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侶 第477章 郭長老：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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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清脆的‘哢嚓’異響，在原本因眾人屏息凝神而顯得有些寂靜的場地中，顯得格外突兀刺耳。
冇有持有望根鏡的人，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立刻循聲猛地轉過頭，將目光投向了聲音的來源之處。
隻見一名來自坎山域某個一流宗門的武者，正一臉錯愕與茫然地僵在原地，他手中那麵原本流光溢彩，符文閃爍的望根鏡，鏡麵之上，此刻赫然出現了一道清晰的，如同閃電般蜿蜒的裂痕！
還冇等眾人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砰！”
一聲輕微的爆鳴，那麵出現了裂痕的望根鏡，竟如同內部被引爆了一般，轟然碎裂開來。
晶瑩剔透的水晶鏡麵瞬間炸裂成無數細小的，鋒利的碎片，如同天女散花般向著四周激射而去。
那名坎山域武者臉色驟變，口中發出一聲低呼‘臥槽’，身形連忙向後急速閃躲，手臂下意識地抬起護住麵門。
也虧得他反應迅速，這纔沒有被那些高速飛濺的鋒利水晶碎片傷到眼睛等要害，但袖袍之上，仍是被劃開了幾道口子。
“什麼情況？！我的望根鏡……怎麼會突然碎了？！”
他穩住身形，看著地上的一堆水晶殘渣，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與肉痛之色。
這望根鏡雖非絕世珍品，但也價值不菲，更重要的是，它煉製不易，此刻莫名其妙地損毀，讓他既困惑又惱怒。
然而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彷彿是按下某個開關——
“哢嚓！”
“哢嚓——！”
“哢嚓！哢嚓！哢嚓——！”
“……”
一連串或清脆或沉悶的碎裂聲，此起彼伏，毫無征兆地從人群的各個方位接連不斷地響起。
密集得讓人心驚肉跳。
隻見那些正手持各式各樣望根鏡，試圖窺探寧凡根基虛實的武者們，他們手中的望根鏡，無論材質是尋常水晶，稀有琉璃，還是某種溫潤玉石，此刻竟像是約好了一般，鏡麵上紛紛毫無預兆地崩現出無數蛛網般的裂痕。
緊接著便在眾人驚駭的目光注視下，接二連三地轟然破碎，炸裂！
水晶碎片、琉璃渣滓、玉石粉末……
四處飛濺！
場麵一度變得有些混亂。
不少反應稍慢半拍的武者，隻覺得臉上一涼，隨即傳來刺痛感，竟是被那些崩飛的鋒利碎片劃傷了臉頰，留下了一道道或深或淺的血痕。
一時間，驚呼聲、痛哼聲、以及難以置信的咒罵聲，在場邊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望根鏡的批量損毀，以及這突如其來的混亂，讓所有人都在一瞬間懵了。
但很快，更加迫切想要知道這異樣的原因，瞬間取代了其他的念頭，浮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望根鏡為何會集體破碎！？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奇事。
望根鏡的作用是窺探武者根基，其煉製原理決定了它本身極為穩固，而且不受直接衝擊，唯有在檢測根基時，會被根基的波動而影響一瞬，除非是探查遠超其承受極限的，無法理解的恐怖根基。
否則絕無可能自行崩碎！
難道說……
就在眾人麵麵相覷，心中驚濤駭浪，卻理不出半點頭緒之際。
唯獨那位作為公證人的魚龍宗郭長老，在聽到第一聲‘哢嚓’脆響時，瞳孔便是猛地一縮！
待到望根鏡接二連三地集體爆碎，他臉上的肌肉甚至不受控製地微微抽搐了一下，一雙老眼瞪得溜圓，裡麵充滿了極致的震驚與一種似曾相識的駭然。
這情況，這詭異到極點的情況……
郭長老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起來，他並非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
上一次就在不久之前，同樣是在這萬武神域玄域，同樣是眾人試圖窺探一位神秘存在的根基底蘊時。
也發生過一模一樣的事情！
那一次，眾人窺探的對象，是那位橫空出世，實力深不可測的——無始天宮聖子。
“咕嚕。”
一聲清晰，帶著乾澀感的吞嚥口水的聲音，從郭長老的喉嚨裡發出。
一個荒誕不經、卻又似乎唯一能解釋眼前這詭異現象的念頭，如同魔咒般在他腦海中瘋狂滋生——
難道說……難道說眼前這個叫做寧凡的少年，他的根基……
竟然……
郭長老不敢再想下去，但他顫抖著的手，卻已經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懷中。
他取出了一麵造型更加古樸，鏡框由某種暗沉金屬打造，鏡麵則是一種格外罕見寶石打磨而成的特製望根鏡。
這麵望根鏡質地極為特殊堅硬，乃是為彰顯身份而特質。
以往，郭長老對此並未太過在意，甚至覺得有些雞肋。
可是現在，在這所有普通望根鏡集體崩碎的詭異時刻，他再度成為了全場唯一一個，還有可能窺見寧凡根基的人。
郭長老的手因為內心的激動與某種難以言喻的恐懼而微微顫抖著，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
緩緩地地將那麵特質望根鏡，舉到了自己的眼前。
