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回環 第 16 章
一回到家，把外帶餐盒放在餐桌上，開啟水龍頭用熱水洗手洗臉，重新感覺到手和臉的存在，黎野纔回到餐廳，把晚餐領進廚房。
帶回來的紅燒肉和揚州炒飯早就涼透了，重新裝盤後放進微波爐裡轉兩圈加熱。期間黎野想來點熱牛奶，又去餐廳拿盒常溫奶，餘光瞟過一眼客廳，發現茶幾上的馬卡龍還在那裡。
腦子裡把從中午到下午的時間線拉一遍，發現確實沒人動過這盤甜點，黎野有些猶豫，吃肯定是吃得下，就是甜品的熱量很高。
它都已經冷了，冷的食物怎麼會有熱量呢，可以吃。
黎野嘗試說服自己，用拋掉大腦的方式。
周轅發晚餐照片過來時，黎野正端起奶鍋往杯子裡倒熱好的牛奶，微波爐那邊的工作也已完成。
兩分鐘後，黎野也發一張照片過去，她把馬卡龍拿到餐桌上，湊成一個倒三角外加一杯熱飲，然後把手機放到一邊。
再拿起手機已經是收拾完廚房，嘴裡吃完最後一口剩下來的甜品，毫不意外周轅也注意到意外出現的馬卡龍。
花濺淚：全部吃完啦。
花濺淚：馬卡龍居然沒那麼甜！
花濺淚：減糖版還能有那樣的口感，中午的餐廳是哪家？
直木轅：地址連結
直木轅：想吃直接去店裡。
直木轅：一起。
沒有繼續回複，還好沒有吃飯時說話玩手機的習慣，不然黎野覺得自己剛剛是要把飯菜吃冷的，太吸引注意力了，昨天都沒有這樣。
出於不能隻讓我一個人這樣的報複心理，黎野回到臥室，開啟衣櫃，開始找尋明天約會的服裝搭配。
首先是開啟手機檢視明天的溫度，回溫後總體溫度都在零度以上，傍晚和晚上的室外溫度也是貼著這個度數。
出門要保暖防風，過節要符合節日氛圍，約會要好看。
篩選下來可選的比較少，衣櫃深處的一套一年多前買的漢服冬裝被翻出來，先套上身試試還能不能穿，還好這類衣服都是有放量的，現在穿也合身。
把其他翻出來的衣服又都掛回衣櫃，隻留下這一套在外麵，鋪好在床鋪上，找好角度給衣服來個全身照發給周轅。
花濺淚：漢服的全身照jpg
花濺淚：明天的衣服！
花濺淚：當時給你買了配套的男款漢服，在家裡嗎？
直木轅：！
直木轅：在家，等。
直木轅：配套男款漢服jpg
直木轅：溫度低，冷。[不讚同的目光]
花濺淚：隻是套在外麵的裝飾。
花濺淚：羽絨內膽、絨褲、緊袖。
花濺淚：保暖花樣很多的。
花濺淚：區區幾個小時，輕鬆抗住。
直木轅：ok
花濺淚:ok！
過幾分鐘，周轅發了幾個一看在他家裡找到的暖寶寶，黎野也是直接發過去年前打折買的一袋暖寶寶，這玩意她也有好嗎？
捧著手機筆直的往床上倒去，往右滾一圈，往左滾一圈，再往左滾一圈，放下手機，雙手往兩邊攤開，碰到還沒收起的衣物，被冰冷的溫度嚇得一激靈，整個人又直接從床上立起來。
今晚早點睡，為明天養足精神，黎野拿起睡衣準備去洗澡，路過客廳，主燈的正下方是白天周轅送的那九十九朵玫瑰。
黎野站在客廳與餐廳的分界線，看看擠得滿滿當當的玫瑰花，又看看餐桌上空蕩蕩的花瓶，年前買的鮮花前幾天才開完，李老師還沒來得及補。
放下睡衣，到茶幾旁，數十朵花出來，黎野準備把它們放進餐廳的花瓶裡。
今天第二次坐在茶幾旁的小凳上，一朵、兩朵、三朵……九朵，沒位置了，黎野試著調整花的方位，不過這個花瓶本來也不大，花再放多就不美觀了。
餐桌的花瓶接好水後回歸原位，黎野捧著剩下的那朵玫瑰，不知為何想起白天周轅抽出的那朵玫瑰，她想，可以擺在臥室裡，明天一睜眼就能看見。
黎野自學過一段時間的插花，家裡自然也有細頸瓶，從餐廳的櫥櫃裡挑一個白瓷瓶，小心翼翼的連瓶帶花端回臥室。
先想到的是門口的邊櫃，簡單估算角度，那需要黎野起床穿好上衣，不符合要求。
第二個是靠近書桌的窗台，放個花瓶上去就很有氛圍，但她很快想起來，睡覺是要拉上窗簾的，厚重的布料擋住根本看不見花瓶，不符合要求。
最後順著窗台看向床頭，成功發現床頭櫃這個盲點，主要是這邊的床頭櫃平常用來放手機和第二天的衣服。
不過衣服現在被轉移到靠近門口的那個床頭櫃，和手機放在一起的，是玫瑰花和它的花瓶。
完成臨時的想法，黎野又返回客廳繼續原本的安排，早點洗漱然後提前入睡。
躺坐在床上，黎野給周轅發了條“晚安”的睡前資訊，然後將其放到花瓶旁，然後整個人縮到被子裡，關燈之後調整好姿勢，閉上雙眼等待入睡。
“晚安，玫瑰花。”
“晚安，黎野。”
六點半，黎野準時睜開眼，把視線往右偏，玫瑰花開得比昨天要大一些，看起來更加豔麗。
昨晚的提前入睡沒有效果，還聽到往常手機定時關機的動靜，那時的她居然還沒產生睡意，為了不影響第二天的約會，黎野選擇對她最管用的冥想入睡，這次也很有用。
