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回環 第 31 章
晚餐是在新家小區附近的餐館解決的，最近兩個多月裡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黎野和周轅是如此達成共進晚餐這一事項，今天也不例外。
把車停在單元樓門下，開啟後備箱，黎野先擡出小推車，周轅跟著把那些分株好的吊蘭和蘆薈連草帶盆放進小推車，全部固定好後，兩人一前一後護著小推車進電梯。
電梯門關上，空間裡隻有兩個人，黎野很自然地往周轅身上倚靠，周轅右手手扶住小推車，左手繞過黎野的肩膀把人輕輕攬住。
黎野這段時間是真的很累，上個月葉汀蘭宣佈她和新男朋友要結婚了，這個月她就舉辦了婚禮，帶上預告的閃婚行為多少還是給黎野的日程安排帶來打擾。
最明顯的一點，做為葉汀蘭的未婚好友，黎野和姚瑤要去京城給她做伴娘。還有一點很不巧的是，有一位新孃的好友，曾圓正在國外辦畫展，無法出席婚禮，這又是一個四個好朋友但婚禮上隻出現三人的情況。
婚禮現場很是宏大，身為伴娘出場的黎野和姚瑤，和當時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格格不入，尤其是男方原定的三位伴郎，後麵猶豫伴娘這邊缺席一人，新郎和伴郎們商量半天才決定退一人出來。
兩邊的年輕人依舊嘻嘻哈哈，葉汀蘭的媽媽，馬阿姨的臉色就不是很好看，估計礙於婚禮這件大事，麵上還是能看的，隻是事後給伴娘伴郎發紅包時，這位阿姨給的是最少的。
婚禮前夜，葉汀蘭帶著黎野和姚瑤睡在葉家給她買在京城的小房子裡，臥室的大床上躺著三位好朋友，葉汀蘭左擁右抱。
“我居然要結婚了。”葉汀蘭自己都帶著股不可思議。
姚瑤精確描述：“還是我們四個裡第二個結婚的。”
“從男女雙方的認識時間來算，絕對屬於閃婚的範疇。”黎野又補上一刀。
葉汀蘭哈哈大笑：“之前我和姚瑤都以為小野你纔是第二個，那時說你可能閃婚，還是指你和那個青梅竹馬突然去結婚。”
黎野很想翻白眼給葉汀蘭看，但現在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見，於是她伸手去撓身邊人腰上的癢癢肉。
“彆……彆這樣，突然動手算什麼。”葉汀蘭扛過最開始那陣後，黎野自覺沒趣的收回手。
葉汀蘭在婚前有些緊繃的精神放鬆下來，“有人過來問我你的聯係方式哦，不過我說你有物件了，然後給了姚瑤的電話。”
“？”這是被提及兩人的共同反應。
黎野對這樣的說法從無動於衷變成不會輕易害羞，隻是表現上可能沒太大區彆，“目前還不能算，不過快了。”
“這個確實，同居後進度會一下加快好多。”來自第二天就要結婚的葉汀蘭，婚前同居兩個月後得到如今局麵。
姚瑤沒想到還能這樣被介紹物件，“真的有人接我的電話嗎，我怎麼沒感覺到，這幾天也沒彆人找我說話。”
葉汀蘭也在回憶找她要伴娘聯係方式的人，裡麵確實有人問過姚瑤的，“你是不是把人當成找你約照片啦。”
“啊？”姚瑤也跟著回憶起這幾天手機上的通話記錄和聊天記錄，好像，依稀，有一位最開始說自己不是來約攝影師的。
“嘶——我用之後要正經上班，拍照的事沒時間的理由給拒絕了，但聯係方式還沒刪。”姚瑤很想為自己歎氣，辛苦忍住，“估計後麵不會再有訊息，我都習慣了。”
“？”這次疑問是黎野單獨發出的，“又打算回去上班啦？”
折騰一圈後回到原點，姚瑤也沒辦法，“身體受不住，攝影還是當回愛好最合適，給自己找理由出門放鬆身心。”
“對了，去年曾圓結婚，今年我結婚，小野，你覺得明年會結婚嗎？”葉汀蘭又把話題推到黎野身上。
這個問題黎野也不好回答，模糊不清的回答到：“今年肯定不會，對我來說太快了。”
黎野也在夜聊中和葉汀蘭那裡問到適合她要求的成人舞蹈班，她終於要開始正式學習舞蹈。
小姐妹的婚禮過後，黎野從京城馬不停蹄地趕回申城，新家的裝修即將初步結束，她不在的期間由周轅負責檢視，還把車鑰匙也一並暫時托付給他。
時間回到現在，曆經兩個多月，二人的新家已然裝修完畢，現在正籌備傢俱家電進場，黎野每天都要開著小車在小區進進出出，白天帶著送貨的商家和安裝師傅，晚上載著周轅來看一天一個樣的新房。
