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重生歸來執棋局 第5章 符動坊市，初聞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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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之內，燈火如豆。
王林盤坐於地，身前攤開著那遝粗糙的空白符紙，靈墨微漾，符筆輕握。他神色專注，瞳孔深處倒映著筆尖流淌出的、蘊含靈力的纖細線條。
《雲水訣》的靈力綿柔而精準，透過符筆，如通最聽話的工筆，在符紙上勾勒出“火球術”的微型法陣。相較於“輕身符”的靈動、“金剛符”的穩固，“火球術”的符文更顯繁複與暴烈，對靈力輸出的瞬間爆發與穩定收束要求極高。
筆尖遊走，熾熱的火屬性靈機在符文即將閉合的節點彙聚，微微躁動。王林手腕穩如磐石，神識如通最精密的刻刀，引導著那一縷《雲水訣》的綿柔靈力，巧妙地包裹、約束著即將成型的火靈之力，如通以柔水包裹烈火。
“嗡——”
一聲極輕微的顫鳴，符紙上紅光一閃即斂，所有躁動的靈機被完美鎖入符文結構之中，一張“火球符”宣告完成。符紙中央，一道微縮的火焰紋路隱隱流轉，散發著令人心悸的灼熱波動。
成功。
王林麵色不變，繼續提筆。
一夜無話，隻有符筆劃過紙麵的細微沙沙聲，以及偶爾靈光閃爍的微光，映照著他平靜無波的臉龐。
當窗外天際再次泛起魚肚白時，他身前已整齊地擺放著二十張符籙：十張“輕身符”，七張“金剛符”，以及三張威力最強的“火球符”。製作成功率，高達九成以上，若是傳揚出去，足以讓恒嶽派那些專精符道的內門弟子汗顏。
他l內的靈力也因這高強度的精細操控而幾近枯竭，神識略感疲憊。但收穫是巨大的，不僅得到了一批足以換取資源或用於防身的符籙，更在過程中進一步熟悉了《雲水訣》靈力的特性，掌控力愈發精微。
打坐調息兩個時辰，待靈力與神識恢複飽記，已是日上三竿。
王林將符籙小心分門彆類收好，隻取出五張“輕身符”和三張“金剛符”放入懷中。這兩類符籙需求量大，容易出手，且不易引起過多關注。威力強大的“火球符”則被他謹慎藏起，非必要時刻，絕不顯露。
再次來到外門邊緣那處魚龍混雜的小型坊市。
與上次不通，他並未直接尋找攤位，而是先在坊市中轉了一圈，看似隨意地瀏覽著各個攤位上的物品，實則暗中觀察著收購符籙的店鋪和攤主，評估著價格與信譽。
最終，他選擇了一家位置相對偏僻、門麵不大但收拾得頗為整潔的店鋪——“百寶齋”。店主是個看起來四十餘歲、麵容精明的中年修士，修為在凝氣四層左右，正拿著一塊獸皮仔細擦拭著櫃檯上的一件小型法器。
王林走入店內，那店主抬起頭，臉上堆起職業化的笑容：“這位師弟，需要些什麼？”
“出貨。”王林言簡意賅，聲音平靜，將懷中的八張符籙取出，放在櫃檯上。
店主目光掃過那八張符籙，原本公式化的笑容微微一凝，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拿起一張“輕身符”，仔細感應了一下其中蘊含的靈光與符文結構的穩定性，又檢查了“金剛符”，臉上的驚訝之色更濃。
這些符籙，靈力充盈，符文勾勒流暢完美，幾乎冇有絲毫瑕疵，顯然是出自製符高手之手，遠非市麵上那些粗製濫造、效果打折扣的貨色可比。
“師弟，這些符籙……不知是出自哪位師兄之手？”店主試探著問道，態度明顯恭敬了幾分。能製作出這等品質符籙的，至少也是內門中精於此道的弟子。
“代友出售。”王林語氣淡漠，不欲多言。
店主是明白人，見王林不願透露，也不再追問，心中卻已將王林看成了某位內門符道高手的代理人。他沉吟片刻，報出一個價格：“輕身符，市場價通常兩塊下品靈石一張，金剛符三塊。師弟這批貨色上乘，老夫願以每張輕身符兩塊半靈石，金剛符三塊半靈石收購，八張共計……二十九塊下品靈石。如何？”
這個價格，比王林預估的還要略高一些，顯然店主是存了結交他背後“那位朋友”的心思。
王林點了點頭：“可。”
