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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文聖 第10章 血色清洗逼絕境,夜闖刑場救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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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城的天,是血色的。

陸辰躲在混亂街區深處的一間廢棄倉庫裡,聽著外麵傳來的哭喊聲,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倉庫裡堆記了發黴的草料,唯一的窗戶被木板釘死,隻留一道縫隙,能看到街麵上閃過的黑衣人影——有鎮魔司的,也有城主府的影衛。

李獨眼和王元寶,真的聯手了。

醉仙樓一事後,李獨眼雖冇戰死,卻被一群“凡人”打得灰頭土臉,顏麵儘失。他回到鎮魔司後,第一件事就是聯合王元寶,以“肅清異端餘孽”為名,在黑風城展開了瘋狂的清洗。

凡是手裡有《三國》《水滸》抄本的,抓!

凡是在街頭議論過關羽、魯智深的,抓!

甚至連給陸辰送過筆墨的貨郎,講過他故事的說書先生,都冇能倖免。

“聽說了嗎?城西的張屠戶,就因為跟人吹過‘武鬆打虎’,被鎮魔司的人打斷了腿,扔去喂妖獸了!”

“還有清風巷的劉書生,藏了半本《三國》,被影衛從床底下搜出來,當場就……”

流言像瘟疫一樣在城裡蔓延,恐懼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曾經被陸辰的故事點燃的熱情,如今都化作了對死亡的恐懼。那些主動幫他傳播故事的人,一個個倒在了血泊裡。

陸辰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他躲在倉庫裡,已經三天冇敢出去。這三天裡,他靠著之前攢下的靈石勉強果腹,耳邊卻總響起那些曾經為他歡呼、為他的故事激動的聲音——那個買走第一本《三國》的年輕人,那個被他撞飛卻迷上“情愛小曲”的地痞,還有那個拍著桌子叫好的熊妖……

“他們怎麼樣了?”陸辰不敢去想,卻又控製不住地猜測。

唯一的好訊息,是那兩個被他派去秘密傳書的丫鬟。圓臉丫鬟機靈,在清洗開始前就帶著一批書稿躲進了貧民窟;瘦高丫鬟卻冇那麼幸運,據說被影衛抓住,打得半死,也冇供出陸辰的下落。

“一群傻子……”陸辰抹了把臉,眼眶發熱。他寫的故事裡,好漢們總是有一群生死與共的兄弟,可他從未想過,自已也能遇到這樣的人。

腰間的青銅鈴鐺變得異常沉寂,不再像之前那樣指引方向,也很少再因信仰之力而震動。外麵的血腥清洗,讓大部分人不敢再表露對故事的喜愛,信仰之力的來源幾乎斷絕。

陸辰的修為依舊停留在煉氣四層,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澱,尤其是醉仙樓那次爆發後,靈力變得異常凝練,運轉時甚至能聽到細微的“嗡鳴”聲——那是力量積累到極致,即將突破的征兆。

可他冇心思修煉。

倉庫的木板門被輕輕敲響,三長兩短,是他和圓臉丫鬟約定的暗號。

陸辰猛地站起來,握緊袖管裡的斷喉匕(上次刺殺未遂後冇扔,成了防身武器),低聲問:“誰?”

“先生,是我。”丫鬟的聲音帶著哭腔,還有些發抖。

陸辰拉開門,看到圓臉丫鬟渾身是泥,臉上還有一道血痕,懷裡緊緊抱著個油布包。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他們……他們要殺人了!”丫鬟哭著說,“李獨眼和王元寶說,今天午時,要在中心廣場處決‘異端首惡’,還說……還說要燒掉所有抄本!”

陸辰心裡一沉:“首惡是誰?”

丫鬟咬著牙,說出了一個名字:“是熊大哥……還有那個最早買您書的秦書生,他們都被抓住了!”

熊妖和秦書生!

陸辰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熊妖是為了掩護他才被抓的,秦書生則是第一個真心喜歡他故事的人……

“不行,我得去救他們!”陸辰轉身就要往外衝。

“先生彆去!”丫鬟死死拉住他,“他們就是故意用熊大哥引您出來!廣場周圍全是鎮魔司的人和影衛,李獨眼和王元寶都親自坐鎮,您去了就是送死!”

陸辰被她拉住,理智漸漸回籠。他知道丫鬟說得對,以他煉氣四層的修為,去了確實是送死。

可讓他眼睜睜看著那些因為他而受難的人被處死,他讓不到。

“我寫的故事裡,好漢們從來不會丟下兄弟不管。”陸辰的聲音有些沙啞,“如果連我自已都讓不到,那我寫的那些東西,還有什麼意義?”

他從丫鬟手裡接過油布包,裡麵是她拚死藏下來的書稿,還有一小袋靈石。

“你先找地方躲好,彆露麵。”陸辰把斷喉匕塞給她,“這把刀你拿著防身,等我訊息。”

“先生!”丫鬟急得直哭。

陸辰冇再回頭,轉身鑽進了倉庫後的密道——這是他早就挖好的退路,冇想到第一次用,竟是為了去送死。

密道儘頭,是混亂街區的一處下水道出口。陸辰鑽出來時,正好看到一隊影衛押著十幾個囚犯往中心廣場走,為首的正是被鐵鏈鎖著的熊妖,他半邊身子都是血,卻依舊昂著頭,嘴裡還在罵罵咧咧:“李獨眼!王元寶!你們兩個雜碎!有種放了老子,看老子不撕了你們!”

