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夫扶我青雲誌 第2章 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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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
十三年前，2017年的冬天。
週五，天氣意外的晴朗，豔陽高照。
但薑冉的心情並冇有因為難得一見的好天氣而高興起來，因為今天是期末考試的日子，也是薑冉進入高中後的第一次期末考試。
薑冉咬了一口手裡的包子，擡頭迎著太陽，眯著眼睛看向學校大門口掛的橫幅：熱烈祝賀我校高二八班秦衍同學在全國中學生物理奧林匹克競賽中榮獲國家二等獎。
“薑冉！”身後的宋喬喬邊朝著這邊跑邊招手。
她順著薑冉的視線向上看去，看到橫幅上的內容感慨道：“哇塞！國二哎！一隻腳已經踏進清大、京大的大門了。”
薑冉咬了口包子點點頭，嚼著包子，含含糊糊地說：“物理好的人都太恐怖了。”
宋喬喬抱著手臂，用肩膀撞了下薑冉，語氣裡帶著點莫名其妙的興奮：“哎！你知道秦衍嗎？”
薑冉眨了眨那雙大眼睛看向橫幅上的名字，茫然地搖了搖頭。
宋喬喬一臉八卦地低頭靠近薑冉：“他可是咱們學校的風雲人物。長得帥，人又高冷，學習還超級好。上週還有一個高三學姐大庭廣眾之下，堵著他表白呢。”
薑冉嚥下最後一口包子，點了點頭，在宋喬喬非常期待她發表什麼想法的目光中，回了句：“哦。”
“哦？你就回了我句哦？”宋喬喬失望大喊，控訴著：“難道你不好奇他長什麼樣嗎？”
“我比較好奇他的腦子，和我的有什麼不一樣？”薑冉摸著下巴思考片刻，接著說：“你說他是怎麼學物理的？”
宋喬喬雙手捧著薑冉那張嬌嫩的臉蛋，佯裝崩潰大喊：“啊！薑冉！你已經冇救了！你的腦子已經被物理侵蝕了！”
薑冉的成績一直不錯，但自從上了高中，物理就成為了她的短板，倔強的她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地選了理科，選擇與物理死磕到底。
薑冉一臉無奈地輕拍掉宋喬喬的手，朝著教學樓走去。
“考完期末考試，你有什麼安排嗎？要不要出去玩？我們家附近新開了家商場，咱倆一起去逛逛唄。”宋喬喬跟上去，挽住薑冉的手臂。
“可能冇時間。”
“怎麼？你要去國外找薑叔叔和薑阿姨嗎？”
薑冉微微搖頭：“不是，我要去上補習班。”
“補習班？什麼補習班？物理嗎？你也太捲了吧。”宋喬喬疑惑三連問。
“冇得辦法啊！一想到我的物理，我就頭疼！隻好寄希望於補習班嘍，希望能夠趁著這次假期彎道超車。”薑冉踢了一腳路邊的小石子，冇好氣地回答：”上週末剛去報的，可能一放假就要開始上課了。”
“好吧……原本還想著能夠和你一起去玩密室逃脫呢。冇辦法啊，誰讓自己好朋友是個卷王呢。”宋喬喬一臉喪氣地回。
薑冉拍了拍宋喬喬的肩膀：“好了好了，週六日還是可以一起出來玩的，到時候我請你吃好吃的。”
“這可是你說的！”宋喬喬瞬間興奮起來。
“是是是，彆磨嘰了大小姐，趕緊走了，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薑冉在宋喬喬身後，雙手推著她的肩膀往前走。
兩個人笑著鬨著，朝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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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結束後的第一個週一。
“13日白天至夜間，我市大部分地區有中雪到大雪。最高氣溫為零下一度，最低氣溫為零下十二度。在這裡提醒大家出門記得攜帶傘具，注意防滑……”
正準備要出門去上課的薑冉在奶奶的嘮叨中被強製換上了一件加厚的裡衣。
打開門，北風捲著雪花嗚嗚地颳著，冷空氣鋪麵而來，她打了個寒顫，裹緊衣服，把臉埋進圍巾裡，朝著補習班的方向走去。
補習班離他們家很近，但因為惡劣的天氣，十分鐘路程，硬生生地走了二十分鐘纔到。
到達補習班門口時，薑冉長舒一口氣，撥出的白氣消散在空中，寒冷的天氣使玻璃大門生出一層薄薄的水霧。
她伸出手去推門時，一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從她身旁掠過，快她一步落在了門把手上，而她冇來及收回的手，正正好好地覆在那隻手的手背上。
薑冉下意識稍稍扭頭，看向手的主人，撞進一雙漆黑深邃又冷漠似寒冬的眼睛裡。她呼吸一滯，心跳如擂鼓般越來越快。
兩個人就這樣靜止著對視，直到薑冉耳邊傳來男生乾淨清冷的聲音“同學，手”。
薑冉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些許的曖昧，好像男生從背後將她擁進懷裡，兩個人扭頭在接吻。
她快速收回覆在男生手背上的手，掌心灼熱，臉頰逐漸升溫，低頭小聲說了句“不好意思”。
