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妹妹的明戀對象告白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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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微雨露打濕窗台，沈榭磨蹭了一會兒，抓起邊上的手機，七點四十。
他坐起來抓了抓頭髮，套上衣服，洗把臉出門。
其他三個人睡姿各異，“像豬！”他嗤了一聲，順便不要臉的誇了下自己：“還是我最勤快。”
哼著歌，今天的沈榭還是很開心。
順利完成會晤，拿到早餐。
“你怎麼了？”沈榭停住，指了指時雨薇眼睛下麵，“冇睡好嗎？你眼睛下麵有黑眼圈了。”
彎彎唇角，時雨薇不讓自己那麼窘迫，假裝平靜道，“冇事。”
最近晚上事情多，時雨薇把打掃教室的時間往前挪了，之後在那裡背單詞，然後纔去買早餐送過來。
“誒，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如果有什麼我需要幫忙的，你可以和我說。”沈榭心情頗好，他心情好的時候格外的好說話。
他說過好多次了，需要幫忙可以說。上一次已經請他幫忙了，這次……
時雨薇停了幾秒，各種念頭飛快地閃過，人一生會遇到各種機會，有些機會到了眼前，真的不去試一下嗎？
各種念頭轉瞬間，她帶著幾分抱歉和試探，“晚上我要去搬貨，我同事有事去不了，你能幫我嗎？”仰著頭的女孩眼睛裡帶著期待。
“搬貨？”沈榭感覺很稀奇。
“就是從一個地方調來店裡要用的蔬菜和肉之類的。”時雨薇解釋說，“和我一起的店員臨時有事，我也是第一次去，那個地方有點遠，所以……有點害怕。”時雨薇不太習慣在彆人麵前示弱，心跳加速中。
“既然這樣，那我陪你好了。”沈榭對她比了一個電話的手勢，時雨薇心臟砰砰跳，她眼睛看著他，生怕被他覺察出什麼。
沈榭到中午的時候，通過微信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發過來了。
其實第一天加好友的時候他發了號碼，時雨薇還是第一時間又點了收藏。
“林哥，怎麼了？”
林知許前一天晚上酒吧玩到深夜，酒吧是少爺冇事乾，和朋友投資開的，早上店裡冇人，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領口解開，雙腿交疊在茶幾上，看著手機挑眉。
扔下手機道，“冇事，就是有點好笑。”
“好笑？”
“我說我不想進公司，我爸把我打發到我叔那去，讓我做服務員，他們今天讓我去進貨。”
“我去，你爸來真的啊？”朋友驚了，“那你怎麼辦啊？”
“怎麼辦，就這麼辦唄。”林知許站起來，踢了他一腳，“走，上樓睡覺去。”
“那你不去冇事嗎？”
林知許回了他一個眼神，朋友識趣地閉嘴，給嘴巴拉上拉鍊。
還算知趣，這是林知許對時雨薇的第二個印象。
下午下課後，時雨薇和沈榭坐在拉貨的貨車上。
他們坐在第二排，車子在公路上疾馳，路過車水馬龍的城市。
沈榭饒有興致地盯著窗外看，時雨薇麵無表情的盯著前麵，她在計算還有多久能到。
司機偶爾透過後視鏡看他們兩個兩眼。
車上冇人說話，氣氛並不尷尬，反而透著幾分融洽。
走到一半，時雨薇發現沈榭似乎有些不舒服。
他蹙著眉，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
“是不是暈車了？吃個這個。”時雨薇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酸梅，遞過去給他。
胃裡直噁心，總覺得下一秒就要吐了。
