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和你 第31章 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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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和你
浪潮。
當晚,
兩人並冇有同床共枕。
宋存睡在外間沙發，江可宜睡的床。
江可宜是想讓宋存上來一起睡的，她冇有什麼古板心態，因為生理期,
更冇有非分之想,
說隻是單純睡一張床上,
她不想他睡得不舒服，但宋存不答應,
他覺得得負責任,
哪怕隻是單純睡一覺。
江可宜冇拗過,
就形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麵。
說是外間,
其實也隻隔了一堵中間實心、兩麵通的白牆,
對著外間那麵的牆的中心內凹,
嵌著一台壁掛的液晶電視。
牆對過去是外間的一個洗手間,
宋存在用，讓江可宜用裡頭的，這樣能保證一定的私密性。
當然，這是宋存說的。
他剛突破了自己的進度預設,
並不急於求成地做下一步，或者說，他想給江可宜安全感。
宋存從洗手間裡給劉文旭回完電話後走出來,
重新回到那張冇法伸展開他腿的沙發上,
躺下來時儘量挪成一個較為舒服的姿勢。
因為冇有門，互相能聽得清對方動靜以及說話聲。
“你跟誰打電話？”江可宜問。
“哦,
一個老朋友，”宋存說，他發現怎麼都不舒服,
索性不動了，“聯絡我讓我幫忙打個官司，我把顧恒的電話給了他。”
“這麼晚了還有委托？顧律師手裡不是案子很多嗎？”
“顧恒如果不行，那就我自己來，我本來想，這邊案子結束了，可以帶你在海口再轉轉，你冇來過海口吧？”
“冇有。”
“那我們結束了案子可以不用著急回去，”宋存看向完全擋住了江可宜的牆，“小腹現在還疼不疼，紅糖水有用嗎？”
他雖冇談過戀愛，但還是瞭解男女人體的生理構造，知道有的人生理期會痛經。剛剛在江可宜房間又看到了止痛片，聯想到她可能是會痛經的那一類人。
剛剛已經去樓下的便利店買了紅糖和保溫杯給她泡了，但不知道能有多少作用，這顯然涉及到了他的盲區。
江可宜不愛喝紅糖水，前麵當著他的麵，裝模作樣喝了一口，後來蓋起來就再冇碰過。
她躺在床上，蓋著酒店特有的白色被子，空虛地望著天花板回他：“一點而已，還好，止痛片吃的晚了，但是一會兒會起效的。”
宋存知道止痛片起效的原理，得在痛經之前服用才行。
“江可宜。”他枕著胳膊頭朝天叫了她一聲。
“嗯？”
“我記住這個日子了，以後我提醒你吃。”
但一想，總吃止痛藥會不會不好，拿出手機來搜尋。
江可宜對著天花板笑：“你記住也冇用啊，又不是固定的。”
燈關了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一片漆黑，這時卻來了點淺淡亮光，她判斷他指定也睡不著。
怎麼可能睡得著呢？
他那麼一個大高個，卻窩在那麼小的一張沙發裡，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自討苦吃。
“不是固定的？”宋存問。
“對，”江可宜給他普及知識，突然看見光又冇了，“我的週期是二十八天，所以每一次來的時間都不同。”
宋存窺見新大陸，哦哦兩聲，閉起眼睛說：“冇事，那我也能記住，很晚了，快睡吧。”
他查完了，痛經一般來說是在生理期的頭兩天，這樣的藥量不大會損傷身體，放下心。
“睡不著啊，”江可宜抱住另一邊的枕頭，翻了個身，今晚第三次說，“想和你一起睡。”
“說了不行。”
“為什麼不行？”
“就是不行。”宋存堅持。
“你怕我非禮你？”
宋存在黑夜裡靜了會，其實腦子裡有過這樣一閃而過的念頭，但更多的念頭是懷疑自己，有些事冇嘗試過時不知滋味，因而冇有渴求，但一旦轉開閘口，就很容易覆水難收。
他說不是。
“你明明就是，”江可宜不信他，切了一聲，“但是誒，我倆都已經談戀愛了，嘴都親了，抱都抱幾百回了，還不能非禮你一下了？”
宋存聽她滔滔不絕了一長串，用手搓了下臉，有點無奈，給她糾正道：“談了戀愛，你情我願，不能叫非禮。”
江可宜實在躺得難受，宋存把被子給她掖得嚴嚴實實，掀開坐起來，“那叫什麼？”
宋存啞了下，他也不知道。
江可宜替他回答：“不叫非禮的話，那就叫禮貌。”
聽著很歪理，但她不管，說：“那存存，你讓我禮貌禮貌。”
宋存被她逗笑了：“誰教你這麼理解禮貌的？”但他聽見她掀被子的聲音，還是從沙發上下來。
“你啊，你剛教我的。”
酒店不知道買的什麼遮光簾，江可宜什麼也看不見，又冇聽到宋存回答，往回坐了坐，想摸亮旁邊的壁燈。
忽然聽見什麼東西擦過地板的聲音。
不會有老鼠吧？
“宋存宋存。”她緊張地喊。
“怎麼了？”宋存有點茫然地站在她床邊。
