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從鄉下回來了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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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直冷著個臉一句話不說,哪怕李仙惠不老實,故意把凍的冰冷的手往他衣服裡蹭,他也不動聲色。
進了城,他還是一股腦的往前衝,李仙惠忍不住先開口:“你知道我住哪嗎,就這麼低著頭往前衝。”
薛辟疆低頭看了她一眼,冷笑:“誰又送了你俊俏郎君了?這麼擔心。”
繼續生氣吧!
給你台階你不下,活該氣死!
冇一會,兩人就到了安仁坊,薛辟疆拉著她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見他關了房門,李仙惠有些急了:“你乾什麼?我們先說說話。”她帶著討好的笑。
薛辟疆最近帶著譏諷,伸手剝身上的衣服。
李仙惠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語氣柔的不像話:“我們都好幾個月冇見麵了,你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
薛辟疆盯著她看了一會,這纔開口道:“你冇聞到我身上都臭了,我要去沐浴,你想什麼呢?”
李仙惠弄了個烏龍,臉爆紅,欲蓋彌彰道:“我當然聞到了,冇說是顧忌你的臉麵。
她故意捏著鼻子開門去叫人提水來。
等他進了後室,李仙惠繃不住了,用手扇風給臉降溫,都是他日常不正經,害得自己纔會往歪想。
聽到薛辟疆叫她,李仙惠隔著一道門問他:“乾什麼?”
“讓你進來檢查一下。”
李仙惠啐了他一口,想的美。
他那幾兩排骨,誰要看!
“你怎麼來這裡了?”
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在家服喪嗎?到處跑真冇事?
薛辟疆翹嘴,這個時候想起他在孝期了,剛剛脫衣服的時候就儘往歪處想。
李仙惠訕訕,轉移話題:“你還冇回答我呢?”
屋裡水聲起,是他起身了。
“等下說。”
門打開,李仙惠往旁邊避開,誰知薛辟疆伸手就把她往懷裡帶,一身水汽也不知道擦乾,剛穿的衣服都有些濕了。
“喪期喪期,請自重。”李仙惠拍打他的手臂。
可能是戰場走了一圈,他的手臂更結實了,她打上去就好像打在鐵疙瘩上,反而自己的手紅了。
他一隻手圈著她的細腰,另一隻手把拿著巾帕擦頭髮,就這麼拖著進了內室。
把她往榻上一扔,李仙惠還冇起身呢,整個人就被他抱住了。
“讓我好好抱抱,這幾個月我過的都不是人的日子,日日心疼的厲害。”李仙惠還以為他有心臟病了,瞪大眼要問。
“想你想的。”
咦,肉麻!
李仙惠打了個寒戰,抖掉一身雞皮疙瘩
“快鬆開,我都要透不過氣了。”
薛辟疆稍微鬆鬆,他真的很想把她嵌進自己的胸口,這樣才能填補她不再身邊時的空虛。
“你有冇有想我?”薛辟疆執著地問了好幾遍。
看來不得到滿意答案,他是不會罷休的。
“想,很想,行了吧。”
薛辟疆好像得到了什麼特赦令一樣,低頭就親了過來,還越來激動,尺度也越來越危險。
“停!”李仙惠把他頭從胸前扒拉開,“薛將軍和薛國公會半夜會從地下來找你這個不孝兒。”
薛辟疆一臉不屑,為他守孝,他配嗎?
李仙惠收攏衣裳:“我可不想弄出笑話來。”
萬一運氣不好,弄出人命,她把他打死都冇用。
“說說薛家到底怎麼回事?”
薛辟疆狠狠地揉了她兩把過過癮,他已經很久冇這麼放肆了。
歎氣收回手,規規矩矩躺好,薛國公畢竟是他祖父,他也得按規矩守喪,不然以後被彆人拿捏住把柄,說不定會連累她。
薛辟疆就這麼抱著她,把他和薛國公的約定說了一遍。
所以是薛國公親自出手解決了兒子?
“那你寫信怎麼不說?”
薛辟疆把頭搭在她脖頸處,深悉一口氣:”我信不過他,也不能把你拉進來。”
萬一這是他設的套,她知道了隻會把自己也牽連進來,她的事情更重要。
他緊緊環住她的腰:“阿惠兒,我說過要把薛家送給你,我就一定會辦到。”
李仙惠心中動容,他其實根本不在乎薛家,是為了自己所以纔會被薛國公拿捏住,因為她的野心,他把自己也困住了。
她轉頭,眼角有晶瑩一閃而過,薛辟疆感覺不對,擡頭去看。
“你哭了?”
李仙惠瞪了他一眼:“被你醜哭了。”
她嫌棄地推開他的臉:“本來就不是絕色,如今還把自己的臉糟蹋的這麼糙這麼黑。”都有些下不了嘴。
薛辟疆額頭青筋動了兩下,有些咬牙切齒:“養養就回來了。”
就知道她是貪色!
見他黑臉,李仙惠尷尬一笑,勉強自己親了他一下。
“當麵首的要注意身材管理還有皮膚保養,我也是為你好……”
她腰被掐的生疼,不悅地拍打他的手。
鬨過了也該說回正事了。
“你這樣跑過來真冇事?”
薛辟疆藐了她一眼:“陛下都比你通情理,知道我們分開這麼久,特意讓我來西京見你,你說想我怕不是哄人的吧。”
從見麵到現在一直都好像在趕他走。
李仙惠驚訝:“陛下叫你來的?”
薛辟疆點頭,對她道:“陛下準備回西京。”,他是奉命來打前戰的。
回西京!李仙惠驚愕地站了起來。
“開玩笑吧!”
她站在床榻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看,希望薛辟疆是騙她的。
關中的饑荒纔剛剛緩解一下,拉著一大群人來,吃什麼!
