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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天王 第 二 十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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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泊然找了一間做早市的酒吧,喝得微醉纔出酒吧間裡出來。他剛走到停車場就聽見有人叫道:「nin!」

李泊然轉過頭,看見秋翰霖站在他的車旁,道:「是你啊!」李泊然雖然跟秋承天的關係一直不算太好,但是秋翰霖卻在英國讀過書,所以兩人的關係一直都是不錯的。

「是我!」秋翰霖將手伸進自己的褲袋。

「有事麼?」李泊然明白秋翰霖應該不會是在這裡跟自己巧遇。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上一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李泊然將頭微微側過一邊,道:「不必,他是他,你是你,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

秋翰霖略略頓了頓,他俊美的麵孔象是猶豫了一下,才道:「我抱歉的不是我的父親,還是有關田園!」

「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係不?!」李泊然幾乎是本能的排斥道。

秋翰霖低了一下頭,然後才道:「今天田園給我父親打電話了,父親說他拿你的精子跟他勒索秋氏百分之五的股權!你知道,畢竟是我……是我把他從農村帶到城市裡麵來的,所以他的行為我也要負上一部分責任……」

李泊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他那天並不是完全冇有知覺,所以知道其實是田園最後拿走了冷藏箱,因為這件事情太過羞辱,因此他也不願提及。秋翰霖突然當麵提及這件事情,強烈的屈侮與羞侮讓他原本就有一點昏沉沉的頭更加的暈了,然而心卻疼得幾乎直不起腰來。這種感覺他從來冇有經曆過,即使在範哲西的背叛麵前,他也能從容不迫的離開,他從來冇有想過,給他傷害最深的正是這個他抱有希望的田園。李泊然的手顫抖著將車門打開,然後彎腰進去,鎖門,打火,飛快地離開,當中冇有跟秋翰霖再說過一句話。

秋翰霖看著那輛飛馳出停車場的車子,不由微微皺了一下眉,也上車追了上去。這個時候他的手提電話響了,秋翰霖將藍牙耳機接通,裡麵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跟他說了麼?」

「是的,爸爸!」秋翰霖頓了一下道:「可是nin好像喝得有一點醉,我這麼跟他說真得冇有關係麼,他的車子現在開得很快,會不會出什麼事?」

秋承天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秋翰霖的心中突然一動,難道說秋承天是故意的,他其實已經從楊振宇手中拿到了nin的精子,所以他讓他這麼做,根本就是想要nin死?!秋翰霖想到這裡,明知道不應該,卻忍不住口吃地道:「爸爸,你是故意的,對麼?」

秋承天斷然地道:「你胡說什麼,冇什麼事就早一點回來!」說完電話就掛了。

秋翰霖看著前麵越開越快的nin的車子,終於還是忍不住追了上去。一路上nin的車子幾乎多次與其它車子擦著邊而過,引得司機一片漫罵聲。秋翰霖看著nin每次與死亡擦肩而過,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即象是鬆了口氣,又隱隱有一些失望。他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有nin這樣一個人存在,並且知道他纔是爺爺的親兒子。nin這個名字在很長的時間裡就像籠罩在他們這個家庭上麵的巨大的陰影,彷彿隻要他出現,他就會將他們的所有全部奪走。雖然當秋翰霖在英國第一次看見nin的時候,覺得他不是那種人,可是那種排斥提防的感覺早就深埋在了他的心底。如果nin發生了意外,那麼秋氏就明正言順是他的了,也許……也許與田園有一個重新開始也不是不可能。每當想到這些可能性,秋翰霖就會覺得自己的雙眸在充血,好像自己的舌間全部都是在詛咒,這讓他一閃念間也與一輛大車擦肩而過,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

李泊然雖然一路上都非常驚險,卻有驚無險的將車子一直開到了海灘邊上,然後猛然刹住車,隔了許久才拎著一瓶酒從車中下來。秋翰霖將車子停在高處,坐在車中看著李泊然提著酒慢慢地爬到了海灘的山石上。他看著李泊然的動作,他知道也許隻是那麼一個滑腳,李泊然就有可能從山石上滑落摔落到下麵的大海裡去,被大浪捲走,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是李泊然雖然慢,卻還是終於爬到了山石的頂上,坐在了那裡。秋翰霖閉上了眼睛長出了一口氣,身上又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就在剛纔他整個人又在人鬼之間轉了一個圈子。

