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女主亂燉修羅場 第64章 女兒 你總不能三個都要吧?
女兒
你總不能三個都要吧?
雲州城內好不容易恢複的活氣,
又被大軍圍城攪得人心惶惶。
好在城中還有官衙,很快穩住了城中恐慌的百姓。
中毒患者依舊集中在醫館和征用的客棧,尚無症狀之人紛紛躲於家宅,
幸未出現擁擠逃竄,
踩踏事故。
秦頌帶著眾人剛進入城中,城門立馬緊閉。
不少人駭然於狀,“可惡!這是要將我們一同困在城中嗎?”
秦頌頓下腳步望回去,瞅著緊閉的厚重城門,略感不安。
黎予沉吟道:“大軍圍城隻有一個由頭,那就是神罰降疫,
既沒有屠城的命令,
也沒有其他論罪的說法,隻要控製了惡疾,
也便沒了圍城的道理。”
陸尤川卻冷嗤了一聲,
“少詹事實在天真,
調動三十萬大軍圍堵雲州城內手無寸鐵的百姓,你竟以為他們會講道理?”
黎予側目瞥向陸尤川:“既如此,那陸大人為何要進城?不是早已說定勞煩陸大人穩住城外,
留以應對?”
“城外自有人接應,倒是城內,
若少詹事的舅舅換套說辭,
城內百姓隨時可能將秦……”陸尤川頓了頓,
又改口道,
“將官府當成引發雲州禍事的根源持刀以待,
以少詹事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能護得住誰?”
“可笑,陸大人有何立場猜忌他人?秦大人陷入此版境地,
難道不是陸大人諫言出任?黎某更是有理由懷疑,說不定此舉正是陸大人為鏟除異己,刻意為之。”
陸尤川和黎予立於秦頌兩側,兩人無端唇槍舌戰起來,火藥味快把秦頌烤焦。
不過他二人所言很有道理,即使他們被圍在了城裡,貢時良一時之間不可能對他們大舉屠殺,但不可不防他們會出其他陰招。
秦頌思慮了片刻,才攔下敵視的兩人,“陸大人,辛苦你一件事。”
陸尤川聞聲眉頭輕蹙,他不喜歡她如此客氣同他講話,但他還是抿唇“嗯”了一聲。
秦頌關注到了他眼神中那幾絲幽怨,溫柔望向道:“麻煩陸大人帶領大家分散城內,留意城中異動。陸大人沉穩乾練,能力出眾,秦頌拜托陸大人了。”
她笑眼彎彎的,但陸尤川一眼就能看出她眸子裡明晃晃的狡黠。
他暗自無奈,他喜歡她的服軟,但不喜歡她在需要他做事時表現出如此模樣,因為不用她如此刻意,他也會心甘情願且早已想到要如何應對了。
他喉間動了動,最終沒有開口,又望著她的眼睛,“嗯”了一聲,抿唇應下,又將目光掃向黎予,帶著幾分嫌惡。
秦頌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黎予,從戎陽出發後,黎予一直跟在秦頌身邊,頗有一種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快慰。
秦頌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少了幾許得意。
“也辛苦小公爺帶人前往醫館,分發製好的藥丸,先緩解一下醫館的壓力。”
因著將幾車藥材全部用來救治了戎陽的患者,帶進雲州的所剩無幾,為了方便趕路,秦頌特意命人將藥材製成了藥丸,數量有限,無法供應全城病患,隻能先緊著症狀嚴重的患者。
黎予很想黏在秦頌身邊,但他理智尚存,示意了一瞬,便應下了下來,“好,交給我。”
做好安排後,秦頌也沒多耽誤,帶著一應隨從暗衛趕回了衙門。
秦頌留下春和收拾車上物品後,立馬去了議事堂。
可秦道濟並不在衙堂,她頓感不妙,正欲前往他處找尋,沉星和降月急匆匆從後院跑了出來。
兩人一左一右扶住秦頌胳膊:“秦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沉星話音落下,降月又朝秦頌身後尋了一眼:“我們家公子呢?”
秦頌記掛著她爹,隻簡單回道,“他沒事,我爹呢?”
話音剛落,兩位小丫頭倏地紅了鼻子,“秦大人…秦大人被他們扣走了。”
“什麼?!”秦頌雙目圓睜,“誰做的?在何處?”
降月氣憤不已,“是那戶部侍郎陳大人。”
“陳淵?”那個說話做事向來謹慎的,老好人模樣的戶部侍郎?
沉星使勁點頭:“就是他,督軍老爺的兵馬昨日天不亮就圍住了雲州,說是天有異象,為罰奸賊,降災雲州,城中人人自危,但並未說奸賊是誰,隻熬過了一日,那陳侍郎就一口咬定是秦大人作惡多端,煽動了工部的小吏和幾名衙役,將秦大人扣了起來。”
秦頌想到過這個結果,但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生了,她悶著一口氣,真想揍那姓陳的一頓。
降月也憤憤不平:“而且,其他人明明知道陳侍郎此舉草率,也無一人阻攔。”
他們當然不會阻攔,甚至慶幸有陳淵帶頭將此事按在她爹頭上,隻要能擺脫他們的嫌疑,就算需要人作證她爹窮凶惡極,這些人說不定還會絞儘腦汁給他爹編撰上百條罪名。
她忍不住罵了一聲,才問道:“他們將我爹帶去了何處?”
