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神輪回編 第366章 說什麼傻話
越今朝步入景安城街道，隻見一名青年男子倉皇奔跑，大聲呼喊：“大夫！大夫呢！我娘變成石頭了，救命啊！”
越今朝心頭沉重，繼續前行至一處住宅區，一名幼童站在門口，哭喊著：“娘……娘……”
越今朝默默注視這一切。另一戶門前，一名青年女子急切呼喚：“爹，你撐著點啊，大哥大嫂出了事，您可不能再出事了。”
老人反複呢喃，聲音顫抖：“白發人送黑發人……白發人送黑發人啊……”越今朝隻能握緊拳頭，咬牙默默走過。
一名中年婦人失魂落魄地走過，哭喊道：“當家的，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她跪倒在地，放聲痛哭：“扔下我們怎麼辦哪，嗚嗚嗚……”宣泄著不公與悲傷：“嗚嗚……當家的……嗚嗚嗚……”
越祈走到婦人身後駐足，越今朝剛好從街道走出，低聲喚道：“祈……”
越祈走近婦人，輕聲安慰：“你沒事吧？”
中年婦人已哭成淚人：“嗚嗚嗚嗚……”
明繡悄然走到越祈身後，越祈輕聲道：“你——”
明繡看了看悲痛中的婦人，轉向越祈提議：“越姑娘，我們走吧。”
越祈回頭望瞭望明繡，又看了看婦人，低落應道：“哦。”越今朝目送她們離去，眼中一片沉重。
明繡與越祈來到一處石橋邊，水鄉風貌如畫，水麵倒映著青瓦白牆。
越祈疑惑問道：“明繡姐，讓她一直哭沒事嗎？”
明繡輕聲道：“哭過了，纔有力氣走下去。”
越祈望向河道水麵，猶豫道：“中了啟魂珠的人都石化了，我們沒法救。”疑惑再問：“那彆的人，我們不能幫幫他們嗎？”
明繡反問：“如何幫？”
越祈沉吟：“唔……”
明繡取出布帶，沉凝道：“有些山之所以難以翻越。”她注視著手中布帶：“是因為那個能給你勇氣的人，便是你的山……”沉思片刻，仰首望天：“可也是為了那個人，無論摔得如何遍體鱗傷，無論爬得多麼難看。”她轉向越祈，堅定道：“我們都一定要翻過那座山。”
越祈摸了摸腦袋，狐疑道：“我好像……有點明白你的意思。”
明繡蹙眉：“你是白癡嗎？”
越祈眨了眨眼：“我都知道你想說什麼了，當然不是啦。”
越今朝靜觀兩人互動，閉目輕語：“以後，就算沒有我。”緩緩睜眼：“祈也沒問題的吧……”
一日匆匆而過，越今朝走近正武盟大廳，忽覺有異，轉頭望去：“嗯？”
隻見裘淩雲帶領一眾弟子走來，左冠人、溫仰、李覓自大廳步出。
溫仰駐足看向越今朝，輕喚道：“越兄。”
越今朝走上前，疑惑道：“溫兄，怎麼了？”
溫仰解釋：“剛才裘堂主回報，說是在盟裡散佈啟魂珠的犯人自首了。”
兩人望向那群跪地的弟子，越今朝目光一頓，微訝：“是他？！”
陳千軍垂首沉重道：“盟主。”
左冠人沉聲問：“陳千軍，真是你在盟中散佈啟魂珠？！”
陳千軍咬牙：“是。”
左冠人怒意湧起：“你——”厲聲質問：“你為何要害自己的兄弟？！”目光銳利：“莫非你也是邪教一員？”
陳千軍急應：“不是！”抬頭蹙眉解釋：“幾個月前，我……”瞥向越今朝：“和老徐一起，輸給了越今朝他們。”垂首坦白：“我不甘心，一直想扳回麵子。”
越今朝沉默不語。陳千軍繼續道：“後來，他們從浪隱閣帶回啟魂珠，向盟主您回報的時候，剛好被我聽到了，我就設法偷偷弄了些珠子。”解釋道：“我戴上珠子後，感覺練功進展確實快了。於是，就把珠子分給了一些兄弟……”
左冠人怒發衝冠：“……愚蠢！”
陳千軍訴說道：“攻打邪教的時候，我們才知道這珠子是要命的玩意。”急聲說：“想取下來，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珠子已經長進肉裡。”吞嚥一下：“我們私下找大夫想把它取出來，可是大夫都說這珠子已經連通心脈，不能隨便亂動。”沙啞道：“然後，就出了昨天的慘事……”
左冠人掃視跪地眾人，怒聲問：“你們也都偷戴了啟魂珠？”
正武盟成員紛紛垂頭低語：“是……”
左冠人怒極：“好……”深深吸氣：“好啊！”
裘淩雲稟告：“盟主，昨天他們正好不在景安，才逃過一劫。除了他們，還有些戴了珠子的人正在外執行任務。”看向跪地弟子，提議：“陳千軍是有罪，可眼下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出取珠救人的法子。”
