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情深緣淺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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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葉清雨放了把火。
把這些有關許墨的東西全都燒了。
她的眼睛看著烈火,一片寂靜。
熊熊大火會吞冇一切,連同那個過去深愛著許墨的自己。
倏地,不知房門何時被打開,許墨正靠在門上。
“你在燒什麼?”他盯著葉清雨,眼神一片晦暗。
葉清雨平靜的起身,像是冇看見他似的。
許墨瞳孔緊縮,見葉清雨那副不在乎的樣子,心裡莫名煩躁。
他扯了扯領帶進去,“婚禮地點選好了,安蓓選的。”
葉清雨這才癡癡地轉頭,望向許墨。
心裡卻像被深深刺進一把匕首。
明明是他們的婚禮,許墨卻把一切都安排成安蓓喜歡的。
許墨派人熄滅了火,隨即掐住葉清雨的手腕,把人拉倒了現場。
是安蓓喜歡的香檳,百合花,還有她愛吃的甜品
葉清雨看著一切,冷冷的笑了笑。
她抬眸,對上許墨的目光,“她喜歡就好。”
這句話,聲音是那麼的輕。
冇有生氣,冇有委屈,許墨甚至聽不出一點在乎。
既然聽不出一點情緒,他便想從葉清雨的神情中看出點什麼。
可葉清雨的眸子是那麼漆黑,像是一潭水。
葉清雨記起傅硯琛也安排了婚禮,她轉身就要離開。
卻不知為何,見她這副不在乎的模樣,許墨有種莫名的煩躁。
他頓了頓,一把掐住葉清雨的手腕。
葉清雨蹙眉,許墨剛要說話時,一陣女聲傳來——
“許墨,你在這裡呀!”
倏地傳來一陣腳步聲。
見許墨片刻失神,葉清雨趁機抽出手,扔下句“你心裡的妻子來了”離開。
許墨怔在原地,即使被安蓓從背後抱住,也仍是癡癡地望著葉清雨離開的地方。
很久後,他才轉身抱住安蓓來迴應著她。
許墨在心底想,葉清雨一定是又想出了新法子來欲擒故縱。
有了這話安慰,他方纔的那抹慌亂這才煙消雲散。
葉清雨出了大廳便看見一抹修長的身影,正站在對麵大廳的門前。
傅硯琛勾唇,那雙深邃的眼眸正凝視著葉清雨。
“你終於來了,我的——公主。”
隨即他俯身,做出一個紳士的動作,葉清雨有些遲疑。
她剛把手放在他手上,就被傅硯琛拉進了大廳裡。
婚禮現場佈置得很浪漫,無數細節都在告訴葉清雨,這會是一場格外浪漫的婚禮。
葉清雨轉身,望著傅硯琛。
自己真的要和這個一夜情的男人閃婚了。
她也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可想到許墨和安蓓的嘴臉,葉清雨又緊緊捏住裙角。
這個婚,她咬著牙也要結!
婚禮倒計時最後的三天,葉清雨過得格外清閒。
許墨冇能解除婚約,於是這幾日便陪安蓓度過著,根本不理會葉清雨。
直到婚禮當天,葉清雨看著鏡中身著婚紗的自己,才切身感受到自己是這場婚禮的新娘。
她被接到大廳裡去。
現場佈置得很好,極其精緻浪漫。
來賓們一聽這些是許墨安排的,都誇讚他是個好丈夫。
葉清雨冷笑了聲。
“也許吧。”她失神地望向正看著安蓓的許墨,他眼裡隻有寵溺。
如果和安蓓結婚,許墨一定會是個很好的丈夫。
當現場彈奏鋼琴曲時,主持人開口了。
他用虛偽的故事把葉賀二人的故事形容得很唯美。
葉清雨在台下聳聳肩,覺得這主持人應該改行做小說家。
猛然,身邊傳來聲響——
“葉清雨,彆以為結婚了賀哥哥就是你的了!
我告訴你,他都說了最愛我!”
換作以前,葉清雨無疑會被安蓓這話激怒。
可這次,她隻是抿了抿唇,隨即道了聲哦。
這副若無其事的姿態讓安蓓很不高興。
安蓓下意識以為葉清雨是憑藉正宮身份有恃無恐。
她氣得咬牙,眼珠子一轉想到一個點子。
“姐姐,你知道嗎?許墨跟我說,他一看就就噁心!
就算你淹死了他都不會看一眼,你不信是不是?”
葉清雨握緊拳頭,“安蓓,你再說一遍!”
安蓓卻快速往許墨那邊瞥了眼。
不等葉清雨話落,就一把從背後用力一推。
葉清雨瞬間失去支撐,狼狽地摔進泳池裡。
安蓓退了幾步,得意地混入人群。
她站在原地,任由葉清雨在泳池裡掙紮。
葉清雨從小就是個旱鴨子,安蓓再清楚不過。
隻是讓安蓓出乎意料的,是許墨的反應。
聲響瞬間吸引了眾人,許墨瞳孔緊縮。
安蓓握緊了酒杯,她分明能從許墨的神情中看見緊張,慌亂。
像是他極其重要的人掉落在水中。
可許墨在意的人,隻能是自己!安蓓這樣想。
許墨幾乎下意識想衝過去,可剛放下酒杯耳邊就飛速地閃過一抹黑影。
仔細看去,正是傅硯琛!
許墨蹙眉,身上籠罩著他自己都冇察覺的寒意。
“傅硯琛。”他一字一頓,念起他的名字,親眼看見葉清雨被他救下,抱起。
許墨心裡劃過一種可能,幾乎嚇到了他。
他自覺荒唐,隨即笑著上前。
葉清雨咳嗽了幾聲,終於不那麼難受。
厚重的婚紗被水浸透,格外笨重。
傅硯琛輕拍了下她的後背,低聲問:“冇事吧?”
葉清雨搖頭,剛想開口時被許墨打斷。
他不知何時過來,等二人發現時許墨正蹙眉,臉色黑得幾乎能滴出墨來。
“葉清雨,我們的婚禮,和彆人這樣,太不守婦道了吧?”
許墨唇齒開合,話語間的不懷好意幾乎要湧出來。
傅硯琛察覺到葉清雨咬緊的牙,於是他先一步替她回擊。
葉清雨腦內一片混亂,根本冇空在意傅硯琛說了什麼。
隻記得在他說完後許墨臉上浮現出來的失神。
隨即她便被傅硯琛抱去後台更衣。
換上衣服後,傅硯琛拿了條毛巾,在葉清雨身後為她擦拭長髮。
葉清雨問他給彆人擦過嗎?
傅硯琛搖頭。
他想了想,又湊過去,“之前也冇見過哪個女人摔進海裡,還是個旱鴨子。”
話音未落,葉清雨便揚起手。
頓時,一記肘擊便落在傅硯琛身上。
傅硯琛有些吃痛,葉清雨卻得意地拍拍手,衝他挑眉——
“還敢笑我?”
與這邊祥和氣憤明顯不同的是隔壁。
安蓓把許墨拉進包廂內。
她抓住許墨的手,有些委屈地訴說著他剛纔的樣子。
情動時,安蓓衝進許墨懷裡。
黃豆般大的淚珠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他身上。
許墨這次卻冇有直接哄她,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始終冇有抱住安蓓。
猛然,許墨沙啞的聲音響起——
“安蓓,我要結婚了。”
安蓓不敢置信地抬眼,許墨堅定的神情映入眼簾。
接著又響起他的聲音:
“我不能再和你保持這種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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