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雜役的生活 第464章 仇人見麵
帶著小隊在內圍區域“掃蕩”,我故意讓金甲一號(它收斂氣息的本事一流,隻要不主動爆發,站在那裡就跟塊石頭似的)在更遠的地方偶爾露個麵,留下點精純的屍煞之氣。
成功地把幾支同樣在“撿漏”的小隊伍嚇得屁滾尿流,朝著錯誤的方向逃竄,為我們清理出了一片相對“乾淨”的搜刮區域。
柳清雲、韓鋒他們雖然覺得有些奇怪,怎麼其他隊伍都跟見了鬼似的跑沒了影,但看著不斷入手的各種資源(雖然品質參差不齊,但數量可觀)。
也就把這點疑惑拋到了腦後,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阿木和常藥師更是樂得合不攏嘴,覺得這秘境雖然危險,但回報也是真高!
趁著這股“東風”,我提議道:“柳道友,韓道友,我看這邊搜颳得也差不多了。咱們要不要……往清雲宗之前駐紮的大本營那邊靠靠?他們這次損失慘重,說不定營地撤離得匆忙,會遺漏下什麼好東西呢?”
這個提議有點冒險,但“抄老家”的誘惑實在太大。柳清雲和韓鋒猶豫了一下,看著隊員們期待的眼神,最終還是同意了。畢竟,富貴險中求嘛!
我們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清雲宗之前駐紮的山穀。果然,這裡已經人去樓空,隻留下一些搭建營地的痕跡和零散的、不值錢的雜物。仔細搜尋了一圈,彆說赤炎長老了,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看來那紅臉老鬼沒回這裡療傷。”我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受了重傷,肯定要找個更隱蔽的地方。
“算了,既然來了,大家再仔細找找,看看有沒有他們遺漏的寶物。”我招呼著隊友。結果還真有點小收獲,某個角落的石縫裡居然藏著一小袋中品靈石,估計是哪個清雲宗弟子倉皇逃離時掉落的,把常藥師和阿木高興壞了。
看著大家因為這點“意外之財”而興高采烈的樣子,我也笑了笑。雖然沒找到正主,但隊友開心也挺好。
就在我們準備離開,前往下一個區域時,我懷裡的鶴尊突然輕輕啄了我一下,又指了指那個山洞,好像再說:“東北方向,十五裡外,那個隱蔽的鷹嘴崖下麵,有山洞!
有那紅臉老雜毛的氣息!很微弱,但沒錯!而且……他好像受傷不輕,氣息起伏很大!”
來了!
我精神一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臉上不動聲色,對柳清雲他們說道:“柳道友,你們看那邊那個山崖,形狀挺奇怪的,說不定有什麼好東西。我跟小白過去探探路,如果安全我就發訊號叫你們,如果有什麼危險,你們就在這裡接應,千萬彆過來!”
柳清雲看了看那陡峭的鷹嘴崖,點了點頭:“工道友小心,若有不對,立刻撤回!”
韓鋒也囑咐了一句:“謹慎為上。”
於是,我和鶴尊,這一人一鶴,就像是兩個好奇心過剩的遊客,慢悠悠地朝著鷹嘴崖晃蕩過去。
越靠近那隱蔽的山洞入口,赤炎長老那雖然極力壓製、但因為重傷而無法完全收斂的氣息就越發清晰。果然在這裡!而且,正如鶴尊所感知的,他的氣息很不穩定,時而強盛,時而萎靡,顯然是在全力療傷的關鍵時刻。
洞口處,他佈置了一個簡易的預警和隱匿陣法。這陣法若是放在平時,以他金丹中期的修為佈置出來,我或許還要費點手腳。
但現在嘛……他重傷之下倉促佈置,威力十不存一,在我這個陣法“愛好者”眼中,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兒,漏洞百出!
我給鶴尊使了個眼色,它心領神會。我們倆如同兩個最蹩腳的小偷,裝作被山崖上的奇花異草吸引,這裡摸摸,那裡看看,“一不小心”就“誤入”了陣法範圍。
然後“笨拙”地觸發了幾個無關緊要的預警節點,弄出點不大不小的動靜,這才“慌慌張張”地一頭鑽進了山洞裡。
山洞不深,光線昏暗。隻見最裡麵,清雲宗的赤炎長老正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周身繚繞著淡淡的火靈氣,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未乾的血跡。他被我們闖入的動靜驚動,猛地睜開了眼睛!
