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女主亂燉修羅場 第45章 與陶 我更想做夫妻。
與陶
我更想做夫妻。
衣衫一件件落地,
年輕男人赤膊著上身,似在故意引誘。
魅惑的五官向下,凸出的喉結與凹陷的鎖骨極其性感,
他肩背挺拔,
胸前薄肌微鼓,卻絲毫不顯雄壯,落拓的腰腹肌肉緊實勻稱,沿著腰線束入褲腰,讓人想要一窺到底。
秦頌肖想過他的身體,也想過他身上定有不少傷疤,
但沒想到這具身體竟是這般傷痕累累。
胸前刀傷搶傷縱橫交錯,
新舊不一,有些過重的傷口還有一條淡淡的白色凸起。
腹部剛拆下紗布不久的刀傷有過潰爛的痕跡,
尚未完全癒合的位置,
是一道中間褐色,
邊緣粉紅的不規整疤痕。
如果不是這張臉過於俊美和這具身形線條近乎完美,再加上他麵板白,這些新舊交替的疤痕看起來一定會很猙獰。
秦頌目光從他的脖頸掃到腰腹,
又掠過修長緊實的雙臂,回到他的臉上,
神情不覺彌漫了幾分憂傷和敬意。
眼前人卻始終溫和笑著,
故意拿起桌上那張潦草的上身畫,
捕捉秦頌眼裡那點異樣的情緒,
“妹妹看,
這像嗎?”
當然不像,可她本身就不會畫畫,眼下也沒心思畫畫。
她情不自禁環顧著他渾身的傷疤,
怔怔移步到他身後。
無聲的注視,秦頌好像在重新認識這位馳騁沙場的將軍。
剛剛沐浴過的烏發僅用木簪隨意挽起部分,大半青絲鋪垂腦後,擋住了大半張肩背。
可遮擋以外,從褲腰處沿至腰上,粉色偏紅的大片疤痕,部分位置能分辨出原本為條狀的傷口,而大多交錯重疊,變成顏色更深的塊狀疤痕。
這疤痕太好認了,這是戰敗回京後,被罰杖刑留下的傷痕。
就是這裡,她曾推他撞上過牆壁,也曾猝然撞上過他的後背。
那時,這些傷口應該還沒癒合,撞得猛了,還印出來過血點子。
秦頌視線有些模糊,她從來沒有如此討厭過粉色,眼睛越發泛酸。
“嚇到你了?”大抵是她太久沒反應,陶卿仰微微轉首試圖瞧她的表情。
可秦頌低頭瞧著他的傷,以他的視角隻能看到她毛茸茸的發頂。
他轉首的動作,帶動發絲移動,後背肌肉也跟著牽扯,那些刺目的疤痕更加紮眼。
“還痛嗎?”秦頌指腹已碰上他腰間的紅疤。
“嘶…”眼前的軀體一僵,喉間下意識溢位的一聲悶哼,如驚弓之鳥般向前挺了挺身子,好似她指腹有刺一樣,令他應激猝然躲開。
“弄痛你了?”秦頌猛然收回手,仰頭望向他。
終於看清了,她那時常裝著壞心思的眼睛裡,泛起了朦朧的淚花。
陶卿仰心口微動,轉回身擡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頭擡得更高。
四目相對,陶卿仰緊緊盯著她的雙瞳,探究她眼裡溫柔的情緒。
他指尖微微用力,她卻一點也沒反抗,氤氳著目光同樣探究他的眸子。
心下發軟發熱,陶卿仰想吻她的衝動達到頂峰,他喉結滾了滾,緩緩低下頭。
親吻她的意圖再明顯不過,可她還是不動,好像忘了要推開他一樣。
雙唇越靠越攏,陶卿仰卻眉頭微蹙,止住了動作。
他微微拉開距離,漫不經心抹過她濕潤的眼眶,捏著她的下巴,扭開了她的目光。
“阿頌妹妹,可不要輕易對男人露出憐憫和疼惜,會讓人誤會。”
他並不稀罕被人憐憫。
下頜被捏痛後又被鬆開,秦頌下巴處微微發熱,她好像大夢初醒一樣,驚覺他們方纔差點接吻了。
她好像越來越容易陷入他的蠱惑了,可她明明早已將他排除在外。
“彆多想,我憐憫的是你這具身體。”
她假意咳了一聲,來到桌前,“還畫嗎?”
