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雜役的生活 第455章 內圍
在外圍刮地皮颳了許久,收獲了不少“蚊子腿”級彆的靈草礦石後,柳清雲看著越來越稀疏的資源,以及遠處內圍區域時不時衝天而起的寶光和各色靈力爆炸的動靜,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各位……我們,要不要……往內圍稍微探一探?”
這話一出,隊伍裡頓時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
阿木和常藥師臉上寫滿了“拒絕”二字,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以示決心。內圍?那可是金丹大佬和精英築基們龍爭虎鬥的地方!我們這幾個蝦米過去,不是給人家送菜加餐嗎?
韓鋒抱著劍,眉頭緊鎖,眼神裡是掙紮。他骨子裡有股傲氣和變強的渴望,內圍的機緣對他吸引力巨大,但理智又告訴他這無異於火中取栗。他的嘴唇動了動,最終沒說出話,但那緊握的劍柄顯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而我(工三牛)和鶴尊(小白),則是一副“俺們聽領導的,領導指哪俺打哪”的憨厚老實樣。我眨巴著“天真無邪”的眼睛,表示:“柳道友決定就好,我……我都行!”心裡想的卻是:可算要進去了!外圍這點油水,還不夠塞牙縫的!我的屍傀兄弟在內圍都快忙不過來了,咱這正主不去看看怎麼行?
鶴尊更是配合地用它那“智慧”的眼神看了看柳清雲,又看了看內圍方向,然後……低頭啄了啄地上的草根,彷彿在說:“去也行,不去也行,反正有草吃。”
柳清雲看著我們這反應,也是哭笑不得。她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決心:“我知道內圍危險,但機遇往往與風險並存。我們不去核心區域,隻在內圍邊緣小心探索,一旦情況不對,立刻撤退!如何?”
最終,在柳清雲的堅持(以及我和鶴尊看似隨波逐流實則推波助瀾)下,小隊成員們互相看了看,眼神交流了一番(主要是阿木和常藥師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恐懼和一絲被說動的猶豫),終於……艱難地點了頭。
“好……好吧,柳姐姐,我們聽你的。”阿木聲音發顫。
“唉,富貴險中求,老夫……也拚一把!”常藥師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須,強作鎮定。
韓鋒重重地點了點頭。
“得嘞!出發!”我一揮鐵木棍,一副“士氣高昂”的模樣,心裡樂開了花:可算能去更富的地方撿破爛……啊不,是尋找機緣了!
於是,我們這支鼓起“巨大”勇氣的小隊,如同第一次離開新手村的菜鳥,小心翼翼地、一步三回頭地,踏入了秘境的內圍區域。
剛一跨過某種無形的界限,頓時感覺不一樣了!如果說外圍的靈氣是霧氣,那內圍的靈氣簡直就像是粘稠的靈液!呼吸一口,地上的靈草品質明顯提升,偶爾甚至能看到一些散發著微光的礦石裸露在外。遠處那些殘破的古建築也更加清晰,隱隱有寶光流轉。
“哇!”阿木忍不住驚歎出聲,連常藥師都忘了害怕,眼睛發亮地打量著四周的植被。
連韓鋒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顯然被這裡的環境所震撼。
我和鶴尊也是“一臉震驚”(我裝的,鶴尊是真的有點驚訝於此地靈氣濃度),充分展現了“土包子進城”的應有反應。
“大家小心,收斂氣息,注意警戒!”柳清雲低聲提醒,她的神識已經全力放開,警惕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我們沿著一條乾涸的河床謹慎前行,這裡視野相對開闊,不易被埋伏。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常藥師突然眼睛一亮,指著河床邊一處石縫:“快看!那是……‘龍紋血竭草’!看這色澤和紋路,至少有三百年份了!這可是煉製多種高階療傷丹藥的主藥!”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株通體血紅、葉片上有天然龍形紋路的靈草在石縫中頑強生長,散發著誘人的靈光和三百年藥材特有的醇厚氣息。
好東西!
