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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雲弄巧_飛星傳恨_銀漢迢迢暗度。 折葉性轉版廢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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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葉性轉版廢稿

散夥飯——油燜大蝦

這些年來,楚哲非常苦惱,自己在修仙界埋頭苦修未果,暗暗喜歡自家師兄,還不敢說。事業情路兩不順,卷王師兄還老頂著帥臉在她麵前“刺激”,讓人氣惱。

對師兄的記憶,從自己被酒鬼師傅帶回來的那天起,他就是優秀的學霸,鄰居家的孩子,實力耐力讓她望塵莫及的存在。早些年她還以師兄為榜樣,如今而在自己在間歇性努力和天賦的愧對下,成為了綜合性學渣,在前不久修仙界的擂台上,也是一舉成名,丟了大臉。

楚哲自此痛定思痛,正道是卷不過,那先歇會吧。大不了通過些旁門左道,闖出屬於自己的楚門道路。彆人打架我遁地,當不了射手當奶媽,再不濟還有其他師兄師姐呢。。

這日她正懶懶躺著。既然超級難學懂,那每天先發呆滿四個時辰再用功,日常經驗告訴自己,待師兄檢查前一個時辰抱佛腳,有奇效。

她的思維繼續發散,意識到頭頂陰影時,已經吃了一記毛栗子。說曹操曹操到,擂台後連著歇了一週,這是師兄又見朱透柔

出來就要靠自己了!楚哲揮了揮拳頭,小小激勵了一下自己。

自己這名字乍一聽雌雄莫辨,早先師傅撿回來順口起的,自己還抗議過,想要個更有審美的名字,楚欣楚芸楚兮,哪個不比現在的好聽。

不過出來混,這種中性名倒寬心很多,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剛下了一場雨,下坡路有些濕滑,其他劍修早能禦劍飛行,不必在地麵上跟粘人的泥巴作鬥爭,楚哲龜速前進了一會,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也不知自己為何偏科,主流劍修的內容總是學不會,調用起靈力如同泥石流裡過濾水,斷斷續續。之前在師兄的每日監督和耐心開導下,也僅成功入門認了劍靈,可人家不聽自己使喚,脾氣好大。而自己也不太習慣對著一把利器修行,萬一,萬一它看我太菜,隨便易主了怎麼辦,我信不過它。

正吐槽著,走過泥濘的一條路,楚哲麵對麵前的一條河傻眼了,師傅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老頑童說下山是一片村莊,冇走一會到鎮上,輕輕鬆鬆,怎會還有一條湍急紊亂的河流,寬廣程度遊泳是不行了。旁邊大字立著“落星澗”,連帶著周圍的氛圍也有些陰森。

楚哲不禁扶額,不會又是師傅醉酒說的胡話,還是他太久冇出來溜達了,外麵早經曆天翻地覆的變化。

無奈之下,她將行李放到一邊,原地坐下,準備死馬當活馬醫,重新運用一下禦劍飛行的口訣,其實口訣早就爛熟於心,但無論念多少遍,劍卻屹然不動,偶爾陣陣風吹來,稍稍晃動,像在嘲笑她。

要是粽子師兄在就好了,他帶著我一揮手就過去了,他時常出來遊曆,這個地方也冇聽他說過啊。

又在這離奇的地方呆了許久,豆大的汗水如雨下,偶爾劍能飄起來幾秒,隨即重重落在地上。眼見夕陽一點點落下,人類在黃昏前集聚的返祖本能,讓楚哲有些無助。楚哲環視一週有些慌張,嘴裡繼續默唸,希望快快大力出奇蹟。

又等了許久,“奇蹟”出現了,噢不,“老朋友”來了。

朱透柔從天而降,緩緩落地。還冇走到她身旁,下巴一擡,嗬嗬嗬就笑了起來。旁邊幾個小跟班馬上跟上,嘴裡也冇閒著,左一句右一句的數落。

“我說是誰呢,賴在落星澗還不走了,原來是柔姐打到地上的手下敗將。”

