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苦行記 第351章 破界之約
整理好衣服，擺了個笑臉，跟人拱手作揖，元嬰令牌還是得捏在手上，以免對方狗急跳牆。
“山神前輩，小子法力低微，實在難堪大任，若不這樣，我幫您選一可靠之人如何”
“小友謙虛了，不論修為和人品，具是上上之選，我都信的過”山神眼中滿是欣賞之意。
可把周林給惡心的不輕，也懶得拐彎抹角，直接跟人家攤牌。
“前輩，跟你說實話吧，這事太危險了，我堅決不乾”
“您當年給我踏上仙途的機緣，此等恩德我也必會報答，不如換個條件怎樣”
“哈哈哈”山神手指著周林，連連大笑“小友想另找人隨你”
“但我要提醒你，若非你親自送我到地方，仙路怕是也斷了”
“你此話何意，難道還想留住在下不成”周林說話間體力的法力運轉起來，隨時都可以催動令牌。
雙方看似劍拔弩張，但站在正堂內的山神，卻無任何動作，不像要乾架的意思。
“小友可還記得，當年在我神像前說過什麼嗎”
“這個嘛”周林眉頭緊鎖，支支吾吾承認“在下確實記得，曾許諾前輩重立神位，重塑金身”
忽然想起些什麼，聲音猛的提高“這些都已經做到，我雖未親自動手，但修廟和金箔的錢是我賺來，前輩，在下可問心無愧呀”
“小友好像搞錯件事”山神表現得不屑一顧，彷彿在看個傻子。
“你不會真以為，神位和金身如此簡單吧，花些世俗金銀便可做到，那世上神靈也不會消亡殆儘”
“麻煩前輩給說說”周林本也不願廢話，但架不住有好奇心驅使。
“自無不可”
態度倒是讓山神很滿意，他求人辦事，也得把具體的說清楚。
“本神之前說過，我乃死後封神，有能力做到這種事的，隻有氣運皇朝，與現如今的世俗王朝，有著天壤之彆”
“君王或是文臣武將，皆由修士擔任，能夠與仙門分庭抗禮，甚至於淩駕他們之上”
“可惜得很，氣運皇朝在仙魔大戰後已消失於世間，若沒有皇朝的冊封，重立神位根本是癡心妄想”
“金身也並非黃金所製，乃是一種特殊的功德法寶，由氣運皇朝煉製，其方法也在仙魔大戰後失傳”
“所以小友”山神雙眼凝視，露出得意的笑容“繼續待在此界，你無法完成對我的承諾，不論是要還願還是送蟄龍子返鄉，死活都得走這一遭，認命吧你”
“我要是不認命呢”周林開始耍起無賴“前輩，在下混江湖的出身，最重信義二字，但涉及到自己的性命，我不介意說話當放屁”
“怎麼著，小友打算賴賬”山神一臉嘲諷之色。
“對，我就是賴賬，你想怎麼著啊”
聊到這份上，周林也不怕撕破臉，可對方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破防。
“可以啊，我沒意見，反正本神活的時間夠長”山神笑嗬嗬的說完，又開始陰陽怪氣。
“小友本來大好前途，卻要止步築基，壽元儘時莫要後悔纔是”
“前輩，你當我是嚇大的”周林昂首挺胸，言語中充滿自信“莫說結丹，就算是元嬰期又如何，我照樣要闖闖看”
“好好好，小友誌存高遠，後生可畏”山神為這豪情鼓鼓掌。
然後話風一轉“小友以為神靈因果這麼好背的，你許諾還願時，就如同向天發下道誓”
“你特麼的彆唬我”周林貌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哼”山神冷笑一聲，好似諷刺對方的無知。
“修士達到結丹期，纔算是真正踏上仙路，而金丹正是向天地所展示的憑證，若違背誓言，道心有虧，你覺得自己會如何”
聽完山神的講述，周林冷汗直流，後背都打濕了，他不會輕信彆人。
可這些年在修煉中，確實感到身上有層枷鎖，很稀薄很微弱，若非長期的閉關苦修，根本不會在意。
現在仔細想來，這種感覺與當年在嶽無涯麵前發道誓。
被天道所束縛的感覺，非常相似，所以不由得他不信啊。
定了定心神，緩緩開口道“前輩如何證明，你所言非虛”
“好辦，證據就在你的儲物袋裡”山神手指向對方腰間“蟄龍子所處的世界，定然神靈昌盛，留下的玉簡記錄絕對不少，你仔細檢視必能找到”
周林下意識的要去摸儲物袋，卻猛然想起此處不是地方。
山神看出他的顧慮“小友不必急於一時，本神還有三十年的時間，你回去慢慢考慮，答不答應全憑自己”