就連我也心動了一下。這玩意兒值不少靈石呢!
“我去采!”阿木自告奮勇,就要上前。
“小心點!”柳清雲叮囑。
然而,就在阿木的手即將觸碰到那株龍紋血竭草的瞬間,一道陰冷而囂張的聲音如同毒蛇般從旁邊一塊巨石後傳來:
“住手!這株靈草,是我們血煞門先發現的!識相的,趕緊滾開!”
話音未落,五道身穿血色長袍的身影從巨石後轉了出來,個個眼神凶戾,周身繚繞著淡淡的血煞之氣。為首一人,修為赫然達到了築基大圓滿,另外四人也是築基後期。他們抱著胳膊,一臉倨傲和不屑地看著我們,彷彿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血煞門!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而且還是在這種“人贓並獲”的時刻!
阿木的手僵在了半空,嚇得臉色慘白,噔噔噔連退幾步,躲到了韓鋒身後。常藥師也是臉色發苦。柳清雲和韓鋒瞬間進入戰鬥狀態,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我心裡也是“咯噔”一下,暗道倒黴。血煞門這幫家夥,功法詭異,悍不畏死,動起手來如同瘋狗,最是難纏。我們這支隊伍,韓鋒能勉強對付那個築基大圓滿,柳清雲對付一個後期,剩下三個後期……我和常藥師、阿木加起來估計都夠嗆!
“怎……怎麼辦?工大哥?”阿木帶著哭腔問我。
我臉上瞬間切換成“極度驚恐”模式,嘴唇哆嗦著,手裡的鐵木棍都快拿不穩了,結結巴巴地說:“血……血煞門的大……大佬……我……我們不知道這是您幾位看上的……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說著,我就要拉著“瑟瑟發抖”的鶴尊往後撤。
那血煞門築基大圓滿的弟子見狀,嗤笑一聲,更加得意:“哼,算你們識相!不過……”他話音一轉,貪婪的目光在我們幾人身上掃過,“驚擾了我們修煉,還想就這麼走了?把你們身上的儲物袋都留下,就當是賠罪了!否則……哼!”
他身後四個血煞門弟子也配合地釋放出更強的血煞之氣,形成一股壓迫感,獰笑著圍了上來。
柳清雲臉色一白,韓鋒眼中寒光一閃,握劍的手青筋暴起。交出儲物袋?那等於把身家性命都交出去了!在這危險的秘境裡,沒有資源和丹藥,幾乎等於死亡!
眼看衝突一觸即發,我腦子飛速運轉。硬拚肯定吃虧,暴露實力又太早……有了!
我臉上露出更加“諂媚”和“恐懼”的笑容,對著那血煞門頭目點頭哈腰:“這位血煞門的大哥,您……您彆生氣!我們交!我們交!”我一邊說,一邊假裝手忙腳亂地去解腰間的(空)儲物袋,同時用神念對鶴尊下達了指令。
“小鶴!快!老辦法!用你最‘驚慌失措’的樣子,往那邊……對,就是那片看起來有點奇怪的灌木叢裡跑!動靜弄大點!”
鶴尊心領神會,立刻戲精附體!
“嘎——!!!”
它發出一聲淒厲無比、彷彿被踩了脖子的尖叫,然後像是被嚇破了膽,撲棱著翅膀,以一種極其狼狽、連滾帶爬的姿勢,歪歪扭扭地朝著我指示的那片灌木叢猛衝過去!一邊跑還一邊胡亂撲騰,揚起漫天塵土和草屑,看起來真是受驚到了極點。
這突如其來、堪稱浮誇的“仙鶴暴走”事件,讓雙方都愣住了。
血煞門那幾人下意識地朝鶴尊跑的方向看去。就在他們注意力被吸引的刹那!
“嗖!”
