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回環 第 22 章
“嗯，我知道了，不會和你客氣的，祝你這次一定成功。”
黎野掛掉電話，回頭發現姚瑤眼巴巴的盯著這邊，今天怎麼這樣容易歎氣，沒忍住長歎一口氣，說：“這應該是由你親自和蘭蘭打電話的。”
姚瑤收回眼神，說話語氣乾巴巴的，內容有些敷衍的說：“我和她在兩個極端，線上還好，線下幾乎不敢去找人，站在一起對比太明顯了，不是很想自討沒趣。”
一直盯著姚瑤直到她舉起抱枕試圖遮住視線，黎野直接轉述葉汀蘭的回答。
“當然可以，姚瑤的行李我猜也不多，我那個小房子應該裝得下。隻不過你也知道我現在不在家。這樣，我和我媽說一聲，你們去放行李的時候讓我媽給你們開門。你們直接在我那住幾天都可以，千萬不要和我客氣。”
黎野把葉汀蘭這通電話裡說過的說有話合集在一處，最後總結說：“有後路了。”
姚瑤跟著放鬆下來，今天真是起起落落落落，還好有人和她一起分擔，也是很快強打精神，提議道：“要收拾行李和房間啊，先從次臥和書房開始，晚上我們一起睡。”
還好現在還沒到七點，緊急買了一批搬家用的打包紙箱然後外賣到家，也算是一種生活在大城市的便利，就是本人可能不太想有這種經曆。
哪怕東西不多，幾年時間積累下來也是一種分量，尤其是書房這種全是重量級的場景。
看著有段時間封存痕跡的堆疊在一起的相機及相關配件，黎野發出疑問：“我還疑惑這段時間沒看見你玩相機，平常更是連書房都不怎麼進，要用電腦也是拿筆記本去客廳，發生什麼了？”
姚瑤看起來毫不在意，先從書房書架上擺著的攝影集開始收到紙箱裡，“沒時間。沒時間出去拍攝，沒時間保養零件，就是這種簡單的理由。”
黎野選擇忽略話語裡的隱藏意思，她說：“之後的出門旅遊肯定要拍照留唸吧，我還很期待呢，你這個攝影愛好者來當我的專屬攝影師什麼的。”
“我可是提前做好了出片的準備，行李箱裝的很大一部分都是適合拍照的衣服。”
然後向姚瑤發出正式邀請，黎野問：“試問，你就是我的專屬攝影師嗎？”
姚瑤笑出了聲，“不要早這種時候玩梗啊，除了台詞沒一處能對得上好嗎。”
笑完後還是答應了，姚瑤從小山堆疊的相機盒子裡抽出從前用得最順手的那台相機，附帶相應的鏡頭和配件，鼓搗一陣後把這些拿到客廳的茶幾上放著，剩下的繼續打包。
書房很快結束，除了把打包好的紙箱搬到客廳時會有些累。
下一項是次臥，黎野過來借住前都幾乎沒用過，除了床墊和四件套，剩下的都屬於黎野帶來的私人物品，很快把所有東西轉移到主臥，用過的四件套丟進洗衣機。
然後是廚房、衛生間和陽台，姚瑤數出她買的鍋碗瓢盆，廚房電器隻買了空氣炸鍋，陽台是內衣洗衣機和洗地機，衛生間就是各種私人物品的堆放不亞於主臥。
這些是黎野無能為力的地方，她正在主臥給姚瑤整理衣櫃，床上用品方麵，要把這些全部壓縮回真空袋裡可不是個小工程。
等姚瑤把客廳都收拾出來，黎野這邊才把床上正用著的鋪蓋都打包好，隻剩下姚瑤的衣服沒整理了。
黎野事先提醒說：“記得空出一個行李箱，放這幾天和後麵出去旅遊要用到的衣服。”
等忙完這一切，時間已經來到晚上十一點，體力消耗嚴重的兩人很快上床睡覺，連設想中談話直接被睡意取消。
第二天早上，黎野憑借強大的生物鐘按時起床，去廚房最後一次用空氣炸鍋複熱昨天剩下的兩個三明治當早餐，再泡上一壺熱茶，叫姚瑤起床一起開始當搬運工的一天。
姚瑤租輛麵包車在樓下，開始螞蟻搬家，全部裝好後發現葉汀蘭說得沒錯，姚瑤的東西是真的不多，除了兩人的行李箱，剛剛好放下全部的紙箱。
開車前往葉家父母給葉汀蘭買的小房子，黎野去敲門，一眼能認出來是葉汀蘭媽媽的時尚阿姨過來開門，弄得黎野和姚瑤都有些手足無措。
阿姨性格很溫柔，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姓馬，你們是汀蘭的朋友，叫我馬阿姨就好，事情汀蘭都和我說了，這幾天我都會在這邊的，不用怕麻煩阿姨。”
