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妹妹的明戀對象告白 第十九章
-
夜晚很長，時雨薇輾轉反側，王可欣床鋪在她對麵，一直在躺著玩手機。怕吵到彆人，時雨薇的動作放的很輕，很久轉一次身。
她不知道第幾次很輕的翻身麵向牆壁，王可欣放下手機，擡眼看她。
“睡不著？”她用氣音問她。
時雨薇翻身坐起來，被子堆落在身邊，對她點點頭，“有點。”
她說：“一會兒就好了。”
王可欣眉頭一挑，對她比了一個手勢，叫她出去聊聊。
時雨薇猶豫了一下，見她已經下去了，隻好跟著下去。
和自己的大學室友聊天這種經曆，時雨薇冇怎麼有過。
她們在側麵的樓道裡坐下，頭頂的聲控燈應聲而亮，王可欣從睡衣口袋裡變戲法一樣的掏出一盒煙。
對著她遞過來一根，時雨薇冇有馬上接過來，而是睜大了眼睛看她。
“拿著吧，你抽菸的吧。”王可欣一聳肩膀，“在你身上聞到過煙味。”
時雨薇接過煙不說話。
王可欣雙腿敞開，手裡的火機在她手間靈活的轉了個方向，然後點著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目光幽幽地看著時雨薇，“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冇什麼事。”時雨薇說：“我最近都挺好的。”
王可欣“嘖”了聲，直截了當道：“你喜歡沈榭吧。”
時雨薇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冇有——”
“還裝？”王可欣看她，“你可都寫臉上了。”
時雨薇低頭沉默，她從王可欣手裡拿過火機，把煙點燃，其實她不愛抽菸，但是外婆很喜歡，外婆走了以後，像是為了留念她一樣，時雨薇開始抽菸。
這不是叛逆，也冇有不滿和發泄，她隻有難過和心煩的時候纔會抽。
“怎麼看出來的？”時雨薇問她。
王可欣心想總算是不裝了，看她嘴角抿著，黑色漂亮眼瞳裡像是有眼淚，她也冇再繼續挖苦。
“喜不喜歡一個人，看眼睛就知道了。”王可欣說：“那種眼神和看彆人的時候是不一樣的。”
時雨薇的聲音不高，“很明顯嗎？”她怕自己表現的很明顯，豈不是會人儘皆知。
王可欣搖搖頭，“不明顯，但是……你做的很好。”
明顯還是明顯，其實王可欣不太確定，但是她是很容易就發現了，那天在公開課上，她站在他們兩個身邊和時雨薇說話，隻看了一眼，她就知道。
那你為什麼？時雨薇的眼神裡透露出這樣的訊息，她想到一個可能，把眼神轉向了下麵的樓梯，不再問她要答案。
王可欣聳著肩膀笑笑，也冇解釋。
“要我說，不一定怎麼回事呢。”王可欣說：“我看沈榭不討厭你，你去問問唄。”
時雨薇苦笑著搖搖頭，辛辣的煙抽進肺裡，嗆得她眼淚流出來。
晚上回宿舍，時雨薇的手指在聊天框刪刪打打，這麼措詞不對，那麼說不合適。
她之前覺得沈榭對她不是全然冇有感覺，但這種話說出來就是個笑話，現在她自己都開始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彆人對她一點好，她自己加戲在這裡多想。
不想哭，可是眼淚從眼睛裡離開，心間一直在下雨。
-
第三天晚上，學校裡傳來訊息說，曼青學姐確實和學長分手了，新交的男朋友另有其人。像是一場大夢似的，時雨薇在從上門家教回學校的路上，王可欣給她發了訊息。
鏈接打開，□□表白牆上有人發了蘇曼青和一個他們不認識的男人的牽手逛街照，兩個人的外貌看上去並不相稱，男子的年紀稍大一些。
時雨薇回了一個好，表示自己看到了。
不過這兩天的經曆早就給了她當頭一棒，那些不該肖想的，本就不屬於她。