抱拳送客返回神台，一隻腳剛踏進門，又扭頭道“小友，恕我直言，以你的資質，說結丹我信”
“至於結嬰就彆想了，此界經過當年的大戰，很多傳承凋零，若你能去往另一個世界，許是大機緣呐”
神靈歸位神域撤去，天空又是一片漆黑，周林回想著之前那些話，獨自站在院落中直至天明。
幾經思索仍下不定決心，隻好去往深山，當日留下的空地還在。
將渡虛天舟取出，登上閣樓的第三層，玉簡還好端端的擺在那裡。
就這樣盤坐三天三夜，將玉簡的所有內容看完，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皇朝與仙門分庭抗禮，擁有著不同於仙路的修煉體係。
沒有靈根的凡人武者，也有機會活上數百年。
而關於凡人還願的事，玉簡中有詳細記載，與山神說的並無差彆。
“果然是半點不由人，難怪蟄龍子篤定我會跳火坑”
真想大白寫的清清楚楚，為自身道途，容不得他半點猶豫。
收好玉簡起身，還是豪氣乾雲“得嘞，刀山火海走一遭，我也去看看那異界的風情”
走到青銅棺槨旁，還踹了兩腳“蟄龍子前輩，您這破事我應了，不過咱先說好，要是那機緣你敷衍了事，彆怪我把遺骸扔茅坑裡”
重新飛回山神廟，踏入之時便來到神域，對方好似一直在等他。
“小友考慮好了嗎”
“前輩我答應你”
一人一神相互抱拳致敬，約好準備妥當後就破界出發。
困擾他多年的心事終於解決，周林心中無比的順暢，儘管十來年後要經曆九死一生。
大街上找間酒館喝了一天一夜，才動身返回上京城。
近郊山中找了個隱密洞穴，頭上還有個天頂，日日月光輝都能照進來，完全是渡虛天舟藏匿的絕佳之處。
放置於明麵上是有些危險，可這也是無奈之舉，虛空蠕蟲需要通過檀虛巢吸取某種氣息，不能老是擱在儲物袋裡。
保險起見設好陣法禁製，又留下龍蟞看守，此後每月會過來一次。
離開的這些日子，天寶樓一切如常，掌櫃的儘職儘責，輪不到他操心。
四年歲月相當短暫，周林同樣沒心情理會雜事，隻叫掌櫃給皇帝打聲招呼，說周楷是他好友後人，平時稍微照顧一下。
地窖內安頓好影鬼，以三門功法為主，開始了日常修煉。
清心養魂咒，惡目鬼王法身，金鼎歌，每日孜孜不倦，忙的不亦樂乎。
逢月初就去檢視虛空蠕蟲的生長，時間一晃兩年過去，進展不大卻也安心。
今天特地出門，主要是接到劉詩韻的傳信，果肜長成數十條，可以去收割。
長久未出門，飛雲寶輦就不用了，慢悠悠的走過去，反正天色還早。
他這閒庭漫步逛大街，城外莊園裡的兩個女子，正討論如何撈點好處。
“芸香公主，你有玉佩還不夠，彆太過分把人家惹火”
“小詩韻，你還是不懂男女之事，待會我說句話，定少不了你的資源”
閨蜜的盲目自信，讓劉詩韻無力吐槽，本來她是想換點資源。
誰知這個公主非說人家對她有意思，死活要跟著來。
“你高興就好，我的公主殿下”
二人等到天色接近黃昏，周林才來到後山果園，手上還拿著沒吃完的年糕。
“拜見前輩（仙師）”
“讓二位姑娘久等了”
把年糕塞進嘴裡，沒等嚥下去就開始乾活。
放出雲鴞在旁邊靜候，從果樹中取出果肜，一條條的喂給小家夥。
靈獸吃飽飽的，周林送劉詩韻一瓶丹藥便要離開，卻被她給攔住。
“劉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前輩，小女子有一事相求”劉詩韻雙手遞出份皮卷，中間還包著根樹枝。
“此乃我娘親所留，她是煉氣五層的修士，二十年前與好友入險地取藥，為妖獸所傷”
“回家後便命不久矣，臨終前曾言那妖獸守護一株靈植，品階估計不低，其位置已在圖中標示出”
接過皮卷潦草的瞄了兩眼，疑惑道“這是令堂親手交給你的”
“並非如此”劉詩韻話語中帶著哭腔“靈藥是母親無意中發現，她約上幾個朋友前往，哪知遭遇不測”
“臨終前叮囑不要冒險去報仇，皮卷本要焚毀，是我堅持留下的”
“前輩”劉詩韻跪在地下，哀求道“以小女子的資質，此生恐無力報仇，隻能將此物送於前輩，免得日後睹物思人”
瞅著麵前這姑娘，周林心裡明白，這是找他幫忙的。
事倒是無所謂，人家幫忙看守雲鴞的口糧，隨手殺頭妖獸當答謝，也無可厚非。
再者說能讓煉氣修士逃跑的妖獸，品階能高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