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女主亂燉修羅場 第19章 與陶與陸 小陸又一次破防。
與陶與陸
小陸又一次破防。
“嘖,真狼狽呀,阿頌妹妹。”陶卿仰親自送秦頌回去的路上,對著她亂糟糟的頭發,臟兮兮的衣衫,還有被扯壞的衣角,頻頻搖頭。
秦頌一陣煩躁,差點被強迫就算了,還搞得如此糟糕,比一個男人都邋遢,真讓她不適應。
當然,還有讓她更氣的。
陶卿仰謊稱他與秦頌剛分開,強行摧毀了雷赫揚的詭計,可他卻派人包圍了安國公府,聲稱黎予是射傷雷赫揚的疑犯,又派人將滿嘴謊話的雷赫揚送回了雷府。
“你為何要將罪名都推到黎予頭上?”
陶卿仰聞聲,擺弄起手上那支箭矢,“可這的確是安國公府的箭矢,如果不圍住安國公府,難道要讓人知道你與黎少詹事的關係?”
他說著,忽然傾身,抓起她的手腕,堂而皇之地撩開她的寬袖,袖弩的銅扣硌著她的肌膚,他又是一陣嫌棄地搖頭,“這東西,不適合你。”
秦頌皺眉,惡狠狠推開他,“可它剛剛救了我的命。”
大抵是她推開他時,用了狠勁,他竟被她推得踉蹌後退,撞上背後牆壁,咳嗽聲驟然響起。
臨近冬至,街頭已經很冷了,他咳起來,能看到唇間溢位的白汽。
秦頌忽然想起,他剛被罰了軍棍,怪不得被她一推就險些站不穩。
他掌心抵著胸口緩了半晌,擡起頭來,雙唇蒼白更甚,“難道不是我救了你的命嗎?以你的身子,不論鞭刑還是仗刑,你都撐不過。”
秦頌喉頭哽了下,好像的確如此。
他這幅樣子看起來真有幾分可憐,呼吸中還混著似有若無的藥味,應該不是裝的,
秦頌不情不願地靠近他,一隻手繞過他後背,一隻手抓住他手腕,欲扶他起身。
手指觸到他溫熱的麵板,這具身體本能的反應,讓她指尖略微發顫,他也因為她甫一觸碰,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秦頌趕忙鬆了鬆力道,小心翼翼扶起他。
“好了,你……”剛一開口,秦頌發覺自己手心一手黏膩,她擡手看去,昏黃燈光下,血色暗淡。
“你流血了?”秦頌擡眸看他。
陶卿仰掏出懷中帕子放到她攤開的手裡,“家常便飯,擦擦吧。”
他的聲音不如方纔平穩,但音色稀鬆平常,秦頌忽地想起他的身份,戎馬疆場的將軍,彆說流血,死亡對他來說也是家常便飯吧,不過背上的血跡浸濕了衣衫,想來定是皮開肉綻的程度。
輕鬆怔怔想著,拿起那方素白的帕子擦手的動作怔怔恍惚。
“秦大人被扣進大理寺,你為何不來找我?”陶卿仰站直了身體,又恢複了從容不迫,除了麵容蒼白,紅衣染血,看不出任何虛弱之感。
“你有辦法?”他不想表現羸弱,秦頌也裝作不知。
“當然。”陶卿仰拍著他手裡的玉笛,“雷家人使儘手段,陛下也隻能敲打一下秦大人,不出三日他就能出獄,不過,今晚這一出之後,還會不會延長期限,就難說了。”
秦頌臉色冷下來,“所以呢?我該怎麼做?”
