精緻的鎖骨。最要命的是她那雙腿——原本包裹著超薄啞光黑絲的修長**，此刻一隻腳上的高跟鞋已經不翼而飛，露出裹著絲襪的纖足，另一隻腿上的絲襪則在膝彎處被勾破了一個洞，撕裂的絲線糾纏著，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透著一種被粗暴對待後的脆弱與性感。她的發型有些散亂，幾縷發絲粘在微微汗濕的額角和臉頰，平日裡那雙嫵媚自信的桃花眼此刻寫滿了驚恐、憤怒以及……看到我時的深切擔憂。
“林夜！你怎麼樣？！”她看到我醒來，立刻急切地喊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沒事。”我沙啞地回應，試圖掙紮，但鎖鏈紋絲不動，反而引得傷口一陣劇痛，令我的臉色更加蒼白。
“嘖嘖嘖，真是感人至深的場麵。”博士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他站在一個擺滿了各種精密儀器和顯示屏的操作檯前，手裡拿著一個平板，正在記錄著什麼。那台令人頭痛的乾擾儀器就放在一旁，雖然沒啟動，但依舊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蘇總不愧是商場女王，身處險境，還在關心你的小保鏢。”博士推了推眼鏡，目光掃過蘇嫣然，帶著一種審視物品般的冷漠，“不過很快，你就會看到他不那麼‘沒事’的一麵了。”
他走到我麵前，用平板電腦對著我：“林夜，燭龍血脈的繼承者。你的身體素質、能量反應、自愈能力都遠超普通武者，甚至超過了資料庫裡大部分所謂的‘天才’。但是，還不夠，遠遠不夠。我需要看到更深層的東西，血脈真正被激發的狀態。”
他放下平板，從操作檯上拿起兩個連線著導線的、類似電極吸盤的東西，不由分說地貼在了我的太陽穴上。
“不！你想乾什麼？！放開他！”蘇嫣然激動地掙紮起來，鐐銬嘩啦作響，卻根本無法掙脫。
“一點小小的刺激，幫助他突破極限。”博士冷漠地說著，按下了操作檯上的一個按鈕。
嗡——！
一股強烈的電流瞬間穿透我的頭顱！
不是普通的電流，其中似乎混合了那種詭異的精神乾擾波！
“呃啊啊啊——！”我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感覺腦袋像要炸開一樣，眼前金星亂冒，全身肌肉不受控製地痙攣抽搐，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滲出。
“林夜！停下！快停下！”蘇嫣然的哭喊聲響起，帶著絕望的哭腔，“求求你！放過他！你們要什麼？錢？技術？盛世集團我都可以給你們！彆傷害他！”
博士充耳不聞，隻是緊緊盯著螢幕上的資料波動，眉頭微皺：“抗性依然很強。痛苦閾值極高。但血脈活性提升不足0.7%。失敗。”
他加大了電流強度。
更劇烈的痛苦席捲而來，我咬緊牙關，牙齒咯咯作響，鮮血從嘴角溢位，硬生生將後續的慘嚎壓了回去。不能在她麵前示弱！不能！
“不夠！還是不夠！”博士的語氣帶上一絲不耐煩，“為什麼沒有反應？難道需要更強烈的情緒刺激？還是方法不對？”
他停止電擊，繞著十字架踱步，目光在我和蘇嫣然之間來回掃視，最後定格在蘇嫣然那淚眼婆娑、因恐懼和憤怒而劇烈起伏的胸口，以及那雙破損黑絲包裹的、因掙紮而更顯誘人的長腿上。
博士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而邪惡的光芒，彷彿想到了什麼絕妙的主意。
“或許……摧毀你在意的東西，比折磨你本人更有效。”他喃喃自語，隨即對著艙室角落的陰影處開口道：“‘渣滓’，出來。”
陰影中，一個身材壯碩、穿著臟兮兮工裝褲、留著絡腮胡、眼神淫邪凶暴的男人走了出來。他搓著手，臉上帶著令人作嘔的貪婪笑容，目光如同黏膩的舌頭般在蘇嫣然身上來回舔舐。
“博士，您叫我？”他的聲音沙啞難聽。
“這個女人，賞給你了。”博士語氣平淡地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在這裡，讓他看著。”
蘇嫣然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美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和絕望：“不！你敢！滾開！彆碰我！”
我也猛地抬頭，目眥欲裂，瘋狂掙紮起來，鎖鏈被繃得錚錚作響！“雜種！你敢動她一下！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博士對我的威脅毫不在意，反而對那名叫“渣滓”的男人催促道：“動作快點，讓我看看他的反應。”
“好嘞！博士您就瞧好吧！早就想嘗嘗這商場女王是什麼滋味了！”渣滓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迫不及待地撲向了蘇嫣然！
“滾開！畜生！拿開你的臟手！”蘇嫣然拚命掙紮扭動，雙腳胡亂踢蹬，卻被鐐銬死死限製著。
