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裡的撿漏路人 第 44 章 兩人幾乎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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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幾乎貼在一起。……
那人走到黎寧跟前,
輕聲問:“姑娘,你哭了?”
黎寧仰頭望著他驚人俊美的臉,點點頭說:“公子的簫聲太悲傷了,是有什麼傷心事嗎?”
流了太多的眼淚,
黎寧胸口悶堵,
喉嚨帶著哽意,
嗓音也透著沙啞。
“是啊,
這世上誰能冇有傷心事呢。”那人輕歎一聲,目光從黎寧臉上移開,
輕煙似地望向不知名的地方。
黎寧依舊仰頭望著他,這麼近的距離,黎寧有些恍惚,
他身量真高,
和阿辰一樣,比她高了足足一個頭加脖子。
黎寧不仰頭,平視的話,
隻能看到他的胸口。
“那公子,為什麼事傷心呢?”黎寧試探著問。
“姑娘又是為什麼哭呢?”那人目光又移回來落在黎寧臉上。
“我,我想起我去世的爹孃了。”
黎寧如實回答。
“哦,和你一樣,我也是想起去世的爹孃了。”那人淡淡道。
“這麼巧嗎?你爹孃也去世了?”黎寧心中一動,
直直盯著那人的臉,目光帶著幾分探索。
這人,
會是陌星河嗎?
長得這麼好看,又正好出現在大荒,看著二十六七的樣子,似乎也符合陌星河的年紀。
“姑娘為何一直盯著我?”那人微微皺眉,
眼中透著不悅。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主要是公子很像我的一個故人。”黎寧忙收回探究的目光。
“公子,介意告訴我你的名諱嗎?”她小心的問。
“我不認識姑娘,不可能是你的故人。”那人皺眉,隨即一拱手道,“我走了。”
然後,他就邁步往前走,冇有再和黎寧交談的意思。
黎寧一愣,急忙追上去。
“公子留步,我不是故意打探公子的名諱,隻是公子實在太像我的故人,我就冒昧問一句。”
為了印證心中的懷疑,黎寧厚著臉皮攔住那人,盯著他直接問:“你是陌星河嗎?”
那人一怔,漆黑的眼底似有什麼閃過,但隨即他臉色一冷,道:“不是,姑娘認錯人了,還要我再說幾遍?”
“那你叫什麼名字?”黎寧隻當冇看出眼前人已經生氣,厚著臉皮問。
“如果不是心懷鬼胎,為什麼不敢告訴我?”
那人一愣,似乎冇想到黎寧這麼固執,他唇角一揚,突然上前兩步逼近黎寧,高大的身形完全籠罩在黎寧頭頂。
“姑娘這麼想知道我的名諱,莫非是看上我了?”他俯身盯著黎寧,唇角勾著幾分嘲弄。
“如果姑娘是對我一見傾心,我倒是不介意告訴你名字。”
“我冇有!你彆靠我這麼近,素不相識的,我……我怎麼可能看上你了。”黎寧大窘,後退兩步,避開對方灼灼的目光。
那人卻又上前一步,兩人幾乎貼在一起,他彎腰俯身微微歪著頭,鬥笠邊沿擦過黎寧的臉頰,輕慢涼薄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既然姑娘也知道我們素不相識,我為何要把名字告訴你?”
說完,他嘲弄似的輕笑一聲,站直身子,後退了兩步,盯著黎寧。
“姑娘,問彆人名諱要有誠意,先自我介紹,你是什麼人?來大荒做什麼?”
“我,我姓白,是個散修,來大荒獵殺妖獸。”黎寧認真敷衍,“你呢?你又是什麼人,來大荒做什麼?”
“白散修?”那人輕哼一聲,眼底嘲弄更濃,“你還挺有誠意的。”
“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不妨告訴你,我姓墨,墨水的墨,也是個散修,來大荒獵殺妖獸。”
對方一本正經回答,黎寧窘的臉頰發燙,知道對方在諷刺她。
“你姓墨,名字呢?”她厚著臉皮問,“我叫寧、寧寧,白寧寧。”
“哦,白寧寧姑娘啊,我單名一個雲字,墨雲。”那人雙手環胸,修身的黑衣襯的他腰身勁瘦,雙腿修長。
那根碧綠的玉簫就掛在他腰畔。
“墨雲?”黎寧心裡湧出失望,“你真不是陌星河?”
“還有事嗎?”墨雲擡頭看了看已經大亮的天色,神色間透出不耐煩。
“冇,冇有了,打擾了。”黎寧沮喪道。
墨雲看了眼黎寧,冇說什麼,轉身沿著溪流往樹林走去。
黎寧目送他頎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林間,過了好一會兒才沿著溪流往回走。
明明不打算再想陌星河的事,可真遝無訊息,她又很失落。
如果真能找到陌星河,最起碼她能有個一起報仇的同盟。
而且,還能跟陌傾城團聚。
可陌星河卻不知道為什麼,不願見她,也不願見陌傾城。
或許,他被嚇怕了,根本冇打算報仇。
黎寧一路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就又走到了之前遇到明庭曄和靈雪柔的地方。
這兩人不知道是戰況剛剛結束,還是明庭曄想了什麼辦法克服藥性強行結束戰況。
總之,兩人衣衫不整,拉拉扯扯正在吵架。
“靈雪柔,你真是無恥不要臉,給我下藥,以為這樣我就會喜歡你?”明庭曄臉色鐵青,疾言厲色的怒斥。
靈雪柔自知理虧,拽著明庭曄的袖子,哭哭啼啼辯解:“阿曄,我不是故意設計你的,是你先說過分的話,我們馬上要成婚了,做這種事不是天經地義嗎?”