陶卿仰勾唇淺笑,“嫁給我,雷家的算盤自然就落空了。”
秦頌白了他一眼,他的算盤珠子倒是快崩到她臉上了。
“多謝好心,但不需要。”
秦頌乾脆利落拒絕,將沾血的帕子仍回他胸口,扭頭離開。
空巷子又黑又靜,秦頌無比恐懼,還好穿出巷子就是秦府,她幾乎小跑著回到了秦府。
一直守在門口的趙伯見她一個人回來,又如此模樣,嚇得趕緊請了大夫。
晚些時候,雲淺才倉茫回來,見到秦頌的情形嚇到大哭,又趕緊跪下不停請罪:“小姐,奴婢沒用,沒能見到小公爺,是降月告訴奴婢,國公夫人將小公爺關起來了,公事以外,拒不見客,後來一群官兵又將國公府圍了起來,是雲淺沒用,什麼訊息都探到。”
趙伯和府裡一眾下人都熬著,沒有半點歇下的意思,急切等待著一家之主的訊息。
秦頌隻好把她知道的訊息告訴了他們。
“放心吧,爹爹遲早會平安回來的。”
可是大家的惶恐又轉到了秦頌身上。
“那雷家到底在盤算什麼?雷赫揚都是個廢人了,為何要來禍害我們家小姐?”
一群人都是又急又憤。
趙伯思慮了片刻,才說:“老奴聽聞,都察院已經連上了好幾道摺子,參奏刑部尚書罪行,甚至將雷家父子抓進了都察院,中間不知發生了什麼,聖上又下旨將他們放出去了,雷家已被都察院盯上,內閣自然也會連番彈劾,雷家出此陰招,恐怕是為了借秦家勢力翻身,小姐近期都不要出門了,隻要熬過這段時間,都察院扳倒了雷家,想來就安全了。”
都察院……秦頌立馬想到陸尤川給她的那本卷宗,翻開果然是有關刑部尚書的記錄,可若是沒有今晚之事,她拿著這張卷宗,萬萬聯想不到相隔如此十萬八千裡的預謀的。
她看著雕花木窗,腦子昏沉,她其實不想搞事業,隻想搞男人啊,現在都是些什麼橋段?!
她正想著,雲淺邊幫她揉發腫的臉頰,邊焦慮道:“可是後日冬至,宮裡舉行冬至宴,京城四品以上官員的家眷均得參加,小姐能不去嗎?而且後宮宴會均由皇後主持,那皇後是那姓雷的親姐姐,小姐可怎麼辦呀!”
滿屋子又陷入了靜寂,愁上眉梢。
秦頌也是焦頭爛額,她揉了揉太陽xue:“都先歇下吧,隻要爹爹無事,其餘事明日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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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潘成傑踩著點來到衙署,跨過門檻,與抱著一封信出門的張虎擦肩而過。
“這是去作甚?”他回頭喊住張虎。
張虎停下來,壓低聲音:“替陸大人寄信。你說奇怪不奇怪,陸大人從來不與家裡人聯係,居然主動寄家書了。”
潘成傑聽完,略一皺眉,不跟張虎閒扯,邁開步子就去了陸尤川所在的值房。
“喲,陸大人,準備找長輩議親了?”潘成傑進門就開始打趣。
陸尤川理好官袍,準備前往正堂,聽聞聲音,還是一副冷淡模樣,不反駁也不應話。
潘成傑續道:“昨夜一夜寫家書去了?秦小姐的事,你一點沒聽到動靜?”
