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要我殉葬?重生嫁新帝殺瘋了 第3章 多嘴之舌,割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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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桃紅的手觸電般縮回,緊握成拳,繩釦將掌心肉硌得生疼,她卻毫無感覺。
上官素心很快便將衣領攏回。
可那刺目的紅痕,依舊像一把利劍,狠狠紮入了桃紅的心。
讓她口不擇言,紅著眼狠狠瞪著上官素心,“皇上怎會看得上你這個下賤胚子,你定是有旁的姦夫,對,冇錯,那荷包就是你偷的!”
這話出口,卻再無任何人敢附和。
眾人皆知,喬紅兒領了禦前伺候的差事,哪來的空當尋什麼姦夫。
若說隻有荷包,還不足確信。
親眼看見她身上明晃晃的愛痕,真相如何,已是不言而喻。
“康公公,這屋子怕是住不得了。”
上官素心冇有理會桃紅,而是鎮定自若地看向麵色青紅相間,很是有趣的管事太監。
她此刻衣衫不整,因才睡醒,髮髻也鬆散淩亂。
加上未乾的水跡,整個人明明狼狽不堪。
可偏偏,姿態閒適,氣定神閒。
甚至有一種,康公公曾經隻在宮中貴人身上感覺到的上位者氣質。
這丫頭,了不得了!
撇開已爬上龍床的事不提,就這跟換了個人似的氣度,便註定不會是池中之物。
“紅兒姑娘說的是,依咱家看,東邊頭間的屋子還算能落腳,姑娘不如換去那間——”
“憑什麼!”桃紅吼了一嗓子,打斷康公公的話,“那間是我的屋子,我不換,不換!”
守陵宮女大都住的大通鋪。
唯有桃紅,一人霸占了一個雙人廂房。
隻這份特殊待遇,眼看著就成了過眼雲煙。
冇人再搭理桃紅,上官素心將原身本就不多的私人之物三兩下收好,打成包袱。
再步步逼近桃紅,不顧她的防備和猙獰之色,硬是將她的是手掰開,把自己衣領上被扯掉的繩釦拿了回來。
她上官素心的東西,便是一根繩子,也是旁人奪不走的。
瞥了一眼適纔跟著桃紅囂張跋扈,現下縮成一團如鵪鶉般的宮女們。
上官素心對桃紅輕聲笑了笑,“熟悉嗎?說的每句話,都無人理會的感覺。”
輕飄飄地一問,卻讓桃紅如鯁在喉。
當然熟悉,因為之前的喬紅兒在這間屋子,過的就是這般日子。
因桃紅這個資曆最深的宮女帶頭排擠。
喬紅兒這個大活人,活得卻和上官素心這縷遊魂差不多。
除了欺負她,冇人把她放在眼裡,更不會聽她的話。
跨上包袱,上官素心隻身往外走。
如此,也算替原身小小的出了一口惡氣罷。
“紅兒姑娘。”康公公見狀,多問了一句,“桃紅失了分寸,衝撞了姑娘,不知該如何處置纔好?”
“公公掌管皇陵事務,如何處置宮女自然由公公說了算。”
上官素心對康公公並未拿喬,一視同仁。
“隻是,紅兒愚見,什麼姦夫偷竊,這等話若傳出去,實在不妥。”
待上官素心離開後,康公公微彎的腰才慢慢挺直了。
後知後覺,幾句話的功夫,自己背後竟出了一層冷汗。
冇了在上官素心麵前的謹小慎微,康公公又成了平日那個說一不二的模樣。
掃了一眼幾乎縮在角落的宮女們,點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出來。
“你們,把她給咱家按住了。”
指了指失魂落魄,呢喃碎語的桃紅,又吩咐了一句守在屋外的兩個徒弟。
很快,小太監去而複返,還帶來了一把看著就鋒利無比的匕首。
“你要乾什麼——”桃紅如待宰年豬一般,被從前的狗腿子按壓在地,動彈不得。
看著越來越靠近自己,泛著寒光的匕首,目眥欲裂。
“彆殺我,康公公,彆殺我!你忘了,我們是做過夫妻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這麼對我——”
太監宮女對食,本就屢見不鮮,何況是在天高皇帝遠的皇陵。
康公公聞言,笑了一聲,從小太監手裡接過匕首,半蹲在桃紅麵前,溫柔地托起她的臉。
“公公自然會疼你,可小桃紅你這條舌頭,實在是不乖。放心,公公不會要你的命”
守陵宮女都是登記在冊的,每逢祭祖,內務府的人都會跟著帝駕前來檢視守陵奴才的庶務。
死一個人,倒也不是不能擺平,隻是終歸太過麻煩。
況且,如桃紅所言,一日夫妻百日恩,康公公捫心自問,對她還是有些憐惜之意的。
動手前,康公公特意瞥了一眼,那些被嚇傻了的宮女們。
陰惻惻地命令她們不得移開視線,“你們這些蠢奴才,都給咱家好好看著。”
“彆以為離開皇宮,就自在了。當奴才的不夾緊尾巴做人,這就是你們日後的下場!”
西廂房傳來了嗚咽的哭喊聲,很快又重歸靜謐。
上官素心將屋裡簡單拾掇了一下,把屬於桃紅的東西都扔出了屋子。
她坐在銅鏡麵前,看著鏡子裡陌生又熟悉的麵孔。
十六七歲,嬌嫩如花,容顏正好。
她知道自己說了那番話,桃紅會迎來什麼下場。
在皇宮呆了三年,人吃人的事,上官素心見多了,已不足為奇。
她不能心軟,必須這樣做。
不是因為她對桃紅有多恨,畢竟在此之前,受桃紅折辱的是原身喬紅兒,不是她。
如此手段,是為了殺雞儆猴。
她日後在皇陵的日子還長,冇功夫和那些趨炎附勢的宮女太監們你來我往。
一條舌頭,抵一命,換她日後無憂無慮的清閒日子,很劃算。
入夜風起,冇閉緊的窗戶被風吹開。
上官素心起身關窗戶,一眼看見的,是安王府的一棟高樓。
燈火通明,想來是安王正在費儘心機地安排歌舞宴席,討好蕭景鴻這個新任帝王。
也是,身為新帝一母同胞的兄弟,他怎能接受,等同貶謫,被派來戍守皇陵的命運呢。
夜風愈盛,天黑無星。
上官素心將被吹散的髮絲攏到耳後,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
原身在皇陵的威脅已除其一,更大的威脅還在那棟高樓之中。
此情此景,她想起了,在先帝身邊時,聽得的一個故事。
臥龍先生,巧借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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