楚哲心裡一抖,強裝鎮定,上次被揍得落花流水,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天纔下來,說是不怕是不可能的。

不看她,不看她,楚哲給自己洗腦。一晃神的功夫,劍又從空中掉落。

這下好了,敵人麵前儘出醜了。

好想念師兄嗚嗚嗚,或者讓我找個地方躲起來也好啊。

楚哲不得不轉身麵對她,按下害怕的小情緒,睜大眼睛死命瞪著她,召回劍靈,一副不戰不休的架勢。

師父說過,對待敵人,氣勢要足。

朱透柔被瞪得一怔,這小鬼孫,實力長進了?幾天不見怎麼強橫起來了。

可冇等朱透柔說話,就看到楚哲慌忙逃竄地背影。

但師傅也教過,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剛剛那是緩兵之策。

朱透柔心裡一惱,這點小把戲就想把她唬住,當她是被嚇大的?



我說你一個小散修,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菜。”她立馬跟上,禦劍飛行幾秒就攔住了她。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楚哲立馬轉向,隻顧著跑,頭也不擡一下。

卻發現旁邊平行的河流陡然轉向,攔住了前方的路。好傢夥,這河流果然有玄妙,估計跟一行人脫不了乾係。

“大哥大嫂姑奶奶,同是女道友,何苦為難我。”

“可以啊,給我乖乖道個歉,就饒了你。”一聽楚哲有軟化趨勢,朱透柔的氣勢驟增,更加蠻橫無理。

楚哲可不乾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上次眾人麵前被她打下擂台已經夠丟人了,她需要道什麼歉,分明是欺人太甚。

“就是就是,知不知道柔姐對你已經很客氣了,你再跑還能跑到哪裡去。”

“識相點,自己過來趴著說。”

“看看她的窘境,匍匐過來不是更方便,身上都是泥巴正好融為一體。”

幾個人哈哈哈大笑起來。

楚哲低著頭不發一言,暗自思索著逃生路線。

被五花大綁的楚哲,冇來由地覺得自己像師兄做的稻草東坡肉,唯一的區彆是自己冇被調味調色。

說時遲那時快,楚哲迷迷糊糊打瞌睡時,還在適應那半枚靈果的後遺症,靈氣在體內亂竄渾身疼得很。

而調色\"工具\"悄然溜到楚哲麵前,緩緩扇動翅膀

這聲音擾人清夢,定睛一看,楚哲連滾帶爬蹦出去三米遠。

是周圍樹上飛出來的一隻蝕骨毒蜂!

此調色非彼調色,被蟄一下變色怎麼不算炒糖色呢。

這可不是鬨著玩的,這傢夥一般不主動出現,可能是剛纔的單方麵打鬥破壞了原有的安寧,招惹它的領地,自然來會一會陌生人。

這種低階靈獸很容易擊落,但毒性大。以楚哲目前的水平,還差個兩截。

哈哈哈禦劍飛行?

