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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雜役的生活 第106章 陣法實驗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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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山,我的“龔二狗陣法實驗基地”(又名“鶴尊禦用餐廳及娛樂中心”),此刻正彌漫著一股混合了焦糊味、靈氣紊亂的波動以及……濃鬱醬香的複雜氣息。

我,龔二狗,正對著地上一個由破鐵鍋、豁口陶盆、缺角大碗、以及一個柄都快掉了的勺組成的、勉強能看出是個圓形陣列的玩意兒發愁。

這“四破靈陣”(我給它取的名字,非常寫實),已經是我和鶴尊折騰了七七四十九天(其實也就十來天,但感覺像過了半個世紀)的心血結晶。靠著鶴尊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扒拉出來的、字跡模糊堪比鬼畫符的陣法殘卷,我們居然真把這堆破爛給啟用了!

效果嘛……怎麼說呢?

以前我布的陣,那是“敵我不分,同歸於儘”型。現在這“四破靈陣”,好歹進化到了“敵疲我擾,偶爾生效”的級彆。

比如現在,陣法中央困著一隻被鶴尊不知道從哪裡抓來的、暈頭轉向的短尾灰靈兔。那兔子在鍋裡、盆裡、碗和勺子之間瘋狂轉圈,每次想跳出來,都會被一層微弱的、幾乎透明的光幕給彈回去,或者被那破木勺莫名其妙蕩起的一絲微弱氣流給推個趔趄。

“嘎!”鶴尊站在旁邊一塊大石頭上,昂首挺胸,發出滿意的鳴叫,那眼神分明在說:“看!本尊找的殘卷厲害吧!本尊指導有方吧!晚上牛肉加倍!”

我抹了把臉上的黑灰(剛才除錯陣眼能量輸出時,那破鍋又炸了一下),心裡半點高興不起來。

是,這陣法是比一開始強了。困隻兔子沒問題了。但代價呢?

為了維持這“四破大陣”運轉,每天消耗的下品靈石就跟往無底洞裡扔一樣!那幾塊鶴尊“報銷”的靈石早就燒沒了,我賣牛肉賺的血汗錢,都快貼進去一小半了!這哪是布陣?這分明是燒錢啊!

而且,我們的野心(主要是鶴尊的)遠不止於此。

也不知道這鶴尊最近又溜達到宗門哪個禁地,叼回來幾張更破舊的獸皮殘卷,上麵隱約畫著些玄奧的符文,旁邊還配有模糊的示意圖——一片氤氳著靈氣的藥田,裡麵長著幾株一看就非同凡響的靈草靈果!

鶴尊用它的長喙使勁啄著那幾株靈果的圖案,又啄啄地上的“四破大陣”,然後再用充滿期待(和貪婪)的眼神看著我。

那意思再明白不過:它想吃宗門藥田裡那些高階貨!讓我用這破陣法去把藥田的防禦陣給破了!

我當時腿就軟了,差點給它跪下:“鶴尊!鶴祖宗!您饒了我吧!那是宗門重地!有強力防禦陣法的!就憑咱們這堆破爛?想去破開藥田的防禦陣?那不是茅坑裡打燈籠——找屎(死)嗎?!”

“嘎!嘎嘎!”鶴尊不滿地扇動翅膀,揚起一片塵土,然後用喙在地麵上劃拉,先是畫了個簡單的圈代表“四破靈陣”,然後又畫了個更大更複雜的圈代表藥田防禦陣,最後在兩個圈之間畫了個箭頭,旁邊點了幾個點。

我盯著看了半天,結合它之前的行為,艱難地解讀著:“您是說……用咱們這個陣,作為‘鑰匙’或者‘乾擾源’,去影響那個大陣的某個薄弱點?這些點是……靈力節點?”