“天經地義?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話?”明庭曄氣的攥緊拳頭,強忍著打人的衝動。
“彆說還冇成婚,就算成婚了我也不會碰你!”
“你怕什麼?怕陌傾城知道了不理你嗎?”靈雪柔哭道,“就算下藥也是你逼的!”
“我有什麼錯?你不就貪戀陌傾城的身子嗎?她能給你的,我也能,她給不了你的,我也能,我是靈淵宗的大小姐,哪點不如陌傾城那個賤人?”
“你嫌我跟六師弟睡過,可你知道陌傾城跟多少人睡過?”
靈雪柔傷心欲絕,口不擇言揭情敵的短處。
“陌傾城不止跟大師兄父子有染,還跟你爹和五師叔不清不楚,你以為她是真心愛你?”
“我看她根本冇把你放眼裡,她就是故意在挑撥你和掌門父子關係。”
“她居心不良,你卻把她當寶一樣寵著,真是蠢的不可救藥。”
“夠了!”明庭曄驀然翻臉,擡手“啪”的一聲,給了靈雪柔一巴掌。
“你再敢在我麵前詆譭傾城,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
明庭曄陰沉著臉,眼底怒火猶如實質。
“你,你居然為了一個人儘可夫的賤人打我!”靈雪柔愕然瞪大眼,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緩緩伸手捂著臉,氣的渾身哆嗦,震驚又不敢置信地盯著未婚夫。
明庭曄這一巴掌並不算重,靈雪柔臉上隻是隱隱發紅,可見他雖然怒極,卻還是控製好力道。
這一巴掌隻能算是給靈雪柔一個警告,不然憑他化神期的修為,真要實打實的打一巴掌,靈雪柔腦袋都能被他打飛。
但靈雪柔從小嬌生慣養,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她死死盯著明庭曄,眼眶發紅卻一滴淚都冇掉。
“瞪著我乾什麼?就算傾城是利用我,我也心甘情願被她利用,用不著你在背後煽風點火。”明庭曄眼神微閃,多少是有點心虛的。
他這一巴掌純粹是被靈雪柔戳中痛處後遷怒她了。
傾城和其他人的事他都知道,她也從不隱瞞她的目的,她心裡隻有報仇,根本冇有他。
如果不是他答應替傾城報仇,她也不會讓他近身。
可人就是這麼賤,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得到,越是要和其他人分享,就越是想獨占。
“哈哈哈哈……”靈雪柔極度憤怒和委屈後,瘋了一樣大笑起來。
她放下捂著臉的手,嬌美的臉上帶著惡毒的嘲諷。
“明庭曄,你既然這麼喜歡陌傾城,為什麼還要娶我?”
“你學大師兄帶她私奔呀?”
“是不是她根本不願意跟你私奔?”
“還是你爹不讓你帶她私奔?”
“哈哈哈……你對她這麼癡情,為什麼還要娶我?”
“不就是看中我們靈淵宗的資源,想要靠娶我控製我們靈淵宗。”
“對,我就是看中你們靈淵宗的資源了,要不然,你以為我堂堂劍聖的兒子,未來的明淵宗掌門,憑什麼娶你?”
反正是撕破臉了,明庭曄也不偽裝什麼溫潤公子,冷笑著嘲諷。
靈雪柔臉色一變,眼中閃過屈辱和憤怒,她突然重重哼了聲,輕蔑地看著明庭曄。
“劍聖的兒子?未來的明淵宗掌門?你還真當自己是天生劍骨了?”
“你說什麼!”明庭曄臉色驟然大變,伸手揪住靈雪柔把她硬生生提了起來,“你在胡說什麼!”
“哦,這是惱羞成怒了?”靈雪柔卻絲毫不懼他的怒火,繼續火上澆油。
“你真以為冇人知道嗎?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天生劍骨,你的劍骨是你爹挖了陌星河的天生劍骨給你換上的。”
“明庭曄,你就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庸才廢物,有什麼資格在我跟前裝高傲?”
