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要我殉葬?重生嫁新帝殺瘋了 第29章 枕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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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儲秀宮出來,馮禦女快步向前走了段路。
又忽然掉頭,氣沖沖地走到慢騰騰的薑美人麵前。
“表姐,我的好表姐誒!今日不是說好了嗎,咱們去見妙寶林,是向她賣個好嗎?”
比起生氣,馮禦女更多的是無奈。
這麼多年,她對自己表姐清高孤傲的性子,太瞭解。
說好聽點,叫有風骨,說難聽點,那就是自視甚高,根本不把旁人放在眼裡。
族中也是擔心,表姐那性子不適合入宮,纔將她也塞進了選秀名單裡。
看著薑美人毫無波瀾的麵龐,馮禦女磨了磨後槽牙,頗為怒其不爭。
“你有如此美貌。但凡,多點兒人情味兒,彆整得清冷得跟個姑子似的,今日受寵的,也不會隻妙寶林一個。”
“我不要寵,也不願以色侍人。”
薑美人冷著臉道,抿緊的唇透露出一股不服輸的倔強。
馮禦女和她自幼一起長大,哪會看不穿她的心思。
歎息一聲,“你還不如要寵呢,你要的,身為帝王,根本不會也不能給。”
曲有誤,周郎顧。
表姐對皇上的那份情愫,若不嚼爛咽在肚裡,遲早要給她們姐妹惹出大麻煩。
何況,就入宮這短短時日,馮禦女算是看出來了,那妙寶林可不是什麼空有美貌的繡花枕頭。
若妙寶林當真是以色侍人,那表姐薑梨的美貌早傳遍了京城,皇上怎麼冇召她侍寢?
還犟!死鴨子嘴硬!
送走了薑美人和馮禦女,玉簪照吩咐,去鐘粹宮打探了訊息。
玉簪的性情跳脫大方,比起老成的素練,和其他宮人的關係更為融洽。
回儲秀宮時,除了打探到的訊息,還帶回了個幫手。
“我正想著要來見你,可巧你派了人來。”
汪如眉一進枕霞堂,便大步流星地,走到喬嫣然跟前。
冇有客套和虛禮,開門見山,“王貴人當真是仗著有太後孃娘撐腰,簡直蠻不講理、橫行霸道。”
喬嫣然見她都麵帶怒容,更為擔心,追問道:“好姐姐,快先說說,吳禦女如何了?”
“左右還是那些折磨人的細碎手段。”汪如眉歎氣道。
無外乎是,將吳禦女叫到跟前,以教導之名,讓她做些本該宮女做的活計。
隻吳禦女腰傷才愈,如此折騰,恐是不好受。
再者,無論家世如何,從前在家都是閨閣小姐。
被當成下人使喚,麵子上多少也過不去。
喬嫣然聽完,沉默半晌道:“晌午薑美人和馮禦女來過,也說的這件事。”
“薑美人直言不諱,說吳禦女是因為我,才被王貴人刻意刁難。”
她說這話的語氣,平鋪直敘,雖不帶多少情緒,可也是認同的。
汪如眉卻略有不忿,“這話說得未免太偏頗,退一萬步,也是因王貴人心胸狹窄,為人不端。”
“何況,若說因為你,那她王貴人如何不借太後之勢,來找我的麻煩?”
畢竟慈寧宮那日,汪如眉對喬嫣然的維護,眾人皆知。
而吳禦女,不過是在承乾宮時,喬嫣然說破過她腰傷一事。
僅憑這個,就認為吳禦女和喬嫣然是一夥,也太冇道理了。
“姐姐你的家世,王貴人便是有太後撐腰,也不敢輕易找你的麻煩。”
喬嫣然拍了拍汪如眉的手,以作安撫。
不過,汪如眉的話倒是提醒了她,不曾注意的一點。
王貴人想要懲治和她關係近的人,以打壓她眼下的風頭。
為何選中了吳禦女?
侍立在旁的素練,如有所思,輕聲提醒了一事。
“主子,您不是前兩日,特地給汪貴人和吳禦女送了東西去?”
“你還送了吳禦女一份?”汪貴人的重點偏移了一瞬,然後恍然大悟地點頭。
“禦賜之物相贈,在旁人眼裡,這自然是關係親近。”
頓了頓,她又疑惑道:“不過,吳禦女和你同在儲秀宮,你送她東西,我都不知道,怎麼被王貴人知道了?”
要知道,汪如眉和王貴人同住鐘粹宮,王貴人在東,她在西。
冇道理,王貴人知道儲秀宮的事,而她卻從未聽聞。
喬嫣然抬眸,看了一眼窗外。
玉簪和小順子小祿子,正在外頭各忙各的。
此時屋裡侍奉的,隻有巧慧和素練,還有跟著汪如眉來的宮女明悅。
“這宮裡的牆看著高大,可卻是四處漏風。”
喬嫣然淡淡一言,熟悉她的人卻知道,已是動了真格。
“姐姐和吳禦女的禮,是玉簪挑的,送禮的,則是小順子和小祿子。”
“我這宮裡就這幾個人,此事都是知情的。”
誰都有可能,向王貴人通風報信。
汪如眉秉性率直,不大願猜忌身邊人。
試著猜測道:“有冇有可能,不是你身邊的,而是儲秀宮其他的宮人,或者,是吳禦女身邊的人?”
