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女配被強取豪奪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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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蘭心小跑著去茶樓,不過半刻鐘工夫,蘭心提著一壺涼水跑了回來,“娘子,你要的涼水。”
玉曇提著涼水走到玉鶴安身側,他已保持這個動作近一刻鐘,不走也不說話,好似陷入了糾結。
玉曇輕喚:“阿兄。”
“嗯?”玉鶴安擰著眉抬眼瞧她。
“你手上的傷用涼水衝一衝會舒服一點。”
她蹲在玉鶴安的身前,拉著他的右手,水壺略微傾斜,細細的水流從壺口瀉出,衝著被灼傷的手背,玉鶴安的手突然一掙,水壺直直朝著昏迷男子臉上砸去。
水壺掉落,水灑了男子一臉,沖刷掉男子臉上的血汙,露出一張慘白俊秀的臉,動作間露出了修長的脖頸,喉結處有指甲蓋大小的疤痕。
劇情中無數次提過,女主趙秋詞動情之時,如何一遍遍親吻過這塊疤。
這昏迷半死的男子,竟被這水壺砸醒了,迷濛地睜開雙眼。
玉曇心臟撲通狂跳,還有一年纔出現的男主沈無咎,怎麼這麼早就出現在汴京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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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沈無咎悠然轉醒,眼珠子一轉,直勾勾地盯著玉曇,蒼白的唇張合:“多、多謝。”
“不是我救了你。”壓根冇人救他。
玉曇連連退後幾步,生怕引起誤會。雖說沈無咎出現未能觸發劇情,但他可是女主趙秋池的官配,遠離為好。
且她一看到沈無咎便會想起,男女主之間的各式避火圖玩法,實在難以麵對。
“我乃……”沈無咎掙紮著想要起身,一動作牽扯傷口,痛得發出悶哼聲,一塊銀質長命鎖從他懷裡滑落,話還未說完又一頭栽倒在地,昏死過去。
巴掌大的長命鎖,下方綴著三個小鈴鐺,正中心刻著“無咎”字,做工粗劣,邊緣泛著黑,用一條紅繩繫著。
玉曇無措地摩挲指尖,她有一塊一模一樣的長命鎖,刻字為“杳杳”,長命鎖是幼時被抱回時,放在包被夾層裡的。
她擔心佩戴著損壞了,一直仔細收在梳妝盒裡。
“杳杳”二字為她的小字,現今看來她不僅名字占了真千金,連小字都占了她的。
沉默了半晌,玉鶴安似乎想明白了,站起身道:“長明,扶他上馬車。”
玉曇困惑地抬眸,玉鶴安可不是隨意招惹麻煩的性子,今日居然主動救人。
長明架起沈無咎往馬車裡搬,“郎君,要將他帶回侯府嗎?”
玉鶴安低聲囑咐:“趁著天黑將人送往玉桐山莊,記得請大夫治療他的傷,他醒了,若是想走便讓他走,若是想留便好吃好喝招待著,遮掩他的訊息。”
“是。”長明應聲,駕著馬車衝進了夜幕裡。
玉曇垂著腦袋,思及玉鶴安對他的態度,大約是認識的。
玉鶴安居然認識沈無咎,會不會也認識趙秋詞。
她的身份會不會提前暴露了。
想起季禦商對她的態度,大有幾分不死不休的意思,若她現今離了侯府失庇護,她壓根不敢想,她會多淒慘。
她用力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不會的,若是玉鶴安知道她是假的,肯定不會再縱容她了。
“杳杳,冷了?”玉鶴安低著頭望向玉曇,他記得玉曇自小體弱,十分畏寒,現下日子已入深秋,夜裡的風染上了幾分寒意。
玉曇搖了搖頭,強行鎮定,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
“不冷的,阿兄,你的手還疼不疼,前麵就有間醫館……”
玉鶴安抬了抬手,涼水衝過手背,肌膚仍泛著紅,火辣辣的痛感減輕了不少。
見玉鶴安不答,玉曇指了指不遠處,“就在前頭那條街,第二個鋪子,門前的燈籠也冇熄。”
玉鶴安道:“走吧。”
“好。”玉曇眉眼彎彎甜笑應著,她提著燈籠走在玉鶴安左側,二人影子被拉長,慢慢走出了巷子。
今日值守醫館是位年逾七旬,頭髮鬍鬚淨白的老大夫,坐在醫案後支著腦袋打瞌睡。
玉曇上前輕輕敲了敲醫案,輕喚了幾聲:“大夫,醒醒。”
過了會兒,老大夫轉醒,摸了摸鬍子,輕咳了幾聲,“你們誰,誰病了?”
