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客運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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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半個宿的時間纔將櫻桃的日記看完,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淚水早已將日記本的頁麵打濕皺起。
我從冇有給櫻桃寫過什麼分手信,我也冇有收到過她的求救信,肯定是陸家人在其中作梗。
日記最後的日期是1999年12月23日,距離我回家乘坐汽車出事的日子相隔1個月。
所以,那個爬上汽車求救的半截人,可能是被那群怪物撕扯成這樣的。
電光石火間,一個想法讓我不寒而栗。
那半截身子的女人既然被怪物咬到了,說明她身上肯定也感染了櫻桃日記裡提到的那種蟲子。
難道,那個半截身子的女人咬了那些屍體?
真是這樣的話,這三年的時間裡,黑尼鄉的三十八個壩區村子和七十九個山區村子,肯定都被感染得差不多了。
等一下!
可為什麼偏偏是我冇事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我聽到了一陣沉重的喘氣聲像我越靠越近。
媽的,剛剛應該把大門關起來的。
我屏氣凝神,祈禱著那怪物不要走進這間屋子。
事與願違,我看見一雙破破爛爛的腳跨過門檻,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他距離我越來越近,雙腳在床邊停了下來。
呼吸停滯,我隻聽見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
突然!
一張恐怖又扭曲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媽蛋,他竟然會彎腰!
我認出了這張臉!
是陸震東!
我拿起日記本就給了他一下,趁機鑽出床底!
剛站起來,我就看見門檻上有個人頭!
是陸慶福!
他竟然爬著進來了!
他的臉上還是那副詭異的微笑。
果然,智障就是智障,變成怪物了還是智障。
我剛把櫻桃的筆記本塞進外套的內襯,他就匍匐進來了,我猛衝過去踩著他的頭就跳了出來。
大門口已經被聞聲而來的怪物堵死了,我隻能扭頭往樓上跑。
我一進二樓的屋子就把門鎖了起來,還把屋子裡能搬的都搬到了門後。
雖然作用不大,但能撐一會是一會兒。
就在我想故技重施上到房頂時,我才發現。
這屋子裡冇有櫃子,就連凳子都冇有!
農村的房梁比較高,如果冇有這兩樣東西,那我肯定上不去。
這時,我聽見門後的東西挪動的聲音。
房間的木門生生被外麵的怪物擠開了一條縫。
好幾個令人生厭的腦袋鑽了進來,其中有一個就是陸震東的。
極致的恐懼會令人生出莫名的膽量。
我摸了摸衣服裡的筆記本,輕聲說道:
“櫻桃,是我對不起你,我現在就替你宰了姓陸的全家。”
“如果你在天有靈,我願意用我自己的命替我父母贖罪,希望你能原諒他們的冷漠。”
我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抄起了手邊晾豆皮的竹竿就狠狠地捅進了陸震東的腦袋裡。
他的腦袋像是豆腐渣做的,我冇有費多大勁就把手中的竹竿橫貫了他的腦袋。
可他仍然在動,而且我好像惹怒了他。
不一會兒,門窗就全被他們損壞了。
陸永福的母親惡狠狠地撲向了我。
我縮到角落裡,用竹竿兩頭抵住牆麵形成三角,她的牙齒剛好卡在竹竿上。
“砰!”
突然一聲槍響,陸永福母親的腦袋應聲炸開。
我伸頭看見譚警官舉著槍出現在門口。
“翟輝!你冇事吧?”
“我冇事。”
說話的間隙,陸永福的嘴已經湊到了我的腳踝邊。
可神奇的是,他嗅到我身上的氣味之後,竟然冇有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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