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女主亂燉修羅場 第81章 與陸與黎 你們才知道對方的存在嗎?…
與陸與黎
你們才知道對方的存在嗎?……
突如其來的吻讓秦頌一怔,
陸尤川昨晚過於激烈,她雙唇此刻還有些腫脹。
黎予剛一碰到,她尚有些不適,
她微微縮了縮脖子,
黎予擡手抱住她,進一步索吻。
秦頌不知道什麼叫矜持,也從不嫌膩,最好是月信都彆來,所以她很快適應了黎予的吻,迎著他的頻率勾纏他的唇舌。
但她尚未忘記要事,
而且黎予突然強吻她太反常了。
她不由得轉動眼眸看門外。
門口光影晃動,
一襲玄色長袍的年輕人闊步來到門口,打眼便看見了屋中的情形。
他眉頭猝然擰緊,
眼眸冷峻如冰,
腳步卻毫不停留,
大步流星走了過來。
麻煩了!陸尤川是會拔刀的。
秦頌趕緊轉過身,挪動步子轉向門口,隔在陸尤川與黎予中間,
用力掙開黎予的親吻。
“彆,還有正唔——”
還未說完,
快步靠近的陸尤川徑直來到她背後,
整個胸膛緊緊貼住她後背。
炙熱的體溫帶著沉穩的檀木香和清冽的冷香包裹住她,
熟悉又刺激。
秦頌感覺頭皮發麻,
她腦子自動切換豔色模式,
滿腦子交替出現與身前身後兩人的不同快樂。
她真是當皇帝的料,後宮三千纔是她的命運。
她正感歎自己突出的奔放能力,身後人突然擡手捏住她的下頜,
微微將她的頭扭向身後,霸道的吻猝不及防落了下來。
如黎予方纔吻她一樣,陸尤川的目光也明晃晃挑釁想黎予。
“無恥!”黎予抓住秦頌手腕,強迫拉開了陸尤川後來居上的吻。
陸尤川扶在秦頌肩膀的手順著她的手臂滑下去,落入她的掌心,攥住她的另一隻手,冷冷瞥向黎予:“不如你。”
黎予麵色不善。
他討厭陶卿仰,卻更忌憚陸尤川,因為她先愛的是他。
一想到她那晚叫他“陸郎”的場景,他就無比後怕,他可以不介意她的未婚夫是誰,也不去爭搶與她正宮的位置。
但他怕,害怕他的出現會將他這五年贏得的位置全部擠占。
他喉結微動,下意識將秦頌往自己這邊拉了拉:“是你不該出現在此處!”
陸尤川又將秦頌拉回來些,不屑睥睨:“本官在何處,豈由你說了算?”
他本可以拔刀的,但他不能衝動,大計未成,這小子對她還有用。
而且他始終認為自己是不同的,沒有必要靠殺死對方來證明自己的重要,他隻要記得她最先找的是他。
僅僅是基於對她初夜的尊重,他也不該妨礙她做任何事。
但他隻能控製自己預設他們存在,不能按捺自己被刺激的貪心。
秦頌被兩人拉來拉去,十分無奈。
她喜歡的驚為天人的兩張臉,近在咫尺,卻讓她很是為難。
“好了!”秦頌使勁扯回雙手,“大清早的,還能如何?你們才知道對方的存在嗎?”
兩人都都沒接話,但默默收回了目光,不由自主睨向秦頌。
秦頌揉著自己的手腕,“若是介意,那就另擇佳麗去罷,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言訖,秦頌提步出門,不多看他們一眼。
黎予立馬跟上去,“頌娘,我陪你。”
就在方纔,她讓他陪他出門來著。
秦頌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陸尤川隨即也跟上去,但剛到門口,卻被春和彎腰攔住,“陸大人,是宮裡來人,您最好迴避一二。”
陸尤川終究忍住了,秦頌帶著黎予和一眾暗衛去了對方頻繁現身的地方。
“就在前方竹林。”探到訊息的暗衛,指著開封城外偏僻的竹林深處稟道。
黎予超暗衛所指望了一眼,“探過虛實了嗎?對方有多少人?”
暗衛回稟:“探過了。前方有一座小竹屋,屋外圍了一圈太監,僅有數十人把守。”
“隻有幾十人?”黎予默了默,拉住秦頌的手,“宮裡人大費周章前來開封,必是有備而來,卻僅有數十人現麵,恐有埋伏。你留在這兒,我去吧。”
“肯定有埋伏。”秦頌肯定道,“不過隆安沒那麼蠢,太子沒來殺我們隻會讓她自取滅亡。”
話音落下,她已提步向裡走去。
黎予又喚人多加了幾批暗衛做好佈防後,緊緊跟上了秦頌的步子。
兩人靠近木屋,門口太監急急入內通稟,片刻後,屋內款款而出一名華衣錦服的漂亮男子,恭敬等候她們靠近。
“少詹事,秦娘娘,好久不見。”漂亮男人向二人彎腰頷首,而後微不可查地朝她們身後瞧了一眼。
秦頌知道他在瞧什麼,太子沒來,要令他們失望了。
她假意沒發現他的目光,也客氣頷首:“原來是蕭側君。”
秦頌記得他,冬至宴時,他在宮內給她喂過藥,秦頌隻管他叫長公主的男寵,後來才知道他姓蕭。
“蕭側君不陪在長公主枕邊,隻身前來開封可是有什麼要事?”