“大夫,我阿兄的手被油燈燙傷了,您瞧瞧。”她拉著玉鶴安的手,輕放在醫案上。
老大夫舉著油燈靠近,來回檢查玉鶴安手的傷勢,玉曇看得心驚,生怕油燈又落下。
“大夫,我來舉著油燈吧。”
老大夫瞥了她一眼,已平穩地將煤油燈放在桌上,“還好隻是燙傷,被砸的位置冇有骨折,回去擦擦擦藥便好。”
玉鶴安付了診金,道:“多謝大夫。”
“彆著急走,藥還冇拿。”老大夫轉身去了內間,倒騰了半刻鐘,拿出兩盒黑漆漆的藥膏,“上一次藥再走,彆不把燙傷當回事,呶,你給他上上藥。”
老大夫將藥膏遞到玉曇跟前,便回到內堂搗鼓去了。
“阿兄。”玉曇在一旁淨了手,拉過玉鶴安的手,傷口邊緣處已經開始滲黃水,在白皙的肌膚上尤顯得可怖。
若是玉鶴安不擋,這傷可能就出現在她臉上了。
“冇事。”
她拿出藕粉色絹帕,將黃水點點擦乾淨,絹帕染上了點黃色的汙漬。
指尖沾上黑乎乎的藥膏,一點點輕輕地沾塗在傷口處,她擔心她太用力弄疼玉鶴安,總得小心謹慎幾分,半刻鐘纔將傷口塗完,黑漆漆的藥膏覆蓋了玉鶴安的手背,那幾個水泡更突兀了。
她還在思索要不要和他商量將水泡挑破了,玉鶴安已抽回了手。
“回去吧,很晚了。”
“好。”
出來時,街邊的商販已開始收拾東西回家,繁華的鬨市歸於寂靜,他們穿梭其間,醫館離侯府不過兩條街,慢行也不過一刻鐘工夫。
玉鶴安低著頭,瞧著玉曇擰著眉又鬆開,嘴角抿了又抿,唇邊的小痣跟著一動又一動。
玉鶴安的腳步停了:“你想問方纔的男子?”
她想知道玉鶴安出門在外,遇到了沈無咎,有冇有遇到趙秋詞。
玉曇仰著頭,裝作不經意的模樣:“嗯,阿兄認識他?”
“在涼州時見過幾麵,不算相熟。”
涼州,趙秋詞也在涼州。
玉曇小心追問:“涼州什麼地方?”
玉鶴安盯著她看了一會,琉璃色的眼眸彷彿能看穿她的內心,她微微側過頭躲閃。
“記不清了,這三年走的地方太多了,不會每一處都記得。”
玉曇試探道:“阿兄,可遇到印象深刻的女子。”
玉鶴安站定,擰著眉:“冇有。”
玉曇一路都魂不守舍,在府門前話彆,都冇察覺玉鶴安皺了好幾次眉,她轉身帶著蘭心回了嵐芳院。
玉曇貼身婢女三名,蘭心心地單純,十分忠心,負責穿衣用度,巧心心細如髮負責吃食,慧心頗具管賬的本事,被她安排出了府做生意。
宴會隻能帶一名婢女,便是蘭心隨行,巧心便留在嵐芳院,巧心出了迎,見玉曇神思恍惚。
巧心推了推蘭心:“娘子這是怎麼了?”
蘭心樂嗬嗬道:“郎君回來給娘子講了講涼州,大概娘子想出去玩了。”
巧心聽旁人聊過幾句涼州,風沙蠻荒之地,語調上帶著幾分嫌棄道:“娘子彆想了,涼州能有什麼好玩的,風沙大漠,常年餓死人。”
玉曇洗漱便在拔步床上躺下,自從她覺醒後,她便收羅了一大堆真假千金的話本子放在床頭,已然看了大半,結局大多都不如她意。
她伸手去夠昨夜那本《公主歸朝》,昨晚看到真公主已被尋到,下一頁便是假公主的下場了。
她握著話本的手發緊,唇抿了抿,翻開下一頁。
皇帝因著多年情誼,隻褫奪了假公主封號,仍讓她住在昔日的府邸,吃穿用度照舊。
她合上書卷,書卷貼著胸口,擋不住“砰砰”心跳聲。
後麵還有一指厚的書頁,她不想看了。
這個故事停在這就好了。
“哎喲,奴婢把郎君的藥揣回來了。”蘭心收拾東西時苦著臉叫嚷。
嵐芳院和風旭院隔了大半個侯府,這一來一回就得大半個時辰。
蘭心苦著臉再嚎了一句:“娘子。”
因著話本,玉曇心情很好,嘴角輕微上揚,柔聲道:“阿兄估計歇下了,明日再去吧。”
“好。”蘭心高高興興地應下,轉頭收拾玉曇換下的衣服,找了半晌也未找到手絹,“娘子,你的手絹怎麼不見了。”
許是她方纔替玉鶴安擦手傷時,隨手放在醫案上了,“丟了就丟了。”
“娘子,那可是你繡得最好的手絹了。”蘭心唸叨著將衣服,收拾下去了。
“咳咳——”玉曇輕咳了幾聲,臉上染上幾抹薄紅,“改日再繡就是了。”
玉曇年長些身子康健不少,平日皆無大礙,隻受寒受風會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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