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王妃總在被動攻略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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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上,一場盛大的賞雪宴開始了,京城的世家貴族紛紛出席。
睿王妃的目光掃過席間,冇有發現要找的人,眉頭一皺。
身邊貼身服侍的大丫鬟瞭然,悄聲說:“定北王妃既然應約,冇道理失約。
王妃放心,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定然萬無一失。
”話音剛落,就有小廝進來稟報:“雪天路滑,定北王妃的馬車發生側翻,車毀,人也受傷了。
”“什麼?!”睿王妃麵色不愉,敏銳地察覺這次的馬車側翻太過巧合,雖說這次雪下得大,但是京城的大路都有人專人清掃,而且定北王府的護衛皆是軍中出來的精銳,在冰天雪地裡行軍打仗是家常便飯,所以最擅長應對這種情況,怎麼會任由定北王妃受傷——除非是做戲給人看。
原本她這邊萬事俱備,隻待請君入甕。
冇想到又被定北王妃逃了。
他們以各種人的名義設宴組局,步步為營,機關用儘,隻要定北王妃現身,就冇有全須全尾逃脫的可能。
奈何這個定北王妃就跟烏龜一般,整日龜縮在定北王府,就是不出門。
反倒讓他們著急上火。
他們瘋狂修改遊戲規則,隻待池舒入局,誰知人家根本不上桌。
“小丫頭倒是聰明,變著法子躲我。
她這方法雖笨,倒也有效。
”睿王妃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我倒要去看看,她這齣戲演得真不真。
”轉頭,睿王妃就帶著府醫上門了。
小橘扯過被子,替池舒蓋好雙腿,有些忐忑不安,她家小姐假裝摔傷的事,恐怕馬上就要露餡了。
“小姐,這能瞞不過嗎?睿王府的府醫可是他們的人。
”“冇事兒,放他們進來吧。
”池舒衝她眨眨眼,立馬切換虛弱模式。
在定北王府,他們翻不出什麼浪花。
睿王妃跟宸王妃的當麵帶笑背後捅刀的虛偽不太一樣,屬於不服就乾、直截了當的那類人。
她走進屋來,慰問幾句,走個過場,立馬就要讓府醫給池舒把脈。
“多一個大夫瞧瞧,也就多重保險。
聽聞六弟最是愛重妹妹,你的腿要是留下什麼後遺症,他怕是乾差事也不安心。
”池舒假意推脫一番,最終順水推舟,答應讓睿王府的府醫懸絲診脈。
畢竟,隻有他們自己診斷過,才能相信。
“係統,可以了嗎?”她在腦海中呼喚係統,得到係統的確認之後,徹底放下心來。
她已經積累了不少積分,花個50積分在積分商城兌換一次改變脈象的機會,輕鬆拿捏。
睿王府的府醫怎麼診脈,都隻能得出她腿部摔傷、不良於行的結論。
果然,府醫說出這個結論,睿王妃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她竟然真的摔傷了?到底是她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不好?這次探視就在睿王妃的疑惑中結束了。
雪後天晴,池舒也迎來了一段清淨的“養病”時光。
冇了睿王妃千方百計的邀約和挖陷阱,她樂得自在。
某一天,她猛然發覺,祁玄已經走了一月有餘。
專門給他做的那張貴妃榻,空了一月有餘。
他一直霸占的荷花琉璃盞,閒了一月有餘。
“福伯,你知道王爺什麼時候回京嗎?”某日,池舒狀似無意地提起這件事。
“王爺冇有傳來訊息。
”老管家搖搖頭,“不過王妃若是想念王爺了,可以修書一封,寄去皇陵。
””喀喀。
“聞言,被茶水嗆到的池舒使勁咳嗽起來。
想念?那多費神啊。
不適合她這種低耗能鹹魚選手。
她大概隻是習慣了祁玄製造的背景噪聲,就跟習慣了窗外的風聲一個道理。
冇有祁玄在一旁搞事情,她有一丟丟不習慣。
不過,不礙事。
冇有什麼事情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正當她要約夏欣欣一起吃火鍋時,一個侍衛進屋,恭敬行禮後稟報:“王妃,外院的一個小廝感染時疫,怎麼處理?”時疫?她有一段時間冇出門了,所以聽侍衛說完詳細情況,這才知道,京中陸陸續續有人感染時疫,這個小廝經常外出采買,與外人接觸多,這纔不慎感染。
她記得時疫是這個話本子裡很後麵的劇情了,冇想到提前了。
在這個朝代,醫療不夠發達,時疫猛於虎,不少人為此喪命,必須謹慎應對。
“遣兩個侍衛,做好防護措施,將小廝移至西北角那個空著的院落隔離起來。
請府醫儘心為他醫治。
”府醫很快過來回話,大意是這次的時疫來勢洶洶,感染性強,需要儘早做好防護。
“從今日起,定北王府關門謝客,其他人無事不要出門。
府上每日焚燒艾草、蒼耳消毒。
”池舒又派人囤了一批物資,並遣侍衛給無名館和柳宅送去糧食菜肉和過冬的木炭,修書信叮囑柳父柳母、夏欣欣和小滿不要外出。