當他看清闖進來的隻是一人一鶴,而且修為低得可憐(我:汞血境體修。鶴尊:偽裝成毫無靈智的普通仙鶴)時,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極度荒謬和譏諷的神情,彷彿看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
“嗬……嗬嗬……”他發出一陣低沉而沙啞的冷笑,因為傷勢,笑聲顯得有些中氣不足,但其中的輕蔑和殺意卻毫不掩飾,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打擾老夫清修了?一堆螻蟻!一個體修的汞血境,一個連屁都不懂的扁毛畜生?你們想乾什麼?給老夫打牙祭嗎?”
我臉上立刻堆起人畜無害、甚至帶著點“誤入貴寶地”的惶恐笑容,一邊悄悄移動腳步,暗中將幾麵小巧的陣旗彈射到山洞的各個角落,一邊用帶著點“仰慕”和“好奇”的語氣說道:
“哎呀!您……您就是鼎鼎大名的清雲宗赤炎長老吧?真是失敬失敬!我們就是路過,看這山洞挺隱蔽,想進來躲躲太陽,沒想到驚擾了您老療傷,真是罪過罪過!”
赤炎長老眼神陰鷙,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們:“路過?躲太陽?哼,少在老夫麵前裝瘋賣傻!說!是誰派你們來的?是不是屍傀宗那些陰魂不散的家夥?”
“屍傀宗?那是什麼?聽起來好可怕的樣子!”我繼續裝傻充愣,手上的動作卻沒停,隔絕陣法即將成型,“我們就是散修,混口飯吃。
對了,赤炎長老,您在你們清雲宗門大本營療傷不是挺安全的嗎?丹藥充足,還有人護法。乾嘛非得一個人跑到這荒郊野嶺、鳥不拉屎的山洞裡來?這……這不是送死嗎?”
我這話看似關心,實則帶著刺兒。果然,赤炎長老臉色一沉,顯然被戳到了痛處。宗門大本營?經過剛才那場混戰,誰知道宗門裡還有沒有其他心思的人?
身受重傷時,同門有時候比敵人更危險!他選擇獨自躲起來療傷,就是出於這種謹慎,或者說……猜忌。
“老夫行事,何須向你這螻蟻解釋!”他冷哼一聲,殺機畢露,“不管你們是誰派來的,既然看到了老夫,那就把命留下吧!”
他顯然沒把我們放在眼裡,甚至懶得起身,隻是隨意地擡起一隻手,指尖一縷微弱的火苗跳動,準備像撚死蟲子一樣把我們解決掉,免得耽誤他療傷。
然而,就在他擡手的瞬間,我最後一麵陣旗悄無聲息地沒入岩壁。
“嗡——”
一層透明的、扭曲光線的波紋瞬間籠罩了整個山洞入口,將內外徹底隔絕!
與此同時,我臉上的惶恐和傻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戲謔和冰冷。我拍了拍身邊鶴尊的翅膀:
“赤炎老鬼,貴人多忘事啊。你還記得當年,在流雲宗外圍的古陣法裡,被你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差點餓成鶴乾的那隻仙鶴嗎?”
赤炎長老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他殺的人、追殺的妖獸太多了,哪還記得這種“小事”?他嗤笑道:“記得個屁!老子殺了無數人,追殺的妖獸更多,還能記得你們這兩隻螻蟻?”
“不記得沒關係。”我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在昏暗的山洞裡顯得有些森然,“它記得你就行了。”
我側身讓開一步,對著早已按捺不住、眼中燃燒著複仇火焰的鶴尊,做了一個“請開始你的表演”的手勢。
“鶴尊大人,舞台給您搭好了,背景音樂(隔絕陣)也到位了。這位‘老朋友’看樣子是把您給忘了……您看,是不是該幫他……好好回憶一下?”
鶴尊猛地踏前一步,原本收斂的氣息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周身羽毛無風自動,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那雙鶴眼之中,再無半點呆萌,隻剩下滔天的煞氣和被輕視的憤怒!
它死死盯著錯愕的赤炎長老,發出了穿金裂石、飽含無儘怨唸的一聲長鳴:
“嘎——!!(老雜毛!你鶴爺爺來找你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