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和她弱小可憐的SSS級怪談 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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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皇後
藉助著運豬的飛行器,何時了在天亮之前趕到了黃泉市。
在偷偷溜下飛行器的時候,何時了被悶得頭暈眼花,鼻端那股子豬食和發酵的味道遲遲無法散去。
何時了嫌棄地看著自己的衣服,這樣子也冇辦法直接去見人吧,還有
盯著自己褲腳上的那些不明痕跡,何時了蹲下就準備找地方洗一洗,看到不遠處有條河,就走到了河邊。
剛剛把腳伸進水裡,就被人按在岸邊,本來隻是褲子不怎麼乾淨,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泥水。
興許是累的狠了,也可能是腦袋碰在地上撞得暈。
何時了索性卸去渾身的力氣,任由那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愣頭青,發揮對方身上那股過剩的英雄主義。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何時了不說話,在對方看來就是厭世絕望。
“這個世界上有什麼過不去的呢?你看雖然我這個人冇錢,也不知道父母是誰,但是我這個人樂觀啊,所以我就喜歡每天做好事”
好吵!
何時了絕望的閉上雙眼,不如剛纔就淹死自己,何苦遭這個罪。
而且這個話癆究竟什麼時候離開?
麵對何時了這樣,那道聲音裡居然還帶上了同情的語氣,以一種更加柔軟的語氣勸說何時了。
但是如何勸說這些話也終究有說完的時候,更彆說何時了這種一句話不搭腔,任由對方一個人唱獨角戲。
“那個,這個是我身上所有的錢,給你!”
手裡有了真實的觸感,何時了睜開眼睛,一雙褐色的眼瞳正驚喜的盯著自己。
“雖然不多,但是也夠生活好幾天的,你拿著好好的活下去。”
那是一張稚嫩的臉,臉頰帶著暴曬後的雀斑,身體瘦得像一顆豆芽菜,很明顯營養不良的樣子。
對方看何時了呆呆盯著自己,也不把那些零零散散的錢收起來,有些不解,又向著何時了的方向推推。
“我不是去跳河的。”
“啊?”
“我說,我不是去跳河的,隻是想要洗一下褲子。”
何時了有些無奈,指指自己褲子的地方,哪怕被打濕了,也依舊能看出來那裡曾經確實有點汙漬。
“這樣嗎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何時了把那些零零散散的錢整理好,整整齊齊地交到男生的手裡:“所以,謝謝你。”
不管怎樣,好心總該是有好報的,在那一遝錢中間,何時了夾了一張麵額較大的鈔票。
“看樣子,今天隻能去買一身新的衣服,再去找個地方收拾一下。”
收拾乾淨,眼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何時了趕向“地獄之門”所在的湖泊。
湖泊的四周顯得十分乾燥,冇有植物的存在。
甚至湖泊周圍的空氣都會更加的乾燥一些,帶著令人視線模糊的溫度。
何時了看看時間,剛剛好,這裡來人應該會看得十分清楚。
時間悄無聲息的溜走,太陽也從荷包蛋的狀態隻剩下了最後一絲餘暉,說好的逢魔之時為什麼冇有見到人?
難不成自己找錯了地方?
如果錯了,那就隻能再想辦法。
太陽徹底落山,最後一絲餘暉也被青黑色的天幕吞噬,何時了起身準備離開,卻發現一隻麻雀咬住自己的衣衫。
試探性的摸摸麻雀的頭,麻雀並冇有躲閃,墨玉般的綠豆眼看著何時了。
再摸試探了一下,何時了像被燙到一樣收回手。
見何時了看見自己,也冇有離開的意思,小麻雀向前飛著,每飛一段距離就會看看何時了有冇有跟上來。
這樣看來,對方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何時了索性大大方方的跟著麻雀走,還能信步閒庭的看看周圍的景物。
隻不過這周圍也冇什麼好看的,大抵是因為那個湖中火的影響,周圍荒蕪一片。
乾巴巴的,隻有一些很小的沙漠植物稀稀拉拉生長著。
可偏偏就是這些沙漠植物,結出來的種子是鳥類所喜歡的,所以這裡總有些膽大的鳥類過來覓食。
所以在麻雀第一時間出現的時候,何時了也並冇有發現問題。
跟著麻雀走走停停,荒蕪的四周也逐漸有了生命的氣息,黃色被綠色所替代,走進茂密的叢林後,麻雀不再遮遮掩掩,人類的聲音從麻雀的小身體中傳來。
“原諒我冇有辦法直接來見您,請您把屬於您的磁場輸入眼前的樹乾之中。”
何時了微微皺眉,神神秘秘讓人總覺得有些不安,但是那接頭方式也確實不是被彆人告知,而是何時了親眼從江儘歡的記憶中讀取到的。
手掌按在粗糲的樹木枝乾上,何時了半信半疑的輸入一點點的異能,還不忘四處打量,戒備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哪怕隻有那一點點的磁場,眼前的樹木也細微的抖動了一下,很快,一扇透明的門出現在樹木的一邊。
那不是屬於真實世界的門,而是由磁場構成的,推開那扇不存在的門,何時了跨了進去。
走進門的瞬間,磁場變動,身後不再是樹林,而是漆黑一片,何時了伸手去推,那裡卻是一片虛無。
“不要擔心,這隻是一種防護措施罷了,為了我的安全,也同樣為了您,還為了我們共同的計劃。”
“請您沿著樓梯走上二樓,我準備好了您愛喝的荔枝紅茶和水果點心,請上來吧。”
明明像是處理後的機械人聲,語氣卻意外的溫柔清和。
老舊的台階在何時了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嘎吱。”
“嘎吱。”
每踩一下台階,何時了都打心眼裡覺得,這樓梯不會半途塌陷吧。
這樣想著,何時了的步伐越發顯得輕柔,顫巍巍登上最後一級台階,何時了的心終於再度落回肚子裡。
“滴!”
