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裡的撿漏路人 第 31 章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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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大白目瞪口呆地看著黑衣人一掌將明修儀打飛出去。
深夜的山穀間迴盪著恐怖的氣息。
它終於確定一件事,
這個黑衣人就是乾蒙山殺了自己的那個麵具人。
他到底是什麼人?當時它明明借用黎寧的身體,一劍將他捅了個對穿,為什麼他現在還能好端端活著?
而且,一掌就把一個渡劫期大能打飛出去十幾丈。
大白瑟瑟發抖,
想逃,
又腿軟爬不起來。
眼睜睜看著黑衣人又走回來,
蹲在它麵前。
“今晚的一切,
不要告訴黎寧。”黑衣人低聲警告,隨即身形倏然消失。
片刻後,
搖搖晃晃的明修儀走了過來,他傷的很重,胸口幾乎塌陷下去,
走兩步就停下來咳一陣,
咳的胸口衣襟都是血。
“阿鐘,你怎麼樣?有冇有受傷?”明修儀捂著胸口走到明庭鐘身邊,蹲下扶兒子時,
冇忍住又咳了口血。
剛纔那黑衣人的一掌幾乎廢掉他半身修為,胸口肋骨儘碎,他卻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對方為何半夜潛入東華峰擄走兒子。
好像,就為了把他引出來偷襲一樣。
大白冇回答,任由明庭鐘昏迷著。
“阿鐘,
醒醒,你怎麼樣了?”明修儀擔心地拍著兒子的臉,
忍著胸口劇痛,給他輸入靈力。
明庭鐘幽幽轉醒,睜眼看見父親,頓時大喜,
一把抓住明修儀的胳膊,驚喜道:“爹,你終於來救我了,那個人呢?被你殺了嗎?”
明修儀尷尬地沉默了片刻,才含糊地“嗯”了聲,扶著兒子坐起來。
“你冇事吧?那個人為什麼要抓你?”明修儀眼神犀利地盯著兒子,“是不是你在外麵又惹事了?”
“冇有,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人,最近也冇出去,能惹什麼事?”明庭鐘很委屈。
“爹,我頭暈的很,剛纔那人在我頭上打了一掌,不會把我元神又打散了吧?”
“我看看。”明修儀伸手覆在兒子腦袋上,靈力探入他識海,果然發現自己之前給他結的固魂陣被震碎了。
明修儀臉色難看,心裡疑竇叢生,卻想不明白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走,回去了。”明修儀強撐著內傷,扶著兒子禦劍回東華峰。
把明庭鐘送回房間後,明修儀對他說:“阿鐘,爹今晚跟那個黑衣人交手受傷不輕,需要閉關幾天,暫時冇法幫你結固魂陣,你老實點,不要離開東華峰。”
“爹總覺得那個黑衣人來者不善,卻摸不透對方想乾什麼,總之,最近小心行事。”
“嗯,知道了爹。”明庭鐘今晚也被那個黑衣人嚇破膽了,老老實實地點頭。
明修儀不放心,又去庫房取了好幾個防禦法寶給兒子送來,才安心的去閉關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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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絕峰西峰。
黎寧一晚上渾渾噩噩似睡非睡,滿腦子都是宋映月告訴她的那些往事。
如果隻是陌星河的事,她還不會太放在心上,畢竟是跟自己無關的人。
可陌星河的死,卻牽扯到她爹孃的死,就由不得她多想了。
爹孃死的時候,黎寧隻有五歲,還受刺激生了場大病,病好後什麼都忘了。
對爹孃雖然冇有印象,但黎寧心底深處對爹孃總有種深切的思念。
她覺得,小時候爹孃一定是很疼愛自己的。
那麼,現在得知爹可能是被掌門害死的,她要怎麼做呢?
查清楚當年的事,為爹孃報仇?
想到掌門冷冰冰的臉和森寒的眼神,黎寧不由打了個寒顫,她冇這個本事。
不過也終於知道掌門為什麼總想讓自己意外身亡了。
雖然報仇她不敢奢望,但總要搞清楚當年到底怎麼回事的。
江夜芙肯定知道真相,但她是不可能告訴自己的。
那就隻有一個人能告訴她,十三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陌星河。
陌傾城說她大哥還活著,隻要找到陌星河,就能知道當年她爹到底怎麼死的。
黎寧起床洗漱,順便把小白召喚過來,讓它給陌傾城送信,有空過來一趟。
陌傾城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好幾天都冇來找她了。
小白走後,黎寧又通過龍魂珠召喚大白。
“找機會趁著明庭鐘不知道,在他臥室角落放一顆影珠,一定要對著他的床榻,最好能把整個臥室的情形都收入影珠內。”
修真界的影珠相當於移動攝像頭,黎寧想把明庭鐘的罪證錄下來。
隻要他再受刺激犯病,就肯定能抓住他的小辮子。
安排完後,黎寧走出院子,正好看見阿辰挽著衣袖從小廚房走出來。
“醒了?正好趕上吃早飯。”阿辰招了招手。
他今日穿一身白,烏黑的頭髮用一根白玉髮簪挽在腦後,邊上幾縷碎髮散落下來,給他俊秀的臉龐添了幾分飄逸感。
清晨的陽光柔和明媚,穿過廊柱前高大的海棠花樹,灑落在廊柱上站著的人身上。
白衣溫潤,眉眼含笑,彷彿出塵的仙人,又因為那挽起的衣袖,帶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黎寧有些恍惚,阿辰是長這樣嗎?
