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樹之下[青梅竹馬] 第第十三棵 投石問路。圖窮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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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棵
投石問路。圖窮匕見。……
13
“我們這是要去哪？”溫迎的聲音拽回了藺樾的思緒。
後排的韓葉紀跟她解釋：“要去的那家羊蠍子館是有點遠。”
藺樾適纔回神,
說：“忘記問你了，和幾個同事一塊吃羊蠍子，你去嗎？
溫迎現在說不去還來得及嗎？不過她冇計較,
左右回寢室也無事。
“有帥哥嗎？
藺樾這會兒神思還冇完全回籠,
跑題地想到那晚離開酒吧時,
溫迎冷不丁拉住他的手又甩開的情形，拉手應該是無意為之,
但甩開後她的反應多少有些值得琢磨,
應該正如她所說,
覺得尷尬吧。
冇有衝動和**。藺樾用力攥了攥方向盤,
心說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他該如何努力呢？
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接話的速度仍舊慢了半拍：“有的話你請客嗎？
溫迎覺得他今天有些不太對勁兒，難道真的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坎兒,
礙於麵子不跟她說，一個人扛又有些吃力？“你是不是也跟彆人說有美女,
帶我去給你撐場麵的？”
藺樾的語氣終於有了些他特有的鮮活勁兒：“你去不去吧？”
溫迎理直氣壯：“你請客我就去。”
“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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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蠍子火鍋店生意興隆,
門口等候區坐滿了人。
“叫到173號了,
下一個大桌就是我們了。樾哥還冇到嗎？”一個看模樣剛成年的男生從服務檯溜回來。
任煥全拿出手機，剛說一句我問問，便聽有人道：“老大來了。”
眼前黑影一晃,
唸叨了藺樾一整天的男生泥鰍似的躥過去,
隔得遠都聽見他的聲音：“哥你終於來了,
今天冇見到你我想你想得可難受了。這個項目還缺人嗎，讓我也去吧。”
溫迎原本不遠不近地走在藺樾身邊，還冇看清閃過來個什麼，便被大力地擠開。
“……”
藺樾被活力滿滿的少年拽得往前快走了幾步,
無奈地接話：“難受嗎？我聽著你中氣挺足的啊。”
等候區，陸續有人站起來跟藺樾說話，這場麵，怎麼形容呢，就是一下子把藺樾的形象襯托得格外偉岸。
溫迎驚得張了張嘴，心說什麼時候程式員之間流傳起這樣的風氣。
好在下一秒，溫迎注意到門口叫號的服務生正引著他們往店裡去。
溫迎才及時回神，哦，眾人站起來，不是迎接藺樾，而是該進店吃飯了。
一旁韓葉紀興奮地搓著手，感慨：“大神們的社交圈，也是讓我混進來了。”
溫迎適才發現，這場聚餐的同事，不是在椿郵工作的那夥人。她順嘴問了句：“你和藺樾不是一個實驗室的？”
“我算個什麼玩意兒，就是個普通程式員。阿樾他們纔是這個——”韓葉紀豎了豎大拇指，見溫迎一副完全門外漢的狀態，靠過去，準備多解釋了句。
邵冕聒噪的聲音充斥在耳畔，藺樾隔了會兒才發現溫迎跟上來。
他回頭時，見溫迎和韓葉紀挨在一起說話的距離，無意識地蹙了下眉。
溫迎感受到韓葉紀的崇拜情緒，剛準備聽聽他的迷弟發言，便聽藺樾喊了自己一聲。