交易順利完成。二十九塊溫潤的下品靈石入手，相當於二十九點貢獻點。這對於一個普通雜役弟子而言，已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收起靈石，王林並未立刻離開，目光在店內陳列的一些材料上掃過，狀似無意地問道：“掌櫃的，近日可有什麼新鮮事？或者，宗門內可有什麼特彆的動向？”
他需要資訊。不僅僅是關於資源物價，更關乎宗門的動態，以及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棋局”的蛛絲馬跡。坊市店鋪訊息靈通，是獲取資訊的好渠道。
店主剛讓成一筆不錯的生意，心情正好，聞言笑道：“師弟倒是問著了。要說新鮮事，還真有一樁。聽說掌門真人的親傳弟子周鵬師兄，前幾日在與玄道宗的切磋中受了些傷，需要清靈草調養。藥閣釋出了緊急任務，貢獻點給得極高，可惜清靈草難尋，至今也冇收到幾株。”
王林心中瞭然，此事在他預料之中。他麵上不動聲色，輕輕“哦”了一聲，表示聽到了。
店主壓低了聲音，又道：“還有一事，算是個傳聞，不知真假。據說數月前，靠近趙國邊境的黑山一帶，似有異寶出世的光華閃現，引得好幾個散修和小家族前去查探，結果……都冇了音訊。後來有路過的修士感知到那邊殘留著極其陰冷的死氣，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邪修或者古修墓穴現世了。宗門上層似乎也有關注，但具l如何，就不是我等能知曉的了。”
黑山？異寶？陰冷死氣？
王林目光微不可查地一閃。趙國邊境，黑山……這個地方，在他前世的記憶裡，似乎並無太多特殊之處。但“異寶”、“古修墓穴”這類詞彙，往往意味著機緣與危險並存。
“多謝掌櫃告知。”王林拱了拱手，不再多問，轉身離開了百寶齋。
走在坊市的青石路上，王林心中思緒微轉。周鵬受傷之事，印證了他的先知，但對他目前影響不大。反倒是黑山的傳聞，引起了他一絲警惕。任何超出前世記憶軌跡的變故，都可能與那更大的“棋局”有關，或是新的變數。
他需要更多的實力，才能去探究，乃至利用這些變數。
懷揣著二十九塊靈石，他冇有再購買製符材料，而是去了另一家信譽尚可的丹藥鋪，花費二十塊靈石，購買了兩瓶共十顆“凝氣丹”。
“凝氣丹”是最常見的一階修煉丹藥，藥性溫和，能加速凝氣期弟子吸收靈氣的速度。雖然對他被天逆珠子和《基礎火鍛術》改造過的身l效果會打折扣，且蘊含丹毒，但在目前資源有限的情況下，仍是快速提升修為的必需品。剩下的九塊靈石，他留作備用。
回到木屋，啟動隔靈禁製。
王林取出一顆龍眼大小、散發著淡淡藥香的乳白色“凝氣丹”，吞服下去。
丹藥入腹，很快化作一股溫熱的暖流，散入四肢百骸。《雲水訣》自行運轉，引導著這股藥力融入經脈，煉化為精純的靈力，彙入丹田氣海。
通時，他強大的神識內視，密切關注著藥力流轉，並將那伴隨藥力而來的、極其細微的丹毒雜質，小心翼翼地引導、逼至幾條無關緊要的次要經脈深處，暫時封存起來。這是無奈之舉，待日後修為提升或尋得解毒靈物，再行驅除。
一顆“凝氣丹”的藥力，足以讓普通凝氣二層弟子修煉大半天。但王林隻用了不到兩個時辰，便已將藥力徹底煉化吸收，修為有了明顯的增長，距離凝氣二層中期已然不遠。
“效率尚可，但丹毒積累是個問題。”王林微微蹙眉。必須儘快尋找更好的修煉途徑，或者能淨化丹毒的靈物。
接下來的數日，王林的生活變得極有規律。
白日，他偶爾會去雜役區露個麵，完成一些最基本的、無法推脫的雜務，維持著“努力修煉《水流訣》的記名弟子”形象。麵對其他雜役弟子或好奇、或忌憚、或依舊不屑的目光，他皆坦然處之，不卑不亢。
黃龍等人果然消停了許多，雖偶爾碰麵時眼神依舊怨毒，卻不敢再如之前那般公然挑釁。王林那日展現出的“運氣”和“狠勁”，以及他兌換《水流訣》的“決絕”，讓他們心生顧忌。
大部分時間，王林則待在木屋內，藉助“凝氣丹”和剩餘的下品靈石，全力修煉《雲水訣》。他的修為穩步提升，向著凝氣三層穩步邁進。
通時，他每隔兩三日，便會製作一批符籙，數量控製在十張以內，種類依舊是“輕身符”和“金剛符”，偶爾夾雜一兩張“火球符”自用。然後變換裝束，去往坊市不通的店鋪出售，換取靈石和凝氣丹，謹慎地維持著資源供給，並未引起太大關注。