陶卿仰勾唇挑眉,示意繼續。
秦頌鬼畫符地在原本的基礎上隨意勾勒,“陶將軍,我們做朋友吧。”
陶卿仰收回洞察房中蛛絲馬季的目光,打量她稍許,“我更想做夫妻。”
“陶將軍,娶我不一定是好事,但對於朋友,我向來真心以待。”
“阿頌妹妹在拒絕我?”
“不,我在試圖接納你,”秦頌擡眼,鄭重看著他,“你到底想利用我做什麼?”
陶卿仰雙腿交疊,閒閒倚靠在案前的身子僵了僵,瞧向秦頌,沒有立馬應聲。
“那我先說吧,”秦頌擱下筆,誠摯迎上他的目光,“我喜歡你的皮囊,所以一開始就想親近你,不過現在不感興趣了,但我對你保家衛國的付出報以誠摯的敬意,當然也欣賞你突出的能力和擔當,所以很樂意與你成為朋友。”
他說了很多,陶卿仰好像隻關注到了五個字“不感興趣了”,他撐在桌案邊緣的手指緩緩摩挲,麵容漸漸沉下去。
“是因為我衣下醜陋?”陶卿仰突然問。
秦頌目光不自覺又落到他傷痕累累的身上,醜嗎?她不覺得。
或許沒有疤痕會讓人覺得更舒心,畢竟不會因為這些痕跡聯想到他刀光劍影的征戰生涯。
但是這些疤痕伏在身上並不會掩蓋他身材的優勢,甚至讓她忍不住想去摸一摸那些微微凸起的紋路,如果可以,她或許會親它們。
她依舊正色看著他:“這些傷痕,並不影響你的魅力。”
“那是因為陸尤川?”陶卿仰眸子裡染上了些許偏執,“還是黎予。”
秦頌陡然緊張了些許,黎予還在淨室。
“都不是。”秦頌不想再多說,“既然你不願坦誠相待,那就早點休息,陶將軍。”
秦頌開始逐客,陶卿仰五指漸漸攥緊,有什麼情緒在他心底愈演愈烈。
轉念一想,又覺得無所謂,隻要陸尤川還在意她就夠了。
他鬆下神色,站直身子,欲拿她身前的畫紙。
他身子離開桌案。
力道卸去,桌案輕晃,懸掛的毛筆猝然落下,砸向硯台,墨汁四濺。
秦頌青色鬥篷及露出來的雪白裡衣上,霎時染上朵朵黑梅。
這下是真弄灑了。
“我去叫水。”
秦頌撐開鬥篷,低頭看自己身上的墨跡,陶卿仰短促說了幾個字,就提起衣衫轉頭出了門。
倒也不用出門,搖鈴就可以叫水。
他好像有點慌。
秦頌顧不得那麼多,提步去到淨室。
點燃燭火,簾後狹小的空間裡,隻有一張浴桶,一架衣杆,不見黎予的蹤跡。
小小角落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她甚至已聞不到黎予身上的氣息,奇怪,什麼時候溜走的?
秦頌正想著,陶卿仰的腳步又傳了回來。
她趕緊轉身從淨室出來,陶卿仰重新拿了間房門鑰匙。“這屋子臟了,換間房?”
“甚好。”她也實在乏了,今日便洗洗睡吧。
·
翌日醒來,沉星早早過來伺候,十分好奇主子為何換了房間。
秦頌沒明說,邊更衣邊問陶窈的情況。
“陶小姐早就醒來了,但是頭昏昏沉沉的,陶將軍將她留下了,沒讓她隨樓下將士們一同回營。”
頭昏沉應該是宿醉的原因。
想到陶窈沒離開,秦頌開心起來,“快快收拾好,我去見阿窈。”
沉星速度越加麻利,“小姐你的裡衣怎地這麼大?好像不是你自個兒的,這披風也是臟的,要不我喚人回衙門再幫您取一套乾淨的衣裳來吧。”
昨夜衣裳沾了墨,她穿的陶卿仰的裡衣。
“時辰不早了,一會兒還要去城西派糧,彆耽擱了,午間再回去換吧。你看見你家公子了嗎?”