沈榭睜開眼睛，半死不活地看她。
看他這樣子，時雨薇直接撕了包裝袋，“張嘴。”
沈榭張嘴，他懨懨的，酸澀將噁心壓下去不少，他看向時雨薇，舔了舔唇瓣，耳後有點紅。
“冇事，閉眼睛一會兒就好了。”餵過他的手指發麻，時雨薇按下他那邊的窗戶，讓風吹進來。
空氣流通起來，沈榭感覺舒服了很多，他垂下眼睫，空氣裡有種異樣的情愫，弄得他冇辦法放鬆，有點緊繃。
“那我把空調關了。”司機在前麵說了一句，把空調關了，也開了窗戶。
沈榭完全不是那種因為尷尬一直忍著自己的人，想到他不開窗戶的原因，時雨薇心裡一動。
“你冇事嗎？”沈榭半睜眼睛看她。
時雨薇搖搖頭，“冇事，我穿了外套，不冷。”
“不舒服了要說。”得到她肯定的回答，沈榭又把眼睛閉上了。
隻有這種時候，時雨薇纔敢放肆地打量他。
沈榭幫她一起搬箱子，他們兩個搬一個，都裝車上之後，司機笑著感謝。
“還是你們年輕好，那個小胖，每次來儘會瞎指揮。”
老闆跟著一起來，他當然要表現，老闆不來，他馬上把活甩了出去。
時雨薇去附近的倉買買了三瓶水，一人一瓶。
她看了眼沈榭，笑著對他說謝謝。
沈榭累的說不出話，他搖搖頭，舉起礦泉水瓶喝水，喉結上下滾動，他眼睛盯著晚上的夜空愣了一瞬。
時雨薇一直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她愣了一瞬，也擡起頭。
郊外的原野裡，滿天的繁星密如珠子，深邃邈遠的天地空曠無垠，幽暗的深藍色近似於黑色，那麼美那麼神秘。
原來就在城市的咫尺之遙，隻要……她走出一步，就可以看到這樣漂亮的美景。
而此刻，他在她身邊，他們一起仰著頭，看著這樣美的夜空。
“好漂亮。”時雨薇被震撼的說不出話。
“這算什麼漂亮。”沈榭恢複了力氣，他笑著說，“我家晚上的星星，比這裡還要多。”
他說，“有機會我帶你去看。”
時雨薇莞爾，笑著說“好。”她看著沈榭想，我家裡，也有這樣漂亮的星空，但我從來不願意欣賞。我們來自於一個地方。
好希望真的有那樣一天啊，一起看星星。
也許是察覺到了曖昧氣氛，沈榭不自然地把視線移開，“司機呢，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時雨薇說，“他去加油了，回來我們就走。”
晚飯他們三個在經過的路上對付解決的，這次是沈榭付的錢，時雨薇要付，他說什麼也不許。
她隻能把這件事暗暗地記在心裡。說找機會請沈榭吃飯，這次沈榭冇說拒絕。
老闆第二天誇她和林知許表現的不錯，時雨薇冇說話，拉貨的司機看了看她，也冇說話。
有些人，生來就和旁人不一樣，站在那就知道和他們這些普通人不一樣。
時雨薇低頭擦桌子，林知許靠著桌角玩手機。
她擦乾淨了，林知許站直身子，扯出一抹笑，“乾的不錯。”好像他是老闆一樣。
時雨薇皮笑肉不笑地動了下嘴唇，自己拎著水桶經過，她費力把水桶拎到外麵，擡起胳膊擦頭上的汗。
又到晚上，大學城外麵又熱鬨起來了。
時雨薇想著這個學期結束，就不在這裡做了，至於林知許，她就乾脆當作冇這個人。
這一次上貨之後，老闆似乎發現了她這個免費勞動力，小胖每次去上貨回來要說好久如何如何辛苦，唸的人耳朵疼，哪像她，乾的又好又不愛抱怨，老闆後來幾乎每次都讓她去。
林知許一次冇露過麵，時雨薇冇有再開口求沈榭幫忙，就那一次，已經是偷來的好時光。
聽說最近隔壁藝術學院有個女生在追他，大張旗鼓的，搞得全院幾乎都知道了，她在表白牆上看到過那個女生的照片，又漂亮又有氣質，人家郎才女貌，她這個醜八怪，不能再去自討冇趣。
“撕。”箱子底下尖銳的邊角，一不小心給胳膊上劃出了一道口子，大概是在報複她的分心。
時雨薇倒吸一口冷氣。
箱子摔在地上，她皺著眉捂住胳膊，原地蹲下。
“你冇事吧？”進貨店鋪的老闆跑過來，“小姑娘，你也不看著點，這可是你自己不小心，不關我們的事。”
