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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今天也在鹹魚 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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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昭儀遭難

采星一身狼狽,抽泣著把今日清晨發生的事,講了出來。

臨近中午,惠昭儀被皇後娘娘叫去,采星也跟了去。但快到鳳儀宮時,她們在門口遇見苗妃和麗妃,苗妃還挑釁一笑。

惠昭儀覺得這情形不太對,便讓采星慢上幾步,落到外頭,自己帶著采荷進去的。

果不其然,惠昭儀剛進正殿,就被皇後迎麵扔了一盞茶,怒斥道,“惠昭儀,你謀害皇嗣,該當何罪!”

殿外的采星聽著半句,忍著害怕,一路小跑出來搬救兵。可是嘉寧宮裡沒人,她跌跌撞撞跑了許久,才找到韓舒宜。

她不知道更多資訊,韓舒宜也是急的團團轉。她隻怕來者不善,對方準備充分,她過去跟著送菜。

“就沒有彆的線索嗎?”

采星擦著淚,“沒了,我家主子肯定沒謀害皇嗣,還請賢主子想想辦法,救上一救。”

“我想,想辦法......皇上呢?”

清雲道,“皇上今天一早,去京郊大營看演武了,眼下還沒回來。”

是了,皇上不在,搬不到救兵,韓舒宜過去,也沒有讓人忌憚的籌碼。

“清雲,你先帶著小六回宮去。采星,你去宮門口守著,等皇上回來即刻稟告此事。我先帶著清月去鳳儀宮裡,攔一攔,至少彆讓棠姐姐蒙冤受屈,屈打成招。”

到時想翻供都難。

韓舒宜分配好任務,立刻趕到鳳儀宮,她進門時,所有人都聚集在正廳,惠昭儀獨自跪在中央,冷嘲熱諷,咄咄逼人。

惠昭儀極力辯解,可雙拳難敵四手,駁不倒這麼多人。

韓舒宜收斂好焦躁,未進門先笑,行禮後鎮定說,“皇後娘娘,打老遠就聽到鳳儀宮內吵鬨,臣妾還想是誰這麼大膽,敢在鳳儀宮喧嘩,原來竟是惠昭儀,不知道惠昭儀犯了什麼錯?娘娘該好生教導。”

“賢妃來的巧,若是賢妃不來,本宮還要去請賢妃來呢。”苗妃不陰不陽的說,“人來了,就一塊兒說罷。”

“有些錯可以教,有些錯不能輕縱。”上首的程皇後淡淡道,“采蘭,你說。”

下頭跪著一個遍體鱗傷的宮女采蘭,正是惠昭儀的宮女。

她害怕的看了韓舒宜一眼,抽泣著,“我們主子入宮多年,一直沒有子嗣,便暗中嫉妒那些有子嗣的妃子。”

“自從常更衣有孕後,我家主子更是嫉妒難忍,常常在宮裡咒罵常更衣,覺得常更衣身份低賤,根本不配孕育皇嗣。所以,暗中準備了布娃娃,日夜紮常更衣的小人,希望能讓常更衣流產。”

“奴婢礙於主子的威勢,不敢開口,但是眼看著常更衣的皇嗣果真夭折,奴婢不能再忍下去,免得主子釀出更多的過錯,所以來找皇後娘娘,棄暗投明!”

“你說這話不覺好笑嗎?采蘭,這布娃娃,分明就不是我的繡工,是你們塞進我妝奩中,誣陷的!!”

惠昭儀難忍這樣的誣陷,況且巫蠱是大案,會殃及滿門,她決不能鬆口。

就算自己丟命,也不能禍及家人。

韓舒宜低頭看托盤上的娃娃,一張普通的錦緞,上頭寫了生辰八字,想必是常更衣的。布娃娃的肚腹隆起,上麵紮滿了銀針。

寒光閃閃的銀針,瞧著就瘮得慌。

“皇後娘娘,這可是大事!”韓舒宜訝然道,“娘娘可查清楚了?一個宮女的證詞,可不能全信,萬一她被人收買,刻意構陷呢?有沒有旁證?”

“還要什麼旁證?!賢妃想要包庇自己人,也該看看場合!”苗妃掩著嘴唇,塗著丹蔻的嘴唇微翹,“這可不是你能夠隱瞞下的錯過!”

“還是說,賢妃對此事一清二楚,所以根本不驚訝?”

來了,她就知道,黑鍋是跑不了的。

韓舒宜深吸一口氣,“臣妾是為皇後娘娘著想,六宮若是出了這等事,娘娘也難免也有失察之罪,帶累娘娘,最後倒是惹的皇上和太後震怒。”

她在提醒皇後,巫蠱事大,小心跟著受牽連,最後讓苗妃漁翁得利。

皇後低頭沉思,苗妃聽出弦外之音,立刻眼神一瞟,“賢妃想要旁證,那就給你旁證好了。”

“小路子,你上來。”

一個臉生的小太監上前,手裡還舉著一盞油燈。

韓舒宜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小路子開口,“奴纔是照看小佛堂的小路子,負責給各位小主燃燈,照看長明燈。半月前,惠主子來小佛堂,點了一盞長明燈。奴才提醒惠主子,供長明燈需要提供對方的生辰八字。”

“惠主子就親手寫下了字條,然後焚燒。但奴才親眼看著,上頭寫的,就是夭折的小皇子的生辰。”

“所以呢?”

韓舒宜不解,點長明燈祈福,這算什麼證據?

“若不是她害人心虛,點什麼長明燈,求什麼心理安慰呢!”

苗妃丟擲石破天驚的一句話。

哈!

不是你害的,你祈什麼福!

韓舒宜聽到這樣的話,頓時覺得憤怒中帶著荒誕,十分好笑。

好大一個笑話!

荒謬,荒謬至極!原來發善心是不對的,是做賊心虛!

“哈!”

惠昭儀同樣覺得好笑,太好笑了!原來她給夭折的孩子祈福,是害怕報複!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笑的邏輯嗎?但宮中人,就會拿它當做世間真理,用來佐證她犯了錯,害了人!

兩人都覺得掉進怪誕世界裡,黑纔是白,白纔是黑。

“果然是你!你這個賤人,害我的孩兒!”

常更衣站起,衝過去劈頭蓋臉的想扇人,幸好惠昭儀躲的快,閃過她的巴掌。但常更衣還嫌不夠,奪過旁邊的茶壺,澆了惠昭儀一頭一臉。

茶葉沾到惠昭儀的臉上,茶水順著下頜流淌,胸腔裡的怒火在熊熊燃燒,燒的惠昭儀腦子都熱起來。

她站起來,一把奪過托盤上的布娃娃,撕下衣裳的布條做紙條,奮筆疾書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寫上去,又拿起銀針就紮,連紮七八針。

“我根本就不信求神做法這一套!要害人,有的是法子!”惠昭儀昂首挺立,再也不肯跪下,“我眼下紮了自己一頓,且看看,我會不會有事!”

眾人看著銀光閃閃的布娃娃,有人驚叫起來,“惠昭儀瘋了!”

“她瘋了!竟然敢紮自己!”

上首的皇後怒道,“安棠和,你瘋了!來人,先把她製住!”

皇後身邊的嬤嬤吉祥上前,大力推搡惠昭儀,讓她重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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