他的目光，透過那冰涼的沉銀鏡麵，再次投向了擂台上那位卓然而立的青袍少年。
霎時間。
當郭長老的目光透過特質望根鏡落在寧凡身上的刹那，他看到的，不再是肉眼凡胎所見的表象！
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幾乎要灼傷他神識的、璀璨到極致的金色光芒，這金光並非一道，而是……十道、二十道、三十道……
更多密密麻麻、縱橫交錯、如同天地間最完美的經緯線，又似周天星辰運轉的玄奧軌跡，密密麻麻地遍佈於寧凡的四肢百骸、經脈穴竅之中！
那是……靈蹟！
數量多到令人頭皮發麻、心神震撼的完美靈蹟，它們彼此勾連，散發出圓滿無暇、雄厚無匹的根基氣息！
而這還並非全部！在那無數道金色靈蹟之間，有一條更加凝實、更加耀眼、彷彿由純粹道則凝聚而成的主金色紋路，如同一條貫穿天地的金色脈絡，以一種玄奧無比的軌跡，將那些遍佈全身的靈蹟巧妙地串聯起來。
最終凝聚成了一副古樸，厚重、散發著蒼茫氣息的——玄武圖！
這！？這怎麼可能！？
郭長老的心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他瞪大的雙眼中，瞬間佈滿了血絲，充滿了無與倫比的驚駭！
這燦爛到奪目、完美到極致的根基景象……這由無數靈蹟勾連而成的玄武圖……
他曾經見過！就在不久之前！就在那位‘無始天宮聖子’的身上！！！
一模一樣！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個發現，如同九天驚雷，在他腦海中轟然炸響，震得他神魂都在顫栗！
還冇完！
郭長老強忍著幾乎要暈厥過去的震撼，強行催動望根鏡，將目光投向了代表玄極境根基的——靈脈！
正常來說，武者踏入玄極境，開辟的靈脈越多，意味著根基越雄厚，潛力越大。
這是武道常識。
然而，當郭長老的目光落在寧凡的靈脈上時，他再次愣住了，陷入了更深的茫然與不可思議之中！
他隻在寧凡身上，看到了一條靈脈！
冇錯，隻有一條！
但是這一條靈脈，卻粗壯，雄渾到了一個令人髮指，近乎於顛覆認知的地步！
其內蘊藏的靈力總量與質量，給人的感覺，甚至比尋常武者的九十幾條靈脈加在一起。
還要龐大、還要精純。
而且，這條唯一靈脈的形狀，還十分的特殊！它並非筆直的一條，而是呈現出一種威嚴而神聖的形態——
龍首威嚴，栩栩如生，正盤踞於寧凡的丹田氣海最深處，彷彿是一切靈力的源泉與核心。
龍身雄健，沿著寧凡的脊柱大龍蜿蜒而上，貫穿了他的整個軀乾。
五指龍爪，更是神異！
一爪按在胸膛正中的膻中穴位置，如同帝王鎮守中宮，統禦四方；另外四爪，則分彆清晰地烙印在雙臂、雙腿的關竅要穴之上，如同天柱般，將四肢百骸的力量牢牢錨定。
這……這是什麼情況！？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郭長老的認知範疇！
他活了數百年，閱覽過無數古籍秘典，見識過各種天才妖孽，卻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有人的靈脈會是這般形態！這
哪裡還是靈脈？這分明就是一條活生生的、烙印於人體內的……太古真龍啊！！！
就在郭長老因這接連不斷的驚人發現而心神失守、幾乎要窒息的那一刻——
“哢嚓——！”
又是一道清晰的碎裂聲，猛地從他手中傳來。
郭長老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從那種極致的震撼中驚醒過來。
他駭然低頭，隻見手中那麵質地無比堅硬，曾窺探過無數強者而絲毫無損的特質望根鏡，那光滑的沉銀鏡麵之上，此刻……竟然也被崩碎出了一個米粒大小的缺口！
而且整個鏡身都在劇烈地地顫抖著，發出不堪重負的‘嗡嗡’悲鳴，鏡麵上的景象也變得模糊扭曲起來。
郭長老臉色劇變，想也不想，瞬間將望根鏡從眼前猛地拿下，立刻抬起手，將其攥在掌心。
動用體內精純的靈力去安撫這麵望根鏡。
片刻之後。
那麵特質望根鏡的顫抖，才緩緩平息下來，但鏡麵上那個小小的缺口，卻如同一個嘲諷的傷疤，清晰地留在了那裡。
這一切都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
此時此刻。
場邊的其他人，尚未從望根鏡集體破碎的混亂與困惑中完全理清頭緒，他們隻看到郭長老似乎用一麵特殊的鏡子觀察了寧凡，然後那鏡子也發出了異響，似乎也受損了？
一道道充滿好奇的急迫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臉色變幻不定的郭長老身上。
那位來自坎山域的年邁大能，更是忍不住心中的焦灼，直接開口，揚聲詢問道。
“郭長老！你……你究竟看到了什麼？此子的根基……究竟如何？！為何大家的望根鏡會……”
他的問題，問出了在場所有人心中的問題！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豎起耳朵，心臟砰砰直跳，等待著郭長老開口，等待著那個足以解開所有謎團的答案！
在無數道灼熱目光的注視下，郭長老將臉上的震驚、啞然等複雜情緒緩緩收斂。
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下一刻，他的臉上竟是浮現出了一抹極玩味的笑容，他環視一圈那些急不可耐的麵孔。
最終在所有人期待到極點的目光中，慢悠悠地吐出了兩個足以氣死人不償命的字。
“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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