陸尤川慢條斯理的動作頓了頓,終於擡眼正視潘成傑。
潘成傑快步來到他桌前,麻利倒了杯水,又迅速灌進嘴裡,終於緩過來他一路跑回來的口乾舌燥,正色道:“昨夜這事就是你不厚道了,秦小姐一姑孃家,你怎麼能讓人家獨身回府,這下好了,出事了吧。”
“出事?”陸尤川幾乎立馬應聲。
昨夜她不是帶著馬夫婢女一起來的嗎?怎會是獨身一人?疑惑與急切讓他直勾勾盯著潘成傑。
潘成傑惋惜地搖搖頭,“出大事了!你的娘子沒了。”
“現在滿大街都在傳陶將軍與秦小姐昨夜約會,被雷赫揚攪局,險些讓雷赫揚玷汙了清白,反正什麼樣的說法都有,我看啊,這秦小姐名聲算是毀了。”
說著,他又擡頭覷陸尤川,見他眸色黑沉,雙拳緊握,近乎失態的沉默。
潘成傑也覺得不忍心,低咳一聲,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這事一看就是雷家做的局,秦大人無故被扣隻是其中一環,秦小姐肯定是無辜的,可事已至此,老陸,你可千萬彆……”
“衝動”二字還未說出口,陸尤川已跨出了門,轉眼已不見了身影。
秦府一早就亂了,各種聲音讓秦府的下人們都不敢出門,趙伯調了一波又一波的暗衛,將秦頌的院子裡裡外外圍得嚴嚴實實。
陸尤川上門,趙伯驚了一瞬,轉而冷臉趕客,“陸大人連官眷家屬的私事也要插手嗎?小姐隻是一介弱女子,用不著陸大人專程上門針對!”
陸尤川聞言睫毛顫了顫,當下想要解釋,可尚未開口,一輛掛著將軍府標誌的馬車停靠在秦府門前。
車簾撩開,紅衣銀麵的俊美青年睥睨而視:“表兄,好巧,今日沒去殿前議事?”
陸尤川嘴角壓下去,側目瞥過去,“你倒是很閒。”
陶卿仰從馬車中出來,嘴角微翹,“那是自然,街頭都傳遍了我與阿頌妹妹的關係,我怎麼袖手旁觀?”
陸尤川收了目光,握在刀柄上的手兀地握緊,金屬刀柄硌得他指節泛白,“陶將軍臉皮越發厚了。”
趙伯立在府門前,聽人堂而皇之玷汙小姐名聲,他氣得胡須都在顫抖,連忙出聲警告,“陶將軍,我家小姐與令妹乃至交好友,你怎可口無遮攔,汙我小姐名聲?!”
陶卿仰麵不改色,迎上趙伯目光,“趙管家放心,就是因為阿頌妹妹與阿窈相交,我更不會棄阿頌於不顧,我不是始亂終棄之人,一定會對阿頌妹妹負責的。”
他瞧向陸尤川,“你說是吧?表兄。”
陸尤川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如果這是在都察院的話,他一定要割了他的舌頭。
“阿川表哥,你怎會在這裡?”無聲期間,又一道女子聲音響起。
陶窈在婢女的攙扶下,躬身出馬車,她腿腳還沒好利索,聽聞秦頌訊息,焦急趕了過來。
陸尤川依舊沒有笑顏,但看陶窈的神色明顯溫和許多。
他還沒說話,陶卿仰幫他回答:“當然是來看你未過門的嫂嫂的,走吧,去看看阿頌。”
陶卿仰攬過陶窈的肩頭,往秦府走。
陶窈拗不過她哥的力氣,一瘸一拐隻能跟著他走。
趙管家本不滿意陶卿仰進府,可看在陶二小姐的麵子上,隻能任由他進去,但陸尤川就沒那麼幸運了,趙管家一甩衣袖,絕情地將他關在了門外。
關門時,陶窈回頭看了陸尤川一眼,她從未在一個男人臉上看到那般失魂落魄的神色。
陸尤川沉寂的麵容下,好似有洶湧的浪潮在拍打叫囂,他卻始終站在人流中,望著秦府的大門,如同傀儡。
大門剛關上,陶卿仰忽地開口:“趙管家,陸禦史此行而來不知是何居心,秦大人又尚未歸家,還是不要將陸大人來過秦府之事告訴阿頌妹妹,以免她擔心,你覺得呢?”
“那是自然。”
趙管家雖然對陶卿仰也不滿意,但提到陸尤川,他就更不喜了,自然不會多提半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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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簡單更新了一下與鯉魚的戲份,增加了一個吻,需要看看可以戳戳,不看影響也不大[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