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萬人迷竟是我! 018
三人大型修羅場
皇帝加入戰場,修羅場……
聽到他的話,
顧清嘉眉頭蹙得更緊,武安侯重病,她隻會拍手稱快。
且書中武安侯根本沒有在此時生病,
最??近也沒發生什麼會讓他驟染惡疾的事。
他的病,不會是顧景和為??了引她回去造出來??的吧?
裴玄衍手臂收緊,將她更深地護入懷裡,
掀起車簾,
淬了冰般的眸光徑直掃向車外的人。
“顧指揮使,
侯爺既然病了,你該在府中侍疾才對。徒兒他自己都還是個病人,絕無可能同你回去。”
“你病了?”顧景和麵容蒼白得猶如鬼魅,幽冷晦暗的眸光緊黏在車內的顧清嘉身上,冰冷的指骨探向她的小腿,下??一刻便要纏縛而上。
顧清嘉避開他的手,往裴玄衍懷裡縮了縮,
臉緊貼在他冰凉的衣襟上。
她明明沒有病,
師父持戒甚嚴,
竟也會作妄語嗎?
裴玄衍摟緊了她,冷聲對顧景和道:“徒兒是否病了,
又??是如何病的,你該比我更清楚才對。顧指揮使,你犯下??的罪孽,我會一一同你清算。”
顧景和彷彿沒聽見??他冰冷的警告,黑沉的眼眸凝在二人身軀貼合之處,
眸底暗流洶湧,似是要將那礙眼的手臂灼穿。
“放開她。”他嗓音幽冷,“以前她都在我這兒……以後,
也隻能在我這兒。”
他目光逡巡至顧清嘉的麵容,忽地柔和了眉眼,唇邊綻開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來??,過來??。你病了,更該回家養病,我會照顧你的。兒時,你染了風寒,我給你喂藥。你說藥太苦了,要摸摸我的頭,才願意喝。”
顧清嘉隻覺脊背陡然竄起一股寒意,是有人給她喂藥,這段對話也確實曾經發生過,可那個人是顧翡!
那時臥房裡隻有他們兩人,顧景和又??是如何知曉的?
他藏在哪裡?
她指節輕顫了一下??,緊握住裴玄衍腰間的刀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嗓音喑啞道:“你這個瘋子,我要殺了你。”
裴玄衍冷玉般的手覆上她緊繃的手背:“彆衝動,你需要靜養,切莫動怒。”
他將她抱到車廂最??深處,動作輕柔地放下??,指尖輕觸了一下??她的發絲,嗓音清冽:“坐在這兒,等為??師一盞茶時間。”
言訖,他長身而起,修長指節抽出腰間利刃,轉身朝車廂外走去。
帷幔落了下??來??,車廂內一時間陷入了昏暗。
這一次,顧清嘉沒有阻攔他,她垂下??眼眸,纖長細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層陰影。
她擰過身,開啟馬車座位底下??的箱籠,從中取出了一把弓箭。
她向來??隱忍,懂得從長計議,但再好的養氣功夫,也經不住顧景和步步緊逼。
驀地,車廂外傳來??裴玄衍清冽如泉的嗓音:“徒兒,把箭放下??,彆臟了自己的手。”
顧清嘉動作一滯。
她轉身望去,帷幔被拉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縫隙。
師父是聽到了聲響,還是開了天眼?
也許都不是。
他隻是太瞭解她,在她沒有阻攔他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想做什麼。
師父的勸誡入耳,她心中卻並??無猶豫,緊攥住了冰冷的弓身,手指探向箭囊中的箭羽。
恰在此時,一聲尖利高亢的唱喏穿透進馬車。
“聖上駕到!”
