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回環 第 17 章
緊趕慢趕來到廣場附近時將近五點，車流逐漸彙集，等黎野和周轅從停車場順著人群走進小吃街，大部分商鋪都在開攤營業。
緊急換成日常冬季打扮的黎野拉著興致沒有特彆高昂的周轅直奔熟悉的攤位，換上日常冬裝的周轅手心溫度還是很暖和的。
“先說好，今晚的所有消費都由你來買單。”
黎野隻背一個小包，堪堪能放下錢包、鑰匙、紙巾和手機，周轅還是背上他那個黑色的雙肩包，裡麵除了整包的抽紙巾與濕紙巾，可以算是空的，方便兩人一起逛街時買東西往裡放。
自知破壞約會計劃一部分內容的周轅點頭同意，心情還沒完全恢複，就發現黎野已經牽著他的手擠進移動小攤後的座位。
“有什麼不吃的嗎？”周轅搖頭。
“那我去買一份乾炒牛河和狼牙土豆，找老闆多要副碗筷分著吃。”周轅點頭。
“喝不喝飲料？這個也隻要一杯嗎？多拿根吸管？”周轅超級點頭。
兩人暫時交換手機，黎野帶著周轅暫時開放免密支付的手機去花錢買墊肚子的小吃，周轅拿著黎野的手機放進雙肩包，又抽出紙巾開始擦拭臨時桌麵。
這種地方老闆動作都很快，更何況土豆還是現成的，黎野都沒等上十分鐘，打包好的乾炒牛河與土豆已經提在手上，一時間也沒找到想喝的東西，直接先回去找周轅。
“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沒找到想喝的，之後再看。”
兩人的手機又換了回來，黎野直接把手機塞進小包，開啟新鮮的炒粉往多要來的空碗裡夾，分到一半就收碗回到麵前。
這家店的手藝不錯，河粉炒得不油膩，也可能是油都在另半碗裡，牛肉滑得很嫩，黎野在家做過一回，就沒這麼嫩，用科技啦？不對，出來吃東西就不去想這些。
去看看土豆什麼味道，兩雙伸向土豆條的筷子在半空中相撞，埋頭苦吃的黎野擡頭看向周轅，他也是一臉懵，相視一笑後兩雙筷子又放低高度重新伸向更靠近自己的那端。
確認過眼神，都是肚子餓的人。
吃完這些，黎野感覺兩人一張口就是燒烤香料的味，便提議去買點喝的順順口。以這個藉口，兩人正式開始逛夜市。
“廣場活動七點開始，首輪表演七點開始七點半結束，最後一次表演九點開始九點半結束。”
仔細找過今年本地所有的元宵活動，周轅對活動的專案與時間安排十分瞭解，但不清楚這些活動裡有沒有黎野感興趣的。
“現在還不到六點，把這裡逛完都用不到一個小時，可以提前過去呢。”
黎野的關注點放在活動上，現場表演主打一個氛圍，表演內容是什麼倒是不重要，太遠看不清，太近人太擠，不說周轅，她本人也不太喜歡。
“有說會有哪些活動嗎？除了猜燈謎，這個是元宵的保留節目。”
黎野站定在章魚小丸子的攤位前，都不用她拿手去戳，周轅已經十分自覺的拿出手機付錢。
“請人過來表演糖畫？是專門支個攤位啊，那可以去看看。”
一人從紙盒裡拿一串到手上，黎野試圖從丸子裡吃出口感明顯的章魚觸手，可惜隻有切成小粒的章魚爪爪。
“黎不想要燈？”周轅更關注黎野不想猜燈謎的事。
嚥下手裡最後一顆丸子，算作吃完的間隙，黎野開口回答：“當然想要，都元宵這天晚上出來玩了，怎麼可能不帶燈回去。”
“隻是不想猜燈謎，到現在都是走個過場，看到喜歡的還是直接買吧。你要是想玩，我可以幫忙沒收手機，真的靠自己去猜。”
想起了什麼的周轅：“去年元宵，購物軟體的猜燈謎優惠活動？”
“忙活半天半點優惠沒撈到，想搶的東西還售罄了，這燈謎誰愛猜誰猜，我是不會再碰的。”
黎野想起來就覺得生氣，拿起最後一串章魚丸子咬得牙齒吱吱作響，被周轅攔住，前方重新整理野生的甜筒車。
這個一人買一個原味甜筒，就當做清口，把一路提著的垃圾也順便丟進垃圾桶。
越往裡走越是同質化嚴重，黎野隻買了兩根烤腸，周轅看到一家攤位名稱後停下來去買了一小把烤肉，黎野又跟一碗臭豆腐。
“好辣，最後澆的湯汁好辣，你也來一塊試試。”
吃辣中段星人黎野分享吃辣低段星人周轅一塊超高辣度的臭豆腐，兩人一起被辣到狂吐舌頭，希望冷空氣能多降降溫。
“還好都是年輕人，不然腸胃等下就要造反。”
最後由黎野吃完最多的豆腐塊，周轅把烤好的五花肉串遞過來，或許能壓一壓辣味？
提前去廣場的兩人手裡各有一杯檸檬水，看來是沒什麼效果。
在人群中牽手走到寬敞的廣場，這裡已經佈置完成，活動舉辦方的工作人員也陸續到場，黎野吸著檸檬水去找傳說中請人過來的糖畫攤子。
“是現在還沒開嗎？”
黎野指著一邊已經掛起的一堆的燈籠，燈籠下麵還墜著燈謎，估計等會兒活動開始時用的，但還沒看見除此以外的小攤。
