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顧佑寧 第99章 殘局清理暗流生
廢墟間的喧囂逐漸歸於一種有序的忙碌。學院保衛處的人員配合隨後趕到的城市特殊事件處理部隊，開始更徹底地封鎖現場，檢測殘留能量，收攏馬庫斯留下的那些破損不堪的實驗裝置碎片——雖然核心已被寂滅神光湮滅，但總有些邊角料可能蘊含資訊。
盛世集團的精英們效率極高，很快搭起了簡易的應急帳篷，專業的醫療團隊帶著裝置湧入，首要目標自然是我和蘇嫣然。
我被按在一張折疊椅上，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神情嚴肅的女醫生正用帶著瑩瑩綠光的治癒術法檢查我體內的情況，另一位助手則忙著處理我體表那些看似嚇人、實則已在血脈力量下癒合得七七八八的傷口。
“肌肉大麵積撕裂，多處骨裂，內臟震蕩移位，經脈……嗯？”女醫生的推了推眼鏡，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經脈異常寬闊堅韌，損傷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自主修複…這生命力…簡直是頭人形凶獸…”她看向我的眼神彷彿在看什麼稀有標本。
我訕訕一笑，沒好意思說剛啃了個“同類”補了補。
另一邊，蘇嫣然隻是有些擦傷和驚嚇過度，但她堅持讓醫療團隊先給我做全麵檢查。此刻她正披著一件下屬送來的嶄新黑色風衣，抱著手臂站在不遠處，看似冷靜地聽著一位高管彙報集團受損及應對情況，但那目光卻時不時飄向我這邊，尤其是在看到女醫生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檢查）時，桃花眼裡會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
淩清霜和唐紫塵則婉拒了醫療檢查，她們更信任自己的調息手段和丹藥。淩清霜尋了處相對乾淨的斷壁，盤膝坐下，將那枚龍鱗果置於掌心，吸納著其中精純能量，周身彌漫起淡淡的冰寒霧氣，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沉凝紮實，那偶爾泄露的一絲冰凰氣息，讓路過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唐紫塵則像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寶貝似的捧著龍鱗果，繞著我不遠處轉圈，似乎在思考是直接吃掉還是用來喂她的本命毒蠱價效比更高，時不時還瞟一眼蘇嫣然，衝她扮個鬼臉，換來蘇總裁一個隱含殺氣的微笑。
醋意並未消散，隻是在戰後休整的背景下，變成了某種暗流湧動的背景音。
這時，司徒鈞麵色凝重地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名武者押著一個渾身瑟瑟發抖、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是在清理戰場時，從一個半塌的地下掩體裡揪出來的馬庫斯的助手之一。
“林夜，蘇總，”司徒鈞沉聲道，“審問有了初步結果。這家夥膽子小，沒等用刑就嚇破膽了，吐露了不少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過去。
那助手臉色慘白如紙，語無倫次地哀求著：“彆殺我…我什麼都說了…我隻是個負責資料記錄的…馬庫斯教授的瘋狂計劃我真的不知情啊…”
“少廢話！”押送他的武者低喝一聲。
助手一哆嗦，趕緊道：“我說我說…高美集團…不，是馬庫斯教授，他很早以前就和一個自稱‘千眸教’的神秘組織有接觸…是對方主動找上他的，提供了很多關於上古血脈、生物強化的禁忌知識…還有那種能暫時調和異種血脈衝突的‘古神低語’技術也是他們提供的…”
“古神低語？”我捕捉到這個關鍵詞，眉頭緊鎖。
“是…是一種非常詭異的技術，像是一種聲波…或者說精神烙印，能強行安撫狂暴的能量…但馬庫斯教授說那東西副作用很大，會侵蝕神智…所以他一直想完善血清，擺脫依賴…”助手顫聲道，“這次行動…這次行動之前，千眸教的人確實和教授聯係過，但他們具體說了什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教授之後就很興奮，說‘餌料已經放出，就等真龍上鉤’…還說什麼…‘聖瞳將注視此地’…”
聖瞳！
我和淩清霜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這無疑再次印證了千眸教與那所謂的“舊神”有著極深的關聯！
“還有呢？”司徒鈞冷聲追問，“千眸教的老巢在哪裡？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助手哭喪著臉，“他們非常神秘，每次聯係都方式都不一樣，有時是夢境，有時是突然出現在終端上的資訊…馬庫斯教授對他們也很忌憚，稱他們為‘瘋子和先知的結合體’…哦對了！教授有一次醉酒後提過一句，說千眸教似乎在全世界搜尋各種上古遺跡的‘鑰匙’，好像在謀劃著什麼…開啟什麼東西…”
鑰匙！又是鑰匙！我心頭一震，聯想到過去得到的鑰匙，難道千眸教的目標也是這個？
審訊還在繼續，但這名助手顯然所知有限，隻能提供這些碎片化的資訊。然而，僅僅是這些，已經足以勾勒出一幅令人不安的圖景：一個滲透在陰影之中，掌握著詭異技術，信仰舊神，圖謀甚大的神秘組織，早已將觸角伸向了這個世界。
司徒鈞讓人將助手帶下去繼續拷問，臉色無比嚴肅：“事情比我們想的更複雜。千眸教…舊神…鑰匙…我必須立刻向更高層彙報！”他匆匆走到一邊，拿出加密通訊器。
現場氣氛再次變得沉重起來。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惡戰，卻發現自己捅破的隻是一個馬蜂窩的表層，底下還藏著更恐怖的龐然大物。
蘇嫣然走到我身邊，風衣下擺拂過我的小腿，帶來一絲香風。她低聲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擔憂：“葉子，這個千眸教…”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打斷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儘量忽略臉上那個口紅印），“至少我們現在知道對手是誰了，總比摸黑強。”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那股商界女王的決斷力又重新回到身上：“沒錯。高美集團這邊，我會立刻啟動全麵收購和清算程式，馬庫斯留下的所有研究資料和資產，都必須嚴格控製起來，絕不能落入千眸教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