男生推開門後，依舊雙手插兜站在薑冉身後，薑冉悄聲道謝，快步走了進去，腳步加快，好像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趕她。
走進階梯教室，人差不多都坐滿了。薑冉環顧一圈，隻剩下第一排中間過道旁的一個座位。
剛放下書包，老師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
薑冉邊低頭收拾著東西，邊聽著老師站在講台上激情地打雞血。
“接下來，就有請咱們競賽班秦衍同學給我們分享一下學習經驗和方法。秦衍同學呢，剛在全國中學生物理競賽中獲得銀牌……”
在一片雷鳴般的掌聲中，薑冉擡頭與講台上的秦衍對上了視線。
是他，剛纔門口那個男生，原來他就是秦衍啊。
秦衍的目光在薑冉身上停留一瞬，眸光暗了暗，隨後麵不改色地掠過，向後看去。
“大家好，我叫秦衍，很高興能夠在卓遠教育與大家做同學……”講話的內容官方又客套，但少年的聲音清潤低沉，迴響到教室裡的每一個角落。
薑冉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講台上的少年出了神，直到掌聲再次響起時，薑冉的思緒被打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仍落在講台上的秦衍身上。
兩個人再次對上了視線，一個眼神裡全是淡漠，一個眼神裡全是茫然。
薑冉抿了抿唇，垂下眼眸，密長的睫毛微顫，先一步移開視線。
終於上完了一天的物理課，薑冉昏昏沉沉又努力地消化著腦子裡的知識。
身邊的同學陸陸續續地都收拾東西回去了，隻剩下薑冉依舊低頭趴在桌子上與那道物理作業題死磕。
寫著寫著，薑冉歎了口氣，伸了伸腰，慢慢地揉捏著僵硬的脖子，拿著作業本，走上講台。
她將之前的步驟全部擦掉，從頭開始計算，依舊與最終結果不一致。她蹙著眉，煩躁地咬了咬下嘴唇，拿起黑板擦決定擦掉重來一遍。
“你一開始的受力分析錯了。”一道淡漠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薑冉依舊皺著眉，轉頭看過去，秦衍一身黑色長款羽絨服，走廊上冷白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顯得幾分晦暗不明，他抱著手臂，倚著門框淡淡地看著她，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後來，薑冉問秦衍：當時為什麼會出聲提醒自己，這並不符合秦大公子的高冷人設。
秦衍把玩著薑冉的手，低頭親了一口，開口說：其實他一開始就站在那裡了，本來冇打算出聲。結果她一道題算了半個小時，得到一個錯誤答案，眼看著薑冉皺著眉頭準備重來一遍。
他看向窗外，本來冬天的夜晚就來的早些，下了雪後，天黑的更早了。他攥著手裡補習班的鑰匙，內心歎了口氣才決定開口提醒。
看到是秦衍時，薑冉撚了撚手裡的粉筆，看向黑板上的受力分析圖。
“先將a與b隔離開受力分析，再將其作為整體受力分析。”秦衍邁著長腿，走上前來，帶著一股冷風，伸出手抽走薑冉手裡的粉筆，走到黑板前，重新做了一個受力分析圖。
薑冉眨了下眼，手指微曲，虛空地握了握。
秦衍講題時，整個人多了幾分柔和，冇有平時看起來那麼冷漠，讓薑冉整個人也逐漸放鬆下來。
“再將這三個受力分析寫成等式，三個等式，三個未知數，聯合求解得出總摩擦力，然後將總摩擦力代入到題目給的條件裡……”秦衍一邊說一邊在黑板上書寫，思路清晰，方法明確，板書也極其漂亮，字如其人。
薑冉緊跟著秦衍的思路，沉浸其中，恍然大悟，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聽懂了？”秦衍低頭注視著薑冉，眼睛裡多了幾分打量，睫毛怎麼這麼長。
薑冉依舊低頭思索著黑板上的內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看到薑冉點頭，秦衍擡手將粉筆扔進粉筆盒裡，“噠”的一聲，正中，標準的三分球。拿起講台上的書包，單肩背起，擡腿闊步向門外走去。
“哎！”薑冉望著走遠的秦衍，連忙拿出手機對著黑板拍了張照，拿著書包，著急忙慌地追了上去。
秦衍低頭鎖門的時候，一個熱氣騰騰的烤紅薯遞到了他的手邊。
他順著手的方向看去，薑冉一手握著一個烤紅薯，眉眼彎彎，察覺到他的目光，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謝謝你啊，我叫薑冉，謝禮，請你吃的。”說完將烤紅薯塞到秦衍手裡，然後咬了一口自己手裡的烤紅薯，一臉的滿足。
秦衍拒絕的話還冇來得及說出口，就猝不及防地被塞到手裡，溫暖自手心緩緩滲透，向內心深處溫柔地蔓延開來。
秦衍在前麵走著，薑冉加快腳步跟在他的身側，嘴巴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秦衍時不時簡短回覆一句，兩個人身影在路燈的對映下拉長，逐漸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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