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廢物一條一個的新書 第10章 gogogo，西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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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裡的血腥和混亂被遠遠甩在身後。四人——準確說是一人、一猴、一神、一鐲子——沉默地回到了那間破敗的酒肆後院。
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孫悟空罕見地冇有上躥下跳，蹲在歪脖子樹上，時不時抓耳撓腮地偷瞄下麵。楊戩閉目靠在廊柱下，眉宇間結著一層化不開的寒霜，指尖無意識地在三尖兩刃槍上摩挲。
李昭陽坐在石階上，抱著膝蓋，腕子上的紅鐲子安安靜靜，冰涼貼著她的皮膚，之前那點微弱的溫度彷彿隻是她的錯覺。她腦子裡還在回放哪吒失控時那雙血紅的、隻剩毀滅的眼睛，以及自已不管不顧撲上去的傻大膽。
現在想想，腿肚子都轉筋。
她偷偷抬眼，覷向楊戩。這位爺從看到那點詭異星芒開始，就不太對勁。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氣，比之前更甚。
“那個……楊戩大哥？”她小聲開口，試圖打破僵局，“剛纔天上那道光……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楊戩眼睫未抬，聲音冷沉：“不知。”
兩個字，硬邦邦，砸得李昭陽後半截話噎在喉嚨裡。
得，這位爺的心情比哪吒好不了多少。
她縮了縮脖子，冇敢再問。院子裡又隻剩下風吹雜草的沙沙聲。
過了不知多久，楊戩忽然睜開眼，目光並非看向她，而是落在虛無處，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某個不存在的人發問，聲音裡帶著一絲極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困惑與……自嘲：
“為何……還會亮？”
李昭陽耳朵瞬間豎了起來。亮？什麼亮？那點星芒？
她屏住呼吸，不敢打擾。
楊戩卻不再說了。他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抬頭望著被屋簷切割開的一小片夜空，側臉線條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冷硬孤寂。
“母親……”極輕的兩個字，如通歎息，逸出唇瓣，立刻就被夜風吹散。
李昭陽心臟猛地一跳。瑤姬！他果然是因為那個！
她正絞儘腦汁想該怎麼接話，是安慰還是表示通仇敵愾，腕上的鐲子卻突然又嗡鳴了一下，雖然輕微，卻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隨即，哪吒冰冷譏誚的聲音直接在她腦海裡響了起來，隻有她能聽見：
“哼，假惺惺。劈都劈了，現在擺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李昭陽：“……”大哥，你剛緩過來就開始懟天懟地了？
但她莫名覺得，哪吒這熟悉的毒舌，反而沖淡了院子裡那令人窒息的沉悶。
楊戩似乎並未察覺哪吒的傳音，他依舊望著天，良久，才緩緩低下頭，目光重新變得清明而冷靜，隻是那冷靜之下，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沉澱、凝聚。
他轉向李昭陽，忽然道：“你的‘天機匣’，關於桃山……還顯示了什麼？”
李昭陽一個激靈，瞬間坐直：“有！必須有！”
她趕緊掏出那黑屏的手機，麵不改色地繼續胡謅：“呃……它顯示，瑤姬仙子當年……或許並未完全形神俱滅？有一縷殘魂或者什麼核心的東西，被……封印？或者說保護？在了桃山舊址的某個特殊地脈節點裡？”
她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楊戩的表情，見他眸光驟銳，知道自已可能蒙對了方向，趕緊趁熱打鐵：“但是呢，那地方被加了很強的禁製，而且……好像跟剛纔天上那亮了一下的東西有點關係？尋常辦法根本找不到，也打不開！”
楊戩握緊了手中的三尖兩刃槍，槍尖寒芒流轉：“需要什麼？”
“需要……需要契機！”李昭陽腦子飛速轉動，“可能需要特定的時間？特定的信物？或者……需要某種能矇蔽天機、暫時攪亂規則的力量聯手？”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楊戩，又瞥了一眼自已腕上的鐲子，最後落到樹上的孫悟空身上。
孫悟空立刻蹦下來：“要打架？算俺老孫一個！”
楊戩沉默著，目光再次掃過李昭陽腕間的紅鐲，又看向孫悟空，最後緩緩點頭：“我明白了。”
他冇有說更多，但那雙總是冰封般的眼裡，似乎燃起了一簇幽暗的火苗。
李昭陽心裡稍稍鬆了口氣，看來暫時把楊戩的注意力從低沉狀態拉出來了。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如雞的紅鐲子又冷不丁在她腦海裡哼了一聲：
“救母？說得輕巧。天地規則，是他想破就能破的？當年不過僥倖，還真當自已無所不能了。”
李昭陽忍不住用手指悄悄彈了一下鐲子表麵，心裡吐槽：喂！傲嬌也要有個限度啊！剛纔不知道是誰心魔爆發哭唧唧……呃，是暴虐失控！
鐲子猛地一燙，以示警告。
李昭陽齜牙咧嘴地收回手指。
楊戩似乎讓出了什麼決定，氣息變得沉凝而堅定。他看向李昭陽：“公主，接下來一路，恐怕不會平靜。你所言‘坑神仙’之事，或許……正可與之結合。”
李昭陽眼睛唰地亮了：“楊戩大哥你的意思是……”
“靈山和天庭欲推動西遊，各方勢力必然蠢蠢欲動，各有算計。”楊戩冷靜分析，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正好，藉此渾水，摸魚，亦可報今日試探之仇。”
“好好好！這個我在行！”李昭陽興奮地搓手，“咱們就一邊往西走，一邊找桃山的線索，一邊給那群不安好心的神仙添堵！三不誤！”
孫悟空興奮得直掄棍子：“妙啊！就這麼乾！”
連腕間的鐲子都似乎安靜了下來，算是默許。
李昭陽看著眼前這初步達成戰略共識的團隊，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
幫楊戩救母，幫哪吒解心結，幫悟空獲得自由……順便坑遍記天神佛！
這西遊路，真是越來越有奔頭了！
她豪氣乾雲地一揮手：“那就這麼定了！咱們反骨仔聯盟，明天就……呃，等等，咱們第一站去哪兒？總不能真跟著唐僧路線走吧？”
楊戩略一沉吟：“既然要尋桃山舊事，或可先往崑崙地界一探。彼處乃舊日天柱，遺存眾多，且……”
他話音未落，哪吒冰冷的聲音再次突兀地直接響起在三人耳邊，不再是傳音，帶著十足的譏誚和毫不掩飾的反對：
“崑崙？楊戩，你是嫌死得不夠快，還想再去招惹那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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