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顧佑寧 第37章 試，這比的是什麼妖魔鬼怪？
踏入神州武道學院的大門，彷彿瞬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外界車水馬龍的喧囂被徹底隔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肅穆、莊嚴，甚至帶著一絲古老滄桑的氣息。高聳的古式建築與充滿科技感的現代設施奇異地融合在一起，寬闊的青石廣場儘頭，是一座巍峨如同宮殿般的巨大主樓。
考生們按照手中號牌的指引，分流走向不同的考區。人潮洶湧，卻異常安靜，隻有密集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呼吸聲回蕩，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感。
我跟隨著“丙字區”的指示牌，來到一座偏殿前。殿門上方懸掛著一塊古樸匾額，上書“明心殿”三個大字。
門口站著兩名麵無表情、氣息沉凝的學院執事，嚴格查驗著每個人的號牌。
“丙字三號。”我將號牌遞過去。
其中一名執事接過號牌，在一塊玉璧上一貼，微光一閃，核實無誤。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對我這個剛纔在門口惹出點小動靜的考生略有印象，但沒多說什麼，隻是揮揮手：“進去吧，按號入座。考場內不得喧嘩，不得窺視他人卷麵，違者直接驅逐。”
我點點頭，邁步走進大殿。
殿內空間極大，整齊地排列著數百張獨立的黑木桌案，每張桌案之間相隔甚遠，且有淡淡的能量屏障隔開，根本看不清旁邊人的情況，有效地防止了作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能讓人寧心靜氣的檀香。
我找到丙字三號桌案坐下。桌案上擺放著一枚玉簡、一支造型奇特的金屬筆，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所有考生就位！”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卻不見說話之人，“文試考覈，現在開始！時限一個時辰！考覈內容已錄入你們麵前的‘靈犀玉簡’中，將心神沉入其中即可作答。不得交頭接耳，不得以任何方式乾擾他人！開始！”
靈犀玉簡？這麼高階？
我依言拿起那枚溫潤的玉簡，嘗試將一絲精神力探入其中。
嗡！
腦海輕微一震，眼前景象驟變！
不再是明亮的殿堂，而是彷彿置身於一片混沌的虛空之中。前方浮現出無數閃爍的光字和不斷變化的奇異圖案，構成了考題。
題目果然包羅萬象，遠超普通筆試！
《人體經絡篇》：並非死記硬背，而是給出數種氣血異常執行的動態模擬圖，要求指出隱患及疏導方法。這對我而言簡直是送分題，透視眼微微運轉，那些模擬圖在我眼中如同親見，答案信手拈來。
《基礎藥草篇》：更是呈現出一株株全息投影般的藥草，甚至模擬出它們的獨特氣息，要求辨析藥性、相剋相生乃至最佳采摘時機。燭龍血脈對藥性的天然感應和透視眼對能量流動的洞察再次發揮神效，我答題的速度快得驚人。
《陣法基礎篇》：則是直接在虛空中構建出一個個殘缺的基礎陣法，需要考生以精神力引導虛擬能量進行補全並激發其效果。這簡直是為我量身定做！透視眼下，能量節點和流動軌跡清晰無比，我幾乎不假思索，手指在虛空中連連點動，一個個陣法迅速被補全亮起，效率高得嚇人。
《近代武道史》：則是以沉浸式的片段場景呈現，要求考生判斷事件發生的時間、背景、關鍵人物及影響。這對記憶力和資訊整合能力要求極高。幸好我有透視眼強記和蘇嫣然的《內部精要》打底，倒也能應對自如。
我沉浸在飛速答題的快感中，精神力高度集中，透視眼和燭龍血脈默契配合，答題速度一騎絕塵。
然而，就在我即將完成所有題目時，異變突生！
最後一道大題浮現：《心性鑒識篇》！
題目要求：辨識以下幻象中蘊含的惡意與陷阱，並堅守本心。
話音剛落，周圍的混沌虛空驟然扭曲！