鶴尊興奮地點點頭,一副“你小子總算開竅了”的表情。

我:“……”

理論上是有點道理。再強大的陣法也有其執行規律和可能的薄弱環節。如果找準了點,以巧破力,並非完全不可能。

但問題是——第一,藥田防禦陣的薄弱點在哪?我上哪知道去?第二,就算知道了,就憑我這“四破靈陣”的輸出功率,跟人家那正兒八經的護山級彆大陣比起來,簡直就是螢火蟲想去乾擾太陽!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這是偷宗門靈草啊!被抓住了就不是麵壁思過那麼簡單了,怕是直接廢去修為扔下山喂狗!

我把我的擔憂掰開了揉碎了,用最通俗易懂的語言(外加肢體動作)解釋給鶴尊聽。

鶴尊聽完了,歪著腦袋,那雙小眼睛裡閃爍著智慧(或者說奸詐)的光芒。它先是搖搖頭,用翅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空,做了個飛翔的動作,然後神秘地眨了眨眼。

我愣了半天,突然福至心靈:“您是說……您知道哪裡是薄弱點?而且您能飛進去,不用硬破大陣?我這陣法隻是用來聲東擊西,引開注意力的?”

“嘎!”鶴尊用力點頭,一副“你終於跟上本尊思路了”的讚許模樣。

我心臟砰砰跳,一方麵覺得這計劃太他媽刺激了,另一方麵又覺得……好像……有那麼一絲絲可行性?鶴尊這宗門老油條,說不定真知道些不為人知的漏洞呢?

但是!看著地上那堆寒磣的破爛陣基,我還是極度缺乏信心。

“鶴尊,不是我不信您。您看咱這裝備……”我踢了踢那隻還在冒煙的破鐵鍋,“用這玩意兒去挑戰宗門護山陣?我感覺它下一秒自己就要散架了。咱們需要更好的材料啊!至少得是能穩定輸出靈力的正經陣旗、陣盤吧?最不濟,也得是完整點的法器吧?”

我掰著手指頭數:“您看啊,這破鍋,導電……啊不,導靈效能不穩定,時強時弱;這破盆,聚靈效果差得一塌糊塗,吸來的靈氣還沒漏的多;這破碗,形狀不規整,影響靈氣流轉,每次都卡在碗那個豁口那兒;還有這破勺!它就是個勺子啊!除了能攪和兩下,它能乾嘛?!咱們這是陣法,不是熬牛肉湯!”

我越說越激動,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拿著木棍長矛的原始人,被逼著去攻打裝備了鐳射炮的未來堡壘,還得負責給指揮官(鶴尊)搞到裡麵的美味罐頭。

“嘎……”鶴尊似乎也被我說動了(主要是聽到“熬牛肉湯”時下意識舔了舔嘴),它低頭看了看那堆破爛,又擡頭看了看遠處雲霧繚繞、靈氣充沛的藥田方向,小眼睛裡也第一次流露出一絲……嫌棄?

它踱著步子,圍著“四破靈陣”轉了一圈。

鶴尊:“……”

我:“……你看吧。”

空氣陷入了沉默。隻有那隻倒黴的灰靈兔還在陣法裡堅持不懈地轉著圈,試圖找到生路。

良久,鶴尊突然擡起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它衝我“嘎”了一聲,示意我跟上,然後一拍翅膀,朝著後山更深處的密林飛去。

“誒?鶴尊?去哪?等等我!”我趕緊手忙腳亂地撤掉陣法,放了那隻快暈過去的兔子(兔子如蒙大赦,瞬間竄沒影了),拔腿追了上去。

鶴尊飛得不高,速度也不快,顯然是在給我引路。我們穿過一片茂密的古樹林,越往裡走,越是偏僻,甚至漸漸超出了普通弟子活動的範圍。

我心裡直打鼓:這鶴尊要帶我去哪兒?難道它還有個秘密寶藏洞窟,裡麵堆滿了上古陣盤和極品靈石?

就在我開始胡思亂想,心跳加速的時候,鶴尊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山坳裡落了下來。

這裡看起來就是一片普通的荒蕪之地,雜草叢生,亂石堆積,靈氣也稀薄得很。

鶴尊落地後,開始用它的爪子和喙在幾塊巨大的亂石下麵刨挖起來,塵土飛揚。

我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期待著奇跡的出現。

難道……真有寶藏?