“先去看燈籠。”周轅拉著黎野往燈籠堆裡走去。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掛著燈謎燈籠的小攤把燈籠們一一點亮，周圍一下子亮起來，明亮的中心一下吸引很多人過來。
混在很多人裡的黎野被身後的周轅保護得很嚴實，順利來到燈籠攤前，看了一圈，選了個傳統的兔子燈。
趁著付錢的功夫，周轅和攤主搭上話，想問賣糖畫的攤子在哪。
攤主擡手一指，示意周轅回頭去看，“就在對麵，人師傅剛剛纔到。”
周轅跟著轉身回頭，發現黎野已經提著兔子燈站在糖畫攤前，沒有排隊，似乎在等周轅過去，和他對過視線後揮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這邊的燈光能照亮對麵，糖畫攤的燈光沒有開得很亮，周轅隻看得清黎野的身型，突然沒那麼後悔下午來上一出戲，不然現在黎野的模樣會更適合此情此景。
這樣也同樣會讓他忍不住加速讓黎野重新適應更換人生身份的周轅，那樣就太容易把人嚇跑。
想攤主道謝，周轅抽身離開燈籠攤，靠近黎野的過程就是廣場的燈光逐漸亮起的過程，他的視野裡黎野身上彷彿被打上一層層閃光燈，看上去如此閃閃發亮。
見周轅慢悠悠的走過來，黎野連忙拉著人去排隊。
“聽攤主說今天準備的糖漿有限，賣完就沒有了。我在旁邊看了有一會兒了，攤主是個有手藝的師傅，做什麼都很像，今天算來對了。”
“你想好要什麼圖案的嗎？”黎野還不確定像要什麼，選擇去問周轅的答案。
周轅不按套路回答，他沒打算買，“黎買，我不買。”
失去參考的黎野很快排到，最後選擇交給命運隨機，轉盤轉到哪個圖案就是哪個，最後舉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鯉魚離開小攤。
黎野一口咬斷鯉魚的尾巴，“用來看的糖，味道和用來吃的糖不一樣欸。”
“以前我們這邊沒這花樣，沒什麼特色的小地方，時代變了也跟著變得千篇一律，還是沒什麼特色。”
周轅沒說話，人群愈發聚集，手錶顯示表演時間也快要到了，“去看錶演嗎？”
“去，提前占個前排。”黎野還沒站在過前排看錶演。
提前占位置讓黎野順利看完整場表演，怎麼說呢，現場的舞獅舞龍還挺有感染力，就是對耳朵靈敏的人不太友好，趁著後半段表演是廣場遊行，周轅護著她穿過人群來到旁邊的商場大廳。
“太刺激了，各種意義上，你剛剛也很危險，直接橫穿人群，萬一發生踩踏事故怎麼辦。”
回過神黎野反而被周轅的舉動嚇得一身冷汗，這是今天第二次對周轅的舉動生氣，這一次情節更加嚴重，需要周轅親自寫反省承諾書纔算結束。
“在你出發前要交給我，聽見了嗎？”
周轅被訓斥得很開心，但不能表現出來，現狀看著就很像是被黎野罵狠了，一直低著頭。
黎野也就沒繼續，“廣場人太多，在商場裡轉轉。”
在商場大廳什麼也沒買的轉完一整圈，從另一個門口出去，黎野身後是自動跟隨的周轅，他們還在廣場的範圍內，但人要少很多，一看擺攤的內容，都是些小玩意。
黎野挑出一對頭頂是小花的發箍，由周轅付錢，買下來後一人頭頂一朵紅色小花。
咬完最後一口糖片，黎野又拉起周轅的手，往廣場的中心走去，“再去買點東西。”
兩人一路提著兔子燈開辟道路，期間還經過遊行中的舞獅表演，周轅伸手遮住蓋住黎野的耳朵，好讓聲音小點。
最終的目的地是一開始的糖畫攤，時間其實還很早，但輪到黎野是這鍋糖漿隻夠一份的量，把周轅趕出小攤附近，黎野才和攤主師傅說要畫什麼。
在不遠處站著的周轅看見黎野提著裝好的糖畫走過來，想著這個他好像還沒付錢，直至黎野把新出糖畫舉到他麵前。
“這是黎？”周轅半是疑惑的向黎野詢問答案。
黎野有點驚訝，“這樣也能這麼快認出來，我有那麼好認嗎？”
笑著把這幅糖畫送給周轅，黎野還是一副理所應當的口氣：“給，送你的。今天晚上我唯一花錢的東西。”
黎野帶著周轅來到光線比較好的位置，拿出手機給兩人來了張合照，“拍完照了，記得吃掉，我可不想畫著我模樣的東西壞掉或者粘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要不現在當著我的麵吃掉。”
周轅拒絕這個建議，認真的承諾：“回家後吃，拍照片。”
後麵兩人也沒再玩，頭頂小花去停車場開車回家，提前結束這次元宵約會。
回家後第一時間洗去身上沾染的各種味道，黎野關燈躺在床上，準備提前進入今天的安睡。
“晚安，玫瑰花。”
“晚安，黎野。”
祝今晚有個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