刺啦——！
渣滓粗暴地一把撕開了蘇嫣然滑落肩頭的那根絲絨肩帶，整片雪白的酥胸幾乎暴露出來，隻餘下內衣的可憐遮擋。他接著又抓住她腿上那已經破損的黑絲，猛地向下一扯！
“不！！”蘇嫣然發出淒厲的尖叫，淚水決堤般湧出。
“哈哈哈！叫吧！越叫老子越興奮！”渣滓淫笑著，龐大的身軀就要壓下去。
“住手！！！”我發出野獸般的咆哮，眼球布滿血絲，幾乎要瞪出眼眶！無儘的憤怒、絕望、殺意如同火山在我體內瘋狂噴發！
燭龍煉脈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自主瘋狂運轉，奔騰的氣血如同熔岩般灼燒著我的經脈！體溫急劇升高，麵板變得滾燙！眉心深處的殘破羅盤再次劇烈震動，但那冰冷的寒意這次卻被更加狂暴的怒火瞬間吞噬、同化！
我的雙瞳，徹底變成了熔金般的顏色！熾烈的金芒甚至透眼而出！
劈裡啪啦——！
金色的電弧不再侷限於指尖，而是從我全身每一個毛孔中迸發出來！如同無數條狂暴的金色雷蛇，纏繞著我的身體，發出毀滅般的嘶鳴！
“嗯？！”博士猛地轉頭看向我，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極度震驚和興奮的表情，“這種能量反應？！終於……終於出來了！”
然而，他已經來不及做任何記錄了。
就在渣滓的臟手即將觸碰到蘇嫣然最私密區域的瞬間——
“死！！！！！”
我發出一聲震徹整個密閉空間的怒吼，積攢到極致的怒火與守護意誌，伴隨著那失控的、狂暴無匹的金色雷霆，轟然爆發！
轟隆——！！！
一道水桶粗細、完全由金色雷霆組成的恐怖電蟒，自我體內咆哮而出，以超越思維的速度，瞬間跨越短短數米的距離，精準地轟擊在了渣滓那令人作嘔的身體上！
“啊——！！！”
渣滓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到極致的淒厲慘叫，整個人就在刹那間變得焦黑、碳化、然後……砰然碎裂！化作一地飛灰！連他站立的那片金屬地麵，都被熔出了一個赤紅的凹陷！
金色的雷光餘波擴散開來，將昏暗的艙室照得如同白晝！
蘇嫣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劇變和近在咫尺的恐怖景象驚呆了，忘記了哭泣，隻是睜大了美眸，怔怔地看著我。
博士也被狂暴的能量衝擊逼得連連後退，撞在操作檯上，臉上的金絲眼鏡都滑落了一半。但他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了更加狂熱和癡迷的表情，死死地盯著被金色雷蛇纏繞、如同雷神降世般的我。
“完美……太完美了！這就是燭龍真正的力量嗎？！毀滅的雷霆！”他顫抖著手，想要去拿記錄裝置。
然而，那爆發出的金色雷霆在毀滅渣滓後，並未立刻消散，反而如同有生命般，繼續在我周身瘋狂舞動、嘶鳴，散發出極度不穩定、彷彿隨時會再次爆炸的恐怖氣息！
我的身體承載著這股遠遠超出極限的力量，每一個細胞都在哀嚎、撕裂、燃燒！劇烈的痛苦甚至超過了之前博士的電擊！
我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鮮血在空中就被高溫蒸發成了血霧。金色的瞳孔光芒明滅不定，意識在燃燒的怒火和崩潰的痛苦邊緣掙紮。
鎖鏈被雷霆灼燒得通紅，發出滋滋的聲響，卻依舊頑強地禁錮著我。
我死死地盯著博士，想要驅動這毀滅性的力量將他徹底湮滅，卻發現難以精細控製，這股力量太狂暴了，一旦再次釋放，很可能連近在咫尺的蘇嫣然也會被波及！
博士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扶正眼鏡，臉上露出了更加詭異和算計的笑容。
“不可思議的力量……但也同樣危險，難以控製，對嗎？”他慢慢向後退去，拉開了更遠的距離，“看來，資料收集暫時隻能到這裡了。不過沒關係，有了這次啟用，接下來的研究就有了方向。”
他按動了操作檯上的另一個按鈕。
艙室頂部，突然噴吐出大量白色的冰冷霧氣，這是一種特製的強效冷凝劑，迅速降低著空氣中的溫度，也試圖壓製我周身狂暴的雷霆。
同時，博士身後的一道暗門悄然滑開。
“好好享受這份力量吧，林夜。希望下次見麵時，你還活著。”博士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步入了暗門之中，消失不見。
白色冷霧彌漫，與我周身的金色雷霆相互侵蝕，發出滋滋的聲響，能量劇烈衝突。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隻能憑借本能艱難地約束著那幾乎要暴走的雷霆之力，不讓其傷害到不遠處的蘇嫣然。
“林夜……林夜！”蘇嫣然帶著哭音的呼喊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眼前的一切，漸漸被金色的雷光和冰冷的白霧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