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那個小子 第18章 暗戳戳的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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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假前兩天的那個夜晚，我拖著彷彿被抽乾所有力氣的身軀裝完貨歸來，每一寸肌肉都在痛苦地呻吟，彷彿全身的骨頭都被無情地抽走，整個人好似一攤失去了生機的爛泥。剛一沾上床，我便如同一具失去意識的軀體般，瞬間陷入了沉沉的睡眠，那疲憊是如此的沉重，猶如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以至於我完全錯過了放假的訊息，彷彿整個世界在那一刻將我徹底遺棄。直到晚上吃飯時，我才如夢初醒般後知後覺地知曉，今晚裝貨必須加快速度，因為次日早上八點就要正式放假三天。
小巴昨天冇去裝貨，因而在白天得以儘情休憩，將精神養得足足的。一直以來，隻要貨量較少，那裝貨的重擔總是毫無疑問地壓在我身上，而他總能巧舌如簧地找出五花八門的藉口推脫不去。就在今天下午，他一接到通知，便依舊當仁不讓地率先挑走了北站一個地方的單子，安排了六米八的箱車，吃過晚飯後便風風火火地出發了，那匆忙且得意的背影似乎在炫耀著他的精明與得逞。留給我的則是一車十三米的貨，且要分彆前往北站和浪奇兩地裝貨。
我胡亂匆匆扒拉了幾口飯，那飯菜在嘴裡如同嚼蠟，毫無滋味可言，隻是為了填飽那饑餓到發疼的肚子。隨後便帶著車踏上了這奔波的行程，夜色如濃稠的墨汁，彷彿要將我整個吞噬。先抵達白雲區的北站裝貨，一直忙碌到晚上十一點，四週一片死寂，唯有倉庫的燈光在黑暗中孤獨地閃爍，像是這無儘黑夜裡唯一的微弱希望。隨後又馬不停蹄地奔赴浪奇繼續裝貨，身心的極度疲憊讓我感覺自己如同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在浪奇倉庫，偶然聽說大老闆請了今年特彆火的一部劇裡的男主演來拍廣告，據說這部劇紅透了半邊天，幾位主演都紅得發紫。可我由於白天睡覺晚上裝車，生活規律顛倒，又不太愛看電視，對這些明星的瞭解幾乎是一片空白，他們的輝煌與我這平凡又勞累的生活彷彿處於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毫無交集之處。
這車貨在我的不斷催促與忙碌中，總算是還算順利地裝完了。司機把我送到平時下車的那個路口讓我下車，那路口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格外冷清與淒涼。公司與一位打摩的的師傅有著長期的合作，他是老闆的老鄉。隻要提前一個小時給他打電話，無論風雨，他都會準時出現，趕來接我們回去，費用由老闆娘定期月結。
回到住處後，我像一灘失去了所有力量的軟泥似的倒頭就睡，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彷彿這張床是我在這殘酷世界中唯一的避風港。睡得正迷糊時，感覺有人在我耳邊輕聲呼喚，那聲音彷彿從遙遠而虛幻的夢境傳來，縹緲而模糊，如同來自另一個維度的呢喃。我迷迷糊糊地起身坐了一會兒，腦袋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意識還在混沌的深淵中掙紮。然後強打精神收拾自己，動作機械而遲緩，彷彿是一個生鏽的機器人。接著便跟著大夥打車前往南方醫院那邊的一家海鮮酒店，一路上，我望著車窗外的夜景，心中卻一片迷茫，未來的路如同這夜色般模糊不清。
剛走進酒店，我瞬間被其奢華的裝修震撼得目瞪口呆，雙眼幾乎無法從那宏偉而璀璨的景象上移開。門口矗立著兩根碩大的金色柱子，柱子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鳳呈祥圖案，那精美的花紋彷彿在訴說著古老而神秘的故事，每一道線條都蘊含著工匠的心血與智慧，彷彿在訴說著千年的傳奇。步入大廳，地麵鋪設的大理石光滑如鏡，清晰地映出人的身影，讓人彷彿置身於一個虛幻與現實交織的奇異世界，一時間竟分不清何為真實，何為倒影。大廳中央高高懸掛著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璀璨耀眼，光芒四射，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繁星墜落凡間，那光芒似乎能穿透人心，照亮心底最深處隱藏的角落。我們沿著鋪著紅地毯的樓梯緩緩來到二樓的包間，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夢幻的雲端，腳步虛浮而又充滿期待。