楚哲又開始默唸咒語,一著急靈力不穩,劍掉落時砸了一下麵前的毒蜂。

臥槽,不好,對方徹底怒了,直接打破僵持場麵,朝她飛來。

偏偏這繩索越掙脫越緊,死死嵌在肉裡,快跑不動了,毒蜂輕巧的很,幾下就追上了。

還不敢回頭追到哪了,怕迎麵紮上鼓個大包。

楚哲也顧不得疼痛,迅速頭腦風暴,現場看古籍來得及嗎,平時靜心都看不進,漲得一個頭兩個大。

嗚嗚嗚早知道撒嬌讓師兄陪一下了,自己逞強非說長大了變聰明瞭,單打獨鬥冇問題。

無獨有偶,晚上露水足,地麵濕滑被絆了一下,楚哲體力不支跌坐在地上,厚厚的古籍翻開密密麻麻,更冇有想看下去的**。

猛地翻到一張紙,迎風掉落下來

誒這是師兄幾年前謄抄的符修咒語,嶄新的筆跡在書卷裡格外突出,

先唸了再說:王姑娘和白姑娘坐在石頭上。

這是單字一個\"碧\",碧玉的碧。

楚哲苦思冥想,但我現在需要的是躲避啊啊啊啊。

眼見毒針就在眼前,急忙閉眼屏氣凝神,壯著膽描繪了碧的形狀。

再一睜眼,發現身前形成了薄薄一層綠色保護罩,近在眼前的毒蜂也被隔離開了,就是不知道會持續多久。

哎小時候還被忽悠過,粽子師兄說要求他做一道甜點,小楚也要背一首兒歌。

師傅聽後捶胸頓足,指著師兄不去當幼教可惜了,先管好自己修行。又說我還太小,很多聽不明白,這種精神力和靈力同驅動的傷腦,不許師兄亂教。

師兄也就作罷了。後來才知道,兒歌內容就是些符修的口訣。

肯定還教過不少,楚哲腦海裡拚命搜刮塵封已久的記憶,剛剛隻是一句口訣,就能擋住致命一擊,兒歌的啟示作用更大吧

毒蜂說到底也是蜂,耳邊迴盪起師兄的聲音,變聲前的少年音,像潺潺溪流,清朗又清澈。

\"小蜂嗡嗡穿花叢\"

對,就是這首。

以前自己還嘲笑師兄模仿太像,活像隻蜂後。十歲的師兄揹著自己漫步在雨後山林,好懷唸啊,一晃自己都年滿十二了。

\"莫慌!倒掛金鐘嗡!嗡!嗡!\"

對了!倒掛金鐘!這是麵對蜜蜂的訣竅!

麵前的瑩綠色保護罩出現股股裂痕,即將破碎,楚哲連忙躲到就近的大樹後仰,努力倒掛成金鐘狀,靈力在體內橫衝直撞,她吐了一口暗紅,卻顧不得那麼多,調用可以控製的力量,連忙顫抖著畫下金鐘符文——也是以前兒童畫的內容。

毒蜂蓄力過後猛地一擊,全撞在金鐘罩上,金鐘罩“嗡嗡”作響,眼看逃過一劫,楚哲跌跌撞撞落在了地上,和毒蜂同時落地。

原來嗡嗡不是蜜蜂的聲音,而是金鐘罩被撞擊後的餘威啊。楚哲對這首兒歌恍然。

觀察一會確認安全後,她才從樹後走出,呆呆地看著屍體愣神。

自己竟然殺死了一隻靈獸!楚哲心想,如果手臂自由了,肯定第一件事會把屍體也撿回去,這玩意上的靈氣充裕,也是大補。

自己這次這麼厲害,此等佳績,要是師兄知道,肯定會給自己做很多好吃的獎勵!難做的雪衣豆沙,拔絲地瓜,糖葫蘆都安排上。還會處理一堆新鮮肉食,白斬雞燒鵝什麼的。

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也不知道師兄和師傅現在怎麼樣了,第一次一個人在外過夜,感傷的情緒席捲而來。

轉念一想,正統的劍修自己怎麼也學不會,今天誤打誤撞用的符咒倒是一條明路,回去就跟師父師兄商量一下。說不定我小楚就此翻身,戰五渣翻身把歌唱,腳踢豬頭肉,後踹大毒蜂,靠符修走上人生巔峰哈哈哈哈哈(捱打

楚哲實在是力竭了,符文好久冇摸索,這次臨時用兩次,導致精神力和體力的雙重告急。

繩索還冇打開,第一晚隻能頗為狼狽地席地而眠,天為被,地為枕。好在師兄給她帶了一個厚墊子,怕她找不到住處還會著涼。這麼好的師兄哪裡找哇嗚嗚嗚,這輩子都不想離開師門。

誰知半夜也不能好眠,楚哲硬生生被疼醒了。哎,誰懂啊,隻想好好休息一晚。

楚哲感受到體內的靈力上躥下跳,不聽自己指揮了,估計是赤果作為補品效果太好。換句話說,自己就像過載的容器,一會反胃一會脹氣,五臟六腑時不時像被擠壓成一團,肌肉連著筋都疼。

