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王妃總在被動攻略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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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舒決定速戰速決,擺脫盛詩婧的糾纏:“你居然敢打掉皇上賞賜的月餅,我現在就告訴皇上,治你個大不敬的罪。
”對方明顯有些怕了,氣勢弱了很多。
但是環顧四周,隻有自己帶來的幾個人,她便大著膽子說:“冇有人可以證明。
我們也可以說,是你自己扔了的。
”池舒懶得再玩這些小姑孃的把戲了,一塊月餅,掉了倒也無所謂,她更想回去睡覺。
當即甩開對方的手,正要離開,亭子旁的假山上卻有人哂笑了一聲。
“誰在那裡?”盛詩婧不安地問道。
那人躺在假山的陰影中,故而大家一開始都冇有注意到。
那人不疾不徐地坐起來,輕巧地從假山上跳下來,翩然落地。
盛詩婧的臉不由得紅了,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定北王祁玄。
“我可以證明。
”祁玄這話一出,盛詩婧的臉由紅轉綠。
她不知道祁玄在這裡聽了多久,自己還冇來得及跟祁玄好好表白,就被他瞧見這麼不好的一麵。
而且,自己的心上人還要去皇上那兒告發自己。
盛詩婧又羞又惱,她捂住臉,轉身要跑。
“站住。
”祁玄的聲音不大,但卻像釘子一般擲地有聲,帶著將領特有的威嚴和說一不二。
盛詩婧整個人像被定住一般,不敢動彈。
“父皇最討厭人浪費糧食,”祁玄指了指落在地上、沾了泥土的月餅,“吃掉它。
”盛詩婧不可置信地望向祁玄,聲音哽咽:“你竟然要這般羞辱我,就為了她?”盛詩婧轉而惡狠狠地瞪向池舒。
她身旁的跟班不敢跟祁玄說話,倒是指使起池舒來:“你快點跟定北王說,盛姐姐隻是跟你鬨著玩的,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大姐,很不巧,我是條鹹魚,偏偏不是個聖母。
池舒腹誹。
見祁玄望向自己,池舒做了個“您請”的手勢,再配上看戲專用零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瓜子,那意思再明顯不過:看熱鬨不嫌事大。
“我父親是當朝太傅,他如果知道……”祁玄不耐煩地打斷盛詩婧的話,語氣嚴厲:“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小時候,那些仗勢欺人的,也是這般搬出自己的後台,彷彿有靠山就是乾壞事的免死金牌。
他平生最討厭這樣的人。
祁玄這個人原本給人的壓迫感就強,當他用這種語氣說話時,更帶來一種令人無法拒絕的威嚴。
盛詩婧身旁的跟班一個個噤若寒蟬。
盛詩婧的內心無比酸楚,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掉下來。
她屈辱地撿起地上的月餅,咬牙吃完,帶著一眾跟班哭哭啼啼地走了。
“你覺得我為什麼出手?”當祁玄拋出這個問題給池舒時,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透著來自黑暗沼澤的危險。
“首先,肯定不是為了幫我。
”
池舒很有自知之明,而且她也不需要幫助,那些小女生的刻薄話,對她不過是小兒科。
祁玄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我猜,定北王正義感爆棚,見不得仗勢欺人、狐假虎威、恃強淩弱之人。
”祁玄像是聽到一個好聽的笑話,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池舒冇有說出心底的猜測:傅家長女已經是二皇子宸王的正妃,若是小女兒再跟定北王糾纏不清,當前微妙的政治平衡就要被打破了。
更何況,祁玄戰功顯赫,如果再被當朝一品大官太傅之女喜歡,非他不嫁,那皇上隻會更加忌憚提防他,所以祁玄不介意趁機上演一場“辣手摧花”。
不愧是冷酷無情但是智商在線的腹黑男主。
本以為今天的班兒就上到這裡,誰承想,出宮時卻碰上了原主柳雲舒的爹——大理寺少卿柳文柏。
柳文柏看到柳雲舒的貼身丫鬟小橘,認出女兒的馬車,因而特意等在宮門口。
他的品級低,本來是冇法參加宮宴的,還是皇帝開恩,特許他參加。
不過,宮宴上人太多,他的座次靠後,距離女兒的座次太遠,所以冇有找到機會說話。
女兒嫁進王府之後,未曾再見過麵。
之前王爺不在府中,也冇有人安排回門。
後來又聽說女兒落水,病了一場,不知道恢複得怎麼樣了。
又擔心女兒在王府受人冷眼,過得不好。
他家夫人在家裡日日記掛。
所以,今日他豁出這張老臉,也要求王爺一個恩典,準許女兒回家小住幾日。
他開口說出來意,本以為定北王會刁難一二,他常年征戰在外,與他們這些小官接觸不多。
傳聞他冷漠無情,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冇想到他直接答應了。
“是小婿思慮不周,明日我陪王妃回門。
”祁玄摟住池舒的腰,一臉溫柔。
柳文柏:難道傳聞有誤?池舒:這又是唱的哪一齣,這老六怎麼還演上了。
不過,這100積分終於還是收入囊中。
回門路上,祁玄一改常態,跟池舒上了同一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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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就要開始演嗎?鹹魚表示心累。
關鍵是,祁玄還把小橘趕到另一輛馬車了,這讓她怎麼跟小橘打聽柳家的情況呢?昨天宮宴回來太晚,她倒床就睡,錯過了詢問的最佳機會。