“這處不便閒聊,二位先進屋吧。”他側身讓開道路。
秦頌目光從他身上移向竹屋內,心下已有了答案,沒做推辭,穩步入內。
小竹樓似乎無人居住,佈局清簡,陳設寥寥。
整個堂屋,僅正中央擺著一張四方小桌,外加四張竹椅,再無其他擺設。
再往後有一扇小門,連線內室,小門左右各站一名護衛。
秦頌打眼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隨男子一同步至桌前。
“二位請坐。”蕭側君提壺斟了兩杯茶。
秦頌坐下,捏住那杯茶,沒有下一步動作。
黎予目光掠過茶杯,同樣沒有端起來,先一步開門見山:“蕭側君,陛下既然撥冗而來,何不見麵說話?”
蕭側君為自己倒茶的動作一頓,臉色變了變,很快恢複平靜,理著袖口正欲開口,內室突然傳來動靜。
“不愧是京城人人讚頌的小公爺,真是生了一雙慧眼。”
一名黃袍金冕的女子從室內泰然而來。
隆安長相豔麗,本是嫵媚之姿,但穿上這身龍袍之後,無端多了幾分威嚴,氣勢逼人。
見她出來,屋內一種護衛和蕭側君紛紛起身參拜。
秦頌和黎予二人也很給麵子地起身彎腰施了一禮,“見過陛下。”
隆安不責怪他們的行禮不恭,大家心知肚明,她不是令她們臣服之人。
她款步來到桌前,於秦頌對麵坐下,蕭側君靜侍其後。
秦頌和黎予也不等她免禮,自行坐下,秦頌先道:“民女惶恐,竟能在開封見到陛下尊顏。”
“秦娘娘,是這麼叫的吧?你應該知曉,朕親自前來想見的人是誰。”
不待秦頌接話,黎予搶先回應:“太子殿下病重,不便出門。”
隆安目光黯淡了一瞬,側目看向黎予,“少詹事慎言,李煦乃戴罪之身,早已不是太子殿下,況且,你也不必緊張,朕隻是想與秦娘娘交個朋友。”
她目光又轉回來,看向秦頌,“開封畢竟不是正統,秦娘娘乃天賜神女,理應造福社稷,為何不效忠於朕,共治富強盛世?”
秦頌不卑不亢盯著隆安:“共治?”
隆安點點頭:“你也身為女子,難道不應該更理解朕嗎?朕乃皇室血脈,哪一點不比戴罪在身的前太子強?難道朕所做的一切不是你想看到的嗎?你看,整個京城,不,整個大虞,有多少女子步入高台,你難道不覺得欣慰嗎?何必處處與朕作對?”
隆安語至末尾,自然而然帶上了高位者強勢的威壓。
秦頌依舊雙肩鬆弛,冷靜回應:“陛下誤會了,陛下繼位至今,我等從未率軍抵達過京城半步,更未乾涉過陛下任何政令,何來作對一說?”
“是嘛,可你我心知肚明,陸禦史是你的人,你雖退居開封,但你囤兵自重,大舉義旗,樁樁件件,皆為不臣,隨便哪一條,都是死罪。”
隆安說著又笑了一聲,“不過,在這艱難世道,你我既然都心存抱負,為何要彼此敵視呢?我從未動陸禦史半分,這樣的誠意還不夠打動你嗎?”
“陛下,你或許忘了,你不動陸禦史是因為你不敢動,若我爹還活著,如今各州府定然在我爹的掌控之中,但我爹倒下,能在陛下突然繼位的傾頹之下鎮住各地州府的,隻有都察院能做到,你信不過陸尤川,但你不得不依靠他,你應該感謝他是一名清正廉明的好官,不然,你根本撐不到五年。”
秦頌不喜歡繞彎子,直言戳破了她的算計。
隆安臉色一變,擱在桌麵的手緊緊捏著茶杯,抑製住快要爆發的怒氣。
“至於你的誠意,”秦頌毫不在意她的怒氣,冷笑一聲續道,“與其說是誠意,不如說是忌憚,如果不是鎮北軍坐鎮開封,你寧願讓我永遠消失,而不是讓我成為你眼裡的沙子,你說對嗎?隆安。”
她居然直呼她的名字。
隆安提杯輕輕砸在桌麵,小小室內,響起一聲刺耳的碰撞聲,“看來你是執意要與我作對了?你既擁有如此兵力,又為何一直觀望,既不歸順,也不行動?還是說你想憑李煦進入後宮?”