李泊然拔掉手中的酒瓶蓋子,然後對著酒瓶口喝酒,這個時候手提電話響了,但是他冇有理會。可是那通電話似乎鍥而不捨地打著,李泊然隻好從自己的口袋裡將手機打開,低沉地道:「喂?」

「nin,你現在哪裡?」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女人的笑聲,爽利裡又帶著一點淡淡的沙啞,聽起來很有女人味。

「alice,你找我有什麼事麼?」李泊然閉了一下眼睛道。

「嗯?」費英麗似乎愣了一下,道:「我不過是想慶賀你們重新開始,怎麼聽起來你好像不太高興?」

李泊然微微笑了一下,道:「對啊,人為什麼總是想要重新開始,不是重新開始已經結束的緣分,而是給一個機會讓彆人把你給過的傷害再給回你!」

費英麗頓了頓道:「nin,我不知道你們又發生了什麼,但是你應該知道田園為了能跟你在一起,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對!他很努力!」李泊然沙啞地道:「可不是為了能跟我在一起,而是他想證明過去將他排斥在門外的世界,他現在已經能夠踩在腳底下,我不過是那個證明……」他捂了一下額頭,道:「請讓我休息一下,拜托你們,不要再打電話來了!」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順手將電話丟進了大海裡。

費英麗一收線就立即打電話給田園,此刻的田園正在與人商議farr在巴黎首次召開的時裝秀,這將是farr這個牌子首次亮相於國際秀場,因此田園非常的慎重。可他一收到費英麗的電話,似乎整個人臉色就變了,立即拿起外套出了會議室。

現在的管理層早就換成了由田園組成的班子,這些人都是田園精挑細選,所以大多都帶有田園那種實乾,精明卻不外露的風格。因此他們自然都很熟悉這位元boss的做事方式,知道他是那種無論大小事都很溫和的人,一個電話就能令他變色的這種事情還未發生過,不由麵麵相覷,暗自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田園卻顧不得手下人的胡亂猜測,一邊朝著電梯快步疾走,一邊讓費英麗將她與李泊然的通話複述一遍。

費英麗複述了一遍之後才道:「田園,我很瞭解nin的為人,他不是那種輕易願意跟人說心事的人,他現在說得那麼白,一是因為他喝多了,二是因為他真得很受傷!」

「該死!」田園小聲地道:「他的酒量不小,一定是喝了非常多的烈酒!」

「田園,我知道你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你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很多人都欠你的,但是這當中一定不包括nin。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天橋之城的服裝如此出色,因為做你服裝助理的人其實是nin,你知不知道傾家蕩產讓你去跟楊振宇賭博的人不是我,其實是nin!」

「我明白!正因為我明白,所以我纔不能讓人輕易從我的身邊再把他奪走!」

費英麗輕笑了一下,道:「田園,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騾子,喜歡被人套著韁繩。」

田園收了線,立即給大山通了電話,吩咐派人先沿著海岸線找人,然後自己跳上車子,飛馳而去。秋翰霖看著李泊然坐在山石上,他的手握著方向盤很緊,他知道這片山石潮夕的時候會被淹冇。天邊的夕陽一點點落下去,也許不用再過多久,李泊然就會被這片越漲越高的海水捲走。明天就一切都不同了。

突然,一記汽車刹車聲喚醒了秋翰霖的走神。一個穿著farr墨綠色毛衣的男人從車上跳了下來,他的雙腿修長堅實,身材看上去漂亮的象是一個模特兒,儘管隻是一個背影就已經讓人覺得此人帥氣非凡。秋翰霖的臉色卻頓時發白了,他冇想到田園居然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了。

田園手足並用,很快就接近了山石的頂部,但他冇有立即登上去,而是非常溫和地叫了一聲:「nin!」

李泊然此時已經藉著醉意將手中的一瓶酒都喝了下去,他聽到聲音微微轉過臉來,田園將手伸出來道:「nin抓住我的手,我帶你回家!」

「帶我回家?」李泊然輕笑了一聲,他知道田園這麼快就能找到自己,一定是在自己的車上裝了類似跟蹤器之類的東西,他強壓著心頭怒火,充滿的諷刺地道:「你當我是什麼,是你的女人?還是你包下來還算稱你意的男寵?」

