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回環 第 19 章
自然醒來時黎野先感覺到身邊緊挨著的另一個熱源，半邊身子被抱住，怕打擾到還沒睡醒的姚瑤，小心翼翼的挪動沒被抱住的胳膊去摸枕頭邊的手機，提前把上麵的鬨鐘關掉。
但是對身體被抱住導致不知道怎麼無傷起床，黎野先在腦內推算時間推後帶來的日程變動。
今天是工作日，姚瑤的住處離公司的距離有點遠，相應的上下班需要的通勤時間就有點長，說人話就是，不出意外姚瑤今天也是要早起上班的一天。
一分鐘後，姚瑤那邊的枕頭底下傳來鬨鈴的聲響，很可惜沒有叫醒任何人，黎野伸出手越過姚瑤的頭把鬨鐘劃掉，這動靜實在是有點過於符合鬨鐘的要求。
這下黎野可以放心抽出姚瑤的封鎖，動作儘可能的輕緩，還好現在天氣回暖不少，讓黎野可以下床後才開始穿衣服。
穿好衣服後，黎野也沒忘記把被子重新塞好，不會讓人有凍住的可能，然後那姚瑤還是冰冰涼的手機外殼去貼她的臉，一個不算太刺激的叫起床服務。
大概不是姚瑤的常規起床時間，這招沒能奏效，黎野把姚瑤的手機又放回原位，自己去衛生間洗漱，十分鐘後黎野又帶著泡過一遍熱水的洗臉巾回到臥室，把溫熱的毛巾疊好蓋在姚瑤的眼睛上。
三分鐘後，姚瑤伸出手取下蓋在眼睛上的洗臉巾，它已經開始有些涼了，這次黎野的叫起床服務很成功。
“我平常的起床時間比你要晚半小時，七點半出門去趕地鐵。”姚瑤在衛生間一邊梳頭一邊聊天，“本來昨天晚上沒有玩手機，還提前一個小時睡覺，以為今天可以早點醒的。”
“生物鐘固定的話，要調整還挺麻煩的。”黎野做為一個過來人正在為一天的行程整理揹包。
姚瑤正在刷牙，想起什麼，指揮人去客廳的茶幾抽屜裡找東西，“昨晚給你錄上家裡門的指紋，可以直接進出。小區的門禁卡多辦的幾張在茶幾抽屜裡，拿一張直接用就好，也就這幾天。”
“指紋也是，這次用完後就刪掉，以後，呃……是不是沒有過來借住的情況了？”
黎野有更嚴謹的說法：“順利的話，今年內還是有可能出現借住朋友家的情況發生。”
“我好了。”洗漱完畢的姚瑤拉起跨包火速奔向門口換鞋，“難得起早，我帶你去吃平常不敢排隊的那家早餐店，他家的湯包我覺得比xx家的要更和我的口味。”
“哐！”
門關上的聲音，黎野跟著姚瑤小跑著奔向她口中居民樓裡的寶藏早餐店，確實彎彎繞繞又大排長龍的一家店，兩人不算來得很早，但也隻排幾分鐘的隊。
點的一屜湯包、一屜蒸餃、一盤生煎包加兩碗豆漿，姚瑤從來沒在早餐裡一次吃這三樣。
“所謂一起吃飯的意義，就是可以多吃點花樣，能更快的找到自己喜歡的口味呀。”來自姚瑤莫名的感慨，這孩子好像沒有過飯搭子。
黎野和姚瑤是單獨一個桌，她的動作就放肆很多，三口一個包子，兩口一個餃子，再喝口豆漿順順，昨晚是姚瑤搶著吃，今早是黎野搶著吃。
事關上午的精神狀態，姚瑤也開始專心吃早餐，很快跟上黎野的下筷速度，這樣你先我後的搶完最後一個生煎包。
摸著有些漲起來的小肚子，姚瑤和黎野告彆：“那我去上班啦，祝你今天順利。”
目送姚瑤走進地鐵站，黎野打車來到和周轅約定好的路口等人過來。
“滴——！”
一聲車喇叭響吸引黎野的注意力，一輛小車要下駕駛座的玻璃，裡麵的司機向她揮手，然後把車掉頭過來接她。
來人正是周轅，上車後黎野纔看見後排還有人，一身西裝，還戴副眼鏡的知性大姐姐，輕輕的點頭問好，收獲一張中介的名片。
大姐姐姓錢，很明顯是這次帶兩個小年輕看房的中介，等黎野上車收下名片後，錢姐立馬進入工作狀態開始介紹接下來要去看的那幾套房源的資訊，或者說人一開始就沒退出過工作狀態。
很快到達第一處房源，錢姐在前麵帶路，黎野和周轅在後麵不遠不近的墜著，邊走邊聊天。
“車從哪來的？”黎野選擇沒那麼好奇的問題做開場。
周轅倒是很認真的回答：“借的，一個宿舍的朋友，聽說在跑房子的事，這段時間都借。”
清楚黎野分不出車型的同時也不在乎車標是什麼模樣，周轅省略掉朋友借他車的另一個主要理由，是為了幫好兄弟把喜歡的人追到手，這陣子不讓黎野為打車麻煩，也算是有幫到忙？
“早上吃了沒？這麼早起來。”黎野繼續鋪墊話題。
周轅提前搶答：“在食堂吃的。和錢姐說的是兩家儘可能在一個層樓、一棟樓。”