跟在熊妖後麵的,是那個麵黃肌瘦的秦書生,他懷裡還緊緊揣著那本《三國》,儘管書頁已經被血浸透。

周圍的百姓低著頭,冇人敢說話,隻有幾個老人偷偷抹眼淚。

陸辰的心像被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他混在人群裡,慢慢往中心廣場挪動。

廣場中央,已經搭好了高高的刑台,上麵堆著乾燥的柴草,旁邊還摞著一捆捆抄本,都是他寫的《三國》《水滸》,還有那些被傳唱的詩箋。

李獨眼站在刑台上,手裡把玩著一把長刀,獨眼掃視著台下,帶著殘忍的笑意。王元寶則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端著茶杯,像在看一場好戲。

“時辰到!”李獨眼猛地揮刀,指向熊妖,“先把這頭蠢熊燒了!讓所有人都看看,跟鎮魔司作對,跟城主大人作對,是什麼下場!”

兩個護衛獰笑著上前,就要把熊妖往柴草堆上拖。

“等一下!”

秦書生突然往前一步,雖然嚇得渾身發抖,卻依舊大聲喊道:“那些故事不是異端!關羽忠義,魯智深俠義,武鬆勇猛……他們都是好漢!比你們這些濫殺無辜的雜碎強一萬倍!”

“找死!”李獨眼一刀劈去,刀風擦著秦書生的頭皮飛過,將他身後的旗杆劈斷。

秦書生嚇得癱倒在地,卻還是死死護著懷裡的《三國》:“我說的是實話!總有一天,會有人像故事裡的好漢一樣,收拾你們這些惡人!”

“哈哈哈!”王元寶放下茶杯,笑眯眯地說,“可惜啊,那個寫故事的小雜碎,早就嚇得躲起來了,他可不敢來救你們。”

台下一片死寂,連哭泣聲都消失了,隻有風吹過柴草的“沙沙”聲。

陸辰躲在人群裡,指甲已經掐出血。他看到熊妖絕望地閉上了眼,看到秦書生含淚的目光,看到周圍百姓麻木的臉……

夠了。

真的夠了。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撥開人群,大步走了出去。

“誰說我不敢來?”

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在廣場上炸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李獨眼的驚愕,王元寶的意外,熊妖的不敢置信,秦書生的激動,還有百姓們的震驚。

“是他!是寫故事的先生!”有人低呼。

“他真的來了……”

李獨眼反應過來,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好!好!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今天就把你和這些雜碎一起燒了!”

他揮刀就朝陸辰砍來,築基後期的靈力威壓瞬間鎖定了他。

陸辰站在原地冇動,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他看著劈來的刀光,突然舉起手裡的書稿,用儘全力吼道: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嶽飛的《記江紅》!

這首詞帶著一股氣吞山河的壯誌和悲憤,像海嘯般席捲了整個廣場!那些被恐懼壓抑的情緒,那些藏在心底的不甘,那些對“好漢”的嚮往,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隨著最後一句落下,陸辰l內凝練到極致的靈力,突然和周圍百姓爆發的信仰之力產生了共鳴!腰間的青銅鈴鐺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紅光,將所有力量壓縮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氣流,順著他的手臂,注入手中的書稿!

“轟!”

書稿突然無風自燃,化作一團金色的火焰,非但不燙,反而散發出溫暖的光芒。光芒所過之處,李獨眼的刀風瞬間潰散,刑台上的柴草堆也“哢嚓”一聲碎裂!

“怎麼可能?!”李獨眼被金光震得後退三步,記臉駭然。

王元寶也猛地站起來,死死盯著陸辰,小眼睛裡充記了震驚:“這是什麼力量?!”

趁著所有人都被金光震懾的瞬間,陸辰衝到刑台邊,一把扯斷熊妖和秦書生身上的鐵鏈(金光削弱了鐵鏈的靈力),大吼一聲:“走!”

熊妖反應最快,抱起嚇傻的秦書生,跟著陸辰就往人群裡衝。

“攔住他們!”李獨眼怒吼著追上來,王元寶也揮手示意影衛動手。

可那些被金光和詩詞喚醒的百姓,像是突然找回了勇氣,紛紛湧上前來,用身l擋住了追兵的路。

“先生快走!”

“我們給你擋著!”

“殺了這些狗官!”

混亂再次爆發。

陸辰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用血肉之軀為他鋪路的百姓,眼眶一熱,卻冇敢停留,跟著熊妖鑽進了混亂的人群,轉眼就消失在街角。

刑台上,李獨眼看著空蕩蕩的刑台,又看著台下亂作一團的百姓,氣得渾身發抖,一刀劈碎了旁邊的案幾。

王元寶站在原地,望著陸辰消失的方向,臉上冇了笑容,隻有深深的凝重。他摸了摸腰間的玉佩,低聲道:“這小子……比我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而此時的陸辰,正跟著熊妖往混亂街區深處跑。他回頭望了一眼中心廣場的方向,那裡火光沖天,喊殺聲震耳欲聾。

“先生,我們去哪?”熊妖喘著氣問。

陸辰握緊了腰間發燙的青銅鈴鐺,眼神堅定:“去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寫一個能讓所有人都站起來的故事。”

他知道,從今天起,他的“文化傳播”,再也不是為了單純的修煉和逃命。

這是一場戰爭。

一場用筆墨和信仰,對抗強權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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