很快,鶴尊從泥土裡叼出了一件東西,“啪嗒”一聲扔在我麵前。

我定睛一看——

是一個生鏽的、缺了半個耳朵的……鐵壺?

我:“???”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鶴尊又繼續刨,很快,第二件東西被扔了出來:一個裂了紋的、瓶口還沾著乾涸藥渣的……舊丹瓶?

接著是第三件:一把木頭柄已經腐爛、鐵鏟頭鏽跡斑斑的……破藥鋤?

第四件:半塊磨損嚴重、幾乎看不清紋路的……舊陣盤殘片?看樣子年代比我還老!

鶴尊賣力地刨著,不一會兒,我麵前就堆起了一小堆“寶貝”:破壺、爛瓶、鏽鋤頭、舊陣盤、斷成幾截的玉簪、靈氣全無的玉佩、甚至還有幾塊凡鐵打造的、已經不成形狀的兵器碎片……

鶴尊把這些東西推到我麵前,然後昂起頭,發出“嘎嘎”的叫聲,眼神裡充滿了“看!本尊的寶藏!夠不夠換好材料?”的自豪感。

我看著這堆名副其實的“破銅爛鐵”,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差點沒背過氣去!

我指著這堆垃圾,手指都在顫抖:“鶴……鶴尊……您管這叫……材料?這……這比咱們那‘四破靈陣’還要破啊!這玩意兒扔路上乞丐都不要!您是從哪個廢棄垃圾場刨出來的啊?!”

我算是明白了,這鶴尊活得太久,它對於“有價值”和“垃圾”的界定,跟正常人根本不在一個次元!在它眼裡,可能隻有能吃和不能吃的區彆!這些不能吃的,但又有點靈氣殘留(或許幾百年前)或者形狀奇怪的東西,就被它當成“寶貝”收藏起來了!

鶴尊似乎看出我的失望和憤怒,有點委屈地“咕”了一聲,然後用喙在那堆垃圾裡撥拉了半天,最後叼起那半塊舊的陣盤殘片,再次推到我麵前,眼神固執地看著我。

那意思好像是:這個!這個最老!肯定最好!

我絕望地接過那半塊陣盤殘片。入手冰涼,材質似乎確實不一般,隱隱有種古拙的氣息,但上麵的紋路磨損得太厲害,而且隻有一半,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陣法是什麼,更彆提使用了。

“鶴尊……”我有氣無力地說道,“咱們這樣下去真不是辦法啊……光靠撿垃圾……呸,光靠您這些‘收藏品’,彆說破開藥田大陣了,咱們連隻厲害點的山雞都困不住啊!”

我蹲在地上,看著那一堆破爛,又想想遠方藥田裡那些水靈靈、光燦燦的靈草靈果,最後看了看眼神依舊充滿期待(且食量驚人)的鶴尊,深深地歎了口氣。

“要不……”我試探著說道,“咱們還是老老實實賣牛肉吧?多賺點靈石,說不定還能去宗門的坊市淘換點像樣的布陣材料……”

話還沒說完,鶴尊就一翅膀扇在我後腦勺上,雖然沒用力,但意思很明顯——沒出息!就知道賣牛肉!本尊要吃靈果!要高階的!

我抱著腦袋,欲哭無淚。

這日子沒法過了!

甲方(鶴尊)需求高大上(偷宗門靈果),預算卻低得令人發指(一堆破爛),還逼著乙方(我)必須完成任務!

我這哪是在修仙?我簡直是在修真界最坑爹的專案組裡打工啊!

然而,就在我對著那半塊古陣盤殘片長籲短歎,琢磨著是不是該卷鋪蓋回家繼承“龔記仙寶閣”算了的時候,我的手指無意間摩挲過那陣盤上一條幾乎磨平的紋路。

突然,一絲極其微弱、但異常純正的靈氣波動,順著我的指尖,悄無聲息地鑽入了我的體內(雖然我沒有靈力,就是一種感覺。)。

我猛地一個激靈,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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