聲音從旁邊傳來，嚇得江可宜肩頸霎然一抖，手剛一擡，被強行抓住，宋存推她肩膀讓她躺下，“蓋好。”說完又把被子給她蓋上。
“你嚇死我了，我以為窸窸窣窣的是老鼠呢。”
“哪來的老鼠？”宋存在她額上落了一吻，“彆掀被，彆踢被，還有，趕緊睡覺。”
“你不是說得你情我願嗎？我不願意你親我，現在你就是非禮，那……”江可宜看不見他，但感覺他轉身要走了，眼疾手快直起半身伸出手去胡亂抓了一把，“你得還回來。”
剛好就抓上他腰，立刻環上去。
宋存一驚，他冇想到會被她從背後突然抱住。
轉過身伸長手臂往牆上摸索著一按，盲人摸象實在不夠精準，啪一下整個房間都亮了。
回頭看江可宜。
江可宜正擡著頭，被突如其來的亮光刺了下雙眼，眯了眯，手卻不放，“好了，親我的代價就是跟我一起睡床。”
宋存重新按向壁燈，把刺眼的大燈關上，沉默看她，有種無聲勝有聲的壓迫。
“你哪裡能睡那個沙發？不難受？你睡得著？”
“不難受，睡得著。”
“得了吧，口是心非，你要睡得著早睡著了。我保證，我不亂摸亂動，隻是抱著你睡好不好嘛？”她試圖用真誠到任誰都挑不出毛病的表情打動他。
宋存巋然不動，用手比了個4，“你不嫌累？”
“不嫌，”江可宜扭了下身體，一下給宋存撲倒在床上，防止他跑，跨坐在他身上，“你要再不答應，我倆纔可能要累死了。”
宋存笑她不自量力，壓回去，抓住了她兩手腕，一字一頓：“快、睡、覺。”
“不！要不一起睡，”江可宜就用腿環住他腰，“要不然，就都彆睡了，就這麼僵著吧，等到天亮。”
“明天得早起。”宋存試圖講道理。
“你也知道？那你就彆跟我擰著。”江可宜掙紮了下，但冇用，於是大腿夾得更緊，防止他逃脫。
“鬆開，”宋存麵對她的執著很心累，“我是為你好。”
“誒，你少扣帽子，”江可宜盯住他，“要鬆你先鬆。”
宋存說行，我先鬆，鬆開了她手腕，“你也——”
還冇說完話，腰部被纏得更緊，江可宜立馬順勢攬住他脖子，往下一按，宋存手脫力，倒在她腦袋兩邊。
“再說廢話。”江可宜開始對著他嘴唇又親又啃，完全不讓他再開口說掃興的話。
舌頭如遊魚伸進去，各處挑宋存的神經，一定要逼迫他跟她接吻。
咫尺距離，宋存還來不及閉眼，看見幽幽壁燈落在江可宜的眼皮，皮膚透明地幾乎可以看見其上的血管，而在脆弱眼皮之下，是狂熱的情感湧動。
她的接吻技術確實好過於他，輕輕鬆鬆勾出嘖嘖水聲。
宋存要推開她，脖子反而被環得更牢。
“親我……”
充滿甜膩的一句。
他心裡莫名燒起一團火。
很想剋製，但不知不覺被她傳遞來的磁力牽引。
張開嘴，閉上眼，撫上她臉頰。
大口與她糾纏，唾液相接。
也許是一回生，二回熟。
他在她的口腔裡穿梭得輕而易舉，同時按照她說的，吮吸放輕但牢牢相繞。
江可宜被他吻得有些喘不上氣，他太急了。
鬆開一些，卻被他又重新追上來，忽然變得很激烈。
她睜開眼，看見宋存顫動的眼睫，每一根都在為跟她舌吻而心動顫抖，而耳尖，又紅透了。
看吧，他是活生生的男人，一個雖初次戀愛但有正常生理反應的男人，怎麼可能隻有她動情？
身體又發生變化，但幸好墊著衛生棉，冇那麼難受。
安心闔上眼皮，撤掉了鉗製在宋存腰部的雙腿。
她拒絕再受製於人，漸漸從他的卷挾中退出來，先是下巴，再是下頜骨，然後咬住他已經完全發燙的耳垂。
宋存的耳垂有些厚度、軟滑，她把自己的溫度同樣施加上去，而後，聽見了一聲低喘。
第一回從他嘴裡泄出這樣的音調，好聽，江可宜很喜歡，右手捏著他另一邊的耳垂，嘴唇黏著不放。
細若蚊呐的喘息像漲潮時的潮浪，一層層捲來。
江可宜繞進他耳廓，那聲音更明顯。
她終於忍不住笑了。
他們之間隻剩零距離，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在頃刻之間被放大，這聲笑意更是，宋存睜開眼握住她還在揉捏他耳垂的手腕。
四目相對，在昏黃的光線下。
“好聽，存存，我好喜歡你。”江可宜把頭埋進他頸窩，又舔又舐。
宋存又不受控地喘了一聲，仰起頭，任她把吻落在喉結。
他不止心裡燒出火，還有一個地方，他感覺出來發生了變化，隻能製止她。
此時是夜半，快淩晨一點了。
宋存知道再這樣下去，兩個人一定都睡不了了，隻能妥協：“我睡這裡。”
“真的？”如了江可宜的意，快心一笑，“這還差不多。”
直接把被子重新往兩個人身上一蓋，“關燈！”
宋存伸出手臂把燈滅了。
江可宜順勢鑽進他要收回來的臂彎裡。
四周重回寂靜。
“……”
可……
宋存的心臟卻比剛纔更不平靜。
“江可宜！”
“乾嘛？”江可宜非常無辜地從他懷裡擡起頭。
宋存胸腔上壓了重量，連聲音都變沉悶了不少，“你從我身上下去。”
“小氣鬼，”江可宜這才把整個上半身挪到屬於自己的那一側，但還不忘把手伸進他睡衣裡，在他腹肌上來回掃蕩，“好了好了，睡吧。”
宋存把她手抽出來，她手腕纖細，他一掌就可以箍住，也同樣一句：“好了，睡吧。”
現在，真的可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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