緊接著,密集而有序的腳步聲在車外響起。
顧清嘉握著弓箭的手緩緩鬆開。冰冷的弓身滑落,跌回箱籠的陰影裡。
她闔眸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眸底的殺意已??被強行??壓下??,隻餘一片深潭般的平靜。
罷了,且待下??次。
她從地上起身,抬手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襟。隨後走至車廂邊,掀開了厚重的帷幔,踏前一步,扶著車轅一躍下??了馬車。
她站定??,第一件事便是望向裴玄衍,想要檢視他身上有無傷處。
見??可能是因為??皇帝來??得太快,師父並??未受傷,她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她垂首斂目,跟在師父身後,行??至禦輦前拜見??皇帝,躬身行??禮。
半晌,一道聽不出喜怒的淡漠聲音緩緩自上方傳來??。
“都平身吧。”
皇帝目光在顧清嘉昳麗的麵容上停留半晌,略過垂首肅立的顧景和,最??終落在裴玄衍身上,唇邊笑意冷淡。
“裴卿以端方持重聞名,如今竟同人在宮門前刀劍相向,不知是何緣故?”
裴玄衍不著痕跡地左移一步,將顧清嘉擋在身後,嗓音清冽道:“回陛下??,不過一時意氣罷了。”
皇帝神色莫辨,視線淡淡掃向顧景和:“你來??答。”
“陛下??,臣的父親重病,思念家中幼弟,裴閣老??卻居心叵測,不願放人。”顧景和垂眸掩去眼底的陰鷙,聲線沉冷道。
“哦?”皇帝的聲音裡聽不出情緒,視線落回被裴玄衍護在身後的顧清嘉身上,淡聲道,“可是如他所言?”
顧清嘉心下??冷笑,顧景和竟想用孝道壓她,那就彆怪她掀桌了。
狗皇帝也不把自己的鷹犬拴好,見??天的放他出來??咬人。
心中這般想,她麵上卻一派恭敬,眉眼輕垂,低聲道:“陛下??,臣檢舉顧景和淩虐生父、致其重病。他以父親染疾為由迫臣回府,亦是為??了謀害臣,望陛下??明鑒。”
皇帝攏在寬袍廣袖中的指節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眉眼間仍是一片淡漠神色:“你可有證據?”
顧清嘉將頭埋得更低,嗓音中透著義憤,以及一絲恰到好處的微顫。
“這數年來??,臣與父親屢遭顧景和迫害羞辱,陛下??一查便知。他深恨侯府諸人,又??豈會為??了父親特??意來??尋臣回府?不過是想誘臣回去,借機折磨臣。”
皇帝眸光落在她因垂首而露出的脆弱後頸上,眉眼沉凝:“他如何迫害羞辱你?”
顧清嘉心道又??到了施展演技的時候,肩膀輕顫了一下??,聲線亦微不可察地顫抖:“他以莫須有的罪名將臣鎖拿入詔獄,更是……更是……”
“徒兒,彆說了。”裴玄衍清冽的嗓音染上幾分喑啞。
顧清嘉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給顧景和扣一個找不出破綻的黑鍋。
她繼續道:“他更是……屢次三??番毆打臣。”
禦輦之上,皇帝的呼吸似乎凝滯了一瞬,目光落在顧清嘉身上,嗓音依舊冷淡。
“他打了你哪裡?傷得可重?”
顧清嘉啞聲道:“傷在能被衣裳遮掩住的地方,如今已??痊癒了。”
能被衣服遮住,因而無人發現,找不到證人合情合理。
如今已??然痊癒,更是無從辨彆真偽。
真要說起來??,他也不算冤枉了顧景和,他的的確確半夜潛進她臥房掐過她。
裴玄衍閉了閉眼,掩去眸中的沉痛。
“他是用什麼打的?”皇帝問道。
裴玄衍攏在袖口的指節驟然收緊,嗓音清冽道:“還請陛下??莫要再問了。”
皇帝眉心輕蹙,冷冽的視線徑直掃向顧景和:“你可有辯解?”
顧清嘉定??了定??神,打算等顧景和出招,同他在禦前大??戰三??百回合,在演技和肚子裡的壞水上一較高下??。
沒承想卻聽見??他低笑了一聲,道:“臣的‘弟弟’所言屬實,臣確實曾屢次打她,有時她還睡著,臣便硬生生……”
她眼睛都微微睜大??了,她見??過說自己“百口莫辯”的,卻沒見??過生怕自己身上的黑鍋扣得不夠牢靠,親自往身上按的。
她朝顧景和看去,卻見??站在她身前的裴玄衍忽地轉身,衣袖鼓蕩如流風迴雪,帶著一股凜冽寒意,一拳直取其命門。
“混賬!”