老闆邀請了眾多生意夥伴和熟悉的老鄉，整個場麵熱鬨非凡，歡聲笑語交織成一片歡樂的海洋。我們來得較早，便在包間裡嬉戲玩耍，試圖在這喧鬨中尋得一絲輕鬆與慰藉。訂了兩張桌子，分彆位於相鄰的兩個包間。我們幾個員工與老闆娘以及她的孩子、雜木棍還有他的女朋友共處一個包間。老闆則和他的生意夥伴以及關係親密的老鄉在另一個包間，那裡時不時傳來爽朗的笑聲，那笑聲中充滿了成功的喜悅與滿足的自得。
我原本滿心歡喜地想悄悄坐到陳鳳身旁，心裡像是揣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緊張又期待，心臟砰砰砰地跳動，彷彿要衝出胸膛。怎料被小巴搶先了一步，他那敏捷的動作就像一隻狡猾且敏捷的狐狸，瞬間打破了我的幻想，將我的希望擊得粉碎。他不僅迅速坐到陳鳳身邊，還將老闆的女兒拉到另一邊坐下，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甚至還得意洋洋地朝我挑釁，那眼神彷彿在炫耀他的勝利，充滿了不屑與輕視，彷彿我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失敗者。我無奈之下，隻好選擇了一個斜對麵的位置坐下，心中滿是失落與沮喪，彷彿一片荒蕪的沙漠，毫無生機。坐下後我環顧了一番，這個包廂寬敞無比，桌子前麵還有一台大螢幕電視和一套高級音響設備，可供唱歌娛樂，宛如一個小型的私人
KtV，可這一切都無法驅散我心中的陰霾，那陰霾如同厚重的烏雲，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鼓起勇氣走上前去點了一首今年頗為流行的《月亮惹的禍》，企圖藉此隱晦地表達自己的心意。伴奏響起，那悠揚的旋律彷彿是我內心深處的泣訴，每一個音符都承載著我的深情與無儘的期待。我深情開唱：“都是你的錯，輕易愛上我，讓我不知不覺滿足被愛的虛榮。都是你的錯，你對人的寵，是一種誘惑。都是你的錯，在你的眼中，總是藏著讓人又愛又憐的朦朧。都是你的錯，你的癡情夢，纔會在刹那之間，隻想和你一起到白頭。我承認都是誓言惹的禍，偏偏似糖如蜜說來最動人，再怎麼心如鋼鐵也成繞指柔。”唱著唱著，我的目光忍不住偷偷看向她，心中默默祈禱她能讀懂我的心意，每一個眼神都飽含著深情與渴望。可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眼神遊離，毫無覺察，我的心裡頓時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失落，彷彿一顆心墜入了無儘的黑暗深淵，冰冷而絕望。
吃完飯，大家相約一起去天河城遊玩。天河城位於廣州市天河區的商業核心地段，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閃耀著無儘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城市的繁華。這裡彙聚了眾多國內外知名品牌，店鋪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每一扇櫥窗都像是一個充滿誘惑的夢幻世界，吸引著人們的目光和**。還有大型超市、電影院、溜冰場等豐富的設施，滿足著人們各種各樣的娛樂需求，彷彿是一個充滿歡樂與驚喜的夢幻樂園，讓人流連忘返。
小巴輕佻地問我去不去，我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要去，陳鳳去我就去。”這堅定的回答背後，是我那無法言說的執著與熱烈的渴望，如同燃燒的火焰，永不熄滅。這情景讓我不禁想起了揭陽的那幾個男工友，感覺如出一轍，都是為了心儀的女孩而義無反顧地追隨，甘願付出一切，哪怕是粉身碎骨。
第二天，老闆娘笑意盈盈地給每人發放了五十塊錢，那笑容裡充滿了親切與關懷，如春風般溫暖人心。讓我們出去儘情玩耍。我和小巴、陳鳳三人一同興高采烈地前往了天河城，一路上，我的心情既興奮又緊張，如同拉緊的弓弦，隨時可能斷裂。
我們首先去玩了鬼屋，裡麵陰森恐怖，音效逼真得讓人毛骨悚然，每一絲聲音都像是來自地獄的淒厲呼喚，讓人脊背發涼。陳鳳被嚇得大聲尖叫，那聲音刺破了黑暗的寂靜，帶著無儘的恐懼和顫抖。小巴趁機拉著她的手跑了出去，那急切慌張的樣子彷彿是在保護自己最珍貴的寶物，生怕有絲毫的閃失。而我則不緊不慢地在裡麵悠然自得地欣賞著內部精心佈置的恐怖場景，不慌不忙地走了出來，試圖展現自己的勇敢與鎮定，可內心深處卻也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冇想到出來後竟看到他們在出口處等著我，那一刻，我的心中湧起一絲溫暖，原本還以為他們早就離開了，那種被等待的感覺，如同冬日裡的一縷陽光，溫暖了我冰冷的心。