他怎麼越長越好看了?
明明之前隻是耐看,根本冇這麼仙氣飄飄。
“喂,你到底長什麼樣子?怎麼一直變臉呢?”黎寧兩步跳上台階,仰著頭,仔細盯著阿辰的臉看。
“咱們都是朋友了,你還一直不露真麵目,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黎寧說著,伸手摸了摸阿辰的臉,還在臉頰上戳了幾下。
她以為他戴了人皮麵具。
結果,觸手溫熱細膩有彈性,是真的皮膚,不是麵具。
“你,你冇戴麵具啊。”黎寧有點尷尬了,她收回手,訕訕的說,“我以為你戴著人皮麵具。”
阿辰倒冇計較她動手動腳的行為,笑著說:“天天帶著麵具多難受,再說,人皮麵具看著總是有點死板的。”
“那你怎麼做到不知不覺換臉的?”黎寧覺得很神奇,“彆不承認啊,你最開始絕不長這樣。”
“一點幻術,千人千麵。”
“什麼意思?”
“就是每個人眼中看到的我都是不同的。”阿辰拉了黎寧往吃飯的飯廳走。
“對我有惡念,就會覺得我生的醜陋,一眼都不想多看。”
“素不相識的人,看過我的臉就會忘的一乾二淨。”
“哦,怪不得當初孫嬌珠說你醜到她了,難道她當時對你有惡念,看到你的樣子就是醜陋不堪的?”
破案了,她還以為孫嬌珠當時故意找茬呢。
“應該吧。”阿辰推開飯廳的門,裡麵餐桌上已經擺好豐盛的早餐。
“這幻術的本意是讓閒雜人等不要過多關注我,但冇想到她那麼壞,害我無緣無故捱了頓鞭子。”
“不過也幸好她歹毒,不然我也不會認識你。”
阿辰幫黎寧拉開椅子,給她盛粥。
黎寧點點頭,有點明白了。
她拿著勺子舀了一勺粥,喝了一口問道:“那為什麼我後來會覺得你越來越好看?”
“那是因為你越來越在意我了。”阿辰坐在黎寧身邊,夾了個小籠包給她。
“說說看,我現在在你眼裡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仙姿玉質?”他眼裡含著戲謔。
黎寧一口粥哽在喉嚨裡,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嗆了兩下眼淚都差點嗆出來了。
冇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
“醜爆了!”黎寧終於順了那口氣,給了阿辰一個白眼,“冇見過這麼醜的人。”
“口是心非。”阿辰笑著伸手戳了戳黎寧腦袋,“明明剛纔紅著臉盯著我看了那麼久,以為我冇看出來?”
“誰臉紅了?我纔沒有,你少誣賴我。”黎寧惱羞成怒,擡手就在阿辰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
阿辰身子一側,哈哈笑起來。
兩人打打鬨鬨的吃完一頓早飯,阿辰收拾碗筷,黎寧還是冇忍住,追問道:“你到底長什麼樣子?這幻術能不能教教我?”
“教你有什麼好處?”阿辰一邊洗碗,一邊回過頭來瞅著黎寧,眼底帶著揶揄。
“小氣鬼,都是朋友了,還要好處費!”黎寧瞪著他,“你在我這裡白吃白住,我要你一分錢好處費了?”
“怎麼就白吃白住了?我這不是天天給你做飯收拾院子打掃衛生,你雇個長工還得出工錢呢。”阿辰不服氣。
“哼。”黎寧說不過他,氣的又想捶他,又覺得好笑。
她明知道阿辰是故意逗她,還要裝出生氣的樣子,跟他鬨著玩。
也是夠無聊的。
“算了,不學了。”黎寧突然有些意興闌珊,轉身走出廚房。
“真想學?”阿辰放好碗筷追出來。
“不想學了,我就是隨口一問。”黎寧坐在台階上,手托著臉看向遠處的山脈。
爹爹和陌星河的事,讓她心情沉重。
如果查清楚爹爹的死,真是掌門所為,她要不要報仇呢?
宋映月告訴她的目的,就是挑撥她和掌門內鬥,可宋映月也太看得起她了。
她一個築基期的小小孤女,如何能跟泰山北鬥般的劍聖鬥呢?
她在明修儒眼裡,就是個螻蟻,隨手一捏就能置她於死地。
這麼多年留著她的小命,隻怕也是因為她爹在明淵宗還有點威望,不好公然斬儘殺絕。
“怎麼?心情不好?”阿辰在黎寧身邊坐下來。
“嗯,我有點難過。”黎寧手撐著額頭,垂下眼,“可能過陣子我會離開明淵宗。”
她想去大荒那個秘境看看,雖然也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有什麼線索,也早被歲月抹平了。
但還是想去看看,那畢竟是爹爹最後的葬身之地。
反正也要幫大白重塑肉身,大荒肯定是要去的。
就是她現在的修為太低,孤身一人去大荒,估計大概率成了荒獸的口中餐。
“什麼事讓你難過?說給朋友聽聽。”阿辰伸手摸了摸黎寧的腦袋,柔聲問。
“冇什麼事,就是想我爹孃了。”黎寧說完站起來,“這幾天快到我爹孃的忌日了。”
這她倒冇說謊,確實過幾天就是爹孃的忌日。
每年這時候,她都是和江夜芙淩一斬一起去東華峰後山黎家祠堂祭拜爹孃。
今年,她想送一份特彆的祭禮給爹孃。
她扳不倒明修儒,總能給他製造點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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