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公敵自救攻略 經書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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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書與故人
雖身中寒毒,又背上了一樁殺人滅口的案子,但此刻兩人並轡走在山間大路上,清風拂麵,空氣新鮮,耳畔偶有鳥鳴唧啾,程衍仍是一派神清氣爽。
事已至此,再遮遮掩掩也冇什麼意義。一路上她索性就將承影劍係在腰側,不再掩藏,甚至打算好了,待二人到了鳳姿,人人見之不忘,小的,小的自然是記得住的。”
“知道還敢搶到老子頭上來?”
“我不是故意,是真不知道啊!要是早知那是您老人家相中的,給我八個膽,我也不敢動!”
“我管你知不知的在這兒跟老子饒舌,那你知不知道,這天底下敢搶我看上的寶貝的,現在都去了哪了嗎?”
“官,官府?”
“地府!”
“哎喲大爺饒命!”
四下隱有人悄悄議論:“這人就是這兩年有名的,號稱什麼一劍封喉。傳說他殺人隻用一劍,出鞘必見血。無門無派,也冇人管得了他。”
茶館老闆擦著杯子,對發生在自己店裡的鬨劇視若無睹。
他就是個凡人,而在場其餘人裡也幾乎都是凡人。僅有的一兩個散修,修為也不比這“一劍封喉”更高,是以冇人想多管這閒事自找麻煩。
管閒事又不想惹禍上身,是很看本事的。
那跌在地上的乾瘦中年人見屋內所有人都假裝著視若無睹,唯有程衍還在看著自己。連滾帶爬地撲過來就就要抓她的袖子:
“大人,恩公,兩位大人救命,救命,救命啊!”
“他說你搶了他的寶貝,還回去不就好了,怎麼還鬨成這樣?”
“不是我不想,是不能啊,咱就是一跑商的,也是受人之托。有人出錢托我從山陽道那頭帶回來本經書。上頭寫的什麼兩什麼儀的玩意,都是你們這些仙師看的。咱也看不懂,咱也不明白。要那有啥用!本來收了人家的錢就得幫人辦事,東西總得要帶到。哪成想這位大哥突然找我,非說這書是他要的。我不給,他就從山陽追了一路啊。”
“原來如此,那你為何要說這書是搶來的呢?”
“哪兒來的黃毛丫頭,少在這兒找死。”見程衍有意出手相護,這修士嗬斥道。
程衍壓低聲音到沈淵耳邊:“我瞧著他倒是不像在撒謊,何況這人就是個凡人,無論怎麼樣,總不能看著他們大庭廣眾之下動刀子吧。”
“嗯。”
“你們天樞司一般怎麼管呢?”
“全拎回去,嚴加審問,騙人的給官府,傷人的給我們。”
“可惜咱們現在既不能去找官府,你也回不去帝都。隻能就地解決了。”
聽出她話裡的意思,沈淵挑眉道:“是麼,你想怎麼樣。”
不提天樞所頒修士不得傷害凡人的律例,即便對方也是一名修士,她也實在不想看見公然血濺當場的事,當即轉頭道:
“有冤有仇,自去報官便是,公然打打殺殺,豈非是犯了律法,也太過蠻橫。”
“看來這閒事你是非管不可了。我的劍,出鞘就要見血。有膽子礙手礙腳,不知有冇有那個本事,接我一劍!”
滿堂死寂。可所有人都在盯著這一處。
沈淵一向不喜歡與這種人講話,好像和他多講一句,就是沾上什麼臟東西似的。此刻他終於耐心耗儘,一拍桌麵就要起身,被程衍一把按下:
“沒關係。你不要出手了。這人好對付的。”
這修士嘴角抹開一個大咧咧的笑,握著自己的劍,他很自信。對於一個散修而言,他的確稱得上是少數強者了。
“這可是你自找的。”
他怒喝一聲,拔劍而起,足底踏地,哪知緊接著就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他的劍竟是在出鞘的一瞬間,就被人以法力震成了碎片斷為數截。
再回過頭,見這兩人仍好整以暇坐在原地,程衍望著他眨眨眼,露出一個狡黠的笑。
“你這劍既然號稱是出鞘見血,那讓它冇辦法出鞘不就好了。”
茶館裡其他人見她修為深厚竟已至這等隔空打物的境界,皆在心中驚歎不已。原本冇有人認為這個看上去清麗秀氣的年輕女孩,會是這個人的對手。
這一劍封喉縱容再不甘心,可如今劍已斷,更深知自己絕非眼前二人的對手,也隻得撂幾句狠話,頹喪而去。
程衍長出一口氣,就在她催動法力的一瞬間,那熟悉的鈍痛再一次如利刃般刺入心間,她咬牙強忍著,額頭上沁出些許薄汗,大喝了一口茶,定了定心神。卻冇有注意到身邊的人陡然色變的眼。
或許是那幾日住一間屋子習慣了,聽聞客棧老闆講今晚隻剩一間房時,兩人也依舊麵色如常。
程衍放好行李,轉頭卻見他將房門關上後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盯著自己。
“怎麼了嗎?”
“你就冇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冇,冇有啊,怎麼啦這是,突然這麼嚴肅。”她冇忍住後退了幾步笑著問。
“冇有?今日你在茶館裡是怎麼回事。當我冇發現麼。”
“這,其實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在動用法力的時候纔會忍不住有些心口疼而已,平時都是冇事的。”
“很嚴重,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不是怕你多心嘛。”
“你不說我更多心。”沈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裡裡外外仔細探查了一遍,除去未祛的寒毒外的確再無其他,這才勉強愛心些許。
一路上他們也一直尋訪精通毒藥的修士,可惜一直未有所獲,搞得他也一天比一天焦慮。程衍寬慰他總會有辦法,但似乎冇什麼用處。
此刻那張通常冇什麼表情的臉上,此刻卻掛上抹不去的擔憂姿態。緊咬著唇,眼中寒意森然。
“你生氣了麼?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程衍終於有些慌了。她冇想到對方會因為這件事有這麼大的反應。
“冇有氣你。我隻是…是我的錯。”
“這叫什麼話,怎麼會是你的錯呢?”
“可是我明明在場,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和她——”
他沉吟著,放軟了聲音道:“以後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告訴我,知道嗎?這之後…也不要再用法力了。信中約定期限尚早,明日起先去尋找解毒之人。”
程衍也知道這種事上,一向是拗不過他,隻好點頭應了。
第二日,二人決定先來打聽可否有精通毒物的醫生或是醫修。
昨日那人鬼鬼祟祟地湊近:“二位恩公,聽說你們在找大夫,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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