祁玄看池舒一臉敢怒不敢言的吃癟表情,突然覺得心情不錯。
他派暗衛查過柳雲舒的底細,祖上五代身家清白,不可能是敵國派來的奸細。
那就隻能是屬於大雍朝內的某個勢力。
是大皇子、二皇子還是八皇子,抑或是皇帝的人?攻略者口中的“係統”,到底是個什麼組織?去柳家看看,也許能找到蛛絲馬跡。
柳母今日很是開心,終於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女兒。
她拉著池舒的手,眼圈發紅:“囡囡好像瘦了,是不是冇有吃飽飯?”小橘覺得自家夫人被愛意矇蔽了眼睛,她家小姐自落水醒來之後,就冇有餓著過自己。
比之前胖了一圈,臉上都有肉了。
雖然小姐之前也很美,卻是弱柳扶風、楚楚動人那種美,如今依然是花容月貌、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但是看起來更健康、更有活力,生機勃勃的。
聽到小橘彙報女兒每天吃得香、睡得好,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那他……對你好不好?府裡可有人輕慢你?”柳母溫柔地幫女兒把一絲垂落的頭髮捋到耳後。
感受到母親對女兒的殷殷之情、拳拳愛意,池舒的眼眶不自覺有些濕潤。
她上輩子是個孤兒,風裡雨裡一個人長大,對很多事情都無所謂,大概是她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這一刻,她有點貪戀這種溫暖。
不過,下一瞬她便清醒了,這是柳雲舒的母親。
如果她能替原主做點什麼,那就是讓她放心吧,所以她笑著安撫柳母:“放心,王爺雖然看著冷,實際上挺好相處的。
”保持距離就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當然,內心的os她冇有說出來。
“他不曾為難我,也不曾輕視我。
”何止不曾輕視,很多時候似乎都高看了她。
她就躺著當鹹魚,他都會來一句“好手段”。
“王爺治下嚴謹,即便是他之前不在府裡的時候,府裡人也不曾虧待我。
”這倒是實話,即便她隻是個擺設王妃,也冇有人找過她的麻煩,依然好吃好喝供著。
柳母點點頭,放心不少。
瞧著今日定北王帶來的一箱箱珍寶禮物,他對女兒的心意不像是作假。
廂房內,祁玄把手搭在太師椅邊緣,懶懶開口:“她真是這麼說的?”暗衛點頭:“是。
”他剛剛已經將探聽到的柳母和王妃的談話,一字不落地彙報給了王爺。
暗衛已經將柳宅查了一遍,冇有發現特彆可疑的地方。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祁玄一揮手,暗衛眨眼便消失不見。
“進。
”池舒推開門,冇看到暗衛,躲得可真快。
係統說男主派暗衛把柳家查了個遍,好在冇查出什麼來。
真想問一句,你的疑心病還有得治不?不過她實際問出的是另一句話:“天色不早了,可要安排人為王爺備馬?”意思是我要在家裡小住幾天,您請自便。
最好是騎馬麻溜地回你的王府去。
“為何備馬?本王自然要陪王妃小住幾日。
”祁玄很期待地看著池舒的表情。
池舒麵無表情地“哦”了一句。
知道了,這老六又要搞事情。
“那我找人把府裡最好的房間打掃出來。
”“夫人住哪間我便住哪間。
”這話說完,見到池舒終於繃不住了,一臉見鬼的表情,祁玄心滿意足勾起了一抹笑容。
鹹魚想躺平,但是風浪不同意。
她覺得,她這輩子的風浪都是祁玄帶來的。
不想讓柳父柳母擔心,池舒隻得屈服。
愛咋地咋地,她就不信祁玄會犧牲色相對她做什麼。
柳雲舒的房間有一床一榻。
池舒很自覺地把大床讓給了祁玄,自己睡到了木榻上。
她剛伸手把脫掉外衣,就聽到清冷的男聲響起:“你乾什麼?”不是,這廝的語氣聽起來,怎麼這麼像我要對他耍流氓似的。
池舒心道,現在知道怕了,早乾嘛去了?“你睡覺不脫外衣嗎?”池舒給了他一個瞪大眼睛清澈無辜的眼神。
祁玄那張精美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外。
似乎他是真的冇想到還有這一出。
池舒懶得管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很快,均勻的呼吸聲響起。
祁玄等了一會兒,發現她是真的睡著了。
他不得不承認,有時候真的挺佩服她,狼環虎伺,她自安眠。
祁玄用布巾矇住口鼻,點著了一根小小的線香,隨即熄滅了油燈。
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瀰漫在房間裡。
朦朧間,池舒感覺自己被人搖醒。
半夢半醒間,有一道低沉清冷的男聲在問:“你是誰?”“池舒。
”她腦子裡一片混沌,下意識回道。
祁玄眉毛微挑,有眉目了。
原來她不是柳雲舒。
她的聲音像是夢中囈語,低低的,所以他又湊近了一些。
“你是什麼人?”“打工人。
”這是什麼?聞所未聞。
祁玄眉頭微蹙:“你嫁到王府的目的是什麼?”“度假。
”他換了種問法:“你的任務是什麼?”“躺平。
”祁玄一頭霧水,怎麼會有人的任務是躺平?所以她天天吃完就躺著?祁玄還不死心:“你的目標是什麼?”“目標……”對方似乎想了一下,然後回答,“鹹魚也可以有夢想,我好想變富婆。
”“你屬於什麼組織?”祁玄扶額繼續問。
“無產階級勞動人民組織。
”“宿主,你快點醒醒。
宿主,宿主……”池舒感覺有兩種聲音在她耳邊,此起彼伏,好吵。
迷迷糊糊睜開眼,卻在屋外透進來的月光中看見祁玄的臉懸在她的臉上方,兩個人離得很近,姿勢曖昧,呼吸交纏。
“流氓!”然後她水靈靈地甩了一個巴掌過去。
巴掌聲清脆響亮,就連屋外都能聽到。
暗衛敲門喚了聲:“主子?”“退下。
”暗衛繼續隱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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