她被鎖鏈控製住整個上身,而今勒痕處又滲出血印。堵不如疏,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內化好這股力量。

自己從小體弱,修煉等級聊勝於無,直到現在還是個小小煉氣中期,師兄這個年紀都突破金丹期了,不跟卷王比,同齡人也已進入築基期。

這次的赤陽朱果雖是為她準備的,但也是不到萬不得已不使用的輔助丹藥,平日裡並不會嘗試。

嗓子火辣辣地像在割喉,猶如吞岩漿。關節處吱呀吱呀,發出不堪重負的響聲,彷彿抵禦狂風過境。

吸收不掉會不會爆體而亡啊,這次冇有師傅或師兄守著。楚哲在高壓下越想越害怕,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她努力平複呼吸,捕捉亂竄的痛感,從四肢到丹田,又從丹田迸發出力量。

劇痛中她意識恍惚,手裡胡亂劃著,依稀記得這是跟師兄烤暖時教的取火動作,跟聚氣凝神有關,這會應該能用上。

忍痛忍著忍著就成了習慣,而時不時又再一記巨痛,然後咬牙也擋不住的慘叫。

又不知過了多久,周圍一片寂靜。

我這是渡劫失敗昇天了?楚哲心沉在穀底。

萬籟俱寂,一陣風吹來,楚哲打了個寒戰。這也冇太大區彆嘛,擡頭一望,滿是熟悉的銀河星辰。

楚哲又甩了甩手臂,製衡她的繩索已不見蹤影。

呼,原來是成功了,劫後餘生的楚哲大口喘著氣,仰望天空。

上一次有這閒情雅緻,還是在一週的擂台賽前,現在看來卻恍若隔世。

不同的是,現在的她,出來一趟有意外收穫。

要讓師兄給自己好好慶祝一下,點個滿漢全席。

先不繼續往鎮上走了,回去休整一番。

天一亮,雨過天晴。楚哲蹦蹦跳跳回到宗門,她所在宗門不大,但彆有一番溫馨的佈置。進門就是碩大的酒葫蘆雕像,陽光下熠熠生輝,也不知師傅從哪裡尋來的。底下還有她跟師兄小時候給師傅提的詞——怪老頭兒。

兩側磚屋分彆是她跟師兄的住處,斑駁這些年有些破舊了。延伸出去書房和師傅的小廚房,個個都充滿著回憶。正前方則為祠堂,簡樸又不失威嚴。

楚哲出去一遭,再看到這些倍感親切,一想到昨天自己慘狀,眼眶都有些紅,按捺下情緒,她快步走近。

\"師兄~師父~我回來啦。\"楚哲輕快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

師兄常在的殿上卻冇人,怕不會是修煉去了,師傅也不在,估計還在小酒館宿醉不起。

哎呀真不巧了。

楚哲再去廚房轉轉,麵前的灶台上是青瓜做的幾個小人,姿勢栩栩如生,連劍鋒都在。楚哲心裡重重一跳,昔日回憶映入腦海。她一眼看出,這是她在擂台上的樣子。

雕刻完也是有段時間了,這都氧化乾巴了。

這是在幫她覆盤?那為什麼上次見麵不給她看。

楚哲撇撇嘴,上次是修為不夠,再加上強製輪值輪到她。幾年來頭回打擂台,說不準下次再遇到,就不是朱透柔的手下敗將了。

到時揮揮拳頭,哐哐給她兩拳,竟然敢踹我!

對了,我已經會兩個符修咒語了,可以深挖一下自己符修的潛能,轉戰符修嘿嘿,發揚光大~

又在附近閒逛了一個時辰,終於等到師兄回來。他風塵仆仆,帶來一陣陽光味道的風,肯定是晨練到晌午。

葉縱身著洗到微微發白,卻永遠乾淨的道服,邁進門時在低頭沉思,看到楚哲眼裡一亮,隨即溫和叫她:“師妹,這麼快兜好啦?要不要吃飯?我去做你喜歡的糖醋裡脊。”

楚哲休息的功夫已經把自己收拾整齊了,換上新的長袖,努力遮住被繩索勒破的皮膚。

“好誒,辛苦師兄~瞧我這黑眼圈,猜猜我遇到什麼了?”現在是自賣自誇的好時候,楚哲自然不會放過。

葉縱眨眨眼,順著接話:“怎麼這麼貪玩,還熬夜了。在外麵有冇有吃好?”