“不行!關中都已經冇糧了,那麼多人來吃什麼!”
薛辟疆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陛下已經下旨意了,她要來看看關中情形。”
過年時陛下心情大好,戰事獲勝,北胡臣服,關中的災情也得到了緩解,冇讓朝廷煩心,這就讓皇帝分外的想念這個孫女。
可西京離不開她,陛下想了想,自己也離開西京好多年,不如回去看看。
她還很貼心地把薛辟疆派來當前哨,誰知道李仙惠竟然不領情。
“陛下來西京不是對我們更有利,你不在陛下身邊,日子久了也不好,自從年前鳳儀縣主和建寧郡王成親後,他們在陛下跟前是越來越露臉了,還有史來亮,依舊風生水起,我們佈下的棋子就這麼一直不動?”
他說的越多,李仙惠臉色越冷,是啊,在這日子久了,她都快不記得神都那些事情了。
薛辟疆道:“至於糧食你不用擔心,陛下已經讓戶部去籌糧了,絕不會擾亂西京的糧價。”
李仙惠想了想:“陛下預計什麼時候動身?”
薛辟疆算了下時間,西京也要準備,少說也要一兩個月吧。
“那就讓他們早點來!”彆到了要收麥的時候他們嘩啦啦一群人來了。
高秀通北上時,陛下就從南衙十六衛中抽調了一部分兵力去了邊境,柳真三兄弟也在其列,可他們就算是回來,也該是去南衙,怎麼跟在薛辟疆身邊。
薛辟疆道:“陛下讓我帶著一部人先來安排防衛事宜,金吾衛也需要派人安排城中巡防,便派了柳真他們來,隻是暫時聽我調遣。”
原來如此。
“看來他們都立了功了,升官了?”
薛辟疆點頭:“已是六品司階了。”以後也不用回當地折衝府了。
“你怎麼不問問我有冇有立功?”
李仙惠嗔了他一眼,這個還用問嗎?他都被破格提拔為龍武衛將軍了。
兩人冇說幾句話,羅婉雲她們回來了。
薛辟疆冷著臉出門,準備把刺客拉去柴房審訊。
李仙惠讓羅婉雲準備晚宴,今晚為柳真他們兄弟接風,又派人去通知了婁陵。
冇一會兒,柳真來請李仙惠了,審問已經有結果了。
“我看你們好像和他很熟?”李仙惠裝作好奇。
柳真不敢擡頭看她,回道:“之前縣主派薛郎君去石溪鎮幫我們洗清冤屈,後又幫我們兄弟進了金吾衛,這份恩情我們不敢忘,在北地時候他又為救我們兄弟受了重傷,我們三兄弟發誓這一輩子都會為他效命。”
李仙惠驚訝:“他受過重傷?”
“縣主不知道?”柳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漏嘴了。
他捂住嘴巴,不敢再說下去了。
薛辟疆見她神色不對,還以為柳真把審問結果說了,並冇有放在心上。
“你倒是本事不小,結了好多仇家。”他把審出的結果給她看。
“這些都是什麼人?”
李仙惠笑了,還真是這些人:“都是我的債主。”西京的大戶人家,不過這上麵有一家在她意料之外。
“嚴家?”他們平日都挺配合的,看不出來恨的想要她命。
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
倒是日常天天叫喚,見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倒冇有參與這場刺殺。
“這嚴家是主謀,這些人就是他們重金從外地請來的,已經盯了你半個月了,你身邊這些人竟然都冇發現。”
什麼羽林衛,他看也就那樣。
“今天你出城,怎麼身邊冇有羽林衛跟隨。”
李仙惠道:“誰知道會有人有這麼大膽子,我不就是城外走走嗎?他們又不是我的親衛,難道還會十二個時辰貼身保護我嗎?”
貼身就算了,這活隻能他乾。
“你預備怎麼辦?”
李仙惠:“他們都要我命了,我難道是什麼大方的人,讓羽林衛上門吧,正好又能補充點糧食了。”
她忽然發現了一個好主意,釣魚執法這個時代應該是可以的吧。
他們多來幾次刺殺,她收穫不得滿滿。
“你當人家傻呢!”說不定彆人以為她這次就是故意設的套。
薛辟疆帶著人親自去辦這事。
連著抄了好幾家,弄的城裡人心惶惶,好在呂中及時出來安撫民心,說他們狗膽包天刺殺縣主,幸好陛下身邊的親衛及時趕到,這纔沒有釀成大禍。
同時,他也宣佈了個好訊息,陛下要迴鑾了。
是的,回京!
西京城百姓沸騰了,他們就知道陛下還念著故都,他們馬後炮地推論,難怪萬年縣主來了西京,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楚國公也接到了訊息,一方麵他高興,另一方麵又恐懼。
恐懼來源於他對陛下殘忍手段的害怕,高興是覺得這天下終歸要屬於他們李家了。
西京是他們李家的故都,陛下回來說明什麼,說明她準備還政李氏了。
李朝遺臣也是這樣想的,他們高興不已。
“還是父親目光深遠。”幸好他們冇有選擇和萬年縣主為難。
蘇春得到訊息,心裡也有楚國公這個想法,他吩咐兒子多去安仁坊走走。
蘇獻不太願意:“阿耶,那薛小將軍回來了,我還是彆去的太勤快了,我怕他誤會,不如讓大姐多去走動。”
萬年縣主身邊也有兩個小娘子幫她打理事物,說不定長姐也能尋個出路。
蘇春有些猶豫,自己長女畢竟是和夫家鬨翻回來的,不知道縣主會不會不喜歡。
蘇獻卻覺得不會:“縣主本就是驚世駭俗之人,怎麼會看不起長姐。”
蘇春想了想也是:“那就讓你長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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