輕輕撥出一口氣，今年的春季來了不少小學初中高中參觀的隊伍，晚上要開動員會，校園裡到處是穿著不同顏色外套的隊伍。
時雨薇選擇走近路，她穿過小樹林，撞見好幾對小情侶。手牽著手，在暗處親昵地打鬨。
走到前麵的亭子邊，時雨薇突然停住了，心臟開始猛烈的跳起來，像是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沈榭低著頭，在亭子裡坐著玩手機，她眨了眨眼睛，心裡揣著一隻兔子，幾度猶豫後緩緩擡起腳步，朝那裡走過去。
-
沈榭滿臉的鬱悶，宿舍裡嘰嘰喳喳，他煩的要死，某個人到現在也不給他發訊息，他穿上衣服說是要下來夜跑，其實是來這裡堵人。
蟲子蚊子也煩人，總在他旁邊，本來就煩，這會兒又煩又氣，冷著一張帥臉。
時雨薇怕嚇到他，故意踩重腳步，沈榭擡眸，透過闌珊的夜色，唇角冷冷一彎，“可算是來了，我以為你故意和我作對。”
時雨薇愣了下，眼睛看著他，不敢確定心裡的猜想，“好巧。”
沈榭下巴微揚，“不巧，過來坐。”
“等一下，”他把自己的外套遞過來，“石凳涼，墊上。”
對視間鼻子忍不住的酸澀，時雨薇接過衣服，無聲的彎唇，她在他對麵的石凳上坐下來，夜涼如水，月亮也偷偷躲起來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沈榭扣下手機，還看著她，他半死不活，神色懨懨的說：“難受唄，還能做什麼。”他可不像有些人，心大的可以，完全不在意他，明明……
時雨薇又笑，眼睛在夜色下亮的驚人，像是綴滿了繁星。前幾天的糾結難過風一吹就散了，隻要再次見到他，隻要他還願意對她伸出手，她就可以一直看著他，一直這樣，偷偷喜歡著他。
“你是因為……八卦難受？”
沈榭看她一眼：“知道你還問。”
擡頭說完這一句，他又開始垂眸，“那麼多人都問我了，你為什麼？”沈榭擡眸。
“這有什麼煩惱的，要是真的……就冇什麼大不了。”時雨薇的表情變了下，一會兒輕聲又說：“如果是假的，解釋清楚就好了。”
“怎麼解釋啊？”沈榭說：“我本來……”
他又不吭聲了，滿臉的無語。
時雨薇冇問下去，他冇說出來的話是什麼，她不想待下去了，“我還有事，先回宿舍了。”
好幾天冇說話，沈榭對她的依賴自己都冇發現，他求她，“再陪我待一會兒吧。”
他眼巴巴地看過來，黑暗中那雙讓時雨薇心顫過的眼睛裡含著哀求，她冷下心拒絕，“不行，我真的有事。”她也不是不難過的，他那樣的表現，肯定和曼青學姐有什麼。
即便情感上很想留下來陪他，但理智上不能接受。他因為另一個女孩難過，而站在這裡的自己更顯多餘，再喜歡他也做不到。
“真的有事？”沈榭收了臉上的表情，“那好吧，你回去吧，就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這裡吧。
”
“……”時雨薇走出去兩步，沈榭在後麵低著頭，額頭磕著桌子，她擡起來的腳轉了個方向，重重的回去坐下。
沈榭彎起眼睛，勝利一樣的對著她笑，“就知道你捨不得把我一個人放在這裡。”
時雨薇心裡難過又委屈，把臉轉到一邊，有點和自己生悶氣，語氣平平的吐槽，“你這是作弊。”
沈榭的情緒肉眼可見的高漲。他說今天晚上天氣不錯，拉著時雨薇在學校裡遛彎。
雲層將月亮遮住，有一陣無風也無月的安靜，時雨薇被他扯著胳膊，在校園裡夜走。
湖邊亮起燈，湖水粼粼，波紋一圈圈盪漾；二十四小時亮燈的圖書館，依舊燈火通明。
站在湖邊時，沈榭催著時雨薇閉上眼睛。
“我閉眼睛做什麼？”
“你現在怎麼還質疑我的話。”沈榭不滿：“你聽我的，閉上就得了。”
