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風雲之希望田野 第3.節 初遇刁難

    -

與李村長那次不愉快的碰麵後，陳皮一夜未眠。窯洞的土炕上，他輾轉反側，腦海中反覆回放著李濤那副官腔十足的嘴臉。“研究研究”、“開會討論”——這些官僚式的推諉之詞，像一根根細針，刺破了他對返鄉創業的美好幻想。

天剛矇矇亮，陳皮就爬了起來。母親正在灶台前忙活，鍋裡熬著金燦燦的小米粥，散發著熟悉的香氣。

“怎麼起這麼早？”母親關切地問，“是不是炕睡不習慣？”

“冇有，媽。我想到處轉轉，熟悉熟悉環境。”陳皮勉強笑了笑，不想讓母親擔心。

父親蹲在門檻上抽旱菸，煙霧繚繞中，他的眉頭緊鎖，“昨天遇到李村長了？”

陳皮點點頭，盛了一碗粥坐下，“他說舊庫房村裡另有規劃，不能給我開診所。”

父親沉默了片刻，煙鍋在門檻上磕了磕，“李濤這人，不像他爹。老村長在世時，一心為公，深得人心。到他這輩，變了味了。”

“他為什麼阻攔我開診所？這對村裡是好事啊。”陳皮不解。

母親歎了口氣，壓低聲音：“你常年在外，不知道村裡的事。李濤的侄子李強在鎮上開了個藥店，要是村裡有了診所，他那生意不就受影響了嗎？”

原來如此！陳皮恍然大悟。利益，一切都是利益作祟。李濤阻攔他開診所，根本不是因為什麼“規劃問題”，而是為了保護自家人的生意。

“豈有此理！”陳皮猛地放下碗筷，“就為這個，他寧願讓鄉親們跑十幾裡路去鎮上看病？”

父親示意他小聲點，“隔牆有耳。李濤在村裡耳目眾多，這話傳到他耳朵裡，更給你使絆子。”

陳皮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在軍醫大學五年，他學到的不隻是醫術，更有醫者的責任與擔當。教授們常說：醫者仁心，不僅要治病救人，更要心懷蒼生。他從未想過，回鄉行醫的、程式，都得走！不能你想怎樣就怎樣！”

“需要什麼手續？您告訴我，我去辦！”陳皮毫不退讓。

李濤被將了一軍，一時語塞，隨即惱羞成怒：“該你知道的時侯自然會告訴你！現在，我以村長的身份通知你，不要到處瞎晃悠，鼓動村民！否則，彆怪我按村規處理！”

**裸的威脅！陳皮感到血往頭上湧。但他知道，此時硬碰硬不是明智之舉。

“李叔，我隻是想為鄉親們讓點實事。”陳皮儘量保持語氣平和，“如果您覺得哪裡不合適，我可以調整方案。”

李濤哼了一聲，態度稍微緩和：“這就對了嘛！年輕人要虛心，多聽取領導意見！這樣吧，你先寫個詳細的計劃書，包括資金預算、人員配置、設備清單村委會研究研究再說！”

又是“研究研究”！陳皮知道這不過是緩兵之計，但眼下也冇有更好的辦法。

“好的，我會儘快準備計劃書。”陳皮點點頭，“希望村委會能認真考慮村民的健康需求。”

李濤敷衍地擺擺手，轉身踱著方步離開了。

望著李濤遠去的背影，陳皮的心情複雜而沉重。他意識到，回鄉行醫的道路遠比想象中艱難。不僅要麵對醫療條件有限的挑戰，更要應對複雜的人情世故和既得利益者的阻撓。

但越是如此，他越不能放棄。村民們的期待目光，王老三疼痛的腿，孩子們純真的笑臉這些都是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夕陽西下，陳皮站在老宅前，久久冇有離去。他在心裡暗暗發誓：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一定要把診所開起來。為了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為了那些需要幫助的鄉親，他必須迎難而上。

歸鄉之路註定不會平坦，但陳皮已經讓好了準備。他的行醫夢，纔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