無數猙獰的鬼影、誘惑的低語、淒厲的慘叫瞬間將我包圍！恐怖的威壓如同潮水般湧來，瘋狂衝擊著我的精神防線！這絕非簡單的幻象，其中竟然夾雜著真實的精神攻擊！
更重要的是，我敏銳地察覺到，這股精神攻擊的源頭並非來自玉簡本身，而是混雜在考場眾多考生的精神波動中，極其隱晦陰毒！像是有人趁機動用了某種乾擾心神的邪門手段！
“哼，雕蟲小技！”
若是幾天前，我或許還會手忙腳亂。但經曆了千眸教妖人的精神汙染和淩清霜的冰心訣特訓，我的精神力早已凝練無比，更有燭龍血脈鎮守心神，萬邪不侵！
我甚至懶得去仔細分辨那些鬼影和低語，直接催動一絲燭龍氣血，眼中微不可查地掠過一抹幽暗之火。
“破！”
心中默唸一聲，那如同實質的恐怖幻象和精神衝擊，在至陽至剛、霸烈無比的燭龍威壓麵前，如同冰雪遇上驕陽，瞬間消融瓦解！連帶著那股隱藏的惡意也被狠狠灼燒了一下，發出一聲極其細微、充滿痛苦的悶哼，迅速縮了回去，消失無蹤。
幻象散去，虛空恢複原狀。題目下方自動浮現出評分：甲上！
我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周圍那些被能量屏障隔絕的桌案。透視眼悄然運轉到極致，試圖捕捉那一閃而逝的惡意來源。
雖然那家夥隱藏得極好，瞬間切斷了聯係，但就在剛才那短暫的交鋒中，我還是捕捉到了一絲極其熟悉、令人作嘔的陰冷氣息——與千眸教妖人同源的精神力！
果然來了！竟然敢在武道學院的重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暗中下手！
他們的目標顯然是我，剛才那一下，若是普通考生，恐怕會瞬間心神失守，輕則考覈失敗，重則精神受損！
好狠毒的手段！
我按捺下立刻揪出那家夥的衝動，這裡是考場，不能輕舉妄動。但這個仇，我記下了！
穩定心神，我提交了所有答案。
眼前的混沌虛空消失，意識回歸本體。手中的靈犀玉簡光芒收斂，變得樸實無華。
我放下玉簡，長出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大殿內絕大多數考生還都在眉頭緊鎖，苦苦思索，甚至有人額頭冒汗，身體微微顫抖，顯然是被最後那道“心性鑒識”題折磨得不輕。
隻有少數幾人如同我一樣提前完成，神色各異。一個穿著華貴、麵容倨傲的少年冷哼一聲，似乎對自己的速度很滿意。另一個角落，一個看起來憨厚壯實的青年則撓了撓頭，一臉懵懂，好像還沒明白剛才經曆了啥。
時辰一到，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時間到！所有考生停止作答！”
執事人員入場，收走所有玉簡。
考生們陸續起身，許多人臉色蒼白，如同虛脫了一般。
“最後那題太可怕了！我感覺差點瘋掉！”
“是啊，那幻象太真實了！”
“媽的，是誰在鬼叫？嚇死老子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
他們互相低聲議論著，心有餘悸，顯然都經曆了那場詭異的精神衝擊，卻大多以為那是考題自帶的效果。
隻有極少數人，比如那個倨傲少年，眉頭微蹙，眼神閃爍，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也沒有聲張。
我默默地將剛才感知到的那絲陰冷氣息記在心裡，隨著人流走出明心殿。
剛出殿門，就看到淩清霜已然等在不遠處。她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頷首，似乎對我的狀態還算滿意。
而另一邊，蘇嫣然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廣場邊緣的一處高台上，正憑欄遠眺，看到我出來，她紅唇微勾，舉起手中的酒杯，隔空向我示意了一下，姿態慵懶而魅惑。
文試，隻是開胃小菜。
真正的重頭戲——武試，即將來臨。
而那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也絕不會就此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