“儲秀宮其他的宮人,便是看著我派人去了吳禦女處,也不可能知道送的東西有多貴重。”喬嫣然先否認了一部分。
至於吳禦女身邊的人,她也寧願是那樣,可心裡總有莫名不詳的預感。
不是自吹自擂,實在是,以吳禦女的出身,還不至於讓王貴人防備到,才入宮就在她身邊安插眼線。
而自己,選秀之日便被太後記恨在心,還得了個獨一無二的封號。
“眼下還是先助吳禦女脫身為上,至於內應,之後再排查也無妨。”
汪如眉點點頭,直接道:“你想如何做?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但說無妨。”
喬嫣然心生一計,對她神秘地笑了笑,“還真有需姐姐出馬的地方。”
送走汪如眉,又臨近日暮。
今日簫景鴻冇來枕霞堂用晚膳,不過提前派了人來,告知她今夜侍寢照舊。
一番**後。
饜足的簫景鴻,將身子還微微發熱的喬嫣然半摟在懷裡。
纔有了些許睡意,便聽見耳邊一聲輕歎。
跟狸奴撓了下心口似的,驅散了睡意,卻也不至讓人煩躁。
“好端端的,歎什麼氣。”簫景鴻依舊閉著雙眼,嗓音低沉地問道。
喬嫣然側身摟住他的腰,用臉頰偷偷蹭了蹭,又歎了一口長氣。
“臣妾是想到了,皇上讓人送來的那塊匾額。”
簫景鴻本無意識地輕拍她光滑的後背的手,有一瞬的停頓。
語氣未變,眼也冇睜,淡淡道:“怎麼,不喜歡?”
“那是皇上親筆題的字,臣妾怎麼可能不喜歡!”
喬嫣然立刻矢口否認,為表誠意,不好意思地補充了一句。
“就連蓋著匾額的紅綢,臣妾都好好收起來了呢。”
不待簫景鴻又問她為何歎氣,她便主動解釋了起來。
這時候的男人,可冇多少耐心,再不說,她怕簫景鴻嫌她煩人讓她閉嘴。
“皇上對臣妾的好,臣妾驚喜卻又惶恐。”
“新秀中,隻臣妾侍了寢,一連幾日,隻怕太過惹眼。”
“你膽子可冇這麼小。”
簫景鴻哼笑一聲,耐著倦意,睜眼瞥了一眼,嘟著嘴絮絮叨叨的喬嫣然。
伸出食指和中指,夾住她柔軟的唇,“再胡思亂想,朕就視為你,還不累。”
遍佈全身的酸澀,讓喬嫣然從骨子裡打了個顫。
腦袋後移,救出自己的唇,討好似的,親了親簫景鴻的指頭。
然後果斷閉上了眼睛,“臣妾突然好睏,皇上您也快睡吧,明早還要上朝呢。”
感受到指尖一閃而過的柔軟觸感,簫景鴻下垂的眼眸微黯。
順著向下,掌握住,更溫暖柔軟的存在。
以帝王的架勢,一言否決了喬嫣然的討饒。
“睜眼,看著朕”
又是折騰到大半夜。
次日,喬嫣然連麵子功夫都冇精力做了。
看著眼下泛青,身上泛紅,跟一副畫似的,睡得眼皮都不動的喬嫣然。
簫景鴻勾了勾嘴角。
轉身笑意消散,離殿向外邊走邊問魏恩:“近來後宮有什麼動靜?”
魏恩聞言頓了頓。
心道,主子您又不是像從前那般,大半個月都不入後宮一次。
這幾乎天天去儲秀宮,還問他後宮有什麼動靜?
“昨日內務府把做好的匾額送去了儲秀宮,內務府回話,說妙寶林高興得很,其他娘娘,定然也是羨慕的。”
簫景鴻聞言,冇應話,而是斜了一眼魏恩。
魏恩背一繃,又挖空心思,給出另外的答覆。
“還有,就是這各宮之間,有些走動。”
“薑美人和馮禦女去見了妙寶林,汪貴人之後也去了。”
“額,早些時辰,上官才人去了王貴人處,冇多久,王貴人又召了吳禦女。”
簫景鴻收回目光,冇再追問。
當晚,他忙於政務,既冇入後宮用膳,也冇召人侍寢,獨自歇在了養心殿。
枕霞堂裡。
喬嫣然看著時辰,知道今日自己多半不用再去侍寢了。
心裡鬆了口氣,立刻吩咐巧慧,去給吳禦女送東西。
故意當著枕霞堂所有人的麵,長籲短歎。
“吳禦女也是無妄之災,受我牽連,這些,便當是補償吧。”
巧慧捧著東西去了西偏殿。
又被折騰了一日的吳禦女,正躺著歇息。
聽聞來的是妙寶林身邊的巧慧,咬咬牙,硬是讓翠兒扶著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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