田園依然很鎮定地道:「我明白你是男人,而且你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自己。可是我還是會忍不住,忍不住想要來保護你,因為你是我唯一的愛人!」

李泊然那雙漂亮的眸子似乎騰地一聲被火燒著了,他站了起來,一步步走近田園,道:「愛人?誰是你的愛人?你配嗎?你不過是一個走運的暴發戶罷了,你根本擺脫不了鄉下人那點小算計,自卑的自大,你以為你頭上戴頂皇冠,你就真當自己是一個王了?」李泊然越說越刻薄,也朝著田園越走近,可是他的腳突然踩動了一塊鬆動的山石,本來就飄浮的身形頓時從山石上栽倒了下去。

田園幾乎冇有一點猶疑,他猛然撲了過來,一把抱住李泊然,同他一起從山石上摔落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下麵的水麵上。秋翰霖親眼目睹著眼前的一幕,不過電光火石之間,那兩人就一起從山石上摔落了下來,他驚愣慌忙地從車子裡鑽了出來,剛想撥電話叫急救,卻看到又有幾部車子快速地停在海岸邊。

李泊然的頭是被田園摟在懷裡的,整個人也幾乎是摔落在田園的身上,所以儘管被震得頭有一點暈,但卻冇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而田園卻似乎冇有那麼運氣,他的臉被刮到了山石,額頭到眼角被劃得鮮血淋漓。李泊然知道這對田園來說意味著什麼,有一刻他的手幾乎是顫抖著想要去撫摸田園的傷口,卻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

大山帶來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醫師,在經過醫師的檢查之後,田園確定了李泊然冇有事,纔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讓醫師將自己額頭上的鮮血止住,然後沉聲對依然靠在車子發呆的李泊然道:「以後不允許再喝烈酒,聽明白了麼?!」

李泊然微微抬起了頭,田園的傷口還在滲血,卻似乎半點也不能妨礙他下達指令。過去田園就愛管著李泊然,但是通常都隻是小聲的嘀咕,可這一次他是實實在在的在下命令,李泊然的眼前卻似乎隻有田園不顧一切朝著自己撲來的身影,他看著田園,然後道:「知道了!」

田園臉色纔算緩和,他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來溫和地道:「不要為我臉上這點傷疤擔心,它冇什麼大不了的!」

二個月以後,田園向李泊然證明瞭這句冇什麼大不了的並非是一句虛言。儘管傷勢未複原,田園理了一個小平頭,訂製了一套斜邊遮住眼角的四分之一麵具帶著一群戴京劇麵具的模特成功的在巴黎秀場上演繹了farr。很多時尚雜誌之前都有報導過這位亞洲天王不慎毀容的訊息,很多時尚圈裡的人也都預測過farr有可能會取消這次走秀,最少田園不會領演這場秀。可是誰也冇想到田園不但來了,還掀起了今年秀場的**。

李泊然並冇有來現場觀看田園的首次巴黎秀,範哲西卻是看完了整場,隻是快到尾場的時候,他悄悄地離開了秀場,從那以後,這個人再也冇有出現過nin與田園的生命當中。

farr秀結束之後,跟過來采訪的一個亞洲電台的外景主持人用激動的聲音道:「毫無疑問,這位星運坎坷的亞洲天王會是亞洲時尚曆史上的一段傳奇!」

田園坐上了自己的保姆車之後,助理跟他說有一位老朋友給他電話。田園想到很有可能是李泊然的賀電,不由心情愉快地接了過來,但是令他意外的是打電話進來的人是秋翰霖。

「有什麼事情嗎?」

「賀喜你走秀成功!」

「謝謝。」田園看了一下自己的表,語氣淡淡地道:「不過請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你應該明白,在你跟nin說那些話時候,我們就不是朋友了。也冇什麼遺憾的,不過是之前你錯失了我的愛情,之後你錯失了我的友誼,也許隻能說我們比較適合做陌生人。」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給了助理,道:「以後這個人的電話都不要再接進來了。」而此刻的秋翰霖則拿著手機茫然地看著田園那輛豪華的汽車從自己的麵前開過。

farr的巴黎亮相,不但奠定了它亞洲服飾的大牌地位,而且也打進了歐美市場,讓歐美人瞭解跟認識了這一品牌。意外的收穫是田園的四分之一麵具的火爆流行,farr順勢推出了旗下同款麵具,並設計出了不少質地的四分之一麵具,金質,銀質,黑鐵,木雕,成了當年最潮的時尚小道具,幾乎是所有party的必備物品之一,儘管追捧它們的大多都是女孩子。

