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暴富後歸隱田園了 006
林向榆覺得被刺紮手這個事兒說出來有點丟臉,剛剛在大伯家他都沒說,現在更不可能和盛野說了,“沒什麼,我縫個東西。”
盛野看了他一眼,平淡地問:“縫東西不要線隻要針?”
林向榆像個被戳破的氣球,不過氣球是炸掉,他是緩慢地漏氣了,“很晚了,我要去睡覺了,拜拜。”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盛野愣了一下,下一秒就邁開腿跟上去了,一直跟到林向榆的房間門口,他才說:“要是被刺紮了,你一個人挑不出來的,而且針不乾淨,就算要用也要消毒,鎮上診所現在還開著門,我帶你過去。”
林向榆太白了,因為不運動,手指也很纖細,盛野覺得直接用針挑的辦法對他來說過於粗糙了。
林向榆用針挑刺的辦法還是跟他奶奶現學的,下午剝栗子的時候他奶奶念唸叨叨地和他說以前的事,說他們年輕的時候,他爺爺剝栗子紮了手,就是她用針挑出來的,又說後來年紀大了,眼睛已經看不清刺在哪了,但那個時候他們也不會紮手了。
以前沒那麼多的耐心聽老人家唸叨,現在的他每個字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一時晃了神,再看盛野帶著關切的臉,林向榆心裡突然泛起了一點漣漪,剛升起來的那點小情緒也下去了,“不用,就一根小刺,直接挑了就行。”
盛野伸出手,說:“針給我吧,我拿去消毒,馬上回來,你等我一分鐘。”
“好吧。”林向榆妥協了,給針的時候還捎帶手給了盛野兩塊糖,是他奶奶前兩天去吃席帶回來的喜糖,今天他過去就全塞給他了,他下午吃了好幾塊,現在就剩這倆了。
看盛野盯著糖不動彈,林向榆說:“謝禮,這個橘子味的最好吃。”
盛野點頭說了聲好,拿著東西轉身就走了。
進樓梯口的時候,他剝了一顆糖扔到嘴裡,他都不記得上次吃糖是什麼時候了,但今天的糖意外的好吃,很甜,和林向榆有點像。
盛野動作很快,林向榆剛換好睡衣,他就回來了。
“手伸出來,我幫你挑。”
林向榆有點不好意思,兩個人近得有點突破社交距離了,但他還是把手伸到了盛野麵前,輕聲說:“謝謝。”
盛野第一次細看另一個男人的手,白皙修長,和他的完全不一樣,盛野覺得自己一隻手就能把他兩隻手都包裹起來。
“刺在你中指上,紮得有點深,挑的時候會有點疼。”
林向榆搖頭,“沒事,我不怕疼,你可以快點兒嗎?不然我緊張。”
盛野捏住林向榆手指的時候,突然問:“你的花壇想好要種什麼花了嗎?”
林向榆愣了一下,沒想出話題怎麼轉到這兒的,但還是點頭,“想好了,目前計劃是種一些冬春就能開花的,像長壽花,水蜜桃石斛,蝴蝶蘭,三角梅,還有垂絲茉莉,嘶……”
好了,林向榆反應過來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盛野居然還會幫他轉移注意力,過於細心了,和他略顯粗獷的外表真是完全不相乾。
他低頭的時候,盛野甚至已經在用酒精棉球給他擦拭傷口處了,如果這個針眼也能算傷口的話。
盛野一絲不苟地完成了他的消毒工作,還不忘接林向榆剛才的話,“鎮上有賣花盆的,不過賣花苗的不多,周天趕街的時候應該會有,到時候可以帶你去找找。”
“好啊,後天就是周天,我們可以下午去。”
其實林向榆早在網上看得差不多了,以前工作的時候沒時間也沒精力養,但他還是收藏了很多,回家的第二天,他就把收藏夾裡的東西全加購物車了。
就長壽花這一類,他就新增了好幾種,粉白色的奶油睡蓮,淡黃與粉白相間的檸檬水果糖,妃色的凱特斯,還有綠白相間的綠巴黎,都是帶花苞的花苗,隻用換一個好看的花盆就好。
也不知道鎮上的花盆是什麼樣的,林向榆想買幾個古樸的,更契合小院的樣子,到時候可以放在側屋一樓的屋頂上,從二樓推開窗戶就能看到。
此時盛野已經收工了,看林向榆想得入神,他也沒打擾,拿上東西就出去了。
惦記著趕街,林向榆第二天甚至早起了,他得去看一眼院子的花壇位置,研究一下適合種什麼花,院子的大門推開兩側還有兩根柱子,林向榆想種兩株爬牆植物,沿著柱子一直爬到門頭上,再延伸到外麵的院牆,讓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能看到。
很快就是周天,下午一點,吃完午飯的林向榆和盛野就出發了,盛野甚至還拎了個竹筐,堪稱趕街必備佳品,林向榆在他奶奶那見過。
今天擺攤的人特彆多,盛家飯館外麵就有不少,不過這邊都是賣各種吃的,有的林向榆都沒見過,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特彆像個外地人。
他朝盛野偏了偏頭,問:“那個藕粉調糕好吃嗎?”