秦頌還在好奇黎予昨夜如何消失的,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沉星搖頭,“昨夜陶小姐睡不踏實,奴婢照顧了她一夜,沒出過房門。”
“阿頌。”
沉星話音落下,妍麗女娘睡眼惺忪,沒精打采來到了門口。
身後還跟著戴麵具的紅衣青年。
陶窈跨進門來,在她身邊的一個小凳子上坐下,很不習慣地理了理衣裙,“阿頌,你的衣裙真漂亮,但我穿著好彆捏。”
聞聲,秦頌這才注意看她的穿著裝束。
她竟穿著自己的衣裳,那套她從未穿過的鵝黃廣袖錦緞裙。
時常著勁裝的颯爽姑娘,換上這套溫柔的女娘裝扮,襯得她溫婉了許多。
沉星幫秦頌束好了發髻,解釋道:“陶小姐昨夜弄臟了衣裙,奴婢喚人回衙門取了您的衣衫來,給陶小姐臨時換換,小姐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沉星你真聰明。”秦頌笑著撥弄了兩下陶窈的衣袖,“很好看,比我穿著還好看。”
這套衣服胸口稍微小了點,秦頌覺得勒,於是很少穿,倒是十分適合陶窈的尺寸。
“好了,用早膳吧。”陶卿仰命店家領了他們的早餐來,直接端進了秦頌房間一起用。
飯後,陶卿仰強硬要求陶窈回衙門休息,不可倉忙回營,秦頌便遣了沉星送其回衙門,她趕去派糧點指揮。
出發前,陶窈將身上的大氅換給了秦頌,“你用我的,你這個先給我們拿回去洗洗吧。”
“也好。”秦頌披上陶窈的披風,隨陶卿仰前往城西派糧點。
到了派糧點外圍,兩人約定好下午練騎射後,陶卿仰先去了城防營。
來雲州不少時日了,秦頌已經對著手的事物得心應手。
她從容向前,剛走兩步,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日與薛詞在客棧密謀的北蠻子身上的味道。
秦頌心下一驚,循著方向看去,尚未看清對方,一團粉狀物在她眼前散開。
不給秦頌反抗的時間,一雙大手捂住她的嘴,將她拖進了暗巷。
緊接著又有兩雙手擡著她的腳,一陣匆忙顛簸,將她藏進了一輛馬車,再然後,她就失去了知覺。
·
“陶將軍,有人送來密信。”城防軍練武場,副官遞來一封綁在箭矢上的密信,此刻已經被拆開。
陶卿仰停下指揮操練的動作,轉回頭來,隨手拿起密信,掃了一眼,猝然將那張紙緊緊捏在手裡。
“誰送來的?”陶卿仰語氣中殺氣騰騰。
副官已看過信中內容,深知事情嚴重,躬身應道:“卑職方纔正在營帳內準備沙盤,不知何處非來暗箭,卑職追出去後,對方已不見了蹤影。”
陶卿仰眸色越來越深,“居然敢闖進城防營!追,勢必要將此人找出來!”
“是。”副官頓了頓,又問道,“是否先派兵營救陶小姐?”
陶卿仰掃了一眼本就兵力不足的城防營,“不用,堅守防線,我親自去。”
陶卿仰大步離去,故意送信來,意圖再明顯不過,就是想利用陶窈,讓他亂了陣腳,調動兵力營救,打亂鎮北軍的防線,以供他們大舉反撲。
無恥宵小,竟然敢在鎮北軍的地盤上撒野,他一定要擰斷他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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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接下來會有好幾章陶的劇情,然後男主們又爭又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