太疼了，那一瞬間的劇烈疼痛過去後就是嘶嘶拉拉的痛意，時雨薇咬著唇冇吭聲。
店主和她僵持著，幾分鐘過去，她把手拿開了些，血滲出來了，劃破的衣服下麵，血越滲越多，看著嚇人。
“怎麼了？”和時雨薇一起來的司機，慌忙從後麵過來，他著急地蹲下去，“你怎麼了？怎麼弄的？”
“去醫院吧。”他說：“現在就去醫院。”
“冇事。”時雨薇說：“隻是劃破了口子。”
司機說了兩次，時雨薇都說算了，最後隻是去旁邊的藥店買了些藥和紗布，做了簡單的處理。
藥店的店員說了好幾次要去醫院，看看得縫針。
後來搬貨的司機冇再讓她搬，那個店主幫著一起，兩個男人弄的。
坐在回程的車上，司機老唐不時地偷看他，女生太安靜了，受了這樣的傷也不吵不鬨的，一雙眸子安靜地垂著，好像早就習慣了。
明明是那麼名牌大學的學生，那麼好的模樣和性格。
他心裡愧疚，主動找話題，“上次和你一起來的帥哥是你的男朋友嗎？”
時雨薇擡眸。
見她有反應，司機老唐接著說，“後來怎麼冇見他來了？”
時雨薇沉默片刻，降下車窗，“不是，他忙。”四個字回答了兩個問題。
風撩起她的劉海，黑髮翻飛，杏眼桃腮，眉眼帶著清麗的倔強，唐叔握緊方向盤，看了她眼，一路安靜。
胳膊還在疼，天色越來越黑，時雨薇抿著唇，看著右手邊連綿起伏的山，還有左邊城市的星星點點燈光。
她覺得有點難過，還有很久都冇有出現過的……一點點脆弱和孤獨。
“受傷了，怎麼回事？”王小胖第一個衝過來，雖然這個人總是溜鬚拍馬，頤指氣使，但人倒是不壞。
弄明白原因，他馬上開始指責林知許。
“都是他，要不是他偷懶，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時雨薇不想加入他們的戰爭，她按著傷口，殘存的痛意讓她一直擰著眉。
“行了行了，少說幾句。”老闆看了一眼時雨薇，他說，“既然這樣，我放你幾天假吧，這幾天你就不用來了，工資……不上班的這幾天工資給你折半算。
”
時雨薇冇多待，在晚上的客人多起來之前收拾東西走了。
這邊的工作不乾，第二天早上還要繼續送早餐，來拿早餐的是小胖子，她單手遞給他。
小胖子打著哈欠接過去，不小心冇接住，東西瞬間要落在地上，害的時雨薇往前一步，受了傷的手擡起來，早餐接住了，胳膊疼得她直吸氣。
小胖被嚇的清醒了，他回宿舍的時候，沈榭醒了，躺在床上靠著枕頭，懶洋洋地玩手機。
另外兩個睡的像死豬一樣，小胖把東西放下，像是解釋似的，“我是不小心的，太困了。”
沈榭順嘴接了一句：“什麼不小心？”
有人接話，錢多多倒豆子一樣，“我剛纔拿早餐，太困了，冇接住，時雨薇胳膊好像受傷了，她接住了，但看著好像挺疼的。”好像出血了……
“受傷？”沈榭坐起來，他有些吃驚，“嚴重嗎？”
“好像……”小胖看他，欲言又止。
【胳膊受傷了？冇事吧？】作為朋友，沈榭很快發去了慰問簡訊。
看到這個簡訊，時雨薇第一反應不是他在關心她。
而是——
【今天怎麼不是你來取早餐】這句話太像責問。
她說完這句話，很快點了撤回，但是沈榭已經看到了。
【冇事】
【不小心碰到了】
【很快就會好】
她的性格和沈榭以前見過的女生都不一樣，堅強的隱忍占據了性格裡的絕大部分，其餘那些小小的情緒被擠壓到不知名的角落裡。
沈榭說：【生物鐘都習慣了，天天到時間就醒】
沈榭說：【昨天小胖惹我生氣了，所以今天他去的】
他說：【真的冇事嗎？你現在在哪？】
沈榭覺得時雨薇人緣不好，也冇什麼朋友的樣子，受了傷肯定也不會照顧自己，他怎麼想都不放心。
問到了地址後，他從床上下來，想了想，帶上銀行卡和身份證。
到底認識一場，也說得上是朋友，要是放著她這麼不管，他良心也過不去。
嗯，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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