今天晚上例行帶著下班後的周轅來看新家，順便一起給家裡佈置淨化空氣的綠植，比如黎野今天新買的吊蘭和蘆薈，品種由李老師親情推薦。
電梯很快將人送到，黎野站直身體，和周轅一起拉住小推車進入新家，“我們這棟樓的裝修時間還挺集中的，尤其是上下兩層樓，真是幸運。”
周轅平時白天上班不在家，架不住他的上班時間不算早，通常裝修工人開始工作，家裡兩個人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學習，都不想聽見刺耳的噪聲。
嗯，最近租房的樓上換了租戶在重新裝修，黎野和周轅都不甚其擾，這還是白天幾乎隻有上午呆在家裡的情況，全天不外出在此時對黎野是恐怖故事。
周轅：“通風要多久？”
提到這個黎野就泄氣，指揮周轅動手擺綠植，“每個房間擺兩盆，通風時間問了一圈，從三個月到六個月，再到一年的都有，還有說三年五年的。”
“打電話回家，說是正常五六個月就行，孕婦小孩就是一年以上，還有專門的檢測機構。”辦法總是很多的。
都問家裡人了，黎野繼續說；“我家那兩位說是年紀大了，等我住進去後在過來住幾天，聽進度，能在這邊一起過年。”
周轅想到幾天後的事，也順著家長的話題延伸：“爸媽應該也是在這邊過年，馬上暑假他們要出去跟團旅遊。”
“我可以邀請黎參加畢業典禮嗎？”對於周轅來說是非常正式的邀請，從來隻對黎野展現。
黎野又不會拒絕周轅的邀請，“我會穿得正式一點的，不過叔叔阿姨真的不過來嗎，我看他們還沒出發吧。”
周轅想起早上收到來自周媽媽的訊息，大意是等你談女朋友再過來也不遲，要是結婚了就更好，新房過年再看。
還是讓他們去旅遊吧，晚上就報名，先玩上一個月。這些不適合黎野完全知曉的故事，周轅會挑選合適的實際講述部分實情，實際發生的先後順序不定，在周轅的行動力下至今還沒出現問題。
“從空間上算兩間臥室，給我分開擺兩盆，衛生間也擺上。”
自從到傢俱進場階段，黎野的脾氣呈指數級上漲，周轅倒是依舊隻要看見黎野，就能保持不變的微笑和好脾氣。
“完成，我們下去，長時間待在這裡不好。”
黎野穿著一身小禮服，臉上難得畫著八分的妝麵，跟隨身體走動一起搖晃的耳墜，和脖子上的紅寶石項鏈相得益彰，在白皙的麵板上襯得格外顯現。
“我去之前還專門一大早跑到美容院做全身護理，效果不錯吧。”
參加完周轅畢業典禮的二人又驅車前往新家，這次是脫下學士服的周轅開車，今天出門前黎野幫周轅簡單化兩筆，原本分明的五官看上去更淩厲。
進門檢視一圈綠植的存活狀態，又拿出給周轅拍畢業照的相機，給兩家房子分彆來個一鏡到底，又在周轅的要求下再來一次，用一套房的拍法。
來回三遍穿行在合計兩百平的房子，黎野舉相機手都發酸，“好了，趕緊下去，今天在這裡的時長都超了，排成什麼樣到車上去看，又不是隻來這回。”
“住進來前幾乎每天都要來兩遍開窗通風的，想拍下回提前說就行。”
黎野又踩著小高跟催促周轅一起下去，“沒想到你們學校的畢業典禮是這樣的，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下樓回到車上，周轅坐在駕駛座上給黎野係安全帶，軀體間靠得很近，黎野能清晰聞到早上往周轅頭發上噴過的啫喱水味，有彆於自己的呼吸胸口上方停留片刻。
拿過黎野手上的相機開始回放拍攝的照片，照片裡幾乎沒有人像，這點周轅看黎野取景的角度就能發現，也算意料之內，難道今天都還不夠特殊。
“那黎想象的典禮是什麼樣子？”周轅對學校的感想隻剩下明天還要走一趟拿證書，給今天發的皮套補全，現在他的腦海裡飄著的主要是等下開車能去哪裡。
黎野回想上午看的表演，“主要是和你們音樂學院的名頭不一樣，我以為會像家裡學校那樣。”
把相機放回包裡，給自己係上安全帶，周轅瞬間猜到黎野這段模糊描述指的是什麼：“那是校慶，不一樣。”
“也對，一個每年都辦，一個不知道哪年會辦，重視程度不同。”黎野還是有點適應這個落差，隨著車輛啟動，閉上雙眼在抵達目的地前休憩片刻。
“我都想起來那次校慶的表演了，完全就是草台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