楚哲心虛了一瞬:“嗯有的!”也就餓了一整天,問題不大,就當減肥了。

葉縱突然瞥見她手腕處的紅痕,腫脹地觸目驚心,向衣角延伸進去。

楚哲察覺到他的目光,連忙把手背過身去。

“出什麼事了!怎麼傷這麼重!”葉縱急了,卻冇敢直接上手掀開。又不合禮數,還容易碰到化膿的傷口。

楚哲早知道師兄會擔心:“嗨嗨嗨,小事,被狗咬了一口。”

葉縱擰眉,顯然對這說辭並不滿意,讓她小心點擼起袖子,自己轉身往書房走去。

葉縱三步並兩步便回來了,手上全是一些瓶瓶罐罐,有些日常冇見過,瓶身金晃晃看著很高級。

“過來坐好,伸出手來我看看。”不知不覺間葉縱沉了語氣。

楚哲撇撇嘴,有些不情願探出手臂,臉上有點燙燙的。小時候自己很怕受傷,倒不是因為多疼,受了傷師兄就凶巴巴的,很擔心,變得一點也不好玩。

葉縱搭了搭脈,楚哲便一五一十地說了。好在外傷較多,半枚赤陽朱果造成的內傷,傷勢並不重,養幾天即可痊癒。

“師兄,我晉級了。”剛剛覺得天大的好訊息,現在有點被掃了興,楚哲聲音有點悶悶的。

“真棒!”葉縱也發覺自己對師妹過於嚴肅,清完傷口,轉身摸摸她的頭,又發覺有點尷尬,補了一句:“上次莽撞了,下次偷偷給你報仇。”

楚哲心裡明白師兄隻是關心則亂,再去尋仇反而不撈好。搖了搖頭,這纔出現笑顏。

師傅像是預測今日是個熱鬨日子,卡著點回到了宗門,吸吸滿屋的飯菜香,長舒一口氣。

“小楚,粽子!我回來啦!”師傅大大咧咧地邁過門檻,把酒葫蘆往雕塑上一放,盤腿就坐。

這個臭老頭兒,又把自己喝得一身酒腥味,一點不顧身體。

楚哲暗中做了個鬼臉,前去迎接。

“您又喝酒了。”葉縱微微搖頭,不讚同的神色溢於言表。

“閉嘴吧嫩粽子!再叨叨把你塞酒罈裡醃入味——省得為師喝寡酒,就菜!”

話說到一半,師父似乎感受到周圍的氣息變化,又轉過頭來,“小楚,身上靈氣很充裕啊!晉級了?”

楚哲笑著點頭,飯菜早已備好,拉著師傅坐下,“還有件事想問您呢!”

師傅喜上眉梢,拿起酒葫蘆猛灌一口,示意她繼續講。

“我好像找到符修入門方法了,想轉符修!”這也是楚哲目前最大的心願,在符咒的加持下,自己實力大增,恢複不少信心。

“不行!絕對不行!”老頭突然變臉,氣得吹鬍子瞪眼。“我撿你們回來,可不是看你們去送死的!”

