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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入侵夢境非連續世界 第208章 修補與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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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二連三的意外,像不斷拍打著礁石的陰冷海浪,讓基地裡的氣氛始終籠罩著一層難以驅散的壓抑。林夜嘔出的鮮血,陳鐵山傷疤中蠕動的黑絲,還有那無處不在、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般懸於頭頂的“天網”……所有這些都提醒著我們,危機四伏,喘息隻是暫時的。

然而,正因為如此,眼下我們才必須立刻行動起來,像即將麵對暴風雨的船員一樣,爭分奪秒地鞏固我們這艘破舊卻唯一的“船”——一個不夠堅固的堡壘,在真正的風暴來臨時,隻會成為我們現成的棺材。我們必須將這裡,從臨時避難所,改造成一個能讓我們稍作休整、策劃反擊的據點。

分工明確,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為這個“家”添磚加瓦。

羅根負責最令人頭疼的資訊防線。他坐在那台老古董控製台前,眉頭緊鎖。他本想像過去一樣,構建一個複雜、高效、層層巢狀的動態加密網路,將基地徹底隱藏在資料的迷霧之後。

但是,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他剛嘗試執行一個稍微複雜點的加密演算法,控製台的主機風扇就發出瀕臨崩潰的嘶吼,螢幕上的程式碼行卡頓、跳躍,整個係統多次瀕臨藍屏宕機的邊緣。這老舊的硬體,像一頭倔強的老牛,根本拉不動他這套現代化的“豪華馬車”。

“媽的,這破機器!”羅根低聲罵了一句,看著自己那隻包裹在脈衝手套裡、依舊不太靈光的右手,所有心情幾乎寫在臉上。

但他沒有放棄。技術宅的執拗讓他迅速改變了策略。既然無法“精裝修”,那就“因陋就簡”,搞點實用的“陷阱藝術”。

於是他放棄了高大上的完美防禦,轉而利用現有係統的古怪特性和他能找到的有限資源,開始堆砌。他設定了好幾層偽裝節點,弄出一些看似漏洞百出、實則內藏殺機的“蜜罐”,又編寫了大量邏輯混亂、互相引用的“屎山程式碼”作為核心區域的屏障。

他一邊用左手笨拙地敲擊,一邊喃喃自語:“這裡放個邏輯炸彈……那裡搞個無限迴圈陷阱……再套幾層亂序協議……”

最終,他搞出了一套他自己都承認“亂七八糟、狗屁不通”,但據說極其難啃、充滿意外“驚喜”的防禦體係。

完成最後一個節點設定後,他靠在椅背上,長長舒了口氣,用左手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臉上露出一絲帶著疲憊的得意:“搞定!想悄無聲息地黑進來?除非他們不是人,是神!”

與此同時,陳鐵山負責物理防護。他提著工具箱,像一頭沉默的巨熊,巡視著基地的每一個角落。他本打算用倉庫裡找到的那些厚重的廢棄鋼材,直接將所有出入口焊接封死,打造成鋼鐵堡壘。

但是,當他仔細檢查倉庫的承重柱和屋頂結構後,放棄了這個想法。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對結構力學有著本能的認知。過度的加固,尤其是在關鍵承重點,可能會破壞這棟老建築的脆弱平衡,導致區域性甚至整體坍塌,那無異於自掘墳墓。

於是,他改變了策略,從“全麵加固”轉為“重點防禦和預警”。他選擇性地強化了幾個最主要的出入口和連線通道,用的材料恰到好處,既能抵禦一般的衝擊,又不會給結構帶來過大負擔。

更絕的是,他利用一些廢棄的彈簧、鋼絲和鈴鐺,在幾條通風管道和不起眼的角落,設定了幾個極其巧妙的機械警報裝置。這些裝置不會致命,但一旦被觸發,會發出足夠引起我們注意的聲響,或者直接給闖入者留下點不大不小的“紀念品”。

看著他拿著扳手和焊槍,沉默而高效地忙碌著,汗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滴落,那種源於紮實技藝和豐富經驗的安全感,慢慢地,一點點地,又重新回到了我們心中。

另一邊,蘇媚和暫時恢複了些精神、但被嚴令禁止進行任何劇烈活動的林夜,則一起仔細檢查著牆壁上那些古老的符文結界。蘇媚感知著能量流動的細微滯澀,林夜則用他銳利的“天眼通”觀察著符文結構的完整性。

他們兩人,一個精神力靈動細膩,一個洞察力精準入微,配合起來竟有種難得的默契。他們用自身微弱的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繡花針,對那些黯淡或能量不暢的節點進行著小心翼翼的補充和調和。漸漸地,那層籠罩基地的能量膜,似乎變得更加凝實和流暢,運轉時發出的微弱嗡鳴聲也平穩了許多。

我看著他們各司其職,默默地將我們帶來的飲用水和應急食物分門彆類放好,標注清楚。然後動用念動力,將一些沉重的備用電池、武器箱和維修器材,平穩地堆放到各個戰略位置,確保在緊急情況下能夠快速取用。

沒有人指揮,但一種無形的默契在空氣中流淌。我們都在用自己擅長的方式,守護著這個臨時的棲身之所,也守護著彼此。

當夜幕徹底降臨,外部世界沉入黑暗時,基地內部卻彷彿煥然一新。

雖然依舊簡陋,斑駁的牆壁和老舊的裝置訴說著它的年紀,但空氣中那股惶惶不安的氣氛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井井有條的秩序感和隱隱透出的、麵對威脅的韌性。這裡,終於不再僅僅是一個藏身的洞窟,開始有了幾分“家”的輪廓和氣息。

陳鐵山甚至抽空修好了廚房區域那個一直有點漏水的龍頭,滴水聲消失了,安靜了許多。他還用加固出入口時剩下的邊角料,給我做了一個粗糙但結實的小架子,正好可以放在我的床頭,用來放置那個內壁血管紋路似乎越來越清晰、偶爾會發出微弱機械低語的保溫箱。

“謝了,鐵山。”我拍了拍他肌肉堅實的胳膊,由衷地說道。

他搖了搖頭,依舊沒什麼話,隻是古銅色的臉龐上,那緊抿的嘴角似乎極其微不可查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形成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短暫的柔和弧度。

然而,就在這短暫而珍貴的寧靜時刻,彷彿暴風雨眼中那片刻的詭異平靜——

一直守在控製台前,監控著外部訊號波動的羅根,突然毫無征兆地坐直了身體,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帶著濃濃疑惑的: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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