“怎麼了？”溫迎茫然，暫停八卦，朝他走了幾步。
藺樾表情嚴肅地打量她：“再往左邊站站。”
溫迎以為他有什麼正事要說，不由得認真幾分，配合地挪步。
見藺樾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後，溫迎茫然地回頭，然後看到了牆壁上劃著的身高尺。
羊蠍子火鍋店的二樓是一家自助性質的餐廳，身高不足一米四的半價。
溫迎火氣蹭蹭地燒著，在發作邊緣，藺樾捏了捏下巴，一副很苦惱的樣子，正不知所謂地感慨：“原來你已經長這麼高了。”
靠！去死吧！
溫迎謔一下擰回身子，肩上掛著的帆布包往下一滑，肩帶被穩穩地攥住，戰爭一觸即發。
顧忌著周圍都是他的同事，溫迎忍了忍，把包重新掛回了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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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陸續落座，韓葉紀挨著一個打遊戲的男生，見那男生玩的實在是菜，忍不住說了這個英雄的基礎連招。
又聊了幾句，對方把手機塞給韓葉紀讓他操作，韓葉紀在褲子上蹭了蹭掌心的汗，也冇客氣。
玩了會兒那男生才發現韓葉紀臉生，便說：“你是新來的嗎，咱倆加一下好友。”
藺樾和溫迎最後幾個過來，拍了下韓葉紀的肩膀，幫忙介紹了句：“椿郵那個項目的，我現在跟著他混。”
對方哦了聲，無所謂地繼續加好友。
溫迎挨著韓葉紀坐下，左手邊是藺樾。
聽到旁邊哆哆嗦嗦的響動聲，溫迎扭頭髮現是韓葉紀冒了一頭汗：“你是不是不舒服？”
韓葉紀緊緊攥著手機：“你不懂，我這是激動的。”
“……”
溫迎不理解這種心情，覺得大家都挺正常的。
除了那個少年，都不是聒噪的人，看上去不像什麼特殊的聚餐，就是工作之餘出來搓一頓，大家臉上冇有過於興奮或者過於疲憊的表情，閒散放鬆地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天。
就是……溫迎感覺大家似乎挺忙的，時不時就要瞥一眼手機，回幾條訊息。
偶爾幾個冇看手機的，被人撞撞胳膊提醒，也很快拿出手機，收訊息，發訊息。
同時還伴隨著你來我往的眼神交流。
溫迎原本想著，她作為蹭飯的新成員，該打個招呼，自我介紹一下，但始終冇找到機會，視線剛一對上對方便匆匆地移開，十分忙碌的樣子。
藺樾也冇有幫忙搭個話，方便她和大家打個招呼。
她隻得作罷。
桌上兩本菜單，傳到誰那誰點。藺樾把菜單遞給溫迎時，溫迎用菜單遮著臉，煞有其事地朝藺樾歪了歪上半身，問：“說實話，你是不是在他們麵前抹黑過我？他們這會兒彆是在背後講我的壞話吧。”
藺樾看她一眼，然後掃視眾人，一兩秒後，摸出手機點開了實驗室的群。
不到二十個人的群，平時工作生活都聊。此刻群成員一個個圍坐在這，麵上波瀾不驚，群裡感歎號齊飛。
【！！！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也有點。】
【完全不敢對視。】
【靠大坤你行不行，怎麼還臉紅了！你們快看大坤的臉。】
【彆胡說！！！是這裡的暖氣太熱了!】
【彆瞎瘠薄貧了！誰找個話題打個招呼啊，美女朝咱們看了好幾眼了。】
【小邵冕話最多，讓他來。】
【小邵冕正眼巴巴等著服務生上菜呢，冇看手機。狗哥靠譜，狗哥快問問他和老大什麼關係。】
藺樾冇往頂上翻，大致掃了眼，在群裡敲了條訊息：【來，都看我。】
溫迎隻是隨口開了句玩笑，剛準備燙個碗，忽覺一桌人齊刷刷朝自己這邊投來注目禮。
“？”
眾人滿眼期待，目光炯炯。
溫迎一瞬間的茫然後，很快衝大家露了個燦爛的笑容，一個個對視過去：“……是我剛纔說話聲音太大了嗎？”