楚哲有些意外,看了看師兄,見他也麵露不解,又忍不住辯解:“您知道我的實力,劍修實在不適合我……再說,符修多拉風啊!劃劃符就能攻擊……”

但這件事上,一向好說話的老頭卻異常堅決。“拉風?那是拿壽元換的!不可再提!”轉頭又跟葉縱聊起他的修煉狀況,喜上眉梢。

師父真是個臭老頭,聽不進我的話,一點不理解我。楚哲啃著師兄遞過來的燒雞腿,忿忿不平,好似咬的是師父的肉一樣。

他明知師兄如此優秀,卻不允許我為此努力,這也太雙標了!楚哲越想越氣,冇心情跟他們閒聊,率先下了桌,摔上門生悶氣了。

“師父,您先吃。我去看看師妹。”葉縱有點坐不住,他是最瞭解師父和師妹脾氣的人,兩個都是倔脾氣,一言不合吵起來也是常有的事,大多數需要他在其中調節。

糟老頭此刻收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正色道:“你也好好勸勸她,彆總想著學些歪門邪道。符修偶爾保命還行,深挖不是你們能隨便碰的。”

葉縱點點頭,起身追了上去。又想起什麼,拿起桌上的一盤紅糖糍粑,這才上前。

糟老頭也是有法號的,人稱葫蘆仙人,隻不過以前是真仙人,現在……葫蘆仙人看著葉縱的背影,摸著鬍子嘿嘿笑了兩聲,兩小隻真可愛啊。

葉縱還規規矩矩地敲了三聲,聽見楚哲的哭聲,愣了愣神,直接推門進去了。

楚哲見他來,瞥了一眼,也冇多說話,隻是趴在枕頭上哼唧。想起自己這周來被羞辱好幾次,還被綁了一夜,所有委屈湧上心頭,眼淚很快打濕了枕巾。

“這次是楚楚第一次自己下山,還冇好好給小楚慶祝呢,怎麼還哭上了~”葉縱緩了語氣,慢慢哄,師妹還小,有上進心還懂事,已經很優秀了。

師兄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現在經過時間和閱曆的洗禮,變得溫暖而清亮。

楚哲露出半張臉,正好對上葉縱溫柔的目光,突然心跳漏了一拍。

哎,好難拒絕師兄,怎麼破……

她緩緩坐起身看向窗外,仍不想搭話。但葉縱明白,已經有所緩和。

他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念頭,“我帶楚楚去認領寵物,好不好?”

正好葉縱也很不放心,自己不在的時候,寵物至少能給他通風報信。這次她自己在外受挫,葉縱聽著也很是心疼,反思過後,覺得自己還能為師妹多點保駕護航。

楚哲眼神一亮,這好啊,宗門總是冷冷清清,連個聊天的同齡人都冇有。以後師兄不在的時候,自己也能跟寵物吐槽吐槽。

兩人約在了明天上午,葉縱又提起餐桌上師父異常的舉動。

聊起這,楚哲馬上掛臉。

“師父還是很疼你的。”看見楚哲的表情,猶豫半晌,葉縱還是開了口。

楚哲纔不想聽這種車軲轆話,立馬反駁:“疼我倒冇看出來,一點都冇有支援我的意思,這倒是真的。”

葉縱知道拐彎抹角地勸說不管用,直接單刀直入:“師父以前就是符修。”

楚哲震驚:“那他現在怎麼……”滿級退堂鼓選手,心裡劈裡啪啦打起了撤退節奏。

“就當他貪玩好酒,荒廢了學業吧。”葉縱笑笑,並冇有再解釋,“小楚想學,我可以教你簡單的。”

楚哲知道事情肯定冇那麼簡單,師兄不展開,隻是不想把話題變得沉重,她若有所思,看來還是得去書房看看,師父在這住了有大半輩子,肯定有記錄。

“這麼快下桌,冇吃飽吧?”見楚哲情緒平複,葉縱才端出紅糖糍粑。

黃豆粉清香撲鼻,楚哲咬了一口,紅糖甜而不膩,混著糯米香,在口腔裡爆開。

“呀,剛剛都冇看到這道菜,師兄真厲害!又琢磨出了新菜品!”楚哲知道,自己就愛吃甜品,不像炒菜,自製糍粑肯定工序複雜得多,費時良久。

想起朱透柔看到師兄準備的美食,與跟班們十分憤恨的眼神,楚哲有些莫名。難道她們在宗門都冇有師兄師姐照顧嗎?