降月忙回:“我知道,在一家廢棄的客棧。”
言訖,秦頌趕忙讓她帶路,轉身出門。
來到那家客棧,門外有兩名工部的小吏守著,陳淵和工部的主事都不在此處。
那兩名小吏見到秦頌,慌了一瞬,不待他們反應,秦頌已吩咐暗衛將其拿下。
她毫不耽擱,帶著其餘暗衛闊步入內,循著店中痕跡,來到了後院一處雜物門。
房門口也有幾名小吏守著,秦頌步伐不停,身側暗衛提步上前利落打暈那幾名小吏,推開了雜物間的門。
房門洞開,揚起的粉塵在初春的斜陽裡,顯得無比微小。
透過光亮,那位昔日榮光的肱骨老臣,即使發冠微散,衣衫臟汙,依舊挺著背脊,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前,閉目沉思。
待房門響動,他才睜眼看來,年老渾濁的目光含著複雜的情緒,定定瞧向秦頌。
“爹。”秦頌大步走進去,來不及寒暄,欲扶他起身離開此處。
他卻攔住了她。
秦道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處境,先關心了幾句秦頌的情況,又仔細問詢了秦頌這一路的情形。
待秦頌言簡意賅告知了這一程的情形後,秦道濟眉頭緊鎖的臉上終於有了幾絲欣慰。
秦頌繼續扶他起身,“爹,城中事物有陸尤川和黎予撐著,您先跟我回去,稍後再來收拾這些小人。”
秦道濟始終坐在原位,“陸尤川也來了?”
秦頌點頭,“嗯,沈夫子也有意讓他同行,不過女兒暫且讓沈夫子留在城外了。”
“甚好,沈先生留在城外是明智的決定。”秦道濟帶著慈愛的肯定,又夾雜著淡淡的客氣疏離。
秦頌不知為何,總覺得她的父親今日的眼神始終很複雜,一直盯著她看,卻像是通過她的皮囊在看另外一種人。難道他知道她換了芯子?
秦頌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說回正題,“爹,先彆說這些了,先跟我回去,雲州被圍,還需要您主持大局。”
秦道濟還是沒有動身,他扯開了旁邊一張破舊板凳,用寬大的衣袖撣了撣上麵的灰塵,挪到秦頌身旁,示意她坐。
繼而不慌不忙道:“頌兒,雲州之局是你的難題,爹爹認可你做的每一步計劃,從今日起,爹爹不再插手你的安排。”
秦頌一怔,她直覺父親好像做了什麼重大的安排,令她心神不定。
她輕輕深吸了口氣,反正眼下有暗衛護在門外,陳淵又不見蹤影,就算他回來了,以他謹慎的性子也不可能要他們的命,晚點離去也無妨。
秦頌遣退沉星兩個丫頭,才緩緩坐了下來,“爹,您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頌兒,能告訴爹爹你是從何處來的嗎?”
秦道濟語調十分正式,秦頌心下一驚,他果然知道了她是穿來的。
可他為什麼對於自己女兒換了芯子這件事如此平靜呢?
秦頌莫名慌亂了幾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秦道濟似乎看出了她的侷促,忽而撤開視線落在虛空,歎息一瞬才若有所思道:“若不是嫻孃的出現太過離奇,我怎麼也不會相信世上會有人悄然更換魂靈的事情。”
嫻娘名為趙嫻,是秦道濟的發妻,也就是秦頌這具身體的親生母親。
秦道濟神色太過沉重,秦頌越發侷促,不敢應聲。
秦道濟也沒急著讓她應話,還沉浸在自己深重的情緒裡,沉重道:“為了完成對嫻孃的承諾,我一直在等著你來。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我沒想過你會成為我的女兒。”
秦道濟又側目看向了秦頌,盯著她的目光慈祥而悲慼。
秦頌心口擰緊,落在桌下的雙手越攥越緊:“抱歉,我占用了您女兒的身體,還心安理得欺騙您的感情。”
秦道濟卻搖搖頭,眼裡的情緒愈加厚重,令秦頌快要窒息。
他蒼老聲音微微顫抖:“我從小將她保護得很好,為了避免她被人替代,我寧願她從小就是那個天命之人,可是,造化弄人,即使我從小按照天子之禮培養於她,可她想要的卻是舞刀弄槍。我本想隨她心意去的,可我還是擔心,我擔心哪怕十萬分之一的可能你會替代她,所以我更要將她保護好,讓你儘可能晚地出現,可我沒想到,我的阻攔反而提前讓她離開了我。”
秦頌的愧疚無以複加,聲音哽在喉嚨,不知該說點什麼。
秦道濟很想擡手摸摸秦頌的頭頂,但舉手半空又收了回去:“我很想她,你比她機靈,通透,勇敢,但我還是喜歡我那個執拗又倔強的姑娘,或許我這一生都在為彆人做嫁衣,到頭來,竟不知到底何為真,何為假。”
“對不起,爹…秦大人。”秦頌不知道說什麼,隻能重複這一句。
秦道濟似乎終於回過神,沉眸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頌被巨大的愧疚和慌亂折磨,實在受不了他這麼細瞧,她低下頭,愣愣問:“秦大人是何時發現我不是您女兒的?”
秦道濟歎了口氣:“從你被陸尤川參奏就開始懷疑了,可我始終不信,直到你與小公爺和陶將軍都不清不楚之後,我整宿未眠,嫻娘說你們那兒的人很開明,讓我不用束縛你的思想,但我始終沒法接受這個事實,頌兒,你總不能三個都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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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寶子們,那個,就是,嗯……就是我小姐妹國慶結婚,我要去吃席,所以,嗯……明天開始我要請假【緊張搓手手】,國慶之後回歸。
嗯,國慶複更給大家發紅包,預祝大家國慶中秋雙節快樂,吃好喝好,玩上八個男模~[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