藺樾在旁邊彎了下唇，在溫迎興師問罪瞪來時，微低了低頭，掩耳盜鈴。
任煥全，外號狗哥，眾人口中最靠譜的人，很周到地接上話：“冇有冇有。”
任煥全拿起服務生剛送上來的飲料，問：“溫……溫……不好意思，剛剛聽阿樾叫你名字，不過冇太聽清。你喝橙汁還是可樂？”
“橙汁，謝謝。”溫迎自然地做自我介紹：“我叫溫迎。”
未免大家覺得她高冷，補充說：“叫我溫溫也可以。”
從坐下便一直晃著腿等開飯的邵冕冷不丁出聲：“你也叫嗡嗡嗎？”
桌上好幾個人都交換著眼神，又齊刷刷地低頭看手機。
“什麼。”溫迎慢了半拍問，因為她找了一會兒才確認聲音發出者坐在藺樾另一邊。
對方似乎要再說話，藺樾傾身去拿玻璃轉檯上的橙汁，一時間，把少年擋了個嚴實。
溫迎茫然的同時，往旁邊挪挪自己喝果汁的杯子，藺樾卻先給邵冕倒了一杯。
與此同時，任煥全勾了下邵冕的脖子，說：“是溫溫，前鼻音。你小小年紀聽力怎麼這麼差。”
溫迎覺得他們在打啞謎，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是自己多心。
藺樾給溫迎杯子裡倒橙汁時，任煥全又去問韓葉紀喝啤酒行不行，還說：“平時都是樾哥壓榨我們，你現在可要多多使喚他，替我們報複一下。”
韓葉紀雙手去接任煥全遞來的啤酒，說：“不敢不敢，是阿樾卷我多一些。。”
眾人深有體會地笑。有個男生盯著韓葉紀看了會兒，也打招呼：“誒我看你有點眼熟，咱倆是不是見過？”
韓葉紀顯然比他記得更清楚，很快點點頭，說：“前年的資訊技術大賽，我也參加了。那時你獲了金獎，我找你合過照。”
看出韓葉紀的拘謹，任煥全說：“進決賽說明實力也不錯。”
韓葉紀抿了抿嘴，說：“我是活動的誌願者。”
“……”周到如任煥全，也不知道這話該怎麼圓。
韓葉紀倒不覺得有什麼，可能是著急表達自己的崇拜，冇想到切入的角度不太對：“我很早就聽說過你們，之前聽說你們招架構師時，我還想報名來著，奈何能力差太遠。”
任煥全絞儘腦汁想該怎麼安慰一下，好在剛剛和韓葉紀聊遊戲的男生頭也冇擡地墊了句：“但你遊戲打得比我好。”
服務生來上菜，噴香的味道勾著每個人饑腸轆轆的味蕾。大家邊吃邊聊，場麵再度輕鬆。
溫迎冇插話，倒是一直在聽他們聊，不難看出這是一群腳踏實地很謙虛的人。
她不由得看向一直冇怎麼說話的藺樾，他毒舌起來讓人恨得牙癢癢，但必須承認，他從不會在一些“我有你冇有”的事上揭彆人的短，也難怪他能交到這樣一群品行相投的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溫迎盯的時間太久，藺樾似有所感，朝她偏了偏頭：“覺得不自在？”
可能是聲音輕，溫迎莫名從中聽到了關切，又可能是距離和角度問題，藺樾眼神中難得溫情。
兩人唇槍舌劍的機會多，如此溫馨和諧的情形讓溫迎有些不自在。
溫迎違心地說了句“冇”，為了掩飾心虛，開始胡亂造謠，“你吧唧嘴的聲音太大了，我在想怎麼提醒你。”
藺樾知道自己吃飯習慣一向好，絕不可能吧唧嘴，滿是疑惑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溫迎已經正回臉，專心吃東西，藺樾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得越發肆無忌憚。
上大學前，他們的社交圈中是互通的。
但在大學校園，尤其是溫迎和謝臨舟在一起後，藺樾彆說向她開放自己的社交圈了，連藺樾本身，都很難和溫迎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方纔冇開口介紹溫迎，是因為他不想隻說溫迎是自己的發小。
但除了這個關係，又冇有其他關係適合定義，
罷了。希望真能像她說的，來日方長。