他姿態不似揮劍時那般閒庭信步,周身皆透著淬了冰雪的戾氣。顧清嘉微微一怔,沒想到最??後在禦前同顧景和大??戰的竟是師父。
文臣在禦前上演全武行??本是常事,她抬眼偷瞄了禦輦上的皇帝一眼,隻見??他神情淡漠,目光掃向顧景和,冷冷擲下??一句:“你自去領罰。”
顧景和剛抬手接了裴玄衍一拳,身上傷口崩裂、血流如注,頃刻間染透衣衫,聞言,他眸底劃過一抹陰鷙,垂眸道:“是,陛下??。”
轉身之際,他深深地看了顧清嘉一眼,眼神粘稠而陰冷,毒蛇般繞頸而上,帶著一股欲如附骨之疽般糾纏得她喘息不得的執念。
顧清嘉眉頭輕蹙,眼睫垂得更低,掩去眸中的神色。
也不知顧景和這是發的什麼瘋,連沒做過的事都認。認下??了,又??一副死也不會放過她的模樣,簡直莫名其妙。
皇帝冷沉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你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又??是出身武勳,就任由他打?你的那些手段呢?”
顧清嘉心道手段自然是用上了,她不知捅了他多少刀,都快把他捅成真鬼了。
但麵上,她還是一副恭敬中略帶隱忍的神情,垂眸不言。
皇帝眉眼透著冷意,許是見??不得臣下??中還有她這等被痛毆數年的廢物點心,驀然動起怒來??,他閉了閉眼,壓下??怒意,語調意味不明:“怎麼今日學會向朕求援了?”
言訖,他淡淡掃了裴玄衍一眼,似是在說,怎麼遇上你師父你不求助,遇上朕倒是……
顧清嘉心知皇帝想聽她說“陛下??聖明,定??會為??臣做主”,可她偏不讓他如願。
她低聲道:“顧景和狐假虎威、勢大??難製,動輒羅織罪名、濫施刑法??,朝野上下??怨聲載道,卻無一人敢向陛下??陳明。臣是被他折磨得受不住了。”
言外之意便是,顧景和這麼猖狂,全是仗你這個皇帝的勢。她今日將此事攤開,也不是因認為??皇帝聖明,會為??她做主,而是確實無計可施了。
她姿態恭謹,說的話卻毫無恭謹之意。皇帝眼眸微眯:“你是在犯顏直諫,還是對朕心懷怨望?”
顧清嘉睫羽輕垂,恭聲道:“臣不敢,臣是在回答陛下??的問題。”
“上前來??。”皇帝眸光掠過她單薄的身形和低垂著的纖長脖頸,晦暗了一瞬,淡聲道。
裴玄衍上前一步擋在顧清嘉麵前,嗓音清冽道:“陛下??,他絕無不敬之意,還請陛下??寬恕一二。”
皇帝冷聲道:“朕又??不會吃了他,值得你這般護著?”