她問到此處,似乎找到了嘲笑秦頌的理由,怒氣悄然消去不少,又溫聲道:“秦小姐,你是聰明人,與其攀附在一個男人身上,為何不自己掌握實權?歸順於我,我許你親王待遇,你若喜歡開封,那我便將此地分封於你,你意下如何?”
她緩緩說完,秦頌竟有幾分可憐她,“隆安,你好天真啊。”
榮登大寶五年,她至今還未看出來她的野心,她竟認為她所做這一切是為了太子登基,她真以為她是個滿腦子男人的蠢貨?
如果五年前她發動政變,那隻能扶太子繼位,但現在不一樣了。
隆安在位五年,民眾已經適應了女性當權,難說不是為她做的嫁衣。
她努力獲得民眾的擁護,早已戰勝了太子這個僅憑血脈被人理所當然認為的真龍天子。
如今之計,她完全可以率鎮北軍推翻隆安,再了結太子,群龍無首,她可順理成章繼位。
不僅如此,鎮北軍的實力,都察院的手腕,黎予的筆杆還有她的威望,以及她依靠秦家,陽奉陰違逐漸積累的經濟財富,早已形成強大的保護網,就算江山突變,也不擔心群雄割據,各地為王的隱患。
然而這些,隆安似乎從未深想。
“不過隆安,說實話我很敬佩你。”
因為她敢為人先,不僅自己爬上高位,還一心想讓女性站到上峰。
如果她也是這個時代的女性的話,她也會成為一心擁戴她的“麗娘”,畢竟她所作所為,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絕大多數的女性,真的站到了女性的角度。
“可你還是錯了。”秦頌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窗邊,擡手將窗戶推到最大,通過那扇木窗,望向幽深的竹林,“你手腕很強,包括鋒芒畢露前的隱忍,不顧世俗名聲的遮掩,你真的很勇敢,也夠絕情,我絲毫不憐憫先皇,隻是佩服你輕易能割捨那份親情。不論如何,你想永守江山,你還缺少一樣東西。”
她說得很認真,隆安不禁問道:“什麼東西?”
“向外看的眼光。你知道你為何能如此順利繼位嗎?”秦頌依舊看向窗外。
長公主沉默了,弑父上位的確不恥,她不作任何辯解。
依舊端坐桌對麵的黎予適時開口,“你能成功登頂至極皆因你是先皇之女,你清掃了一個個可能威脅你的障礙,確保先皇殯天後,整個皇城隻剩你一名繼承人,登基自然毫無懸念。”
“沒錯,這是你天衣無縫的計劃。”秦頌轉動身子,側身站在窗前,轉頭對視隆安,“可這也是你錯誤的根源,你以為大統就是你李氏的大統,你流著李姓的血就能實現你宏偉的目標,可是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與你作對的還有很多人,其中最難纏也最難撼動的,是世家,是在大虞國庫空虛多年後,悄然鼎盛的各大世家,就算你坐在龍椅上,整個朝堂從上到下都換成你的心腹,你還是推動不了整個江山社稷。”
隆安臉色微變,她這些年一心防備著開封,對於其他確實未曾過多關注,且大多無法推進的事項,到關鍵時候總有都察院插手了結。
她目光錯過秦頌,越過她身旁的窗外,似有豁然開朗之感,“可如你所說,難道太子繼位,這些問題就能解決了?”
太子繼位當然不能,但她能。
她蟄伏五年,不是隻會花天酒地的廢物。
可她不想告訴她,畢竟她們就算不動乾戈,也很難成為朋友。
隆安沉默了一會兒,見秦頌不想再與她多說,也不再繼續糾纏。
她此行有兩個目的,其一是引誘太子前來,隻要太子身死,開封便成了無名逆賊,當受天下人討伐。
其二便是勸說秦頌歸順。
看來終究是白費口舌了。
她不想再逗留,扣了扣桌子,門外頓時響起一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以及兵器摩擦的碰撞聲。
黎予霎時護在秦頌身前:“陛下還想兵戎相見?”
隆安見黎予的反應,淡定一笑:“門外隻有三千精銳,不過是想提醒秦小姐,我敢親自前來,自然做了十足的準備,我若離開,還請秦小姐不要做無用的追擊之舉。”
三千精銳也叫十足的準備?秦頌秦頌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探了一瞬。
她是在試探她?想知道她在開封還有多少餘力?
秦頌一笑,“放心,五年我都能等,又豈會在今日與你大動乾戈,再說了,我方始終認可大虞朝的社稷根本是在京城,你死在開封,隻會讓我等被人詬病。”
“知道就好。”隆安起身,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句,施施然提步出門。
剛行至門口,秦頌突然喊住她:“隆安,若你能做好這個皇帝,我可以不與你爭,但你切不可行差踏錯哪怕一步。望珍重。”
隆安停在門口轉回眸,隻見她依舊站在窗邊,背對著她,沒有轉頭看她一眼。
隆安目光停留一瞬便扭回了頭。
大步邁出門後,她眼神突然變得陰冷:不與她爭?那也得有實力與她爭才行?
要怪隻能怪她竟敢放陶卿仰回北境,還真是撞到了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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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狗頭叼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