七點，黎野穿著準備出門的衣物出現在餐廳，昨晚不知幾點回家的兩個大人臉上看不出端倪，依舊是平常模樣。
今天的早餐是一碗大小不一的煮湯圓。
黎女士說是幾包不同口味的湯圓混在一起煮的，全都一個口味吃幾個就覺得膩了，現在這樣比較有驚喜。
做為買湯圓的人，黎野：“我買的裡麵有包是肉餡，煮熟時間不同的。”
“我看到了，分開煮的，最後放到一個碗裡，數過了每人碗裡的湯圓都是十顆，不夠吃的自己想辦法。”
黎野分到三顆肉餡的，好奇味道買下來的一包被好奇的用在自己身上，三顆黑芝麻的，四顆花生的，吃到後麵就是輪流覺得黑芝麻的和花生的更甜膩。
下次還是更煮少點比較好，黎野覺得這就算過完元宵節，又想起來晚上的約會也是元宵節的傳統，又把心裡過元宵節的時長恢複到一整天。
“小野是要出去玩吧？”李老師收拾碗筷，黎女士盤問黎野。
黎野點點頭：“晚上去中心廣場玩，說是有活動。”
黎女士拿手輕輕敲桌麵，繼續問：“我就知道你今天晚上要出去，還好提前煮的湯圓。晚上和誰一起出去？”
黎野老實回答：“周轅。下午四點半出去，晚上十點半前回來。”
大人又換一個方向詢問：“你昨天到街上去啦？”
黎野依舊點頭：“去過，人很多，晚餐打包好就回家，是看見了嗎？”
黎女士指著餐桌上的花瓶，說：“想看不見都難，花是誰送的？”
黎野沒覺得有哪裡不對，依舊實話實說：“周轅。中午還點了外賣到家裡一起吃飯。”
“……”觀察女兒一臉坦蕩的神情，饒是將其從小養到大的黎女士也有點心累，最後再問一遍：“沒在談吧？”
這次黎野反而糾結了片刻才做出回答：“現在還沒談。”
模糊不清的回答讓餐廳陷入沉默，最後是李老師親自出馬，拉著黎女士回老家，把家裡的空間再一次讓渡給孩子。
下午四點，黎野已經畫好臉上的妝，現在正思考頭發該怎麼盤，聽見外麵的敲門聲，放下披散開來的長發一路小跑著去開門。
周轅果然穿著那件黑紅的長袍外套出來，就是背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風格上看著及其突兀，好在顏色上是搭著的。
“先進來坐，時間都還早。你也看見了，我的頭發還沒梳好。”
黎野又一路小跑回臥室，隻留周轅一個人站在大門口。
等穿得像一幅畫似的女孩聲影從他的視線裡完全消失，周轅才緩過神來，給自己換上待客用的男士拖鞋，把手洗淨再去給自己接小半杯熱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女孩過來。
黎野也不出所料的從臥室拿出一堆東西到客廳來，梳妝鏡、細齒梳、一個開啟分兩層的梳妝盒，上層是各種樣式與顏色的頭繩、發帶，下層是大小款式不一的發夾。
“總感覺讓客人一個人呆在客廳裡不太好，在這裡梳頭發不要介意哈，介意也沒用。”
周轅搖搖頭表示不介意，並提出他的疑惑：“沒有首飾？”
“怎麼不拿首飾盒出來？不是你說晚上可能會很多嗎，這身的全套配飾可不少，我還不想被爆金幣，還沒出正月呢。”
點頭瞭解後，周轅把放在手壓在身旁的雙肩包上問：“冷嗎？”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給自己變兩個麻花辮盤起來，黎野順著周轅的問題回話：“我不冷呀，中午的時候還有點熱，這身衣服早上起來就穿著，等下降溫估計也不會冷。”
“怎麼，你覺得冷？”
周轅放在雙肩包上的手收回去握著熱水杯，暖和一會兒後才伸到黎野麵前，似乎想要去探黎野的臉。
“彆碰臉，才畫好的妝，碰手就行，嘶——!”
黎野被周轅手的溫度嚇一跳，再去看手的顏色，都是一片紫，也是立馬放下編到一半的頭發，去碰周轅的另一隻手，隻好上一點，也是靠熱水回暖一部分。
“周轅你是不是傻，和你說過當外套披著就行，隻穿這個就太薄了。”
周轅試圖解釋：“沒有黎說的羽絨內膽，套在彆的衣服外麵不好看，出門前剛換上。”
黎野又上手去抓週轅手臂衣服的厚度，被氣到了，沒控製住質問的語氣：“周轅你是什麼時候有這麼高的形象要求的？剛換上就被凍成這樣，那還出去玩什麼？”
一邊說一邊把快編好的頭發全散開，頭繩淩亂的落在茶幾上，黎野努力讓自己崩住表情和聲音，冷靜的說：“你趕緊回家換一身，我也跟著一起換，都不穿這身。”
“等下直接在電梯口見麵，要是還沒換對衣服，我就直接一個人出去。”
“就應該讓你等著想我會穿什麼的，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等下活動不好玩都怪你。”
接著黎野就把周轅連人帶包一起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