黎野帶著姚瑤打過招呼後直奔和葉汀蘭說好放行李的空房間，兩人又一聲不吭的化身螞蟻搬家，直至搬完最後一個紙箱，關好房間門，在馬阿姨的視線中乖巧的離開葉汀蘭家。
坐在麵包車上，姚瑤動作誇張的給自己猛順幾口氣進肚，然後轉頭和黎野說：“你猜我怎麼線下不找葉汀蘭玩？”
黎野狠狠點頭，對姚瑤的舉動表示理解，“我現在知道了。”
同樣是家境有所差彆，曾圓的父母都沒給她這樣的感覺，黎野也得出結論，“曾圓她家是後來才發的家，但葉汀蘭家，看她媽那副樣子，我不好說。”
姚瑤接過八卦的話茬，繼續說：“我記得葉汀蘭提過，這房子是她的成年禮物，她媽送的，她爸送的是現在還在開的車。”
“我記得她當初是在同城離家出走，很難說在她媽媽眼裡我們是什麼形象。”黎野回憶起找葉汀蘭接工作時對錢的渴望。
姚瑤又去還車，二人在外麵解決晚餐，回到住處，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和顯眼的灰痕，不是適合住人的環境。
“是在客廳將就還是住酒店？”姚瑤有點拿不準。
黎野拍馬定下，“住酒店，帶行李箱一起過去，這幾天都在外麵跑，更要好好休息。”
又拖著行李箱去最近的酒店開了三天的房間，離開前，黎野讓姚瑤把她在智慧鎖上的指紋給刪掉，反正之後不會再過來。
第三天，從酒店房間的同一張床上醒來，黎野難得有些不適應，有些認床的姚瑤也提前醒來。
“還好聽你的，沒睡在客廳，不然今天身體得散架。”姚瑤翻開今天的日程安排，約了清潔公司打掃房屋，她得去盯著。
黎野留在房間裡重新編排旅遊路線，以及適應和朋友住一間房的感覺，這和單純和朋友在晚上睡一張床不一樣，私人空間的重合度完全不同。
第四天，姚瑤去跑水電燃氣網路之類的費用結算，做好一切需要交接的準備，黎野還在房間裡做旅遊專案的安排，並在朋友圈裡發出行時間。
第五天，姚瑤提著行李箱回到等下就不屬於她的住處，幸好飛機沒有晚點，房東一家準時回到他們的家，順利交接所有，離開前姚瑤當麵刪掉智慧鎖裡的她的指紋。
離開小區那瞬間，姚瑤的心情很難不複雜，直到她看見黎野靠坐在行李箱上朝她揮手示意，那一刻，姚瑤拉著她的行李箱朝黎野飛奔而去。
“這段時間有你陪著我真是太好了。”
“咳咳！”
周轅強勢打斷姚瑤即將出口的長篇大論，他開車過來可不是為了聽這些的，他都還沒向黎野說過類似的話。
被強製中止發言，姚瑤躲在黎野身後偷偷看周轅，不超過兩秒又完全縮回黎野身後，手指戳戳黎野背部，問到：“他在這裡乾什麼？”
難得是周轅主動回答：“出發前的送行。”
黎野站直身體，牽住身旁的行李箱，對周轅說：“人齊了，我們去機場。”
上車後姚瑤態度自然很多，可能和她一人坐在後排有關，黎野坐在副駕駛，車還沒發動，所以在和周轅聊天。
“前幾天不是說旅遊前的最後一麵。”
周轅完全忽略後排還有人在，他直接說實話：“沒有最後一麵，從來是想見你更多次。”
隨後車子發動，車內陷入沉默，姚瑤在後座瘋狂地給黎野發訊息，可惜坐在副駕駛上的黎野也在她的不看手機行為行列裡。
直至周轅將二人送至機場，臨彆之際，姚瑤很識趣的拖著兩個行李箱站得遠遠的，給這一對男女騰出空間。
“這次是真的告彆了。”
黎野踮起腳給周轅來個臨彆擁抱，周轅低下頭，兩人的額頭抵住額頭，眼神在彼此間糾纏，她用很小的聲音說話周轅也能聽得很清楚。
黎野說：“一個月後等我回來，彆忘了每天的電話，現在手機這麼方便，想見我不知道打視訊電話嗎？”
說話間的唇齒張合的動作吸引住周轅的全部注意力，他確實聽得很清楚，也確實沒在腦子留下痕跡。
黎野發現這點，於是她仰起頭，兩張臉無限逼近，在雙唇即將觸碰的前一刻，黎野放下踮起的腳跟，結束這一刻的擁抱，留在周轅耳邊回蕩的隻有黎野留下的一句話。
“這是你不聽話的回報，隻有這個。”
等周轅回過神來，已經看不見黎野的身影，他回到車上往嘴裡丟了顆薄荷糖，清涼感瞬間直擊大腦，整個人這纔算平靜下來。
黎野這算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