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你的本命劍成精了 第49章 召見與招攬
白月凝體內的傷勢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但臉色依舊帶著久耗後的蒼白。
她大部分時間都閉門不出,一邊穩固修為,調理身體,一邊小心地以自身靈力溫養著桌上那柄依舊沉寂的長劍。
葉銘自那日徹底沉睡後,再無動靜,靈光黯淡,彷彿真的隻是一柄凡鐵。
白月凝能感覺到,他並非消亡,而是陷入了一種極深的自我修複和休眠之中。
需要的或許是時間,或許是……更龐大的能量。
這讓她對內門的資源更加渴望。
這日清晨,屋外禁製被觸動。
白月凝開門,隻見一名麵生的內門執事弟子立於門外,神色恭敬中帶著疏離:
「白師妹,李師叔有請,請你即刻前往執事堂偏殿一見。」
白月凝心知肚明,李師叔的詢問絕不會缺席。
她整理了一下道袍,將長劍用灰布仔細包裹好背在身後,跟隨那名弟子前往。
偏殿內,李啟鋒獨自坐在一張紫檀木桌後,正翻閱著一卷玉簡。
見白月凝進來,他放下玉簡,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身上。
「坐吧。」他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謝師叔。」白月凝依言坐下,脊背挺直,姿態不卑不亢。
李啟鋒打量了她片刻,才緩緩開口:「傷勢恢複得如何?」
「勞師叔掛心,已無大礙。」
「嗯。」
李啟鋒點了點頭,手指無意識地點著桌麵,沉默片刻,終於切入正題。
「你那柄劍,還有那所謂的『蘊靈古法』,如今既已入內門,可否與老夫再次細說一番?」
「宗門對各類古法傳承,向來頗為重視。」
白月凝心中微緊,她深吸一口氣,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以更詳儘也更謹慎的方式道出。
依舊是那套後山礦洞偶得古劍殘卷的說法,強調了古法的殘缺不全和僅對比劍有效的特殊性。
並將一切奇異之處歸咎於「古法玄妙」和「機緣巧合」。
她半真半假地描述著,語氣儘量保持平穩,細節卻模糊處理,尤其避開了任何關於劍靈存在的暗示。
李啟鋒靜靜聽著,期間並未打斷,隻是目光愈發深邃。
直到白月凝說完,殿內陷入一片短暫的沉寂。
「這老狐狸……還是那麼不好糊弄啊……」
葉銘依舊沉寂,但白月凝彷彿能聽到他假如清醒時會有的嘀咕。
「蘊靈古法……汲取材料精華,反哺劍身,甚至覺醒神通……」
李啟鋒緩緩重複著幾個關鍵詞,目光如實質般掃過白月凝背後的長劍。
「聽起來,倒與上古時期某些失傳的煉器秘術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更為……直接。」
他話鋒一轉,語氣加重了幾分:「白月凝,你可知懷璧其罪的道理?」
白月凝心頭一跳,垂首道:「弟子明白。」
「明白就好。」
「外門尚可,入了內門,水更深。你這劍與古法,或許比你想象得更引人注目。」
「外門大比之前,它或許隻是略顯奇異,但大比之後,你當知道,它已能引起掌門側目。」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來:「宗門之內,並非一片祥和。覬覦、算計、弱肉強食,無處不在。」
「你有天賦,有心性,這是你的資本,但是如果沒有相應的實力和背景,有些東西,拿在手裡,是禍非福。」
這番話,已是極為直白的警告和提醒。
「多謝師叔教誨,弟子定當謹記,努力提升修為,小心行事。」白月凝恭敬回應。
她知道,李啟鋒這番話雖有試探,但更多是告誡。
李啟鋒看了她片刻,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最終緩緩靠回椅背,擺了擺手:
「罷了,既是你之機緣,你好自為之。下去吧。」
「弟子告退。」白月凝行了一禮,退出了偏殿。
剛走出執事堂沒多遠,一個身影卻攔在了她的前方。
來人一身內門精英弟子的玄色服飾,麵容帶著幾分陰柔的俊朗,嘴角噙著一絲看似溫和的笑意,正是朱宇。
朱宇笑著開口,語氣頗為熟稔:「白師妹,恭喜晉升內門。」
「方纔見師妹從李師叔處出來,可是為了那古劍之事?」
白月凝心裡一沉,麵上卻不動聲色:「朱師兄,隻是李師叔例行詢問幾句。」
「嗬嗬,師妹不必緊張。」朱宇笑容不變,目光卻似有似無地掃過她背後的長劍。
「師妹以煉氣六層修為,憑借一柄古劍,竟能領悟劍意雛形,殺入大比三甲,實乃奇才。」
「如此天賦,埋沒於尋常洞府自行摸索,實在是可惜了。」
他頓了頓,丟擲招攬之意:「不瞞師妹,我叔父乃是刑堂朱長老。」
「我在內門也略有幾分薄麵,可為師妹引薦,投入我叔父門下。」
「屆時不僅有結丹後期長老親自指點,修行資源亦遠非尋常內門弟子可比。」
「至於師妹這柄頗具靈性的古劍,或許也能請長老出手,探究其真正奧秘,助師妹更好地發揮其威力,豈不兩全其美?」
話語聽起來誘人,實則字字暗藏機鋒,尤其是最後一句,幾乎點明瞭他對劍的興趣。
白月凝心中一緊,朱宇的招攬,絕非好意,更像是要將她和葉銘置於其掌控之下。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若是葉銘醒著,此刻定然要這番炸毛。
她幾乎沒有猶豫,微微欠身,語氣恭敬卻疏離:「多謝朱師兄厚愛。」
「隻是弟子修為低微,資質愚鈍,能入內門已是僥幸,不敢奢求拜入長老門下。」
「且弟子散漫慣了,恐辜負朱師兄與長老期望。」
「修行之路,弟子想先自行摸索一段時日。」
婉拒,乾脆利落。
朱宇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下去,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芒。
他沒想到白月凝竟會拒絕得如此直接,絲毫不給他麵子。
「哦?自行摸索?」他輕輕重複了一句,語氣聽不出喜怒。
「內門可不比外門,機緣往往與風險並存。」
「師妹既然心意已決,那便好自為之吧。但願師妹……不會後悔今日的選擇。」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白月凝一眼,那眼神不再有絲毫掩飾,冰冷而充滿壓迫。
隨即,他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白月凝站在原地,看著朱宇遠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山道儘頭,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後背竟已滲出些許冷汗。
她知道,自己徹底得罪了這位背景深厚的師兄。
未來的內門之路,註定不會平坦。
但無論前路有多少艱難險阻,她都必須走下去。
為了自己,也為了葉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