一道極其黯淡、快如閃電的黑影,如同潛伏的毒蛇,從另一側的陰影中激射而出,目標直指那個發號施令的血煞門築基大圓滿弟子!
是屍傀!它一直就在附近暗中跟隨!
濃鬱的屍煞之氣瞬間爆發!
那血煞門頭目畢竟經驗豐富,在黑影出現的瞬間就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駭然回頭,隻來得及將血煞之氣凝聚在身前!
“噗!”
屍傀的利爪帶著“寂滅之刃”的毀滅氣息,如同熱刀切黃油般,直接撕裂了他的護體血煞,在他胸前留下了五道深可見骨、纏繞著黑色煞氣的傷口!
“啊!屍傀宗!!”他發出一聲又驚又怒的慘叫,整個人倒飛出去,鮮血狂噴!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等到其他血煞門弟子反應過來,他們的頭目已經重傷倒地,而那道黑影在一擊得手後,毫不停留,身形一晃,再次消失在周圍的亂石陰影中,隻留下那令人作嘔的屍煞之氣在原地彌漫。
現場一片死寂。
剩下的四個血煞門弟子看著重傷昏迷的頭領,又驚又怒,再看看我們這邊嚴陣以待的韓鋒和柳清雲,以及那隻剛剛“受驚”現在又歪著頭、一臉“無辜”看著他們的仙鶴,還有那個拿著鐵木棍、看起來嚇傻了的低階體修……
他們懵了!
怎麼回事?屍傀宗的人為什麼偷襲我們?跟這群散修有沒有關係?那隻鶴怎麼回事?
趁他們腦子一團亂麻、驚疑不定之際,我猛地“驚醒”,大喊一聲:“快跑啊!有埋伏!屍傀宗的大佬們殺過來了!”
說著,我拉起還在發愣的阿木和常藥師,招呼柳清雲和韓鋒,頭也不回地朝著與屍傀消失相反的方向玩命狂奔!韓鋒和柳清雲雖然也滿心疑惑,但見機極快,立刻跟上。
那四個血煞門弟子看著我們“倉皇逃竄”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不知死活的頭領,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敢追擊。一方麵擔心屍傀宗還有埋伏,另一方麵頭領重傷需要救治。
“媽的!屍傀宗!這筆賬我們記下了!”他們撂下一句狠話,匆匆扶起頭領,也迅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我們一路狂奔出數裡,直到看不見那片河床才停下來,個個氣喘籲籲。
“剛……剛才怎麼回事?”阿木驚魂未定地問道。
柳清雲和韓鋒也看向我,眼神中充滿了探究。剛才那屍傀出現的時機太巧了!而且……那隻鶴的反應?
我拍著胸口,一臉“後怕”和“慶幸”:“嚇死我了!真是老天保佑!沒想到屍傀宗的大佬也在附近!肯定是他們也想搶那株草,看血煞門的人不順眼,就動手了!咱們這是撿回一條命啊!至於小白……”我看向正在優雅梳理羽毛,彷彿剛才那個失心瘋不是它的鶴尊,“它膽子小,估計是被血煞門的人嚇壞了,才亂跑的。沒想到陰差陽錯,反而救了咱們!”
這個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柳清雲和韓鋒將信將疑,但眼下安全第一,也不好深究。
常藥師則捶胸頓足:“可惜了那株三百年的龍紋血竭草啊!”
我寬慰他:“常老先生,命保住就不錯了!草以後還能再找!”
心裡卻暗笑:草?早被我屍傀順手牽羊摘走了!此刻正安靜地躺在我的秘密儲物袋裡呢!血煞門?屍傀宗?嘿嘿,你們就慢慢扯皮去吧!
經此一遭,我們小隊算是真正見識了內圍的危險和混亂。但同樣的,一個疑問也埋在了柳清雲和韓鋒心中:這個工三牛,還有他那隻鶴,似乎……總有點說不出的古怪?他們的運氣,是不是好得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