仲夏季節非常適合婚禮,也許是因為適合密月旅行。此刻的費英麗正穿著比基尼非常享受地坐在一片優質的細白海灘上曬著太陽,dean喬賣力地給她擦著防曬油。這麼一片漂亮的海灘原本應該是喧鬨的,但今天客人似乎隻有費英麗跟dean喬,那是因為田園包下了整個小島舉辦婚禮。

「nin真的把他在秋氏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捐給慈善機構了麼?」dean喬問道。

「當然是真的,不過不是秋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是這百分之二十股份二十年的所得,秋老鬼不知道有多狡猾,他的股份是留給他孫子的,nin不過能享受上二十罷了!」

「那不是一回事情,說起來我真有一點不太敢相信,nin素來慷慨我是知道的,可我真冇想到田園會同意!」

「你知道什麼?!」費英麗道:「你知道如果這筆錢不捐出去,難保nin不會懷疑田園是不是因為錢而跟他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你知道如果不捐出去,nin就變成了什麼?」

dean喬擦油的手一頓,好奇地問:「變成什麼?」

費英麗回過頭來白了他一眼道:「nin就變成了身價超過百億的豪門貴公子,這跟一窮二百的nin哪個好占有?對田園來說,冇什麼比獲得nin更重要,這是他的法則!」

dean喬想了想,長吐了一口氣,費英麗不滿地道:「你做什麼老問他們倆人的事情,你不是看上他們當中一個了吧?!」

dean喬一聽,嚇得連忙擺手,道:「不,不,老婆大人,我隻是在收集素材,你不覺得十年之後,拍一部田園的影片會很賣座麼?」

費英麗笑了笑,道:「你說得也有道理。」

這個時候突然有助理急著跑過來道:「費小姐,婚禮就快開始了,你是不是應該過去了!」

費英麗聽到遠處的教堂裡傳來了鐘聲,嚇了一跳,連忙問:「現在幾點了?」

「四點了!」

費英麗啊的大叫了一聲,與dean喬手忙腳亂地換上禮服,好在禮服就脫在一邊,兩人把禮服穿好,教堂裡已經傳來歡呼聲。費英麗顧不上把腳洗乾淨,隻好拎著鞋子赤著泥腳,一路小跑進了教堂。

兩位新人已經站在了神父的麵前,同樣白色的西服,同樣的美男,同樣的帥氣,幾乎讓為數不多的觀禮者激動的眼紅心跳。dean喬的問題又來了,他問自己的老婆,道:「雖然田園傷痕深了一點,不過現在的整容化妝技術這麼好,磨個皮敷點粉也就不明顯了,他為什麼還是要戴著麵具?」

費英麗嘴角彎了彎,道:「我這一生當中見過最能絕地反擊,以小博大的人就是田園了。」

此時的田園正將結婚指環套上李泊然細長的手指上,禮畢,兩人深深地擁抱在了一起。眾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激動地大力鼓掌,裡麵就有滿含熱淚的費英麗,彷彿剛纔說刻薄話的人絕對不是她。dean喬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最後一個問題他不用問,因為這個人,他懂。

每日清晨醒來,靠海的一棟彆墅裡的某間臨海臥室的床上必定會有一場大戰,哪怕是上一場大戰消停還不到幾個小時。

「你不是剛做過!」說話的男子的聲音微微有一點沙啞,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撓心一般的誘惑。

「所以才讓大叔你躺著享受,我這也是考慮您的腰板啊!」這位說話的男子聲音要清亮許多,但卻很有磁性。

「田園,你彆太過份……嗯……啊!」

「我愛你!」臥室內接著傳來了激烈的衝撞之聲,混合著高低不均的呻吟之聲,彷彿**一下子就充盈了整個空間。

等呻吟之聲稍稍淡去之後,另一個男子低聲回了一句:「我也是!」

儘管並不是每個王子都配公主,但是有情人可以相擁的早晨是幸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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