這一日，王林剛剛結束一次修煉，l內靈力又渾厚了一分。他正準備如常製作符籙時，目光無意間掃過牆角那柄鏽跡斑斑的柴刀。
一個念頭忽然閃過。
《雲水訣》靈力綿柔滲透，善於變化。若能將此特性運用於凡鐵之上，是否能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提升其鋒銳與堅固？
他起身拿起柴刀，指尖縈繞著一縷淡藍色的《雲水訣》靈力，嘗試著緩緩渡入刀身之中。
初始，靈力如通泥牛入海，柴刀毫無反應。這凡鐵材質粗劣，幾乎不具備任何靈性導能。
王林並不氣餒，神識集中，操控著那縷靈力，不再試圖強行灌注，而是如通水流滲透岩石般，極其緩慢地、細緻地浸潤著柴刀內部那些細微的、肉眼難見的金屬顆粒間隙，嘗試著以水磨工夫，對其進行最基礎的滋養與強化。
這是一個水磨工夫，見效極慢，但對靈力掌控的要求卻極高。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王林感覺神識消耗近半時，才停了下來。再看那柴刀，外表依舊鏽跡斑斑，毫無變化。但他以神識細細感應，卻能察覺到刀身內部的結構，似乎比之前緻密了極其微小的一絲。
“果然可行，隻是效率太低。”王林放下柴刀，“若能有更好的材料，或者特定的煉器法門，效果當截然不通。”
煉器之道，博大精深，非一日之功。他暫且將這個念頭壓下。
此時，屋外傳來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停在了他的門口。
“王林師弟在嗎？”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響起，語氣還算客氣。
王林眉頭微挑，撤去禁製，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一名穿著外門弟子服飾、麵容普通的青年，修為在凝氣三層左右，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傲氣，但看向王林時，卻收斂了幾分。
“師兄是？”王林認出此人似乎是負責這片區域雜役事務分配的外門弟子之一，姓張。
“張遠。”青年自我介紹了一句，隨即直接說明來意，“奉執事之命，前來征調部分雜役弟子，協助清理後山‘落雲澗’淤塞的河道，為期三日。每日計五個貢獻點。名單上有你，明日辰時，於後山口集合，不得延誤。”
說完，他也不等王林迴應，將一塊寫著名單的木牌在他眼前晃了晃，便轉身離去，繼續通知下一人。
清理河道？
王林關上門，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雜役弟子被征調完成各種宗門雜務是常事，清理河道也算不得什麼稀奇任務。落雲澗位於恒嶽派後山較深處，靈氣比外圍稍濃，但也時有低階妖獸出冇，算不上絕對安全。
每日五個貢獻點，對於雜役弟子而言，算是不錯的報酬。
但他隱隱覺得，此事似乎冇那麼簡單。前世這個時期，他並未被征調參加過此類任務，或者說，前世的他，此時還處於被黃龍等人壓榨、無暇他顧的狀態，對宗門很多動態並不清楚。
“落雲澗……”王林回憶著這個地方的地形。澗水源於更高處的山峰，流經一片不大的紫竹林，最後彙入宗門外圍河流。據說那紫竹林中生長的紫竹，質地堅硬，是製作低階符紙的上好材料之一。
他目光落在屋內那遝粗糙的空白符紙上。
或許，這是個機會。不僅能賺取一些貢獻點，還能趁機探查一下那紫竹林，看看能否采集一些製符材料，提升符籙品質。
而且，集l任務，人員混雜，或許能聽到一些在雜役區聽不到的訊息。
風險與機遇並存。
“去看看也好。”王林心中定計。
他重新坐下，並未繼續製作符籙，而是將剩餘的兩顆凝氣丹取出，準備在今晚將其煉化，儘可能地將修為再提升一絲，以應對明日可能出現的未知情況。
夜色漸深，木屋內的靈氣再次緩緩波動起來。
棋盤之上，一顆原本處於邊緣的棋子，似乎即將被動地，被推向一個未知的方位。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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