街道上正是熱鬨的時候,叫賣聲和砍價聲交雜在一起,擔心林向榆聽不清,盛野低下頭,在他耳邊說:“嗯,你應該會喜歡,她家一直在這兒擺攤的,買的人很多。”
林向榆心動了,“你吃嗎?我去買兩碗。”
盛野搖頭,他是真不愛吃各種甜的東西,“我去買吧,你可以看看還有沒有彆的想吃的,這邊擺攤的有很多是老人家,他們收攤比較早,等會兒要是回來的晚可能買不到。”
林向榆被說服了,“那我去前麵看看,在路口等你。”走的時候他還從兜裡掏出二十塊錢放在了盛野手裡。
盛野愣了一下,覺得林向榆太過客氣了,都是朋友,就這幾塊錢根本不用計較,但林向榆都給了,他拒絕好像也沒必要,就把錢放到錢包裡,換了一張自己的才過去買調糕。
林向榆一路走一路看,這條街上賣小鍋米線的居多,還有涼米線和涼麵。
其次就是賣涼粉的,支著一把大陽傘,兩張桌子,一張坐人,另一張上放各種調料和涼粉,涼粉都是放在簸箕裡,用棉紗布蓋著,淡黃色的是豌豆涼粉,豆香味特彆濃鬱,口感也很細膩,灰白色的是蕎涼粉,口感更爽滑。
林向榆上次回來的時候吃過,切成塊的豌豆涼粉和用專門的刮子刮成粗條狀的蕎涼粉混合在一起,先澆上滿滿一勺酸蘿卜的湯水,然後是花椒油,辣椒油,還有蔥花香菜等等,每一口都有豐富的口感,酸香四溢。
最靈魂的就是辣椒油了,林向榆前年的時候買了一個新攤子的涼粉,涼粉還行,但辣椒油毫無香味,就是純辣,那是他第一次沒吃完一碗涼粉。
可惜今天吃不下了,中午盛野做的紅三剁,特彆下飯,他吃了兩碗,現在還有點撐。
最後,他買了一個燒餌塊,餌塊他選的紫米的,還加了一根烤腸,刷滿醬料後還加了土豆絲和酸菜做配菜,特彆好吃。
剛吃一口,盛野就把藕粉調糕遞過來了,“要現在吃嗎?稍微有點燙。”
林向榆點頭,“要,這個聞著很香甜,感覺會很好吃。”
他伸手接的時候,盛野把他手裡的餌塊也接過去了,“這個我拿著,你拿著不方便吃調糕。”
“不用,我可以自己拿的。”
林向榆伸手就要往回拿,從小到大,除了他爺爺奶奶,還沒有人在他吃東西的時候幫他拿彆的吃的,他根本不好意思讓盛野幫忙。
盛野側身躲開了,看著林向榆的眼睛,說:“沒關係,走吧,你快吃,不然等會涼了。”
林向榆有點感慨,盛野真的是一個很會照顧人的人,和他做朋友的感覺真的很好,遇到盛野,是他回家後最幸運的事情之一了。
他抬頭朝盛野露出個笑:“謝謝,那我吃快點。”
調糕是用紙飯盒裝的,濃稠的藕粉包裹著中間蒸熟的糯米粉,還加了玫瑰花醬和紅糖糖稀,最上麵還點綴著葡萄乾,白芝麻,鬆仁,熱氣騰騰的,端上碗的瞬間,林向榆覺得自己被甜蜜包圍了。
林向榆一邊吃一邊吹,生怕燙著自己,沒吃幾口又換餌塊吃,盛野就在旁邊給他遞東西,兩個人悠閒地逛完兩條街,終於到了賣花盆的地方。
不單有花盆,還有賣背簍,掃帚和蓑衣的,再往前走還有各種木頭製品和竹編製品,全都是自己做的。
林向榆一眼就相中了一套桌椅,椅子略顯單調,但桌子真的很特彆,乍一看像兩張桌子疊在一起,實際上是雙層的,桌邊有蓮花紋樣和卷草紋,下層還放了一個棋盤和一套茶具,林向榆已經想象到等院子修好,坐在山茶花樹下喝茶的場景了。
“老闆,這套桌椅怎麼賣?茶具和棋盤我也要。”
“八百,這都是好木頭做的,用幾十年上百年都不成問題,你要是看上了,七百八你拿走。”
林向榆都拿出錢包要付錢了,盛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問:“你不砍價嗎?”
林向榆覺得他說的對,該省省該花花嘛,於是他扭頭,問老闆,“七百五賣嗎?”
盛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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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整體參考滇中地區,但會有很多改動,九月真的會出菌子,去年國慶的時候都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