他瞥了裴玄衍身後站著不動的顧清嘉一眼,眸光愈冷:“罷了,你們退下??吧。來??日方長。”
……
馬車內。
裴玄衍端坐如鬆,背脊挺直,修長如玉的指節攏於袖口中。菩提念珠順著手腕滑落,被他緊攥於手心。
他緩緩開口,嗓音如冰泉漱石,清冽中透著一絲微不可察的艱澀:“為??師希望你永遠不要再親手去揭自己的傷疤。”
顧清嘉本在眺望車窗外的風景,聞言不由微微一怔,側過頭看向他。
“師父,我沒有被顧景和打過,那般說,不過是不想被他以孝道綁架,不得不回侯府罷了。他會被陛下??懲治,倒是意外之喜。”
言及此處,她唇角微勾。
裴玄衍眸中劃過一抹沉痛,確實未被打過,可徒兒受的創傷,又??豈是被打幾下??能夠比擬的。
他閉了閉眼,清冽的嗓音染上喑啞:“你且安心,沒有人能逼你回侯府。”
顧清嘉輕輕“嗯”了一聲,心中卻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如今顧景和去領罰了,她若趁機回去,為??了不因守孝耽誤科舉沒辦法??毒死武安侯,卻能毒癱他,還能將黑鍋扣在顧景和頭上。
她輕聲道:“師父,我想回去探望一下??父親,不會在侯府久留,很快便回來??。”
裴玄衍放緩了聲線:“我與你同去。”
顧清嘉心知師父是既害怕她出意外,又??擔心她想自戕,這纔想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可若是師父在場,她豈不是不好下??手。
她覺得有必要說些什麼讓師父安心,嗓音極輕地道:“師父,如今我是真的想好好活著,想春闈時能取得好名次,為??您爭光。師父難道不願信我嗎?我自己回去便是,若您不放心,可以給我多調派些人手。”
裴玄衍清冽中隱透著柔和的目光落在她麵容上,見??她眸光清澈如水,不見??鬱結之色,終是微一頷首,輕聲道:“好。快去快回,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為??要。”
顧清嘉抬眸同他對視,唇邊漾起一抹清淺笑意。
“師父,謝謝您,我現在覺得心情很歡暢。整個大??梁,怕是都尋不到如我此刻這般樂觀積極又??向上的人了。
“我還有許多事想做,有未竟之誌想實現,絕不會輕易尋死,還請師父切莫再為??我擔憂。”
裴玄衍眉眼舒緩了一瞬,嗓音清冽道:“你能這般想,為??師也可安心了。”
顧清嘉唇邊笑意愈深。
她先是隨師父一同回了裴府,帶上了不少護衛,隨後便驅車往侯府行??去。
進了侯府大??門,她行??至自己的書房,從書架上的暗格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將瓷瓶的蓋子開啟,注視著其中淡白色的粉末,唇角微勾。
若一切順利,她今日便能為??原身報一半的仇。
這毒藥發作的時間並??不固定??,但最??短也得兩日,等武安侯癱了,她也能順利地將自己摘出去。
她將瓷瓶揣入懷中,帶著一眾護衛,快步走向武安侯的院子,在院門停住腳步,溫聲道:“你們便在這裡等我吧,若我有需要,會高聲喚你們進來??。”
言訖,她孤身一人朝武安侯的臥房走去。
踏入房內,撲麵而來??的便是濃重而苦澀的藥味,以及一股雖也極濃,卻被藥味掩蓋住的血腥氣。
她抬眸看去,隻見??武安侯仰麵躺檀木雕花大??床上,麵色灰敗枯槁,呼吸沉重而艱難,每一次呼吸都發出破舊風箱般的嘶鳴。
榻邊,一個丫鬟正端著藥碗侍奉,用勺子撬開昏迷不醒的人的牙關??,將藥喂進他嘴裡。
見??她進來??,她忙向她行??禮,恭聲道:“奴婢見??過世子。”
顧清嘉微一頷首,走至榻邊,從她手中接過藥碗,溫聲道:“你下??去吧,我來??就好。”
丫鬟依言退下??。
顧清嘉坐在榻沿上,垂眸看向榻上昏睡著的人,唇邊緩緩勾起一抹笑意,聲音輕到幾不可聞。
“‘我’因繼母的磋磨重病身死時,你甚至都沒來??看‘我’一眼。如今你身染惡疾,我卻專程來??探望你,父親,我對你也算仁至義儘了。”
言訖,她一手端著藥碗,另一隻手探向懷中,準備將瓷瓶取出來??。
恰在此時,房梁的陰影深處,一道幽冷黏膩得如同自九幽滲出的嗓音。
“你果然在意他,得知他重病,迫不及待地趕過來??看他。明明我同你也是親人……”
顧清嘉端著藥碗的手猛地一顫,抬眼看去,隻見??顧景和如同一條從潮濕墓穴中爬出的毒蛇,以近乎詭譎的姿態盤踞在房梁上。
他麵容慘白,不見??一絲活氣,包裹傷口的布帛層層纏繞至脖頸,洇開大??片暗沉的紅,黑沉一片的眼眸中爬滿血絲,眼神陰鷙沉鬱到令人毛骨悚然。
她驟然驚覺,屋內那股被濃重的藥味掩蓋的血腥氣,其源頭並??非榻上的武安侯,而是來??自顧景和。
開什麼玩笑?他不是去受刑了麼,怎麼還能強撐著回來???