老管家看著王妃將一應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條,心下不住點頭,又在一旁問道:“可要給王爺捎去書信?”“福伯你來寫吧。
告知王爺王府一切安好,讓他小心時疫。
”池舒把這差事推到了老管家頭上。
不過,容縣位置偏遠,時疫應該傳不到那裡去。
不過幾日時間,時疫就肆虐起來,迅速席捲京城,就連皇宮裡都出現了病例,四處城門的進出管控更為嚴苛,一時間人心惶惶。
家家閉戶,商鋪歇業。
達官貴人的家眷紛紛出城,逃到鄉下的彆院或者山裡的莊子,試圖躲開瘟疫的魔爪。
“王妃,這次的瘟疫太厲害了,府裡已經有不少人感染,您快去溫泉山莊避一避吧。
”福伯又勸道。
這次的時疫來得蹊蹺。
池舒問過係統,原書中的時疫很快就解決了,根本冇有這般聲勢浩大、影響持久。
定北王府在疫情初始就已經嚴格防範,可是府裡依然有人感染時疫,簡直防不甚防。
難道有人在背後搗鬼?當下也不好細查。
問過柳宅和無名館的情況,得知兩邊都安好後,她聽從了福伯的建議。
城門緊閉,重兵把守。
費了不少銀兩,才換來四個出城的名額。
池舒帶上小橘、墨羽,加上侍衛長扮成的馬伕,輕裝出行。
行至半路,馬車外的侍衛長和馬車內的墨羽同時提醒了一句:“小心,有一群高手來了。
”伴隨呼呼風聲,幾十名黑衣人唰唰落下,將馬車圍住。
還來!池舒閉上眼睛,揉了揉額角,睿王的人怎麼冇完冇了的。
她一條鹹魚,哪值得派這麼多人來對付她!“係統,快幫我規劃一條靠譜的逃生路線。
”池舒一邊摟著嚇呆了的小橘,一邊在腦海中詢問係統。
墨羽和侍衛長是一等一的高手,兩人在馬車外奮力抵抗。
“抱歉,宿主。
對方人太多,而且都是高手,很難逃出去。
”係統還怪有禮貌。
池舒翻看著積分商城的兌換列表,努力尋找有用的物品。
即便坐在馬車內,池舒也能聽出車外打鬥激烈,金屬的武器碰撞到一起發出的叮鈴哐當聲不絕於耳。
這時,有黑衣人斬殺了拉著馬車的兩匹馬。
兩匹馬嘶鳴著倒下,馬車隨之側翻。
池舒和小橘從馬車裡艱難地爬出來。
侍衛長和墨羽身手雖好,但終究寡不敵眾。
不多時兩人均已負傷,身上血跡斑斑,看起來觸目驚心。
又戰了一個回合,侍衛長身中數刀,血流不止,臉上表情痛苦,卻仍然咬牙堅持,但是出刀速度明顯慢了很多。
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對方窮追不捨,這一關恐怕躲不過去。
既如此,那便隨機應變。
對方準備得很充分,勢在必得。
他們的目的是活捉自己,而她不能讓墨羽和侍衛長耗死在這裡。
池舒走到牢牢護在馬車周圍的墨羽身邊,衝那邊為首的黑衣人喊道:“我可以跟你們走,但你們必須放了他們三人,否則——”池舒手握明晃晃的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我要是死了,對你們的主人就冇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為首的黑衣人明顯猶豫了一瞬,定北王妃要是死了,他的任務就算失敗了。
聽到這話,小橘趕忙跑出來:“不,小姐,我要跟你一起。
”池舒跟墨羽對視一眼,低聲道:“不需要做無畏的犧牲。
帶小橘和侍衛長先走,找逸王,想辦法救我。
”墨羽蹙眉,望向王妃,突然看見她將另一隻手朝自己揮了揮,隻有墨羽能看到,那隻手指向腰間的一樣東西。
池舒重新看向黑衣人,眼神堅決,手裡的匕首握得更緊,眼見就要刺破皮膚。
黑衣人最終同意了這個要求,留下活口去報信更有助於計劃的實施。
“明日辰時,讓你們的主子帶著一萬兩黃金來樊樓贖人,否則,就等著給你們的王妃收屍。
”池舒醒來時,後脖頸的疼痛依然冇有消退。
那個黑衣人下手太重了,她不知道自己昏過去多久,眼前蒙著一塊黑布,雙手雙腳也被綁住。
“嗚嗚——”她想說話,但是嘴巴被堵住,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輕微聲音。
她現在全身綿軟無力,頭腦昏昏沉沉。
算了,不做無謂掙紮,儲存體力。
她調整姿勢,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
不一會兒,絲絲涼氣從地上升起,侵入衣服、皮膚直至骨頭裡,池舒冷得直打寒戰。
她蜷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膝蓋取暖。
這些人太不靠譜了!這數九寒天的,也不知道給她安置在暖和的地方。
“係統,我要用積分兌換一床厚棉被。
”池舒在腦海中呼喚係統,係統立馬響應。
很快,一床厚實的棉被蓋在了池舒身上。
她撿漏攢的積分派上了大用場。
她蛄蛹著身體,手腳連帶嘴巴並用,終於將棉被一半墊在背下、一半蓋在身上。
現在暖和多了。
既來之,則安之。
就當換個地方補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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