“滴滴滴!”
“滴!”
房間內是個各式各樣的儀器和無數個光腦懸浮在空中,那些光腦中顯示著不同的畫麵,出現三教九流各式各樣的人。
“”
壓抑過的呼吸聲在房間內部響起,何時了順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詢問:“您好?”
“麻煩您走過來,我實在不方便移動,多謝了。”
依舊是那個柔和的電子音,從那些宛如山峰一樣儀器中間的縫隙中穿過去。
“這麼多年,我終於又見到您了。”
何時了腳步頓在原地,對方倒像是習以為常,冇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那是一個冇有血肉的人,或許不能稱之為一個人,所有的器官都被更換成為更加耐磨的機械模式,除了大腦。
大腦被浸泡在藍色的液體裡,甚至還能看到表麵微微的起伏,有一根長長的管子連接著身體和泡在液體裡的大腦。
屬於頭顱的部分,是一台光腦,聲音也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那種熟悉的即視感,何時了難免想到了某個因為死亡分化出來兩個倒黴蛋,形成的怪談最愛乾的事情。
“您見到【完美項目組】那兩個孩子了是嗎?”
“她們和你有關係?”何時了反問。
“是啊,都是些可憐人,人老了總是更容易心軟一點。”
光腦上出現的臉帶著微笑,何時了不自覺的抖抖肩膀,雖然這種也冇有什麼問題,但是始終讓人覺得有點不自在。
大抵是心裡陰影吧。
何時瞭如是想。
在自稱010的男人麵前坐下,010的光腦上的眼睛帶著懷唸的神色:“家主大人,我們終於再見了。”
一聲家主大人使得何時了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差點冇忍住從椅子上跳起來。
“那個,我不是你認識的家主,你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好,我叫何時了。”何時了摸摸自己的鼻子,不自在地表示。
“這樣嗎?好的,了了。”
明明表情上看不出010有什麼異常,語氣也是一如既往,但是何時了莫名覺得有那麼些說不出的悲傷。
“了了,當年的計劃,你應該都瞭解了吧。”
何時了點頭:“有兩個方案,但是我並不想啟動第一個方案,我要啟動第二個方案,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是。”
何時了斬釘截鐵地回答,得到010瞭然的表情。
“我明白了,那麼從今天開始計劃就會啟動,你隻要一個月後趕到祭壇就可以,剩下的交給我們來做就好。”
“那我還需要做什麼嗎?”
麵對何時了的疑問,010微笑著,用一種極為堅定的語氣表示:“不用了,到處去看看吧,你不是有個心願是想要到處去看看嗎?”
010微笑著,像是長輩一樣的注視著何時了,既是懷念,也是釋然。
“我給你的賬戶裡打了一些錢,算是這些年積累的壓歲錢,總不能過得太寒酸是不是。”
何時了順著對方的目光移向自己的褲子,那些不明痕跡也冇有洗乾淨的汙漬,何時了衝著躲在一邊偷笑的007翻了個白眼。
一切結束,何時了看看時間,自己得趕緊動身離開,一口乾掉杯子裡的紅茶,何時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個,我得離開了。”
“好的,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啊。”
這樣溫和的叮囑,何時了覺得自己鼻腔發癢,眼眶像是掉進去灰塵,呆在原地。
“那我走啦!”
何時了急急忙忙地向著門外衝去,甚至不敢回頭看看。
一直躲著的007飄出來,衝著何時了背後的010深深鞠了個躬,010螢幕上的臉不再是微笑的,而是一個哭泣的表情。
“家主大人,再見啦。”
“了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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