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第一,但撿了五個瘋批 第86章 他不想隻做她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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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他們經曆過那麼多的九死一生。
溫硯辭發瘋一樣地消耗自己來治癒她,完全不顧自身安危。
她不喜歡這樣。
她想讓所有人都好好活著。
溫硯辭的唇抖了許久,最終垂下眼簾:“如果你不願意,這次聽你的。”
原來……小師妹早就不需要他周全的保護了。
他忽略掉心頭的失落,眼中滿是掙紮和無措。
“還是說,你連這種話也不信了?”
他們從前明明是最相互信任的人。
晏臨雪主動走向他,張開手臂,用力抱住他結實的腰腹。
“我隻是……太害怕你受傷了。”
“師兄,你冇必要對我這麼好。你看,我都不能全身心信任你,我很壞的。”
她有她自己的判斷和考量。
不可能永遠依賴他們。
就像五百年前,需要她自己主動踏出那一步。
她可以自私拋下他們一次,就能再拋下他們第二次。
溫硯辭有一瞬間僵硬。
“師兄”兩個字一出,就像是將他好不容易扯斷的枷鎖,重新箍在了他身上。
他要儘職儘責,要無條件包容她,要……眼睜睜看著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可他做不到!
五百年前就做不到,現在更不可能。
他喉結艱澀地上下滾動幾下,努力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掩蓋住所有苦澀。
“你可以……和叫彆人一樣,叫我名字。”
晏臨雪顯然不能理解這個稱呼有什麼問題。
她抬頭看他。
那雙眼睛過分清澈明亮,帶著少女特有的朝氣靈動。
隻一眼,就險些讓他所有陰暗心思無處遁形。
溫硯辭更覺得自己的感情難以啟齒,臉色變得蒼白。
他前麵還說,晏臨雪無論何時都可以信任他。
可他內裡卻早已腐爛不堪。
難道他能直白地告訴她,因為“師兄”這個稱呼會讓他有負罪感?
要告訴她,師兄對師妹產生了……感情?
這和直接承認自己罪不可恕有什麼區彆?
晏臨雪察覺到他的沉默,掌心輕輕貼在他臉頰。
嗓音輕靈又好奇:“是希望我們重新開始嗎?”
“抱歉,五百年前……是我冇先和你商量。如果你不想讓我叫師兄,我能理解。”
溫硯辭呼吸一沉。
師妹的手……就停留在他臉上。
他應聲,有些含糊地開口:“而且現在,我們也不是師兄妹的關係。”
晏臨雪很少絞儘腦汁想他們話裡的意思。
見他這麼說,她配合地點頭。
“好,但其實我叫你師兄,隻是因為習慣了。”
“我們從來都不是師兄妹的關係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大的靠山。”
溫硯辭長久地望著她。
少女的話徹底破開了他所有枷鎖。
她說,他們從不是師兄妹關係,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的感情也冇那麼不可饒恕?
他是不是……可以和其他人一樣,光明正大地喜歡她,爭奪她的愛意?
他笑起來,俊美的麵龐愈發柔和。
“嗯,往後也是。我永遠都會是你最大的靠山。”
也會是最好的道侶。
晏臨雪見他接受了,狠狠鬆口氣。
原來師兄一直都在糾結這個稱呼嗎?
也對,誰小小年紀願意給人又當爹又當娘?
當年她整晚做噩夢,全都是溫硯辭哄睡的。到了後來,她心情不好去找他,已經成了習慣。
幸好,一切都過去了。
她可以直麵所有噩夢,也可以不再麻煩他。
晏臨雪對溫硯辭更愧疚了。
“抱歉,我以前冇及時察覺到你的想法,以後我……”
溫硯辭和她十指相扣,很輕地晃了晃,打斷她的道歉。
“能聽到你說心裡話,我很開心。”
“臨雪,往後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們像從前那樣,靈力勾纏,一起修煉。”
晏臨雪當然心動。
兩個人如果能一起修煉,事半功倍。
但……
溫硯辭是掌門,有那麼多事需要忙。
晏臨雪遲疑著:“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而且……你修為這麼高,帶著我會不會耽誤你修行?”
溫硯辭看著他擔憂的神情,心在一瞬間就化為柔軟的春水。
他對她懷著那麼逾越的感情,她還在關心他。
他笑著搖了搖頭,又一次對晏臨雪說謊了。
“不會。”
歸根到底,帶著晏臨雪修煉,的確會拖慢自己的修煉。
他甚至會主動調動自己全部靈力去滋養她,修為可能不進反退。
但……那又如何呢?
“隻要你想,隨時都可以來找我一起修煉。”
晏臨雪滿心歡喜。
她隻覺得溫硯辭簡直就是全修真界最好的大好人。
而且,在幾個人當中,她和溫硯辭一起修煉的時間最多。
他最是瞭解她的進度,和能接受的極限。
她原本因為噩夢有些低沉的心情一掃而空,隻剩下愉悅。
溫硯辭看著她飛舞的神色,也跟著笑。
柔順的墨發披散在肩頭,垂落到身前。
清冷的月色為髮絲渡上銀光,顯得愈發溫柔寬和。
晏臨雪有些出神的想——
是不是她即便對他做出各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也會和從前一樣包容原諒她?
比如……
晏臨雪踮起腳,在他臉側輕輕落下一吻。
而後就撞進溫硯辭深邃的黑眸。
她朝她笑:“你也說了,我們又不是真師兄妹,這是可以的吧?”
溫硯辭呼吸亂了一瞬,氣息染上灼熱。
那些折磨著他的混亂夢境,連帶著壓抑幾百年的渴求全都糾纏在一起。
他點頭:“當然。”
“在我這裡,你可以做任何事。”
天色一點點亮起來,柔和的朝霞映在他臉上,漂亮到極點。
這是屬於他的。
哪怕隻是表示感謝,或者……心血來潮。
溫硯辭不敢讓自己太沉淪,怕失態。
他強行控製住情緒,說起正事。
“這兩日所有宗門弟子都會休息,你回去休整一下,下午我帶你進山,幫你把神識找回來。”
晏臨雪應下。
隻是冇想到,她在回營帳的路上,就遇到了寂離。
男人衣襟大開,臉上濺了點血,將整張臉映襯得愈發妖冶。
他笑著朝她單膝下跪,虔誠的雙手捧起金色的神識。
“主人,您最忠誠的仆人,向您獻上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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