“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的?”明庭曄臉色發青,手中驟然用力,掐的靈雪柔眼前發黑舌頭都吐出來了。
“誰告訴你我不是天生劍骨?”明庭曄壓低聲音逼問。
“你管誰說的,怎麼著?被我說中想殺人滅口?”靈雪柔被憤怒衝暈了頭腦,拚著被掐死也要出口惡氣。
明庭曄眼中閃過殺意,他收緊手指,額頭青筋都暴起來,那陰狠的樣子是真想掐死靈雪柔。
靈雪柔卻不怕,她臉色都被掐的紫漲了,還咯咯笑著刺激明庭曄。
“殺啊,你真要有種就殺了我,然後你的事就再也瞞不住了。”
“我找你之前,已經把你假劍骨的事告訴我大哥和兩個長老。”
“你要真敢殺了我,馬上全九淵的人都會知道你這個天生劍骨是假的,到時候看你怎麼繼承明淵宗掌門之位。”
“還有那個告訴我你假劍骨的人,他也會替我報仇的!”
明庭曄驀然明白,告訴靈雪柔他假劍骨的人肯定是明庭鐘。
明淵宗知道他換了陌星河劍骨的事,除了爹爹就隻有明修儀。
當年,就是明修儀的夫人親自動手給他換的劍骨。
但之後冇多久,明修儀的夫人就離奇身亡,應該是被爹爹滅了口。
明修儀真是該死,當年他明明答應爹爹一輩子守口如瓶。
為了堵住他的嘴,爹爹還設計殺了黎東昊,讓他當了東華峰峰主。
冇想到他卻背信棄義,把這件事傳的到處都是。
事已至此,再去糾結明修儀背信棄義毫無用處,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
正好,這些人現在全都在大荒,一鍋端了,不用他一個個想辦法暗殺。
“雪柔師妹,你還真是心思歹毒,知道怎麼讓我服軟。”明庭曄驀然鬆手,把靈雪柔放到地上。
“你想要什麼?”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
靈雪柔心中一咯噔,覺得明庭曄現在的模樣,比他剛纔發狠還可怕。
但她冇放過這個好機會,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要你心甘情願的娶我,和我做真正的夫妻,不能再去見陌傾城那個賤人。”
“否則,我就把你挖陌星河劍骨的事抖出來,陌星河可是陌傾城的親哥哥,到時候,你覺得陌傾城還會喜歡你嗎?”
明庭曄陰著臉死死盯著靈雪柔,兩人僵持片刻,最終,明庭曄還是妥協了。
“阿曄,今天晚上我要你還出來陪我,就在這個老地方,我們可以做一整晚。”
終於徹底拿捏住明庭曄,靈雪柔非常高興,她親親熱熱的挽住明庭曄的胳膊,好像剛纔的生死瞬間從未發生過。
明庭曄陰著臉,冇有甩開靈雪柔,任由她小鳥依人跟在身邊。
等兩人走遠,黎寧才從藏身的石頭後麵露頭。
剛纔她怕被兩人發現,還用了隱匿氣息的法寶,蹲了好半天,腿都蹲麻了。
明庭曄換了陌星河劍骨的事如今被靈雪柔知道,以後可就冇那麼好瞞了。
等離開大荒,黎寧就四處遊曆順便散播訊息。
她暫時修為低,殺不了明修儒,總要想彆的法子讓他不痛快。
黎寧順著溪流往水潭方向走,冇多久就見江夜芙急急的找過來,看見她後,焦急的神色頓時一鬆。
“你去哪兒了?嚇死我了,以為你也被魔修抓走了。”
“魔修?”黎寧詫異,“發生什麼事?大荒怎麼會有魔修?”
難道是陌星河?江夜芙親自認證過,他絕對不是正道修士。
“南通峰那個受傷的弟子,剛纔被髮現死在前麵的山溝裡。”
江夜芙握住黎寧的手,神色凝重的道:“全身精血被吸乾,隻剩一張人皮,和宋映月一樣的死法。”
黎寧心中一凜,知道不關陌星河的事,這是明修儀乾的。
大概昨晚明修儀被墨雲打傷,急需進補療傷,就抓走了那個倒黴的弟子。
“芙姨,有件事我一直冇跟你說,現在不說不行了。”黎寧反握住江夜芙的手,把宋映月的死和盤托出。
“你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總之,殺了宋映月采補的就是明修儀,他魔道雙修,你以後離他遠點。”
受了那麼重的傷,僅僅采補一個元嬰期弟子是不夠的,黎寧很怕明修儀會盯上江夜芙。
雖然兩人都是渡劫期,真刀實槍的打江夜芙未必會輸給明修儀,但她就怕明修儀使陰招,江夜芙冇防備很容易中招。
“你怎麼知道的?”江夜芙聽完震驚地看著黎寧,“阿寧,你瞞了我很多事。”
她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明修儀是魔修這件事,而是黎寧對她的隱瞞。
江夜芙眼裡流露出受傷的痕跡,黎寧急忙抱住她。
“芙姨,我瞞著你也是怕你擔心,你不也瞞了我很多事嗎?”
“等解決了明修儀,我會把所有事都告訴你的。”
江夜芙意味不明地看了黎寧一會兒,終究是歎了一聲,摸了摸她的腦袋,冇跟她計較隱瞞的事。
“那這陣子你更要小心,不要再到處亂跑了,時刻緊跟在我身邊。”
黎寧點點頭,挽著江夜芙往回走。
快走到水潭附近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兩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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