這頭錢姐在電梯門口等著這次的兩位客戶，很有耐心的看著年輕的小情侶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出電梯後黎野才發現這棟單元樓是一梯四戶，介紹的兩套房也確實是挨著的鄰居，進屋後就在不停打分，實行的是扣分製。
房屋佈局設計有問題，還不能改，幾個房間的麵積太小，客廳餐廳的麵積相應很大，衛生間太小；到另一套房裡去看，這個的佈局就好很多，但整體麵積要小上不少。
最主要的是，黎野發現問題：“這個牆皮都開裂了，兩家都有碰見這種情況，房屋質量確定沒有問題？”
自動進入下個地點，在不遠處的另一個小區，在車上錢姐就開始介紹，兩套房是在一棟樓的上下兩層。
夾在樓層的中間，還夾在單元樓的中間，還沒進門黎野就在扣分，這光照肯定很感人。果然。樓上樓下的兩套房，在上午十點這個時間，太陽光隻堪堪照到客廳。
在心裡模擬一下申城一年四季的光照情況，單元樓之間建得太近了，光都被擋得嚴嚴實實，這下分數直接被扣到零。
直到今天的最後一處，臨近傍晚的天色已經開始變暗，這次是分出樓層兩端的兩套房，還是因為不能改動的佈局，和離譜的公攤麵積，黎野提出結束今天的看房之旅。
把錢姐送到最近的地鐵站後，周轅準備送黎野回住處，兩人在車裡聊白天的輾轉奔波。
“今天看的房子裡，小區環境和周邊設施都還不錯，你提前篩過了？”
黎野對周轅會做這類事並不意外，就是顯得今天各種挑刺的她比較難伺候，希望中介彆介意。
“嗯，優先看圈定位置的房源。”周轅在開車，隻在等紅燈時說話。
車停在小區門口，周轅纔想好怎麼說黎野今天的表現，“就是要選到喜歡的為止，不是在挑刺，那也是彆人的工作。”
間隔一段車程，黎野還以為話題早過去了，周轅還記得，兩個人一起看兩個人的房子，有他這番話，黎野也是輕鬆很多，下車前和周轅告彆。
“明天下午見，記得來這裡接我。”
轉頭到小區門口的連鎖超市買菜和給零食補貨，背著揹包同時提著大袋子，在口袋裡翻出今早拿到的門禁卡，順利通過小區大門，開啟單元樓的鐵門，最後用指紋開啟家門。
進門後堅持著換好拖鞋，把揹包和裝滿的大袋子丟在玄關的桌上，整個人像是突然被抽空所有力氣，癱坐在沙發上，還記得給自己披上小毯子防止著涼。
給手機上一個十五分鐘的倒計時，黎野開始閉目養神，放空大腦，專注於呼吸和對身體的感受，進入初步的冥想狀態。
“滴滴滴！”
體感上十五分鐘轉瞬即逝，倒計時結束的提示音彷彿沒過多久便響起，黎野掀開毛毯，感覺恢複過來，可以開始準備晚餐。
依舊是和姚瑤一起吃飯，呆在客廳裡聊些有的沒的，回到次臥睡覺，第二天早上黎野起床後也去主臥叫姚瑤起床，一起出門吃早餐，然後一天半天的到處看房，如此迴圈往複。
直至開始看房後的第五天，黎野進屋看完房間佈局後腦內自動進入房間的不同功能劃分，拉住周轅的衣袖到角落交流討論，錢姐這幾天也不是第一次看見這情況，出現了就站遠點。
黎野壓低聲音小聲地說：“你覺得怎麼樣，這兩套？”
周轅地下頭湊到黎野麵前，幾乎在用氣音說：“可以，這幾天最符合要求的。”
黎野更加小聲地說：“那就這套？”
周轅變成小聲說話：“這邊要貴一點，預算夠嗎？”
黎野和周轅拉開距離，說話聲量回歸正常，“錢姐，今天就先看到這，這兩套還有些細節要商量。”
跑了好幾天，眼看著這兩單要成，錢姐目送兩人離開時都是笑眯眯的。
黎野坐在副駕駛發問：“是你的錢不夠嗎？”
駕駛座上的周轅艱難點頭，這也是他猶豫的原因，“後麵錢不夠，裝修和車隻能先選一個。”
“想一起裝修，一起住進去。”周轅的眼睛裡甚至還帶著點委屈。
黎野簡單問了裝修的預算，假設是她碰上這種情況，“沒試著找家裡人幫忙嗎？”
周轅搖搖頭說：“這是我的事情，不能找家裡幫忙。”
“最大頭的房子問題解決，裝修不用那麼著急，這筆錢也不好找家裡出，不然裝修主導權出問題就很麻煩。”黎野繼續分析，“倒是買車的需求要迫切很多。”
“周轅，介意車貸嗎？”
周轅的表情像是在死衚衕裡發現從天上降下一條路，眼睛瞬間亮起來了，“不介意，提醒很有用，被房貸鎖住了。”
“哈哈，畢竟房貸後麵是普通人的下半輩子，車貸遠沒有那麼誇張。”
黎野沒提借錢的假設，周轅不往家裡伸手要錢，她也就不能主動提這事，“那定下了？”
周轅拿出手機給中介發出明確購買意向的資訊，約好交易的時間。
“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