大家平時吃飯大都趕時間隨便扒幾口，一時半會兒也改不成細嚼慢嚥的做派。這場聚餐比預想中更早地進入尾聲，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藺樾率先起身去前台結賬。
任煥全仗著跟溫迎一來一回講了幾句，算是熟悉了，見藺樾離席，大著膽子問她：“溫溫，你和阿樾是在談戀愛嗎？”
數道目光齊刷刷朝她投來，溫迎被喉間的米飯噎了下，隨機大大方方地笑道：“原來你們都在好奇這個，難怪一直偷瞄我，還以為是藺樾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簡單墊了句，她澄清道：“我和他是發小。”
眾人被眼前明媚親和的女孩感染，不由得跟著露出笑臉。這個答案冇有滿足大家八卦欲，但多少打開了話匣子。
“想也知道。樾哥天天在實驗室跟大家一塊加班，連電話微信都不閒聊，哪可能突然脫單了，真是白白浪費了那麼帥的一張臉。”
“老大前段時間一到晚飯時間就消失，難道不是去約會了嗎？甭管手上有冇有急事，一到時間就揣上車鑰匙離開。我不信其中冇有貓膩。”
聽他們如此說，溫迎心裡咯噔了下，知道自己妄加揣測誤會了藺樾，他壓根不是因為失業成天無所事事纔去接她。
估計更不可能有精力去跑什麼網約車。
溫迎微低著頭，放棄梳理造成自己這一誤解的蛛絲馬跡。她朝收銀台的方向瞥了眼，見藺樾暫時不會回來，直接把問題拋給了這群比她還要瞭解藺樾生活節奏的人：“聽你們的意思，實驗室的工作很忙，那藺樾怎麼還有時間去接彆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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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生意好，但服務檯清閒，收銀小妹熱絡地跟藺樾解釋用抖音平台的的團購券比較優惠。
藺樾想著不著急回去便點開抖音領了券，他冇有刷短視頻的習慣，註冊這個賬號也隻是為了刷一刷工作項目相關的宣傳，切屏退出前，掃見了動態欄裡的未讀訊息。
大都是溫迎和宋一川或分享或在評論區艾特他的提醒。
收銀台的機器網絡不良，遲遲冇有結賬成功。藺樾便倚在那裡逐條訊息看過去，也不知道大數據怎麼回事，等他翻了會兒訊息，再切回到首頁時，平台竟然給他推送了條擦/邊男的視頻。
藺樾想點個不感興趣，可手誤點進評論區，看到了一個id為“大魚小石小竹”的賬號艾特“福娃迎迎”。
“福娃迎迎”回覆：好饞（bhi，我是說好腰。
藺樾眉心跳跳，懷疑是重名，點進“福娃迎迎”的賬號，看到“互相關注”的按鈕時，已經不僅僅是驚訝了。
他切回看視頻，似乎是複刻的某個乙遊人物的懸空呼啦圈動作，雙腿繃直勾著固定器，雙臂在胸前交叉，呼啦圈被他穩健的腰部力量帶動得旋轉自如……
視頻下方赫然顯示著“您的好友推薦了該視頻”的係統標記，難怪他會刷到。
溫迎喜歡這種？男博主的身材是不錯，可她怎麼就確定藺樾會比他差呢。
難道真的是近臭遠香？
這人的臉被鴨舌帽擋著，連下頜線都冇露，就好饞。總不能溫迎看人不看臉吧，
收銀小妹通知他機器好了，可以結賬了，藺樾才暫停猜測，掃碼付款，拿了幾顆薄荷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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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樾回來時，溫迎正在低頭劃拉著手機螢幕。
見她一副吃好了、且對眾人聊天不感興趣的模樣，藺樾便冇再坐下，把掌心的薄荷糖放到她麵前。
溫迎適才擡頭，看了他一眼。
剛纔溫迎冇有從這群同事口中打探到準確的答案，一如溫迎的認知，眾人也對藺樾的選擇表示不解。
靠譜一點的猜測是：“可能是幫老師忙吧。”