越今朝抱臂沉思，片刻後上前一步道：“盟主，或許可以讓祈試試。”
左冠人聞言轉身望向他，立即吩咐眾人進入大廳，而越今朝迅速動身去尋找越祈。
眾人齊聚大廳，越祈對弟子們施法，藍光籠罩眾人。片刻後，她放下手，搖頭輕歎：“不行。”
陳千軍等人陷入沉默。越祈轉向越今朝，摸了摸腦袋，遲疑道：“我記得……啟魂珠要是已經和身體融合了很久。”她輕聲道：“就取不出來了。”
李覓上前一步，沉聲問道：“你是如何知曉這些？”
越祈轉身想了想，低聲猶豫道：“唔……因為柷敔是我的——”
閒卿適時打斷：“因為柷敔是小越的宿敵啊。”
左冠人上前，驚疑道：“哦？”
越今朝走上前，鄭重說道：“盟主，昨天來不及細說，其實我這次是代表衡道眾來向盟主提議，雙方合作一起對抗鯤的。”
左冠人看向他，沉聲疑惑道：“代表衡道眾……你與他們是何關係？”
越今朝坦然道：“我是衡道眾的統領之一。”
眾人聞言皆驚：“啊？！”
越今朝將事情原委一一說明，溫仰沉吟道：“這麼說，越兄和越姑娘都是被衡道眾挑選出來的，具有擊殺鯤能力的人。”他繼續道：“幾年前你們因為事故失去記憶，流落江湖，之後陰差陽錯，在對抗邪教時被嬴旭危認出。”
越今朝點頭：“嬴旭危急著找我們回馭界樞，就是因為最近鯤四處吸食啟魂珠，顯然是快要失控了。”他看向左冠人：“盟主，昨天你們也親眼看見了它的可怕，光憑正武盟，根本無法跟它對抗。”建議道：“隻有同衡道眾合作，纔有一絲勝算。”
裘淩雲沉聲道：“越統領是在威脅我們？”
越今朝轉頭看向他，輕聲道：“我隻是訴說事實。”
正武盟弟子丙不屑道：“衡道眾……哼……”轉身離開大廳。
左冠人閉目沉思片刻，睜眼沉聲道：“正武盟數十年清望，竟要在老夫手中汙損……”
明繡上前一步，質問道：“人命與清名，孰輕孰重？”
居十方也走上前，急聲道：“沒錯，盟主，人命最重要啊！”
閒卿解釋道：“知曉衡道眾是啟魂邪教幕後黑手一事的人不多。”建議道：“隻要正武盟嚴守秘密，誰會知曉你們清名有汙？”
左冠人沉聲反問：“瞞得過他人，又如何騙得過自己？”
洛昭言直言道：“確是騙不過自己，可左盟主，我輩仗義行事，但求問心無愧。”
李覓看向左冠人，勸說道：“盟主，單靠我們確實不是鯤的對手。”
左冠人走到越今朝麵前，沉聲道：“越統領，請你回報嬴統領，老夫答應與衡道眾合作。”
越今朝拱手道：“是。”
裘淩雲上前製止：“盟主——”
左冠人閉目道：“老夫心意已決。”睜眼鄭重道：“此事乃老夫一意孤行，你們都是迫於老夫的威壓而無奈聽從。之後，老夫自會向天下人交待。”
裘淩雲微微點頭：“……是。”
越今朝提議：“左盟主，那我們先回馭界樞，告訴嬴旭危您的答複。之後，我們再詳細商討計劃。”
六人轉身離開大廳，溫仰低聲喚道：“十方！”
居十方轉身輕聲解釋：“阿仰，我還有些機關上的問題，想請教衡道眾。”他看向左冠人，微微一頓：“啊……還有，盟主，我覺得我跟今朝他們一起行動，能做更多的事。”垂首道：“您……就把我堂主的名頭革了吧，對不起。”
左冠人痛惜道：“說什麼傻話。除了你，還有誰能勝任機巧堂堂主之位？”直言道：“辦完事後快些回來。”
居十方點頭：“……是！”轉身快步跟上眾人。
陳千軍望著他們的背影，眸中泛起複雜神色。
眾人剛走出正武盟大門，突然一眾弟子快步湧出，正武盟弟子丙大喊：“衡道眾的賊子，站住！”
未及反應，眾人已相繼攻來。正武盟弟子甲一腳飛踢，閒卿閃身將其撞開。
正武盟弟子乙一刀斬來，洛昭言提刀迅捷格擋。
正武盟弟子丙持匕首疾刺，越祈念劍瞬勢劈開。
更多弟子武器紛紛砸下，越今朝揮劍迅速擊飛，居十方操控豆包防禦一側，明繡以火球擊退數人。
正當正武盟弟子欲再上前，陳千軍大喝傳來：“住手！”
眾弟子回頭，見陳千軍快步趕來。正武盟弟子丙冷笑道：“千軍，你來得正好，你就是啟魂珠的受害者，咱們可不能饒過他們！”
陳千軍蹙眉沉重道：“珠子是我偷的，是我分給大家的，該死的是我。”聲音沙啞：“幾位兄弟，讓他們走吧。”
正武盟弟子丙急聲道：“千軍？你——”最終無奈歎氣：“唉……”弟子們陸續退回正武盟。
閒卿輕笑感歎：“所以說，人類真是有趣啊。”
洛昭言拱手道：“多謝。”看向越今朝：“越兄，走吧。”眾人轉身離開景安城，乘上雲來石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