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泣血托孤,你要我開門投降? 第28章 盧白忠心遭妒,暗子連環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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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白軍帳內
他**上身趴在簡陋的行軍床上,背上是前些日子剛挨的軍棍傷口。
條條傷口猙獰可怖,好在並未傷及筋骨,隻要按時塗藥修整並無大礙。
在他身旁一個軍士捧著藥罐,正在往盧白背上塗著黑乎乎的藥膏。
藥膏塗抹在傷口上,盧白額頭隻冒冷汗,忍不住齜牙咧嘴。
便在此時,帳外匆忙跑來一個親衛,急聲道:“將軍,不好了!”
“杜將軍攻打汴京失利,剛剛戰敗而歸,聽說洪宣將軍也折了!”
盧白聞言大吃一驚:“怎麼會?”
“汴京城內守軍滿打滿算不過兩萬,杜將軍可是有十一萬呐!”
“怎麼一天時間,竟能折損這麼多將士!”
那親衛神色複雜道:“據前線回來的士卒說,汴京守城兵力根本不止兩萬!”
“衝上去基本就是有去無回!”
盧白聽罷心中一沉,頓時猜到了汴京守軍多出來的原因。
現在杜渝疾大敗正好驗證了他的猜測,此時就是進言的絕佳時機。
“下去吧,給我牽馬來!”
親衛道了聲諾,下去牽馬。
盧白忍著背上劇痛,站起身道:“先這樣,你也下去吧!”
塗藥的軍士收好藥膏,卻冇有立刻離開。
盧白見狀,疑惑道:“你怎麼還不走?”
那軍士放下藥罐,不慌不忙道:“我在擔心將軍安危!”
盧白擺了擺手:“區區小傷,害不了我的命!”
軍士卻道:“將軍,請容小人鬥膽猜測一二!”
“如今主將戰敗,將軍遣親衛牽馬,定是為了獻策進言!”
盧白動作一頓,目光注視著眼前軍士。
“你一小小軍士,哪裡來這麼多話,快快下去,休惹惱了我!”
那軍士仍舊留在原地,平靜道:“小人真心為將軍著想,待小人說完,將軍若要斬我也不遲!”
盧白見此人頗有幾分機靈,便笑著道:“好,若說不個結果,本將軍定斬不饒!”
那軍士道:“軍中流言,杜將軍攻打汴京前,您曾多次進言!”
“後來計策不成卻反遭主將棍責!”
“您現在再去獻策,杜將軍同樣不會聽,甚至會遭來殺身之禍!”
盧白眼神漸漸凝重,冷笑道:“哼,主將戰敗,不恰恰證明本將軍計策正確?”
“殺身之禍,又從何來!”
軍士跪在地上,眼中流淚:“將軍豈不知杜主將秉性,倘若杜將軍得勝而歸,定會為表彰自己仁德,向您道歉以求原諒!”
“可現在他兵敗城下,正在尋一人揹負戰敗之責!”
“將軍若是前去,杜主將定會以您前些日子阻撓挖墳掘祖之事,將戰敗之事歸罪與您!”
“小人實在不願看到,將軍您深陷險境,這才鬥膽勸告!”
盧白聽罷,背後好似萬針穿心而過。
他這次冇在反駁軍士的話,以杜渝疾的性格,這事他還真有可能做出來。
他沉默良久,緩緩吐出一口氣:“繼續塗藥吧。”
言罷,他又趴在床上。
那軍士從地上捧起藥罐,繼續為盧白塗藥。
“將軍,若是主將派人來拿,又該如何?”
盧白眯著的眼一下就睜大了,臉上露出懷疑之色:“應該不會!”
“本將軍並非他管轄,隻是為了彙兵才聽他調遣。”
“無憑無據,怎敢輕易動我!”
那軍士一邊抹藥,一邊輕聲道:“將軍,如今形勢不一樣了!”
“倘若主將派人來拿,望您且聽我一眼,方可躲過一劫!”
盧白撐起胳膊,饒有興致道:“說來聽聽!”
軍士放下藥罐,低聲耳語。
盧白聽罷不可置通道:“這能行嗎?”
軍士不慌不忙道:“若是不來,此事自然作罷!”
二人話音未落,卻聽帳外傳來陣陣急促的馬蹄聲。
“混蛋!”
“你們怎麼能私闖軍帳!”
“讓開讓開,我等奉主將軍令,前來緝拿賊首!”
忽然,帳簾被人調開。
七八個身材魁梧手持長刀的兵卒闖入帳內,麵色不善地盯著盧白。
其中一人從腰間掏出一枚黃銅質的巴掌大小的令牌。
“盧將軍,跟我們走一遭!”
“還望識趣,彆讓我等難辦!”
盧白心中頓時瞭然,看來一切都被猜中了。
他從床上翻下來,平靜道:“本將背後有傷,可否步行前往!”
“少廢話!”為首的兵卒拉著盧白就要往外拖。
隻聽帳外忽然闖入一哨兵卒,怒不可遏拔刀對峙。
“休傷吾主!”
盧白擺了擺手:“稍安勿躁,我去去就回!”
隨著盧白被押解出帳,他的部下麵露憂色。
唯有一手捧藥罐的軍士,臉上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冷笑。
他便是趙歇七十二鐵麵武卒巧權組成員之一。
自打幾人混入大軍內,按照趙歇所言,連續多次在軍中散佈流言。
故意混淆視聽,讓主將杜渝疾屢次發生錯誤判斷。
這纔有了屠戮降卒、挖墳掘祖這兩件大逆不道之舉。
然而做到這一步仍舊不夠。
要想徹底瓦解二十三萬大軍戰力,必須設法使主將與各營將領徹底離心。
如今損失不過數萬、倘若杜渝疾整合兵力,重新建造攻城器械。
到時候兵力優勢就可以再度顯現。
到那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主將軍帳內。
杜渝疾與心腹將領坐在帳內,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今天吃了這麼大的敗仗,現在必然要找一個背鍋負責的。
眼下冇有一個人敢開口,生怕被牽連在內。
就在氣氛凝重之時,一傳令兵步入帳內。
“盧白將軍已被拿下,正在帳外!”
杜渝疾沉聲道:“將這個吃裡扒外的賊將帶上來!”
帳內眾人聞言頓時一驚,盧白素來以忠誠勇猛著稱,此刻卻成了叛徒,實令人匪夷所思。
但很快便有人反應過來,這是推卸戰敗責任的最佳人選。
誰不知道整個軍營內,就他天天跟杜渝疾唱反調。
此刻用這個冇背景的來做替罪羊,再合適不過了。
隨著帳簾被撩開,盧白被兩名兵卒押著走入帳內,他步伐踉蹌麵色蒼白。
眾人看起後背,已經是血跡斑斑,顯然是舊傷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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