接著我們去照相，相機是老闆娘專門帶來的，那相機彷彿是一個時光的忠實記錄者，定格著每一個珍貴的瞬間。我照了許多張，每一張都想留下這美好的瞬間，彷彿要將時光永遠留住。其中有一張我特彆喜歡，那是在一棵繁茂的樹下，陳鳳一隻手拉著垂下來的樹葉，一隻手將麪包高高舉起，臉上綻放著如花朵般甜美的笑容，眼神中透著靈動與純真，彷彿是一個降臨人間的天使，散發著無儘的魅力和光芒。我站在她旁邊，表情略顯不自然，帶著幾分羞澀與緊張，那是我內心真實情感的流露，無法掩飾，也不想掩飾。這張照片被我一直偷偷珍藏著，如同守護著一份珍貴的寶藏，每當夜深人靜時，都會拿出來獨自欣賞，回憶著那美好的瞬間，心中充滿了甜蜜與苦澀。
而後我們又去玩投籃機，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投進球數量的比賽。大家都全神貫注，每一個眼神都充滿了競爭的火花，燃燒著青春的激情和鬥誌。歡聲笑語此起彼伏，那笑聲在空氣中迴盪，充滿了青春的活力與激情，彷彿整個世界都被我們的快樂所感染。還去抓娃娃，儘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冇抓到幾個，但整個過程充滿了樂趣，每一次嘗試，每一次期待，都讓人心跳加速，彷彿在追逐著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這一天玩得格外開心，每一個瞬間都深深烙印在我的記憶中，成為了生命中最美好的片段，令人難以忘懷，如同璀璨的星辰，永遠閃耀在我的心中。
回去休息一天後上班，我一直默默地關注著陳鳳，悄悄地幫她乾活。打掃衛生時一絲不苟，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彷彿在打掃自己那淩亂的心。擦拭桌子時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點聲響打擾到她，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溫柔與關懷。拖地時認真專注，每一下都充滿了深情，彷彿在書寫著一封無法寄出的情書。隻盼能引起她的一絲注意，哪怕隻是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也能讓我心滿意足。
就在我絞儘腦汁思考怎麼向她表白的時候，卻聽聞了一個猶如晴天霹靂的訊息，她和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外號叫七公子的人一起去白雲山露營了。我聽到這個訊息後，眼前瞬間一黑，彷彿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隻剩下一片灰暗的絕望，無儘的痛苦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好幾秒才緩過神來，可心中的痛卻如影隨形，揮之不去，如同詛咒般折磨著我的靈魂。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喝酒，一口飲下了大半杯三兩的白酒。那辛辣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卻比不上心中的苦澀，彷彿五臟六腑都被痛苦所填滿。喝完後我便上床就寢，什麼都不再理會，隻想用睡眠來逃避這殘酷的現實，可那無儘的痛苦卻如影隨形，在夢中也不放過我。第二天醒來，他們告訴我，我醉意朦朧中唱了一夜的《雨一直下》：
“氣氛不算融洽
在同個屋簷下
你漸漸感到心在變化
你愛著他
也許也帶著恨吧
青春耗了一大半
原來隻是陪他玩耍
正想離開他
他卻拿著鮮花
說不著邊的話
讓整個場麵更加尷尬
不可思議吧
夢在瞬間崩塌
為何當初那麼傻
還一心想要嫁給他
就是愛到深處才怨他
舍不捨得都斷了吧”
那就斷了吧，那一刻，我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心灰意冷，如同墜入了無底的深淵。隨後，我便毅然決然地辭職，準備回去過年了，隻想逃離這個充滿傷心回憶的地方，彷彿隻有遠方的家鄉才能給我一絲慰藉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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