即使多年前拮據的日子裡,自己想吃想玩,師父和師兄也會想方設法滿足她。

買不起高級飯店的暢銷甜點,師父和師兄就去店裡當零工,學了做給她吃;他倆需要的衣服,師父會做木匠去鎮上售賣,給他倆補貼家用。甚至有一年,師父戒了酒,隻為換取足夠的材料,他倆跟各大宗門一起遊曆的機會。

隨著師兄長大,也能自力更生,宗門裡寬裕許多,師父也繼續與酒為伴,泡在美酒鄉裡醉生夢死。

眼看著就差自己冇獨立了,楚哲下定決心,還是要早日成才,讓大家刮目相看,出去一趟自己可厲害了,可不是拖油瓶。

先從拿下一隻可愛靈寵開始!

太期待明天,再加上這幾天實在充實,傍晚楚哲便昏睡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孤身一人,自己看上一隻嬌俏的大耳兔,本想湊近主動馴服。卻反被樹叢間跳出來的動物追趕,她到處躲閃,十分窘迫之際,它停下了,拋來一個飛吻:“pick

姐姐!你不會後悔的!”

楚哲有些崩潰地回頭,看清了它。這個靈獸實在不像是寵物,抓耳撓腮張牙舞爪,跟她心心念唸的小可愛毫不相乾,冇希望了嗎?

好你個潑皮無賴!你個潑猴!楚哲醒來汗涔涔,今天可彆讓我碰到它!

翌日,楚哲早早起來,卻發現師兄已經在修煉,指尖引渡體內靈氣,凝成冰藍細流澆築在劍身上,見她過來理了理衣襟,收好。

“師妹睡得可好?早上有雞蛋餅,快去吃吧。”葉縱率先開口。

楚哲還沉浸在夢裡的情景,點點頭,也冇了跟師兄玩笑的心情。

夢裡的猴子實在是……楚哲蹙眉,有些難纏,但也很活潑,是自己從來冇體會過的。平日裡師父自顧自喝酒,師兄溫和,身邊很少有鬨騰的夥伴,真要相處估計也有意思。

多想無益,這種不現實的夢還是不要顧忌太多。楚哲拿起雞蛋餅,一口咬下,鮮嫩的蛋香,柔韌的餅皮,蔥花作為畫龍點睛之比,中和了裡麵的油膩,一下打開了味蕾。

看小師妹吃這麼香,葉縱也悄悄彎了嘴角。他對靈寵興趣不大,更喜歡安靜的氛圍,這項活動也是第一次參加。

於是兩人從師傅灰撲撲的書房裡東翻西找,找到了靈寵寶典。上麵上到威武猛虎,下到柔弱小兔,都有詳細的介紹。

楚哲翻了好幾頁,心裡才放下顧慮,這纔是正常的靈寵,不說可愛的貓貓狗狗,哪怕是小粉豚小烏龜也好啊。

初次獵寵,保險起見,楚哲選了近處後山腰的叢林。這叢林中滿是遮天蔽日的樹木藤蔓,從未經修剪,除了偶有熟能生巧,輕易無人闖入。

楚哲心裡已經有了打算,既然是自己馴服寵物,儘量不讓師兄幫忙,讓靈寵跟隨地心服口服。

葉縱自然是同意的,小師妹主動願意多鍛鍊,他刮目相看。

各拿了兩把工具,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楚哲靈力並不充沛,更多依靠斧頭斬開一條路,跟從的葉縱隻需擡擡手,靈氣一排開,自然冇有植物能近他的身。

楚哲暗自許願,自己也要早日像師兄一樣,探險裡輕輕鬆鬆,至少雙手自由。

一陣風吹來,漫天落葉隨意飛舞,冇來由地,楚哲想到了夢裡的那隻頑猴。她好像聽到了那貨賤賤的聲音

“pick

pick

”她不禁打了個噴嚏。

“師妹,那條赤狐可好?”葉縱眼尖,瞅到了五十米處一隻尾巴尖,蓬鬆的尾巴,順滑的毛髮,從細微處就可知其貌美。

楚哲眼前一亮,點點頭,率先躡手躡腳地靠近。葉縱在後麵探風,掩蓋兩人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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