書裡的他明明也是肉體凡胎,難道她來??了,他就變異了不成?
顧景和的身體以一種極不自然的姿態從梁上落了下??來??。
他身形微微搖晃,動作刻板而僵硬,頸骨一節節扭轉,發出細微的、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黑沉的眼眸緊緊鎖死在她身上。
陰寒而濃鬱的血腥氣侵入她鼻端,顧清嘉隻覺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眉頭輕蹙,冷聲道:“我帶來??的護衛可都在外麵,你該不會以為??以你現在的狀態,會是他們的對手吧?”
顧景和驀地柔和了眉眼,嗓音低柔道:“彆擔心,他們自有人牽製。來??,乖,到我這裡來??,我有一樣禮物要送給你。”
顧清嘉眉心蹙得更緊,指節觸到了袖中刀柄。送她禮物?不會是要送她上西天吧?
見??她坐著不動,他眸底驟然翻湧起濃稠的陰鷙,嗓音幽冷得猶如鬼魅:“你又??不乖了,不乖的孩子,收禮物的時候……會很痛的。”
他一步步朝她逼近。
裴府。
裴玄衍端坐於鬆林之下??,修長如玉的十指輕撫古琴。琴聲如幽澗流泉,泠泠七絃上,靜聽鬆風寒,清冷風雅之至,又??似乎蘊含著一股不宜察覺的歡欣。
徒兒終於棄絕了輕生之念。
待她回來??,他欲將這把愛琴送給他,作為??慶賀他新生的禮物。
他還想帶他遍覽山河勝景,助她登臨廟堂之巔,讓他確信,他願意駐足於這塵世是值得的。
琴聲愈發清越,驀地,他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武安侯的病榻前,顧景和將顧清嘉箍在懷中狠狠抵弄,逼得她發出破碎不堪的低吟。
他附在她耳畔低聲道:“你也不想把父親吵醒,讓他看到你這副放蕩的模樣吧?”
顧清嘉臉色一白,不再掙紮,怔怔地看著房頂,眼神空洞。】
“錚——!”
刺耳的斷弦之聲響起。
裴玄衍的指腹被斷弦劃過,綻開一道血痕,刺痛感??沿指尖傳來??,他卻毫無所覺。
他眸底暗潮洶湧,心間傳來??的痛楚與悔恨快要將他整個人吞沒。
他怎麼能讓徒兒孤身一人回侯府?他怎麼能?
他明明發誓會保護好她。
“備馬車!快!”他高聲吩咐仆從,聲音如玉石相擊,透著森然寒意。
馬車碾過青石板路,裴玄衍坐於車廂內,攏在袖中的手指將念珠攥得嘎吱作響,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起青白。
一路駛至侯府,他躍下??馬車,迫人帶他去武安侯的院落,姿態全然不複素日從容。
臥房的門近在咫尺,房中一片沉寂,他卻彷彿能想到徒兒被壓在身下??欺辱,強自忍耐低吟的模樣,心下??一慟。
他猛地破開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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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皇帝:這裡又沒有榻,朕難道能把他怎麼著麼?
(聽到限製文)望著大氅陷入沉思。[黃心][黃心][捂臉偷看]
皇帝心動是暗戳戳的,但他嫉妒起來可是正大光明,連外室都不算,就趕怒懟小妾,發賣正夫[墨鏡]
小裴老師快和他乾架,不能讓他猖狂。
小顧是不可能輕易下線的,很快就爬回來親妹寶[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