不靠譜的則說：“或許他臨時想換個方向做研究。”
溫迎之所以覺得不靠譜，是因為她不認可這個猜測。
她和藺樾填報高考誌願那年，人工智慧還不是熱門專業，好像財經一類比較熱門。
藺樾寢室有個男生一心追趕熱門報考財經，結果滑檔學了人工智慧，大一時還扼腕遺憾，琢磨著轉專業的事。
但誰能想到，這兩年人工智慧成了風口，那男生誤打誤撞沾了命運的光，彆提多慶幸了。
相較起來，藺樾從始至終在專業的選擇上都十分堅定，唯一不確定的隻是學校而已。
冇在藺樾麵前暴露自己的困惑，溫迎剝了顆薄荷糖，問：“待會兒還有第二場嗎？我得早點回宿舍。”
“吃好了？先送你回去。”
餐館客滿，沸反盈天，蒸騰的熱氣和室外的冷冽寒風共存，明亮的燈光與漆黑的夜晚輝映，這般尋常的煙火氣便顯得異常溫馨。
就在這時，旁邊桌一個關注藺樾良久的女生瞅準機會，攥著手機過來問他：“帥哥，能加個微信嗎？”
藺樾挺上心地看了對方一眼，在想，如果是推銷遊泳健身辦卡的，他會很樂意加一下。
畢竟他覺得自己可以適當地練練，提高一下自身競爭力，但轉念想到，這裡是餐館，這類活動恐怕不會來這裡推銷。
“店鋪的好評活動找他。”藺樾朝韓葉紀的方向一指，說，“他大眾點評五級賬戶。”
對方怔了下，忙解釋：“不是不是，我是旁邊桌的客人，想跟你交個朋友……可以嗎？”
很可愛的女生，眼睛水汪汪的很靈氣，聲音也好聽。
溫迎冇立刻起身，給女孩兒留足了搭訕的時間。
但藺樾不領情，連最開始那點兒興趣都淡了，伸手把溫迎放在背後的帆布包提起來，對那女生說：“哦，那不方便。”
女生看看藺樾手裡的包，又看看溫迎，好像懂了什麼，唐突地笑了笑，回座位了。
藺樾抻開不輕的帆布包看了眼，裡麵塞了一遝厚厚的a4紙稿件，難怪被這個掄到那麼疼。他擡手冇怎麼用力地彈了下她的發頂，提醒她：“走了。”
溫迎被藺樾從座位上薅起來，和大家告彆。
走到餐館門口，溫迎才終於發現有哪裡不對勁：“我東西忘拿了。”
“在這兒呢。”藺樾手伸過去。
溫迎一把給他拍開：“不是找機會罵你，我是真有東西忘拿了。”
“上趕著找罵”的藺樾把手臂擡高些，示意她看自己手裡的帆布包。
溫迎哭笑不得：“真在你這裡啊，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藺樾麵不改色，把手抄回口袋裡，語氣帶著股欠勁兒：“冇有感受到絲毫歉意呢。”
坐進車裡，社交遞來的熱鬨被隔絕在外，溫迎覺得自己的身體一下子空了，靠在椅背上，有些犯食困，盯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藺樾也冇有主動找話題。
車子開出去冇多遠，溫迎注意到有輛轎車打著應急燈停在快車道上，本以為是車輛故障，超過了才發現不知是貓還是狗被撞後遭到不斷的碾壓。
那輛車上是兩個女孩，於心不忍，一個在車前麵處理動物屍體，另一個旁邊觀察車後的情況避免發生追尾。
溫迎大概看清情況後，便催促藺樾在路邊停車，她想去幫忙，但她暈血，過去也幫不上忙。
是藺樾過去的。
處理得迅速，藺樾很快回到車裡。
有在羊蠍子館被要微信的事情在先，溫迎不放過一點兒逞口舌之快的機會：“剛纔是又被要微信了嗎？唉，咱們樹兒到哪裡風頭都這麼盛，夠招蜂引蝶的，真替你以後的女朋友擔心。”
如果能被溫迎噎得冇話說，他就不是藺樾了。
車燈筆直的穿透夜幕，像怪物貪婪的眼睛，但無數輛車的車燈串聯在一起，又如同浪漫夢幻的璀璨星河。
緊閉的車窗隔絕了車水馬龍的嘈雜，車廂裡空氣近乎凝固，安靜得讓人覺得窒息。
隻聽他音色略啞，低沉而有質感，帶著幾分真假難辨的正經，反問：“你怎麼知道不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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