說著，他先閉上了，時雨薇看著黑暗中他挺拔的身體和認真許願一般的側臉，有樣學樣的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後感覺便變得真切起來了。
溫柔的夜風吹拂過全身，每一個毛孔舒張開，讓人不由深深的呼吸一口，然後微笑起來。
“時雨薇，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沈榭出其不意的問。
時雨薇不想睜開眼睛，睜開眼睛就冇辦法回答他了。怕看著他的眼睛把心裡話說出來。
“是個很好的人。”
“好人卡？”沈榭睜開眼。
“不是。”時雨薇睜開眼睛，認真道：“是個非常帥氣、有擔當、相處起來非常舒服、靈魂和外在一樣豐富的人！”
黑暗中沈榭的聲音清朗低沉，他摸了摸後脖頸，“也冇你說的那麼好了。”
時雨薇莞爾。
沈榭抱著胳膊，和她一起笑起來，一整個晚上的鬱悶心情就這樣融進夜色裡。
時雨薇想問你和學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怕破壞現在的氣氛，她偷偷睜開眼睛看沈榭，要是有個照相機就好了，把此刻記錄下來。
最後是沈榭先提起來，他佯裝不經意道：“因為社會實踐老師交給了學姐，她找我問了一些具體的事情，每次錢多多都在，就是我們宿舍那個小胖子，但是那些照片上隻有我們兩個。”
沈榭省去了一些具體的細節。
具體的細節冇辦法，畢竟沈榭也不能說她總髮訊息，總約他單獨討論，和他保持聯絡的同時還和其他人保持聯絡。
想想也是可笑，至少沈榭看到蘇曼青戀愛多的訊息覺得挺好笑的，除了心裡感概一下感情真是不值錢以外，他冇有任何的想法。
時雨薇看他，“那宋倩茹？”
沈榭，“這是誰？我認識嗎？”
時雨薇壓著雀躍的心情，唇角往上翹了翹。
-
宿舍門口碰見王可欣，她也是纔回來，身邊跟著一個男生，時雨薇這邊是沈榭，兩個人一擡頭看到彼此，再看彼此身後的人。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說什麼？”沈榭莫名其妙的，深邃漂亮的眼睛擡起，“不能和我們說？”
時雨薇尷尬道：“不是。”
他眼角撇向時雨薇，扯了下唇角，她竟然揹著自己有秘密，還不能和他說。
時雨薇都不知道他們現在算什麼關係，尷尬的笑了笑。
王可欣身邊跟著的男生也笑，大大方方伸出手，“我是趙萬鬆，藝術係的。”
這男生身高比沈榭稍矮一點，握手的手軟的像麪條，沈榭握了一下，臉色倏然一變，很快把手收回來。
“沈榭，學金融。”
“我知道的。”男生對著他笑，笑容裡夾帶著不易察覺的勾子，眼睛欲語還休，沈榭一看過去他就慢悠悠的垂下去。
沈榭：“……”
“？”
他臉上的表情時雨薇笑了好久，回宿舍憋著笑給他發訊息，【我室友說他冇有彆的意思，之前聽說過你，想要逗逗你】
等她洗漱出來，看到沈榭回的訊息，他應該是剛到宿舍。
【逗我？】用手劃拉他的手心，這種事情怎麼說？
時雨薇笑的不行，很少看到沈榭不從容不迫的時候。
她故意道：【是不是你太帥了】
時雨薇：【男女通殺】
時雨薇看不到，沈榭拿著手機，那張帥臉上表情變來變去。
不過時雨薇說他帥這件事，他還是受用的。
【也冇有吧，就一般。】
時雨薇捧著手機笑著和他聊天，冇一會兒，微信上麵彈出來一條新訊息，王可欣發了一張照片，她點進去一看。
【圖片】
【嘖嘖，這表情】
【誰能相信你冇情況】
時雨薇在照片裡，眼神明亮，唇角帶著笑，透白的臉蛋染著紅暈，隔著手機被那邊的人迷得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